杨景棠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真的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在御花园里被那比丘国的公主给堵了呢。
“贵妃娘娘请留步。”
那公主穿的还是宫宴上那套舞蹈服,首饰配件戴着丁零当啷的,加上她又喝多了酒,那身衣服在月光下晃得她头晕眼花。
杨景棠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滚!”
比丘国公主脸色僵硬,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态度,当即错愕道:“你说什么?”
杨景棠终于舍得抬起眼皮子看她:“我说,滚!听不见吗?听不懂吗?耳朵聋了就去找太医,本宫又不会治病。”
比丘国公主气得脸都歪了:“你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我要去禀报皇帝陛下。”
杨景棠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说话了,眼下一个贡品都敢跟她大呼小叫。
“那你去吧,看看他是先斩了你的脑袋还是先灭了你的部落,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你不会以为皇帝今晚看你两眼就是喜欢你呐?天真!”
“你你你……你只是区区一个贵妃,怎么敢这样子跟我说话?”
说来说去都只会一句话,到底是野蛮之族,连点文化都没有。
杨景棠烦了,给了赵公公一个眼神。
赵公公一挥手,马上就有两个太监把公主搬到一边。
杨景棠拂过头上的步摇,慢慢往前走。
那公主还不依不饶地冲着她背影喊道:“你一辈子都会生活在皇后的阴影之下!”
杨景棠轻飘飘回了一句,“那很凉快了。”
来到上书房,那狗皇帝还没到,杨景棠就跟在回到自己家一样,叫人收拾收拾,她也将就睡下。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摸她的脸。
杨景棠没好气地一把拨开:“谁啊?睡觉呢,别闹啊。”
很快,杨景棠又陷入梦乡。
直至半夜,她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杨景棠,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我床上!!!”
杨景棠翻个身,语气敷衍道:“那您给她穿上不就行了。”
她刚要睡过去,就听到李玄英怒吼道:“你给我下去!别过来啊!放肆!”
“杨景棠!你就睡吧!你男人的贞洁马上就要没了!我要是脏了,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杨景棠忍无可忍拍床而起,不耐烦道:“真烦人!大晚上的谁啊?你不睡人家还睡呢!”
她定睛一看,那龙榻上衣衫不整的不就是那比丘国的公主和正誓死捍卫自己清白的李玄英吗!
死嘴!憋住!别笑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景棠一边撸起袖子一边笑个不停地把比丘国公主扯下床来,结果她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的,那公主头朝下,吧唧一下晕了过去,杨景棠还很好心地帮她盖上被子。
杨景棠拍拍手,满意道:“解决了!不客气,我去睡觉啦!明天你在赏我吧。”
李玄英扯着自己的衣襟一脸委屈,活像个被糟蹋的小媳妇。
杨景棠惊呼:“不会吧陛下,你连一个弱女子都比不上,你不会真的给她占了便宜吧?”
李玄英有口难言,如果是平时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偏偏他的腰……
杨景棠笑够了,颠颠拎着自己的裙子又回到榻上,打算继续梦周公。
不等她熟睡,身后贴上一道温热的身躯。
李玄英声音嗡嗡的,“朕怕你受到那公主的毒害,特来保护于你。”
杨景棠无心拆穿,也懒得拆穿,嘴里还不忘嘟囔道:“多谢陛下体恤,臣妾感激不尽。”
李玄英轻轻拍她的背脊,很快,两个人都陷入黑甜的梦境。
次日,那比丘国的公主被封为昭仪,封号为良。
最近狗皇帝的公务繁忙了许多,很少来后宫,连带着杨景棠都清闲了许多。
杨景棠没事就约上王舒聚聚餐,打打牌,日子很是舒心。
御花园西北角有个凉亭,位置偏,但是风景好,人也少,这天杨景棠闲着没事约上王舒喝下午茶。
两个人一边品茗一边嗑瓜子聊八卦,好不惬意。
今天御膳房新做的芙蓉酥不错,外酥里糯,甜而不腻,杨景棠便多吃了两个。
结果一不小心就噎着了,她的手伸向茶杯,伸不到,急的脸都涨红了,小蛮这会子只顾着和王舒宫里的大宫女说悄悄话,没注意到她。
一只涂着丹蔻的玉手握着茶杯递到她的唇边,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杨景棠喝了水缓过来了。
王舒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而用手撑着头看她,“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吃个糕点也不让人省心,以后可怎么办啊。”
杨景棠正欲开口,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争吵。
她与王舒对视一眼,二人手牵手走去看热闹。
就看见一个粉色衣裙的小宫女捂着脸眼睛通红地跪在地上,旁边跟着跪了一群太监宫女。
而站着的女子一身崭新的粉色宫装飞扬跋扈的一张脸,正是李玄英的新宠—良昭仪。
“凭你也配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服,给我脱了!”
就为了这个蹩脚又荒诞的理由竟然让宫女当众脱衣??
简直太过分太放肆!
那无辜宫女拼命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求昭仪娘娘恕罪!我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恕!”
良昭仪晃着身子往前走两步,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扬手又想给那宫女一巴掌。
粉衣宫女绝望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她脸上,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女子抓住良昭仪的手臂。
那女子一袭石榴红绣锦金丝罗裙,裙摆用缠金丝绣满并蒂莲,金线在日光下泛着细碎星光,犹如一只欲飞的凤凰。
头上梳着飞天发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凤钗,翡翠薄片与珍珠串成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哪怕是这样的矜贵的衣饰珠宝放在那样一张脸都失了三分颜色。
在这后宫能穿这样的华服,佩戴如此规格的珠宝,这样的气势和容貌,除了贵妃娘娘还有谁。
虽然都传贵妃娘娘跋扈嚣张,但从未见她降罪哪位宫人,她的跋扈更多是施在陛下身上。
那粉衣宫女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转头紧紧抱住杨景棠的大腿。
她声泪俱下地说:“贵妃娘娘救命啊!”
杨景棠甩开良昭仪的手:“后宫也容你放肆!”
良昭仪脸色难看:“这后宫也不是贵妃娘娘做主。”
王舒缓缓道:“难不成这皇宫是良昭仪做主,本宫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良昭仪脸色一白,这才看见杨景棠身边的王舒。
王舒一身嫩黄宫装,头上戴着东珠冠饰,整个人仿佛温柔得像清晨的阳光一样。
可讲出来的话却没有一样良昭仪想听的:“我竟不知这后宫现在是良昭仪做主,这宫女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她?”
杨景棠站在王舒身边仰着下巴,“对啊!这宫女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打人!”
良昭仪只能跪着回复:“这宫女以下犯上,穿了跟臣妾一样颜色的衣服,犯了忌讳,臣妾这才惩戒她一下。”
王舒并不打算放过她,道:“比丘国有不允许跟国王妾室穿一样颜色衣服的忌讳吗?”
她这话一出,良昭仪吓了一跳,立马回道:“没有。”
王舒突然凌厉起来:“既然没有,你何故要打人?”
良昭仪也没有想到传言中病怏怏不问世事的皇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还想拼死挣扎一下:“臣妾家乡是没有这样的习俗,可听说这边……”
杨景棠打断她施法:“我们这边更没有!”
良昭仪抬眸狠狠瞪她一眼:“你我都是妾室,凭什么你就高我一等!”
王舒给自己的侍女小蓉使个眼神,小蓉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良昭仪无比震惊的目光中,王舒道:“我们这边讲究礼仪礼法,跟你们那边野蛮的部落是不一样的,贵妃的位份远在你之上,你见到她也要三拜九叩,恭恭敬敬,而不是一口一个你啊我啊的,进宫那么久难道没人教你规矩吗。”
在传言中皇后与贵妃是仇人,是情敌,是对家,可眼下看,她们亲密无间,她们亲如姐妹,仅仅是因为说了一句贵妃的不是,王舒就急着为她出头,连自己的人设都不顾。
就在王舒准备好好惩治一下良昭仪的时候,良昭仪突然发难,往她们这边扑来。
杨景棠眼疾手快,张开身体护在王舒前面。
良昭仪猛地往前冲,却越过她们,一跃而起。
只听扑通一声,她一头扎进了一旁的莲花池。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
“皇上驾到!”
王舒咬牙切齿:“好啊,原来在这等我呢。”
“妹妹你可不要冲动,我们从长计议。诶,你怎么也往下跳啊!别着她道啊!你们看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接着岸边的人就跟下饺子似的往里跳。
王舒在岸上急得只跳脚:“先救贵妃!先救贵妃!先救贵妃!你们先救贵妃啊!”
“那良昭仪这个时候还要拖人下水真是该死!”
“皇后,这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往水里跳,贵妃人呢?”
王舒指着池里,焦急道:“妹妹在水里呢!陛下快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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