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连窗外树影的一点晃动都让人心惊胆颤。
姜唯刚刚结束直播，做贼似的悄悄拉开房门。
走廊上只有一点月光，他侧耳细听，没有交谈的声音。
确认父母已经睡下，姜唯蹑手蹑脚地出门，用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照着，摸到书房门口。
一路无事，姜唯进了书房点开手电筒，在书桌抽屉里拿到一本小本子。
姜唯半口气还没松下去，“叮”的两声消息提示音在空旷的房间内炸响，惊得他心脏狂跳。
他把户口本藏在怀里，来不及看消息，捏着手机原路返回到房间。
等把户口本藏进背包里，姜唯长舒一口气，才去看手机。
是秦季青的消息。
他发了一份文档过来，说：“这是我最新的体检报告，我很健康，在国外也没有染上什么不良嗜好。”
姜唯捏着下唇轻笑，突然产生了一个好玩的想法。
秦季青不确定现在姜唯睡下了没，他以为姜唯不会回了正想发句晚安，下一秒聊天界面刷出一句话。
手机砸在地上，秦季青只觉得好了许久的腿骨又开始钻心地痛。
他咬着牙，竭力控制着自己弯腰捡起手机，刺眼的屏幕光和碍眼的话搅得他心神不宁。
［阿唯：可是我最近才有性生活怎么办？］
秦季青握着手机心想，没事，阿唯也是个成年人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正当他说服自己，已经把手心掐出红痕时，姜唯又发来一张图片。
背景是浅蓝色的床铺，正中心红润的掌心躺着一个不大的浅色小玩具，从玩具上延伸出的细绳绕过细长白净的手指，看得人无端发热。
姜唯趴在床上把小玩具藏回柜子里，他舔了舔下唇，很期待看到秦季青的反应。
聊天界面一直显示的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好久，姜唯来回切了好几个软件终于等到秦季青的消息。
［老公：阿唯，别用它，好吗？］
［老公：用我。］
姜唯非常满意地笑了，捉弄完人这才舒心，也不管秦季青，回了一句“明天上午记得来接我”，把手机往旁边一丢就睡了。
＊
秦季青不知道姜唯具体是几点出门，但想着他昨晚的睡觉时间和民政局开门时间，秦季青斟酌了一下，九点开车等在姜唯家门外不远处。
九点半，秦季青看到姜唯背着个小包出门，白衣黑裤十分清爽。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坐下就问秦季青，“有白衬衫吗？”
秦季青自己穿的就是简单的西装三件套，这让姜唯觉得自己穿的还是简陋了些。
“有。”秦季青拉开姜唯前面都储物柜，拿出一个袋子，解释道：“是平时的备用衬衫。”
姜唯把衬衫拿出来，看了秦季青一眼，双手交叉握住衣摆往上一撩。
大片大片白皙的，没怎么见过光的皮肤暴露在秦季青的视线下。
秦季青一愣，却连呼吸都放轻，呆愣地看着身边的人。
姜唯穿上衬衫，慢条斯理地从下往上扣扣子，一点一点遮住肌肉轮廓不明显的腹部，遮住秦季青注视了许久的红润。
扣子扣到最顶端，衣领停留在喉结旁的小痣下方。
姜唯和秦季青对视，眉眼微弯，说：“我和我妈说我们出去约会。”
“嗯。”秦季青手搭在方向盘上，僵硬地转过头，刚才的画面还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他直线前方说，“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秦季青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方案，就是不知道姜唯会不会喜欢。
“不如去你家？”
姜唯把长长的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里，慢慢整理仪容，平静地说。
秦季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呛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手鼓起青筋。
姜唯收回视线，语气如常，“不是要同居吗，不先带我看看你家？”
“哦、哦。”听着语气有点落寞遗憾。
姜唯手撑在车门上捂着嘴笑。
民政局九点开门。
秦季青和姜唯到的时候门口人不多，两边还站着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似乎在科普知识。
姜唯推开车门下车，看到秦季青站在车前朝他伸出手，他自然地伸过去，两人掌心相握。
门口眼尖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两人，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宣传册，“两位新人来登记吗，要不要了解一下婚前财产协议？”
宣传册上列了好几点关于婚前财产协议的好处优点。
秦季青拉着姜唯的手往里走，婉拒道：“不用了，我们已经起草准备好了。”
“怎么想到准备这个？”姜唯问道。
秦季青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担心……希望在某个时刻能保护你。”
回答完，已经轮到两人提交资料，填写结婚登记声明书，姜唯按耐住心底的疑惑。
大厅等候区里有四五对同性或异性的伴侣，很快就叫到了秦季青和姜唯。
“放松一点，再靠近一点。”摄影师在镜头后面说。
秦季青的手从后揽上姜唯的腰。
姜唯腰侧的软肉本就敏感，灼热的温度烫得他一颤，又被秦季青的手稳住。
两人眉眼带着明显的笑意，肩抵着肩看起来亲密无间。
红底的证件照很快出炉，工作人员审核好相关证件，把结婚证递到两人手中。
“祝二位幸福。”
“谢谢。”秦季青接过正红色的小本子，询问姜唯，“结婚证放我这里吗？”
这种重要的证件还是两人放一起锁在保险箱里比较安全。
“好啊。”姜唯也不揭穿他的想法，等出了民政局，问他，“现在去你家？”
现在时间还早，快十点半了。
秦季青问道：“现在去吗，要不要先找家餐厅吃饭？”
两人的手还牵着，姜唯手指一滑变成十指交叉相握，指节摩擦间生出些暧昧的暖意。
“家里有菜吗？会做吗？”姜唯问。
“有，会做。”秦季青很快回答，“在国外我都是自己做饭。”
两人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姜唯对秦季青说：“那我给你打下手。”
＊
秦季青的住所在京门市西边的高档小区，复式公寓两层连通。
一进门就能看到对面墙壁上巨大的挂画，一副游鱼戏水的国画，看着不像是秦季青的风格。
游鱼图右边是餐厅厨房，左边则是客厅。
秦季青从门边的柜子里拿出拖鞋递给他。
一楼客厅前后是两个空客房和健身房。
二楼则是书房、主卧，影音室，一个巨大的浴室和一个杂物间。
影音室里有张看起来就很柔软舒适的沙发，姜唯很满意。
姜唯逛了一圈，停在主卧门口。
里面床铺整洁干净，床头柜上放着平板和茶杯，飘窗上摆了柔软的白色毯子还有几个毛绒绒的玩偶。
“你想睡哪间房？”秦季青盯着他，眼神里分明有渴求。
姜唯却没正面回答，他点了点秦季青装着结婚证的内兜，“你不认可这个结婚证？”
“我没有，”秦季青很快否认，“我们睡一起，我很快把衣柜空间收拾出来。”
姜唯点头，“还要记得给我收拾个房间，我要工作直播。”
“我会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改成你的工作间。”
姜唯扭头撞上秦季青柔和的、带着爱意的目光。
两人本就刚刚领了结婚证，七年分别中产生的爱与怨都是日积月累的情感，对视间秦季青微微俯身靠近。
姜唯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拦住他，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身上。
他说：“秦季青，我饿了，快去做饭。”
说是打下手，姜唯其实就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饭。
秦季青脱了外套，结婚证放在客厅茶几上，挽着袖口洗菜切菜的动作干净利落，赏心悦目。
姜唯撑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觉得非常满意，于是说：“想亲我的时候要记得先问我。”
这是他们学生时期恋爱的小约定。
那时，看着温和有礼的秦学长总爱搞突袭，在某个无人的时刻突然凑上来吻他，又凶又狠，像饿了好几天的狼。
姜唯实在受不住了，每次结束嘴唇都发肿发麻，才有了这个约定。
秦季青显然听到了，手里切菜的动作都停下来，盯着姜唯不放。
等姜唯驱狗似的朝他往外挥手，秦季青才回过神来，手里切菜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两菜一汤很快端上桌，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吃饭的时候秦季青就直愣愣地看着他，拿他当上等的下饭菜或是一款香甜松软的蛋糕。
姜唯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块胡萝卜丁，比平时更加细嚼慢咽。
等吃完，姜唯又笑眯眯地问他：“家里有漱口水吗？”
“有！在洗手间。”
秦季青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唯身后，在他之后也漱了口。
姜唯正走向沙发就被秦季青拉住。
“现在可以亲你吗？”秦季青上前一步，有些紧张地盯着姜唯。
姜唯没说话，只是眼眸中带着玩弄般的笑意，视线在一旁的结婚证上稍作停留又看向他。
于是秦季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夫，所有亲密的行为都是合法的。
他走近一步，强硬地用腿抵住姜唯，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细细啄吻。
秦季青格外钟爱姜唯的下唇，又舔又咬，如同品尝即将融化变得湿润粘稠的冰淇淋。
舔够了，秦季青又在姜唯微微启唇间迅速探入，发狠地带着姜唯搅动。
漱口水的茉莉清香被推着深入。
“唔。”姜唯舌尖发麻，脚下不稳，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他抬起头，殷红的唇、带着水意的双眸和飘红的脸颊全然暴露在秦季青的目光下。
秦季青靠近他，一条腿支起跪在姜唯腿间。
“阿唯……”他声音发哑低沉，吻在姜唯眼睑和脸侧。
省流：有亲亲，但也只有亲亲[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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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和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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