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结束第一周迎来考试，关过成绩不错，座位也是自己选，林礼座位便被兰常青霸占，关过也同林礼讲过会坐原位。
两人自然而然成了新同桌。
兰常青以改往日缺课习惯，现在基本每节课都能看到他人。以至于班主任都怀疑他被夺舍了，还专门找兰常青谈话，回复只有四个字“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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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中隔壁也是一所高中，名为筠中，两所学校常年不分上下。今天又是一年一度，两大校篮球比赛。
兰常青也是其中一员即便携带耳返，少年依旧是队内主力。午饭后夕阳西下，所有同学都奔向统一地点，关过内心挣扎，想去可又不好意思。
林礼起身拱拱她：“小关走，去看兰常青和李似安打球，咱俩去加油。”
关过犹豫再三：“好”
见林礼还拎书包，有些好奇：“林礼你带书包做什么？”
林礼笑眯眯：“秘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礼转而将她拉进卫生间，掏出书包内两套灰色百褶裙与衬衫：“来穿上。”
关过震惊：“穿…穿上？”
林礼：“对呀，换上我们去加油，而且晚自习上不上都是自愿，肯定有很多女生打扮的漂漂亮亮，我跟你说，对面学校有一个非常好看的帅哥，也不知道今天来不来。”
关过面容充满抗拒：“还是不了吧”关过听她说过好几次对面的帅哥，林礼经常说可以和兰常青相匹配，但关过没兴趣呀。
林礼见她没动作哄着：“乖，穿上一定好看，到时候包括兰常青肯定都看直眼。”
关过听此，内心A方终打败B方，乖乖换上百褶裙。
篮球场早已围堆人群，看台好位置也已经被占的所剩无几，且应了林礼预测，果真一个比一个漂亮。
林礼踮脚张望。
“这！”李似安高高挥手。
两人闻声望去，关过眼中只有少年一人，身着白T，短裤，蓬松的头发，冷冷的表情倒有些痞帅和可爱。
“哟～两个小美女打扮挺漂亮”李似安叉腰对两人挑眉。
关过一听，脸颊泛起红晕，眼睛看向别处。
关过平常都是朴素温柔穿着，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穿这么短的裙子，与平常样子差别较大。关过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又莫名惹人喜爱，小圆脸，眼睛又大又圆，特别是异瞳衬得像翡翠眼的狸猫。
兰常青将最前排位置上外套拿起：“你们俩坐这。”
林礼屁颠屁颠过去坐下：“谢了兄弟。”
关过刚落座，兰常青自然将外套放她怀中：“帮我拿一下吧。”
关过不自然将外套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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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少年意气风发，赢球时发出庆祝欢呼，发间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白T也因汗渍浸透。关过紧张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直到篮球场上少年一个绝杀球结束比赛。全场沸腾关过心口松下扬起唇角。
关过刚准备上前，少年被一群漂亮女生围堵，她闪过失落准备坐回被林礼抵住。
林礼把她往前推：“去呀，他肯定要你的。”
关过用尽所有勇气一步步走进兰常青，却被一群漂亮女生堵在外侧，无从下手。
“关过”
兰常青扒开人群来到她面前：“给我的吗？”
关过怔住，抬起手挂上笑：“嗯，给你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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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天色已晚，关过国庆开学便不再住宿，晚自习她还是照旧会上，关过坚决不让兰常青送她回去，担心他一个人再折回不安全。
关过双手捏紧手包，周围只有路灯照出明亮与枝叶轻抚声动，这条路关过从小到此，一步步太过深刻。
兰常青跟在不远处，迈轻小步，目光追随前方少女。
关过经过小巷，身后兰常青见昏暗小巷内走出两名醉酒男子，一脸恶笑眼神上下打量前方少女背影，使人作呕。
兰常青先快一步，拖拽两人进小巷用力将男子甩向地面。
男子口中不停骂骂咧咧，兰常青不缓不慢摘下助听器放进口袋，拳头一次比一次用力落下。
十几分钟少年拎书包走出，脸颊淤青，不在意拍拍身上灰尘与衣角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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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常青打开家门，纪陈独自坐在沙发上，偌大房子只有客厅灯明亮。
纪陈倒茶水冷声：“干什么去了”
兰常青即便内心极其不愿还是装装样子，走到父亲面前。
纪陈眼神冰冷：“又打架了？”
兰常青沉默。在纪陈眼里他只有学习一件事，兰常青必须学习好，有成就，这样纪陈在酒桌上才有聊天的话题。
纪陈压声：“我听你弟弟说，你打他了？”
“嗯”
茶具被重重放下，水渍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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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关闭那刻，兰常青双臂被别人死死攥住，眼神望向那丝缝隙直至被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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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屋内没有传出一丝哀嚎，地上被踩烂的助听器，纪陈将沾血的鞭绳用力丢下，打开门只有轻飘飘一句：“你的卡我已经停了，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听话，什么时候开。”嫌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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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关过见空荡座位，林礼坐在她身旁：“怎么了？”
关眉头微皱：“林礼，你知道兰常青为什么没来吗？”
林礼耸肩：“不知道，他不是经常这样。”
时间一点点推移，太阳升到最高处渐渐落到最低处，一天，整整一天将要过去，少年身影半分未见，天台，操场，篮球场…
晚自习前，关过再也坐不住，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跑向隔壁楼文科班，喘息轻敲门：“李似安。”
李似安小跑来：“关过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兰常青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李似安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又和别人打架了吧。”
关过心口瞬间紧握：“那…那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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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过回到班级背上书包就往校门外跑去，身体疲惫，步子却越来越大，来到别墅前，胸口剧烈起伏，四周张望见没保安，关过大胆小跑进去。
面前紧锁大门庄严肃穆，关过敲门：“兰常青。”
半刻没人，她用力拍门，对楼上喊：“兰常青”
“兰常青！”此时的关过也不知怎的涌上勇气，高声呐喊，她不是担心他打架，而且是担心他受伤，与昨夜小巷内她误以幻听的少年声。
“兰…”
大门打开，打断关过，关过匆匆跑向前。
兰常青穿着灰色卫衣，唇色略微苍白，依靠门框：“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关过紧张绕着他，查看他身体。
兰常青盯着她唇动，然后被她动作逗的轻笑：“我能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打架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哪里了？”关过自己都未察觉问出一连串问题，或许在关过心里感情早已发生变化，又或者在十分明确昨夜不是幻听后，感情更加沦陷。
兰常青微微偏左耳听，目光多数落在她唇瓣分辨：“我没有，你放心”兰常青嘴上说着没事可虚弱的声音明显充斥着有事。
关过视线下移，瞥见他手腕伤痕，反应赶在他之前，拉开袖口。
胳膊明晃晃鞭抽痕骇人，关过眼眶泛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带他去医院，兰常青刚要挣脱开，却发现她倔强又心疼的眼神。
半天也只吐出一句：“等我换鞋。”兰常青有时也佩服关过，傻傻胆大，幸亏纪陈白天不在家，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护住这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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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处理伤口兰常青连哄带劝把关过安稳在走廊座椅。
褪去上衣，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极具审美高标，只不过现在多出许多道鞭痕，有的被鞭打的皮肉凹凸，医生处理都不忍直视，兰常青从头到尾都一声未吭。
关过见他走出上前去扶，两人坐在医院外长椅。
关过轻碰他手腕绷带：“疼吗？”
兰常青笑道：“不疼”
关过没说话，将香蕉奶塞入他手中小声嘟囔：“怎么可能不疼。”
兰常青低眸：“这是又给我补补吗？”
“嗯”关过抬头扫一眼，注意到他右耳缺少的助听器收起笑脸：“兰常青你助听器呢？”
兰常青眼眸轻微看向她唇瓣，辨别：“没事，我忘记带了。”
关过一口否定：“你骗人。”
关过很清楚，兰常青忘了什么都不会忘了助听器。关过转身背对他，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平复情绪，关过想，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没了助听器，也不会受伤。
兰常青以为她生气了，率先承认错误，轻声：“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关过转身垂头，声音明显鼻音：“我没生气，都怪我。”
兰常青看不到她唇瓣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从口袋拿出一部手机放入她手中。
关过愣住脸颊携带泪痕：“你这是做什么？”
兰常青指腹轻轻抹去她泪痕：“给你的。”
“我不能要”关过要还给他却被阻止。
“拿着吧，这是旧的，以后我们好联系”
关过嘴巴一撇想哭，垂头，他骗人，手机一看明显就是新的，哪来的旧痕，反而他刚才付钱时用的手机更像旧的。
兰常青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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