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就是魔法史，我一定会睡着的。”
多利安耷拉着脑袋，一面将黄油面包塞入了嘴中。
早上的霍格沃兹大礼堂在晨曦中露出困倦的模样，昨天晚上人满为患的座位今日也只有寥寥数人。
“彼此彼此，我原来上历史课，早上第一，二节总是昏过去的。”埃睿斯煞有介事的地说道。“对于这门课，我一般都选择考前疯狂背别人的笔记。”
埃睿斯站起身，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天哪，我感觉我们快迟到了。”一把将多利安拽起来，“你认识路吗？我们快走。”
“当然。”多利安吃掉最后一口面包，擦了擦嘴。“这门课即便是踩点到也不会有老师阴阳怪气你的。”
两人一路狂奔，踩过嘎吱作响的陈旧的楼梯，耳边尽是画像的窃窃私语。
这时候，一个金色脑袋也在迎面走来。
“哐！”
阿布拉克萨斯抬起头，蹙起眉，拖着长长的腔调道:“或许，格兰芬多没有教给你什么叫礼貌，我以为一个巨怪的大脑至少应该学习……”
“别说了。”埃睿斯绝望地捂住脸，马尔福这幅样子竟让他不自觉想起来自己的初中班主任。“马尔福学长，你知道魔法史教室怎么去吗？”他马上问道。
“你，哼，向上右拐，看在你是布莱克的份上。”阿布拉克萨斯骄傲地抬抬头。却发现二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让你找的材料呢？”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拐角的阴影慢慢出来，里德尔望向这边，开口。
“汤姆，在这里。刚刚被那个韦斯莱和布莱克家的小鬼给撞了。”阿布拉克萨斯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格兰芬多，布莱克名声都被此玷污。”
“是吗。”里德尔黑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开口却很冷，“你把他撞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点事都办不好。”
“……？”阿布拉克萨斯灰蓝色的眼睛困惑了一秒。脑子飞速运转。
“嗯，汤姆，3份满月采摘的流液草在这个盒子里，加上我宿舍里的提前熬制21天的草蛤虫，至于最后的药剂…”阿布拉克萨斯快速地汇报。
“我自己来。还有，布莱克没名字吗，别叫他小鬼。”里德尔开口，又补充道。“斯拉格霍恩很看重他。”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冷静地回应着。“或许他有很高的魔法天赋呢，我们就可以拉拢。”精明的马尔福总结着，“毕竟他还是一个布莱克，我们可以利用柳克丽霞的关系，但是我们现在……”
“你不用说了。”里德尔打断他，“我现在需要办一些事情，我交代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吗，别老跟着我。”
说罢，里德尔快步离开了转角，往下向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留下还在持续思考的阿布拉克萨斯。
*
“醒了醒了。”
埃睿斯猛地抬起头，一个激灵站起身，看到了脸上同样挂着红印子的多利安，“多么完美的一节课。”他感慨着。
卡西安·隆巴顿收拾着他的书本，望向这边，“一起去上魔药课吗？”
埃睿斯应了一声，“行啊。”
多利安打了个哈欠，“我最讨厌魔药了，鬼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实验步骤背下来的。”
隆巴顿诧异地望向他，“那你还要选这门课程。”
“应该是因为就业要求吧，大多数专业对像魔药，变形，黑魔法防御都有硬性要求。”阿尔利亚解释道。
*
魔药教授霍拉格霍恩已经满脸笑容地站在教室里，教室的前端摆着3口坩埚，正冒出不同的蒸汽。阳光穿过彩色玻璃折射出漂亮的图案印在地面上，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靠着窗，拿起一书阅读着。
“是里德尔学长，他又来给霍拉格霍恩当助教了。”
“太帅了，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一张脸。”
“这节课是什么啊，中间那口坩埚的药剂好熟悉啊。”
“你暴露了什么，那是迷情剂。”
埃睿斯绕过讲桌，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被抬头的里德尔抓了个正着。
“看到你了。”里德尔放下书，和埃睿斯对视，表情却异常温和，“我给你的笔记看了吗？”
“没有。”埃睿斯老老实实地答道。
里德尔好像被气笑了，“可以。”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到，“你就等着后悔吧。”
“回位置上坐好。”里德尔抬抬下巴，“和你的朋友带一块去吧。”
“没人要抢你的职位，助教。”埃睿斯笑得很甜，他拉长了声音，“对吧，professor，professor.riddle？”
“嗯。”里德尔拍拍他，“去吧。”
“埃睿斯！”一回座位，阿尔利亚疯狂地摇晃着他，“你居然认识里德尔，三分钟，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吧，我当然是开玩笑。”
女孩金色的马尾活泼地甩了甩，眼睛露出八卦的光，“一个待人温和但是边界感拉满的双商超高人类，和他很真正熟的却只有马尔福那些趾高气昂的蠢蛋。”
“呃，我们也只是认识的关系吧。”埃睿斯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到。
“好了，停止你们的交谈，女生们，先生们。”霍拉格霍恩拍了拍手。“这节课我们来点有意思的。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了吗？”霍拉格霍恩用大拇指和食指拈起一个玻璃小瓶，金色液体盈满了整个小瓶，散发着珍珠母的光泽。
“福灵剂。”丹尼尔·怀特答到。
“非常正确，怀特先生，这将作为本节课的奖励。”霍拉格霍恩赞许地点了点头。“由于你们的教授有一场会议等着他，接下来就由汤姆为我代劳了。”
台下一阵欢呼。
里德尔走上台，平扫了一下座位上的人，“抬起你们的头，”
“可以有人来告诉我。你在第一口干锅闻到了什么吗？”
“烤熟的鲜花饼和苹果味的牙膏。”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起身回答道。“根据它的珍珠光泽和螺旋式上升的蒸气，这是迷情剂。”
埃睿斯脸色立马变了变，想起了原著里的内容，不由得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里德尔，好像是自己担心的目光被察觉到了，里德尔也正望向他。
“非常好，拉文克劳加十分。那么，布莱克先生，请起来。”
“我…第二口坩埚是复方汤剂吧。”埃睿斯走着神，小声说道。
“我没问你这个问题。还有，这是欢欣剂。”里德尔皱了皱眉，垂下眼。
“你们都闻到了什么，大家可以互相讨论一下。还有，魔药课不仅仅意味着操作和考试，更多的是为我们的生活提供指南。”里德尔微笑着陈述。“当然，我本人不是很建议在追求男女朋友时用这种东西。”
台下一阵哄笑，多利安深吸一口气，“我闻到了我女神上学年给我的柚子糖味。”他露出陶醉的表情。“你呢，埃睿斯？”
埃睿斯左上放在桌下，尴尬不安地攥起了帆布包带。这算是在迷情剂受害人面前贴脸开大吗，霍拉格霍恩干了个什么事儿啊。
“我女神上学年给我的大白兔奶糖。”他正烦着，随口答道。
一个骨节修长的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听到他的话，又把手不动声色的缩了回去。
“天哪，所以你们现在怎么了，她还在美国吗。看在梅林三千年没洗过的头皮的份上，你们也太悲情了。”多利安捂着嘴惊叫道。
“现在剩下的一个半小时。你们需要配出第三口坩锅里的药剂，在霍拉格霍恩教授回来时会给你们给出评分，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里德尔温声开口，声音上却好似附了一层薄薄的冰。
果然不高兴了，埃睿斯心想。又突然一愣，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想东想西的的了。埃睿斯自以为想通了，高高兴兴地打开魔药课课本，也没有听清楚多利安到底在说什么，便冲他赞许的点点头。
“首先，现在谁能告诉我第三口坩埚里面是什么？”
“清醒剂，一种可以防止饮用者睡觉的魔法药剂，也可以用来因为药物或者撞击引起的昏迷。”那位那位拉文克劳的圆眼镜又站起来回答道。
“是的，拉文克劳加10分。开始吧，同学们。”里德尔道。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第二排正在翻魔法课本的黑发少年，埃睿斯今天将所有的头发都用一根深绿色的发夹固定到了一起，只有额前有几缕飘着的发丝。密而长的睫毛微微翘着，眼角呈现出上扬的状态，灰色的眼睛中好像盛了一个夏天的湖上杨花，轻飘飘的，悬浮又莫名专注的，导致他在看人时有一种莫名深情的感觉。
少年正弯起眸子，看着他旁边的那个红毛，
还从红毛戴着手套的手里取了6份蛇牙。
里德尔心头莫名的涌出了一丝烦躁，他有点不想继续思考下去。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事情，在11岁离开孤儿院时已经屈指可数。
“ 直接加热。灼烧固体”埃睿斯念叨着。“把这堆蛇牙煮烂后，加入虫针和乌头。”
他举起魔杖，将虫针和乌头丢进去，“清水如泉，清水如泉。给我慢慢熬吧。”
“我天，埃睿斯你疯了，怎么把材料一口气全都加进去了。”阿尔利亚望向这边，震惊道。
“呃，我熟悉一下流程。”埃睿斯调着火，“小火慢熬，我先搅拌一下。”
他举起魔杖，“轰---”
色泽鲜艳的液体从坩埚里喷薄而出，热气一时扑面而来，埃睿斯瞬时耳朵一阵鸣叫，只见一个黑袍的身影抓住了胳膊，挡在他面前。
他恍然回到了那个车祸的下午，救护车的鸣叫混杂着烧焦的烟味。夏日灼热的日光像酷刑一样折磨着身上的每一处。
“这里还有一个人！”
谁在说话，我好难受啊。能把我打昏过去吗，我不想忍受了。
“是无声咒吗？”
“好厉害，天，布莱克没事吧。”
埃睿斯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挣扎着甩开眼前的一切东西。
“别乱动。”映入眼帘的是里德尔不是很高兴的脸。“你需要去医疗翼。”
埃睿斯看着清理一新的座面，“埃睿斯，你手不疼吗？”多利安探过头，有些懊恼，“里德尔学长，我没看好他，我送他去。”
里德尔的魔杖头冒出一缕白金色的暖光，埃睿斯看见自己烫伤的大片手臂上浮起了凉丝丝的感觉。
“谢谢。”埃睿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好像比哭还难看。
“我扶你，我扶你。”多利安忙夹住他的一根胳膊，扶他站起来。“去医疗翼躺一下。”
“继续。”里德尔望向四周的人，压下自己大幅波动的心绪，“在教授回来时，能做出最完美药剂的人会得到福灵剂。”
*
医疗翼
“先生们，又怎么了，我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有人会来这里。我告诉你们这些孩子应该小心。”年轻的庞弗雷夫人让埃睿斯躺在里侧的一张床上。
“喝了它。”她举起一瓶冒着热气的棕色药剂。
埃睿斯面不改色地灌下，抬头带着学生式的天真笑容，“谢谢你，很好喝。”
庞弗雷夫人:“……”
多利安看了他一眼，有些头痛，“要不你还是躺一会吧，下午我帮你请假。我原来不舒服时脑子也不是很好使。”
“我好多了，而且黑魔法防御课我缺不得。”埃睿斯依靠在白色的软垫上，无聊地扭来扭去，“我现在已经可以单手引体向上了。”
“是吗？”
里德尔出现在门口，紧紧地抿着嘴，看上去心情不好，“格兰芬多式的自信。”
“你说什么呢？”多利安下意识地护短反驳道。
里德尔走过来，手摁在埃睿斯肩上，开口:“躺好，每学年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梅乐思一般不会教实践。还有，如果有什么问题，注意一下你的面前正好有一位可以解答的人。”
埃睿斯眨眨眼，下意识扯了扯里德尔的衣角。“我……”
“我去吃饭了，你们聊！”多利安突然大叫一声，“埃，埃睿斯下，下午见。”说完诡异着涨红着半边脖子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你的朋友一直都是这种状态？”里德尔望向眼前的人。
“他平常不这样，可能被你的威压征服了？”埃睿斯疑惑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今天真的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里德尔轻描淡写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比较忙。”
“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为什么这么问？”里德尔注视着埃睿斯，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没有什么，我可能天生对别人的情绪比较敏感吧，哈哈。”埃睿斯摆摆手。
毕竟不可能真的告诉少年黑魔王我知道你的出生是因为你妈给你爹下了爱情魔药，但是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所以一笔糊涂账算下来留下了你这个孤孤零零的小孩吧。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不经意问道，“大白兔奶糖是什么？”
??????
里德尔 (?í _ ì?)
埃睿斯:^ ^ [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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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情剂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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