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池秋寒这次没有去老师办公室，这才目睹了况令枫被水泼的场面。
“你有换的衣服吗？我可以帮你借。”
“没关系，我还有一套运动服。”说着，况令枫走回了座位，从书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校服。
“等等，我陪你去。”
池秋寒弄不明白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跟着他，遇到突发情况就随机应变。
他走的时候顺手从工具柜里拿走了一个扫把。
之前掉以轻心了，没有履行好他作战计划的那几点，现在他要寸步不离况令枫，称手的工具也到手了，接下来就看会发生什么了。
“池哥？你拿着扫把要去扫……”路过的徐英博话还没说完，看到池秋寒拿着扫把走进了厕所，惊讶地张大了嘴，喃喃地把话接了下去：“厕所？”
池秋寒甚至可以想到除了徐英博的其他人会怎么看他拿着扫把去厕所的行为，认命地快步跟着况令枫走了进去，然后被关在了单间门外。
关门外就关门外吧，总不能看人家脱衣服。
池秋寒站单间在门外，手里玩弄着扫把，等况令枫换衣服的过程太无聊了，甚至无聊到他渐渐开始发散思维。
下课通常爆满的厕所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大概是因为大课间都被老师赶下楼去了，有上厕所的需求也都就近在一楼解决，这才导致四楼厕所没人。
“呃……你换好了吗？”池秋寒感觉自己像个尾随高中男生的变态。
“没有……不过，你为什么……”
池秋寒听到况令枫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说下去。
他能猜到况令枫想说什么，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人随时随地都要跟着自己，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奇怪。
但没办法，池秋寒宁可当变态也不想让况令枫出事，何况他出事了，自己也会被拉入循环。
走廊逐渐传来了其他学生的声音，马上要打铃了，所有人都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上次况令枫好像就是这时出的事，现在有他在应该不会再有问题。
吱嘎——
隔间的门开了，况令枫换好了干净的校服，手里拎着湿漉漉的那套。
“我好了，走吧。”
池秋寒拎起扫把先走了出去，靠在走廊等况令枫出来。
“池哥？你是值日生？”
“额……”
池秋寒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几声尖叫，他火速打开厕所门，却没看到况令枫的身影。
“不会吧……”
他转而往楼下飞奔，任凭身后的老师和同学如何喊他也不回头。
池秋寒一步跨三层台阶，途中甚至有几次差点摔倒。
受伤无所谓，反正回到之前的时间点都会复原。
终于池秋寒跑到了楼外，目睹了况令枫掉落的瞬间。
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就连血溅到了他的身上都毫无知觉，过了几秒后他好像才恢复知觉一样，一下子跌落在地。
“池哥，你……你先起来。”李宏硕随后追了过来，先是瞥了一眼面前的惨状，差点也腿软跌倒在地，但看到池秋寒魂不守舍的样子，咬咬牙，强忍着抖动不止的腿将池秋寒扶了起来。
池秋寒站起来的时候抹了把脸，才发现他的脸上都溅到了血。
老师也从楼上追了下来，立刻带着还在楼下的其他学生回到了教室，池秋寒被送到了校医室。
短短几分钟，怎么会？而且里面只有况令枫一个人。
难道他真的是自杀？
池秋寒躺在床上闭着眼，第一次循环况令枫的死亡地点就在这，他突然觉得恶心想吐，赶紧下床，双手按着水池干呕了半天，一偏头看到了一个药柜，最顶上放着一支花瓶。
花瓶？
池秋寒从旁边搬来了凳子准备从柜子高处把花瓶拿下来。
“你在干什么？”
池秋寒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不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随之花瓶也落在了脚边的地上，飞溅起的花瓶碎片将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没事碰花瓶干什么？过来我给你消毒。”校医说着拿出了碘伏给池秋寒消毒。
“一会走之前帮我把地上收拾干净，弄了一地水和碎片，记得小心点别滑倒了。”
池秋寒盯着地上那滩水，随便应和着校医。
地上的水？滑倒？
池秋寒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又没了想法。
算了，先休息会吧。
-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换的衣服吗？我可以去帮你借。”
这次的时间点是被泼水时吗？
水……踩到水会滑倒……况令枫身上被泼了水……
“我带了运动服，我跟你去换衣服！”
池秋寒没等况令枫说话，从书桌里拿出了体育课要换上的运动校服，不由分说地拉起况令枫一路走向一楼男厕所。
“谢谢你，我其实有校服……而且我们为什么非要来一楼换？”
“哦，大课间了，换完方便出去活动。”
“这样啊……”况令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走进隔间。
“池哥？你也来一楼上厕所啊？”
楼上的学生逐渐从楼上下来了，厕所里自然开始人满为患。
“我陪况令枫换衣服，他衣服不小心弄湿了。”
“池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随便和朋友聊了几句，等人少了后，池秋寒敲了敲隔间的门。
“换好了吗？”
“好了。”
况令枫从隔间走了出来，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幸亏池秋寒早有准备，拉住了他。
但池秋寒高估了况令枫的体重，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把况令枫拉到了他的怀里。
“唉，下节课又是数学，我一上数学课就想睡觉。”
“是啊，人为什么要学数学，太痛苦了！”
门外来了几个学生，边聊边打开了厕所门，恰巧看到了池秋寒和况令枫抱在一起的场面。
“啊啊啊啊！”
又出现了尖叫声，但这次意义显然与前两次不同。
“抱歉，我就是想拉你一把，不小心用力过猛。”池秋寒松开了手，心里却想着，这个人怎么摸起来全是骨头，一点肉都没有，是不是真的身体不好啊？
“没关系，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摔倒。”
况令枫站起身，说完话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因为走的太急又差点摔倒。
学校这个破地砖……
池秋寒已经完全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况令枫身上被泼了水，走过的地方会滴到一些，学校又铺满了地砖，他的鞋也是湿的，自然一个不注意就会摔。
池秋寒快步跟了上去，怕这人又突然不小心摔倒，再出事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到了放学什么也没发生，幸好，这一天也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直到……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换的衣服吗？我可以去帮你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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