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徬晚太阳落山,兰常青赶往学校,兜里揣着礼物,少年步伐轻快,薄荷奶绿发丝迎风轻抚,连带周身冷风都增添一丝暖意。
林礼同李似安聊天,李似安蹬一下起身:“哟~帅哥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目光落在他头发惊呼:“我去!大哥你染头发了。”
班内女生与经过的别班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嗯”视线寻找少女身影:“关过呢?”
林礼捋捋发尾:“不知道呢,已经四天没来了,不过你这头发还挺帅,跟小关瞳孔颜色差不多。”
“四天…”兰常青低眸面对关过的位置出神,这几天他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她都没回。
“那李主任说什么了吗?兰常青侧过头看两人:“关过这么久没来,李主任应该知道原因。”
李似安耸耸肩:“李主任说,关过父母说关过感冒了,请假几天。”
兰常青皱眉:“关过父母?”
“对”
兰常青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大步向校外跑去,一路来到福利院。
微微喘息晃动铁门:“请问有人吗?”
铁链发出咣当咣当响声,院长婆婆走出:“请问您找谁?”
“关过,关过在吗?”
“关过不在,怎么了?”
“那您知道关过父母家在哪里吗?”
院长婆婆指向门外大路:“就这条路一直走,然后拐弯,团圆路,第一户小平房。”
兰常青连连点头:“好的,谢谢您”
少年一路狂奔,这种感觉很不对劲,很不好,漆黑夜里少年步伐越迈越大,心脏快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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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常青喘着粗气重力拍门:“有人吗?有人吗!”
屋内睡梦中两人一惊起身,女人心慌道:“谁呀,夜里敲门。”
男人安抚她:“你别动,我出去看看。”
那扇铁门打开男人身子挡在开口处:“你谁呀?”
“关过呢?”
男人神色一丝慌张:“什么关过,不认识。”
兰常青胳膊用力撑开门大步迈入:“不可能,关过呢!”
“小伙子你干什么!”
兰常青推开两人拉扯呼喊:“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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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关过整个人摊躺在地上,耳内响起少年呼喊声,费力睁开眼,无力撑起身子拍打房门,声音虚弱:“我在这…在这…兰常青。”
兰常青闻声走去眼眶早已湿润,一掌推开挡在门前的两人,男人被突然力道踉跄几下。
“关过别急我这就打开”一下又一下猛踹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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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场景使少年这一生难忘与心痛,关过衣衫不整跌坐在地趴在床边,衣领上两颗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浅粉色长裙早已布满血渍,地上零散碎发,脸明显淤青,眼皮也肿了。
眼眸瞬间含满泪水滴落,兰常青脚步轻颤,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关过抹去他泪水,少女此刻本该耀眼引人的绿瞳却只剩悲伤易碎,嘴角伤口赫然刺眼一丝虚弱笑:“不怪你…兰常青…原来有家并非是件好事。”
男人对他指指点点谩骂,兰常青却只注意到屋内地上的小铁盆,里面吃食凝粽黄褐根本不是人吃的,抬起关过过于纤细的手腕,袖子滑落,刺眼的划痕,一块块青紫淤青使他呼吸一滞。
泪水如断线珠子,他不知道她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了,这么多伤她该多疼啊…
兰常青扶她带她往外走,男人一把拦住带着怒气:“你谁呀!带走我闺女干什么!”
兰常青眼睛充斥血红:“你闺女…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站在暗处的女人看准时机从兰常青怀里将关过扯出,男人借兰常青愣神时拳头直直锤落,兰常青只能被动护住。
关过忍着疼痛想要挣脱,被女人死死攥住双手,浑身是伤的少女怎么能挣脱一个健康把她看成筹码紧握的女人。
兰常青从外褂口袋掏出来时捡的短节麻绳,几乎是一瞬间勒向男人脖颈将他抵在墙壁,本就一肚火气,手上绳收的极其紧锁。
女人见男人额头青筋鼓起,喘不上气。松开关过扑过去要抓他,被兰常青一把薅紧她头发,踹向腿窝重重踩下。
少年终是少年,力气自然比不上常年干重活的男人,兰常青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朝关过喊:“关过!关过!”
过度惊吓与满身伤痕使关过神情恍惚,撑着身子看向他,兰常青脖颈长筋因用力过度贲起:“关过跑啊!跑!去报警!”
关过踉跄小步转而大步,一步一步跑出,跑出这被假象幸福包裹的囚牢。
漆黑夜晚不透一丝光亮,唯有时不时经过的昏黄路灯,裙摆迎风包裹她身,关过赤脚一步步用尽她现在所有力气奔跑,强忍哽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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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警声缓缓驶入,乘坐的警察刚停下,关过便听到有警察在屋内喊着制止声,与路过车旁的警察嘴中说着“少年杀人…”关过呼吸一滞,警察递来的鞋她没穿,身子止不住颤抖走进。
她止步于那扇铁门处,男人与女人倒在血泊中,地上破碎玻璃与椅凳,两人身上血肉模糊,已经数不清被砍了多少刀,只见咧炸开血肉,源源不断涌出液体,地面流淌大片血液。
兰常青站在血泊中微曲脊背,血渍将衣襟覆盖浸透,看不清原本颜色,被拷上枷锁那一刻关过上前却被警察阻止:“我是他…”
“关过”兰常青打断她,她为他所买的助听器被他紧握手中,兰常青望向她蕴含泪水与惊恐的目光,无法听到少女哭泣与话术,他只是浅笑泛着泪光:“关过…不怕。”
关过此刻才明白,从兰常青让她离开报警那一刻,他就没想过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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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兰常青被带走,关过来不及悲伤,他不能有事,他不能。
关过来到兰常青家,双脚早已磨出血泡可她顾及不到,用力拍打大门,透着压制的哽咽:“叔叔…叔叔!开门啊!”
纪陈打开门那一刻还在扣着衣扣:“你谁呀。”
关过连忙止住哭声:“叔叔,叔叔…兰常青现在在警局,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他。”
见她浑身脏污带着血渍,纪陈嫌弃往后退一步:“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噗通一声——
关过双膝垂直跪下,紧紧拽住他裤腿泣不成声:“叔叔我求你了…救救他吧,我求你!”关过一下又一下给他磕头,她没想到她也会像女人一般下跪求人。
纪陈不耐烦如看脏污般眼神,楼上传来女人声,纪陈推开她重重关门。
关过无措跌坐在门外哭泣,她不知道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要怎么救他,她为什么要去报警,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找到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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