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孤雁飞脸色变了一变,哪有卦象这么明确“一定”的。而且此人要知道该如何用的,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江和光,可江和光与她命数相连,一损俱损。
“半月之内,必生变故,而且这卦象不稳定,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若是牵扯太多复杂化了,情况会更差,你若是知道另一人是谁,最好等有把握了再做打算。”
“好,我知晓了。那东海与昆仑的金系法宝之间应该有关联吧?我拿到其中一个,应该就能寻到另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
毕竟孤雁飞的魂魄与之共存上万年,她想多少也该有些线索,当务之急,是先取得昆仑山上的风铃。
接着洛雪的眉头拧了起来,“还有你……有关于你的卦象也发生了变化,不是很妙,这条红线越缠越乱。”
“红线?”
“嗯,之前围绕着你和苏姐姐——也就是观云越。前几日你说遇到危险时,这红线也变弱变乱了,所以我猜这变化应该与此有关。红线越弱越乱就说明你的运势越不明。你得小心谨慎些。”
“好,别皱眉头了,小苦瓜。按照印记的消散程度,我一时半会儿还是死不了的。”孤雁飞冲洛雪笑了笑,轻松宽慰了几句才出门去找傅光。
就是一路经过这阴冷寂静死气沉沉的画中世界,总是让人联想到江和光,孤雁飞突然想起昨晚观云越说的,突然有些期待。
“观云宗热闹,你说不定会喜欢。”
与千机阁那边不同的是,昆仑这边没有莫名奇妙的续命法,没有玄之又玄的源真命书,更没有谁会死的预言,也就没有云庐和千机阁的压抑氛围。
此时,上官若英一身金丝云纹样刺绣玄色长衫,手上那把锋利的扇子离对手咽喉不过毫厘,点到为止,才扬扬眉,对那人道,“我胜了。”
这是最后一场。
“给你的。”
观云越虽然没去,却早就已经拿着个匣子在门口等着上官回来,“礼物。庆祝你夺得大会魁首。”
上官也不同她客气,立刻打开了看,一块温润玄青色美玉静置其中,是极好灵力导体,非到难险处不可采到,在炼丹上颇有用处。而且还特意打磨过很合她审美,看起来费了不少心思。
正当上官若英罕见地有些喜形于色,还没来得及道谢之时,那个几日未见的身影突然从楼中出来。
上官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回去了嘛?”
“我特地回来跟你们一起去观云宗啊。”孤雁飞端着无辜道。
上官听到这话先是不甚理解,看看孤雁飞,又回头看看观云越,绝望地看到观云越也点了点头。
但是她下一秒便想到了什么,紧盯着观云越道,“可是她不是……”
观云越眼神有些躲闪,咳了一声,仍是不紧不慢答道,“住一阵,明面上是我的唯一亲传弟子,归你管的。“然后自顾自往下走去。
“什么叫归你管啊?”孤雁飞不解。
“我除了负责对外事务,若有人不守门规,我也偶尔插手。宗主没告诉你吗?”
孤雁飞愣了一秒,笑了起来,也心情大好地下了台阶,只留下一句“到时候再说吧。”
这句话把上官若英周身的气压砸低了几度,直到回宗门也没人敢惹她。
一路上观云越置若罔闻,带着孤雁飞走在前面,“你挑个地方住吧,那边是学阁,大多数年纪与你相仿,建议你去那里,这边呢,是长老们住的地方,比较雅致,平时也没什么人去,就是你可能会不自在。”
“那边呢?”
“不建议你去,有上官若英。我怕你们打起来。”
……
“那我住这里就好了。”孤雁飞指着一处独立的建筑,离各处很近,却又不受人打扰,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是宗主的……”上官提醒道。
“可以。”观云越连忙接着话道,“反正有好些空房。之前也只有我一个人住。”
“这么浪费。”孤雁飞小声嘀咕,恰好被观云越听见。
“住不住?不然回你的千机阁去。”
“住啊,怎么不住。”
“对了,这也算钱。”观云越唇角微微勾起,笑眯眯道。
“你又这样!总是说的好听,临了告诉我要钱,一点亏都不吃。”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专做善事的。之前住也就住了,你现在你又不是给不起。”说罢观云越转头对上官道,“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之后可要更忙了。”
上官点点头,颇带着怨念地看了孤雁飞一眼,往回去了。见她离开,观云越一把拉着孤雁飞一起往自己住处去。
“别抱怨了,走了。”
到门口时孤雁飞快走两步,很不客气地先她进了院子,观云越住的地方很有审美,外表看起来古朴大气,内里移步换景,很有雅致的风味。
“这是你的房间?”她所指着的门口有一把弩,大概是当摆设,屏风挡着看不见内里。
观云越点头,往西边一指,“你就住那儿吧,平日里有清扫的。你缺什么告诉我。”
此刻孤雁飞忽然听得房檐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站定道,“你这还有别人?”
“这么点大的地方,能有别人?”
“那楼上是……”
喵~
她抬头,忽然见到房檐上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接着跃到门口的神兽石像上,神气地平视着孤雁飞,是只长毛三花。
“猫?”
“我养的。”
“你真的有猫啊!”孤雁飞还记着元宵那日观云越说养了猫。
她是很喜欢猫的,凡猫短寿,修界又很少有野猫,便一直没养,此刻一见,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向那边去。
“骗你干嘛。”
只是那猫却扬了扬胡子,转身跳走了,躲在狭窄处只留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在空中灵活地摆了摆便消失了,独留她的手悬空。
“你别看它可爱,会抓人的。上一秒还在让你摸,下一秒就是一爪子。整个观云宗没人敢惹她。”说到这里,观云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孤雁飞,“跟你差不多。”
“这么会骗人?那跟你差不多才对吧。”孤雁飞不以为然,还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猫。
观云越忽然又道,“对了,你把皎巡也接过来吧,我倒是很想它呢?”
孤雁飞一下变了脸色,说起这个就来气,皎巡一直是扔给观云越养的,不知道怎么惯的,挑剔得很,现在每天都要餐后都吃刚生出来一个时辰之内的嫩灵草,多放了一分都不吃,还得费大劲每天让专人给她采来。
她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行。每天吃的食谱得给我过目。”
“我还能下毒不成?”观云越不解。
“难说。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小花。”
孤雁飞脸上表情裂开两秒,小声吐出来三个字,“没文化。”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看看我的房间!”没说两句,孤雁飞就往另一边去。
观云越摇摇头,眼中满含着笑意。
容枭逃了——
这是孤雁飞住进观云宗第十天所得到的关于容枭的全部信息,来自风清门。
却说风清门那日之后的确上下排查了一番,仍是没有找出到底是谁给容枭通风报信,反倒让她们里应外合,放走了容枭。
更离谱的是,风清门居然没问出来几个有用的信息。
另一边,千机阁能够联通各处,傅光一早便去东海了,她没有寻到风铃的线索,却在不久后发现了灵玉和林雪,还有几个风清门的人。
孤雁飞暗自想,若蜀山与风清门的人同时往东海去,那必然是问出了什么,只是有意瞒着。
可那日观云越分明救了她们,按理说是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且这几日,她和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上官把风铃放在那藏宝库之中,防的就是自己,平日里有专人看守,非宗主手令不能入内。
几边的线索都断了,此刻她能做的也就是和观云宗内的人搞好关系,混进宝库。
而没有什么能比分享逸闻更能拉近关系。就比如此刻,她被人拉着问为何之前观云越都没有带她回来过。
“我和师尊是偶然遇见的,那时候我正在逃命……”孤雁飞干脆把之前的经历添油加醋地改编说了出来,见对方连连插话感兴趣,又顺势道,“后来又遇上容枭,我听说风清门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把人弄丢了,你知道这事吗?”
“听说了。前不久风清门的人才派人过来说的,还让我们帮忙留意。虽说这的确该风清门管,但你说她们连个人都关不住,干嘛不把她交给仙协。”
“雁飞。”观云越正好路过,见她们聊到此处,顿了一会儿才出声。
那修士立刻止住话,向观云越道,“宗主。”
“师……师尊。”孤雁飞也依样行礼道。
观云越噙着笑,“之前交给你的功课还没做完吧?这么有空?”
孤雁飞茫然地看着她,也没说话,直到忽然想起之前答应的事情,才道“马上就好了。”
“那你把功课给我看看。”
孤雁飞讪讪地笑了笑,接过身旁人祝你好运的眼神,安安分分地跟着观云越回去了。
“细纲不会都还没理好吧。”观云越叹口气,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是有人在催观云越的书稿,“催我的是蔺婉蔺长老,日后见到要尊重一些。”
“知道了。”孤雁飞垂头丧气地答道,“细纲今天就能理好。”
“你刚刚问她容枭的事情?”
“是,你不觉得蹊跷吗?大会结束十几天就逃了,还没个说法。”
“未必就是没有说法。若真没有说法,无论是蜀山还是玄天宗都不会善罢甘休,无非就是没有知会我们而已。倒像是这些大宗大派的一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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