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越见她如此,略一抬眼,便以灵力凝出一把剑,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往容枭那边去。
下一刻,便已闪身到了容枭身前只取对方命门。
容枭是见识过这种招数的,这种情况下所凝结出来的剑强度并不高,于是她拿着长剑并不认真地那么一挡,却被震得虎口生疼,差点没将长剑握稳。
“你的聚灵成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观云越可不管她有多震惊,手上杀招并不停顿,变化多端,时而沉重有力,时而突变轻盈。
过了几招,便让容枭有些招架不住。她终于意识到此人不能常理论,收了刚刚的心思和妄念,开始筹谋如何全身而退。
当然,最好能从对方身上占点便宜。毕竟,越是名门正派,越是修为高年纪小,就越容易落入她的圈套。
只是观云越实在来势汹汹,容枭来不及多想,只得退了又退,杀招来的又快又急,容枭只觉周身被汹涌波涛包裹,一举一动受人牵制。
好不容易找到破绽,正当她出手之时,才觉得经脉关键处像是被什么力量抑制一般。
此刻观云越冲她挑衅一笑,容枭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
本来可以直接一招胜了她,又何必戏弄?
容枭被气得呼吸急促,干脆站定不动,任由观云越朝自己刺来,料定对方不会下死手,大喊道,"我认输!”
观云越果然以为她定有依凭,将手腕一偏,剑尖歪了一寸,只划过她的侧颈,准备让她说话。
可就犹疑这么一瞬间,容枭凭空消失,到了孤雁飞背后。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孤雁飞来不及反应,颈项被她单手扼住。
她这么做,不是觉得一个刚刚入门的徒弟对她有多重要,就是觉得孤雁飞在所有人中最弱而已。
她之前给孤雁飞下的法术同别人不一样,对于这种根骨上佳的尚未修炼之人,炼化最好。
孤雁飞忽然被迫双脚离地,浑身上下被一股黑气笼罩,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痛觉不断侵袭着她的脑子,正和当日在千机阁中的经历一般。
不同的是,此时孤雁飞的灵力并没有被禁锢,意识也尚且清醒,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容枭说的话,”你再过来,我先把她杀了!“
孤雁飞心中不忿,什么时候人人都可以如此欺辱她了?
瞬间唤出一只飞刃往对方身后,这一刺便是十成十的灵力,往死里下手。
周围人看不太清,只看见荧光一闪,什么东西以诡谲非常的轨迹,往容枭身后去了。
容枭不曾对孤雁飞设防,全副精力放在观云越身上,骤然被袭击不得不松了手要躲避。可那飞刃灵活得不像样子,反过来要卷上她的腰,又让她不得不分神。
观云越见状将手中一扬,灵剑隔空断了容枭一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容枭惊魂未定,甚至没有感受到手上的痛觉,只是面上血色全无,当下便做出了决断。
她留了五成灵力的分身在原地,被转瞬之间赶来的观云越一剑砍灭,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了?”观云越在心中默想。
“在西南角。”孤雁飞但是看出她所想,小声对观云越道。
不消说是什么,观云越便瞬间领会。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容枭在阵法中所叠加的传送阵骤然失效,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下一秒面前便多出来一人,咽喉也被那人用灵剑指着,只差毫厘便可一剑封喉。
容枭怕她不留手,忙喊道,“停手!你杀了我她们也会死!”
观云越果然住手,微一挑眉,道,“是吗?为什么刚刚不说?”
容枭赶紧解释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对她们做了什么?”
关于容枭的手段,其实上官和观云越都大概知道些,夺舍,吸取灵力修为,都是需要同化的。
被完全同化者,同生共死。
上官若英忽然道,“我身上的确有被同化的痕迹,但真的会死吗?你方才迟迟不出手,是因为我们呆的时间不够久,不足让你同化吧?”
“那又如何?我死了,你们当中起码死一半!”
她回话之时,观云越突然凑近了一点道,“你还记得观岚吗?”
容枭转头看她极具压迫感的姿势,越发觉得面熟,随后瞳孔一缩,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她。
像是猜出了她所想,观云越接着低头道,“你看我面不面熟?”
“你是——!”
“我是月族首领,她的女儿。”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一股恐惧涌上心头。
“你当年为了威胁凌霄,将各宗修士骗至凡间,锁了三座城的凡人修士。是我母亲直接杀入城中,对三城百姓修士毫无顾忌,最后要了你半条命,又将你整个洞府尽屠。你觉得,我做得出来同样的事吗?”
随着观云越的话,往昔种种,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当年观岚岂止是不顾念旁人,甚至都不曾顾忌过她自己,就是冲着容枭项上人头去的。
也正因为此,当年容枭肆无忌惮地惹了全修仙界。唯独对观岚退避三舍,并不因为观岚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她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而且落到容枭手上的人或者物,观岚一律当已经死了或者毁了。
思索片刻,容枭颤颤巍巍问道,“你……你门下除了孤雁飞还有谁?”
观云越知道她想讲条件,又道,“我呆在这里越久,风险就越高。你的意思是,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就只配救到我自己的人?”
“我把阵法解了,你放我走?”
“你把阵法解了,然后束手就擒。”观云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自爆,结界也会被强行毁掉!修炼不易,我师姐告诉过你有什么后果吧。”
观云越点点头,“就算是类似契约的效果,你的阵法应该不是瞬间吸取所有灵力的吧,我刚进来不久,真能让我修为尽废吗?你这个人说的话,我只能信一半。”
“她们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容枭咽了咽口水,仍是是想用其他人的命拖延时间。
要知道,早前她能肆无忌惮给各宗高手做局,无非是拿捏了她们心慈手软注重名声,犹豫不定才让她有机可乘。
可观云越不肯放松,“我的剑不是架在你的脖子上了吗?要自爆的话,现在就可以。或者你现在可以开始数,数到三十的时候,我会杀了你。”
“上官若英是你的人吧?她会死。”
观云越压低声量,以近乎耳语的音量道,“这里的都是各宗翘楚,她们死了,你猜有意瞒报的风清门会怎么样?里面就两个是我门下,换一个宗门,也算不亏。”
声音虽小,在容枭心中却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容枭震惊地看着观云越,她以前献祭同门与师徒以求精进的时候,可是被仙门唾弃的。如今这群名门正派中怎么就混进来了这么一个异类?
她定定地看着观云越,直到将观云越与记忆中的观岚的身形融合起来。
观云越见她犹疑不定,一剑便要斩下去。
自爆好让别人也赔命这种事,容枭也做得出来,但她刚刚复生,实在下不去手。
更何况,她的命怕是要更值钱些。
周围众人不知两人耳语说了些什么,就听得容枭惊呼一声,“等一下!”
观云越答了一句,“我可不喜欢总是手下留情。”
之后阵法便极快的速度被撤掉。
清霜在外等待许久,结界一破,便以惊雷之速回到了观云越手上。
剑气逼人,离容枭不过咫尺,尚未触碰到她,她身上便已经有多处细密的伤痕。
观云越想,有时候,名声坏点还是挺好用的,让别人害怕总是比让别人轻视的好。
危机解除,观云越同孤雁飞对视一眼,轻轻笑了笑,像是在为刚才默契而得意。
跟来清霜后来的,便是其他修士。楚英也在其中,她一来便看见容枭倒在地上,被观云越用剑指着。
“师姐,师姐救我!”容枭连滚带爬地往楚英那边去,刚到面前作势就要拉住楚英的袖子,却被楚英扇了一巴掌,倒在地上。
楚英怒目圆睁怒道,”谁是你师姐。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容枭却像毫无知觉一样就地坐下,甚至脸上的红痕也带了些讨好的笑意,又贴过去拉她的衣角道,”掌门,好掌门。我这次可没造成什么后果,你快把我关起来。“
楚英被她这般态度气得发抖,使了缚仙索将她捆了个扎扎实实。她却一脸心安,一副终于逃离魔爪可以安安心心吃牢饭的感觉。
上官此刻也开始检查周围其他人的身体,看看她们究竟被同化到了何等地步。又从囊中掏出止血丹和还本丹,给最开始被断了一臂的修士服下。
“你手臂被邪术所伤,寻常复原术用不了。这个帮不了你太多,只能应急,还需要好好养养,未必不能把这一条手臂养回来。”
“那又如何?只有一只手臂我照样可以修炼。”那风清门的修士扬扬头,不甚在意道,“今日观云宗大恩,我铭记于心。”
还本丹算是难得,周围人见她如此慷慨,也纷纷凑上来。
这边观云越也面色不善地朝容枭走了过去。
“你手上的剑是从何处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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