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弗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办法,只能先由着她,先保护好她再说。
兰泽本想回城,先于方武他们会合。
钟将军驻守蜀地多年,为人正直,定是个可靠之人?
刚到城外,方武等人已经离开了据点,在城外等着殿下。
见方武着急忙慌的样子,猜到肯定又出事了。
方武告诉他,太守以钟将军勾结流寇,残害百姓为罪名,把钟家全家都拉下了大狱。
“看来这位太守是存心要和本王作对了。”
钟家到了牢里,就是到了太守的地盘,穆王要是想见见,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结合种种,多半就是太守私贩茶叶,鱼肉百姓,才引发的流寇,税务一事,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流寇到底躲哪儿去了?”方武问道。
穆王说道:“压根没躲,是有人指点,把茶农们笼络起来,过后又隐于市井,官员横行霸道,百姓们早就受不了了,自然没有人检举。”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太守肯定在牢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穆王落入虎穴。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太守也没想到,他百密一疏,不知钟家大小姐,半月前就前往外祖家了。
夜深人静时,太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出现在钟将军的牢门前。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他说道:“你这老东西,还敢坏老子好事儿,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女儿。”
听到女儿的消息,钟将军艰难起身,“霍仁!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以权谋私,谋害皇子,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钟将军的怒吼,霍太守轻轻擦拭脸庞,一脸不屑,说道:“你说话可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谋私?什么时候谋害皇子,我可是准备好一切,等着殿下大驾光临呢,但是你,办事不力,几次连流寇的影子都没抓到,保不准,你和流寇就是一伙的。”
见霍仁污蔑自己,钟将军一瞬间火冒三丈,拉扯了身上的伤口,顾不上疼痛,伸手抓住霍仁:“你敢污蔑我,我钟家忠良人尽皆知,不是你这贼子想诬陷就诬陷的。”
钟将军的怒吼在牢房中回荡,霍太守却只是冷笑,他用力挣脱钟将军的手,退后几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
然后冷声道:“忠良?你钟家的忠良名声,恐怕要到此为止了。至于罪证嘛,我想要自然就会有。”
霍太守转身离开,留下钟将军独自在昏暗的牢房中挣扎。
钟将军心中明白,霍太守敢这么做,背后必定有人撑腰。
现如今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女儿的安危也难以预料。
与此同时,方武:“我们得想办法潜入牢房,救出钟将军,还得有证据,不然我们无法将霍仁定罪。”
红玉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太守既然把钟将军藏起来,定是猜到他们回会去找他。
现在这个情况,最重要的是保障殿下的安全,应该先找到太守的罪证,再去救钟将军。
兰泽点头同意:“没错,现在霍仁一定做好了准备,我们不能冲动行事。”
几人商量着,决定先在城中找找,看有没有流寇的线索。
方武在大街上走着,殿下说过,流寇可能是任何一个平头百姓。
这时,一女子不小心撞到了方武,女子连忙道歉,没有抬头,扯了扯黑色斗篷的帽子,然后跑来了。
见此人行踪可疑,方武悄悄的跟上了她。
女子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到了钟府,她往里看看,里面处处都是官兵在巡逻。
女子躲在外面,见没办法进去,又离开了。
刚走没一会儿,突然方武的剑就架到了女子的脖子上。
方武将女子带回去,说她在钟家门口鬼鬼祟祟,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女子摇头否认,说自己只是想回去看一眼,并不是什么坏人。
穆王问她:“你是钟家的什么人,回去看什么?”
女子委屈落泪,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出了趟远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穆王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可是钟阿婉,钟将军的长女?”
女子点点头,红玉说道:“你可知你面前的是穆王殿下。”
阿婉跪下:“臣女钟阿婉,见过穆王殿下。”
“不必多礼。”
阿婉起身,在身上翻找,找到一封信交给穆王殿下。
说是自己还在外时,父亲寄过去的,说是等她回来,要亲手交给穆王殿下。
当时她还不明白,既然要等她回来,那为何父亲不自己给殿下。
原来在那时,父亲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穆王打开信封,钟将军在上面写到:
霍仁欺骗百姓,以低价收购茶叶,后以高价转卖,制造假税务欺君,所有账本均出自太守府。
同殿下想的大差不差,那这流寇应该城外的茶农组成的,可是什么样的人将他们笼络起来的呢?
可如今进去太守府无疑是自寻死路。只有重查税务和或许进出关的记录。
可这些也都在霍仁手中,要查这些,得要有由头,可现在穆王没有什么人手,甚至都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拿皇子的身份去压肯定是不行的。
一筹莫展之际,杨思道来报,霍仁的人跟疯了似得,把城中的所有茶楼都给关了,还抓了不少茶贩。
穆王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对杨思道说:“霍仁此举,恐怕也是想自救,一旦他私自贩茶是事情抖落出来,百姓们不会善罢甘休。他是想找个替罪羊。”
穆王嘱咐他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继续留意霍的举动。
随后,穆王转向钟阿婉,说道:“钟小姐,你父亲的信对我们至关重要。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与我们一同揭露霍林的罪行吗?”
钟阿婉坚定地点头。
杨思道大概听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明白,说道:“可私贩那么多的茶叶,找个小茶农恐怕解决不了吧?”
“你什么意思?”
杨思道继续说道:“我看霍太守的人还抓了不少小茶农。”
抓了茶农,难不成霍仁也知道流寇就是茶农组成的了?
杨思道说:“可不是吗,抓了城周围的不够,还往城郊方向去了。”
城郊方向的茶农?那不是?
宇文滟不就在哪儿吗?
穆王随即叫人备马,让红玉和其余人留下,照看好钟小姐,自己带上方武和杨思道前往。
穆王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城郊。
宇文滟若真被霍仁的人抓住所害,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霍仁的人已经到了茶山,他们在山中到处寻找。
这时滟儿还和花花在山上采茶,看到官兵,滟儿发现和此前在城外遇到的官兵穿着一样,一看见茶农便要杀人。
滟儿带着花花跑回了家里,本以为只是来抓自己的,想把花花送回去后就去找简弗之。
没想到在逃跑的路上就碰到他了。
简弗之告诉她,那些人是来抓流寇的,花花的父亲就是流寇。
让她不要乱跑,赶紧和他离开。
滟儿低头看看花花,若花花父亲真的难逃一死,那花花就只有娘了。
滟儿让简弗之先走,自己带着花花去找她娘,带上娘子一起走。
简弗之看起来是拗不过她,实际上自己也是想再多救一个人。
到了花花家里,还没来得及和花花的娘解释清楚,官兵就追上来了。
简弗之寡不敌众,花花娘亲为了救滟儿,推开了她,自己却中了剑,弥留之际,告诉滟儿快走。
花花看见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的眼前,哭着跑到娘亲身边,叫着娘亲快起来。
滟儿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神情恍惚,好像看到了自己与母亲分别时的景象。
思绪拉回,滟儿冲向娘子,想将她扶起来。
简弗之见状,说道:“小姐!她已经死了,别管她了,你们快走!”
“不,她还没死,她女儿还在这儿,她怎么会死?”
滟儿嘴里小声嘀咕着。
可任由她用尽全力,也扶不起来。
简弗之快撑不住了,幸好穆王等人来得及时。
见救兵来了,简弗之一把把花花抱走,骑上马。
穆王去拉滟儿,滟儿甩开了手,说“我不走”
穆王说道:“花花已经安全了,我们快走吧,滟儿。”
听见他的声音,滟儿抓住穆王的手臂,说道:“殿下,我求你了,你救救她吧,花花不能没有娘亲啊。”
穆王说她已经死了,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是要救她。
不等滟儿反应,穆王将她揽过,上马离去。
杨思道并不知道穆王之前已经找到了小姐,一直担心她。
看到她终于回来了,如释重负:“小姐啊!你终于回来了,老杨我可算睡得着觉了。”
杨思道激扬澎湃,看见宇文滟无动于衷,十分反常,问道:“发生什么了,小姐可是受伤了。”
杨思道在宇文滟身上打量一番。
“也没受伤啊?”
杨思道挠挠头,然后从宇文滟身后冒出一个小姑娘。
花花脸上还挂着泪水,紧紧抓住滟儿的衣服,一刻也不敢松开,看到简叔叔过来安慰她,她才又到简叔叔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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