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高凤成便穿了衣裳,准备骑马去京城。
他一边系着系带,一边回头看向宁芫。
宁芫睡意正酣,脸上还带着昨晚的酡红。
高凤成看的心中一软。
想了想,他回身走去,蹲在床沿边上,轻轻摸了摸宁芫的脸颊。
宁芫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撇着嘴想躲开。
然后一下子似乎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晶亮的眼睛骤然睁开,便看见一张俊秀朗然的脸正在自己眼前,静静的盯着自己。
想起昨晚之事,宁芫有一瞬间的害羞,与不可置信。
却还是佯装不在意般。
直到她看清了高凤成的穿着……
宁芫强压下自己心中一瞬间的失落,故作轻松道:“你不吃完早饭么?”
高凤成看穿她眼中的失落,顿时叹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昨夜是我私自跑回来的,我的事,近些日子还无法办完……”他垂下眼,眼神中透出一丝温柔,“阿宁,你再等等我,可好?”
宁芫将自己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中,默不吭声。
便听高凤成又叹道:“昨日你……便要对我负责,知道么?”
宁芫听高凤成如此说,一下子想起了昨日细节。
顿时整个人面庞发热,脑袋发晕,仿佛有蒸气从自己额头源源不断冒出。
便听高凤成又沉了声音。
他在宁芫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温柔又语带威胁,“若是你下次还有这种想法,我绝不独活?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便是说到做到。”
听到这些,宁芫又沉默下来。
高凤成知晓,宁芫是将这些话,听进心里去了。
他又默默看了会儿宁芫,心中充满了不舍,却只能强压着自己崩腾的情绪。
许久,他抿着唇,又从被单中将宁芫的胳膊捞起来,握着她的手,摸进了自己胸口……
宁芫霎时间整个人眼睛瞪大。
昨夜虽然二人已经做过了那事,可那是在晚上。
如今天都快蒙蒙亮……
却听高凤成呻吟一声。
罢了,他看了看外面逐渐转晴的天色,大大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宁芫脑袋,“你便在此处乖乖等我,好么?”
宁芫摸着高凤成胸口细嫩挺实的肉,满脑子还是昨夜之事。
虽高凤成不能人道,只是他的手……他的唇……
宁芫觉得自己整个人,似是要冒烟一般。
听闻高凤成说了一大堆,宁芫只能胡乱点头。
高凤成爱怜的捏捏宁芫的脸,再次嘱咐:“听话些,好么?不要让我时时担心……”似是怕这话不足以留住宁芫,垂下眼,又道第二遍:“昨日你……要了我身子,要对我负责的,知道么?”
宁芫缩在被子里,看向高凤成,眼神亮晶晶的,此刻便斩钉截铁道:“好。”
高凤成听到她的语气,心中有些满意。
他恋恋不舍的起身,深深看宁芫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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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凤成推开门之时,便发现门口蹲着一个男人。
那人眼睛蒙着黑布,侧身靠在门口,面色紧绷着。
高凤成将门阖上,淡淡看他一下。
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平视着他。
瘸子似有所感,脑袋转了转,侧向高凤成。
便听高凤成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如何,昨晚可听得尽兴?”
那瘸子面无血色,将唇紧紧抿在一起,唇色惨白。
高凤成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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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宁芫开始读书,采药,做饭,刷碗。
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日一般。
莫月月看着她,若有所思。
看的次数多了,宁芫便也有些尴尬。
“怎么了吗?”宁芫看着莫月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方才采药之时,脸上粘上了什么脏东西。
莫月月摇摇头,道:“没有粘上什么东西。只是我以为自从你知晓还能活五年后,心里便丧失了生机。只是我看你如今状态,倒是挺好。”
宁芫听闻一下便愣住了,“五年?”
莫月月也愣了,“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昨日在悬崖上……”
宁芫苦笑一声,“我确实不知道。”
莫月月了然,顿了顿,道:“那你应该也不知道高大哥为了救你,数次取了他心头血,他也活不过五年了罢?”
宁芫听闻,瞳孔霎时间放大,“你说高凤成……?”
莫月月点点头,“当时情况紧急,你身中的毒药又极为烈性,我翻遍了古书,只有这个办法。”
宁芫顿时心中满是苦涩。
又夹杂着莫名的苦痛,揪心,与无边蔓延的情愫……
这复杂的感情像一把无形的手,牢牢将她的心攥住。
早上高凤成临走之时,让她等他。
宁芫以为高凤成说这话,是为了让自己努力活下去,却未曾想到,他可能是真的准备回来……
宁芫顿时沉默下来。
莫月月看她神态,也渐渐沉默。
只有那个瘸子,蹲在药圃旁,手一株一株摸索过草药叶子,将那上面一颗一颗的大白虫,慢慢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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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村子里又来了一行人。
是夜半之时来的。
这行人身穿一身黑衣,并排站在草药圃前。
宁芫起夜之时,看到这么些人,心中一惊,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等看清楚了,下意识便以为是来找高凤成的。
等她眼睛环视四周,发觉四处并无高凤成的身影之时,顿时有些失落。
等她转过眼时,这行人已然单膝跪在地上。
跪的不是宁芫,而是苗圃旁那个瘸子。
宁芫顿时闪身在一棵大树下,不觉屏住了呼吸。
便听到了那瘸子发出了来到莫纳山的第一道声音。
“我不会再回去。”
宁芫顿时呼吸一滞。
这声音……
太耳熟了。
宁芫怀疑自己即便是在梦中,都不会认错。
是蒋宗平。
也不知那日被皇后绑走之后,他到底经历了何事,变成如此境况。
宁芫的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
这行黑衣人同蒋宗平僵持许久,终于失了耐心,四散而去。
蒋宗平却仿若未觉,兀自摸了摸自己眼上蒙着黑布的眼睛。
宁芫正欲躲回屋中去,便听蒋宗平道:“阿宁,你既然已经听到了,又何必再躲。”
宁芫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从树走了出来。
她走到蒋宗平身旁,轻声问道:“你为何不走?”
“不想走。”
宁芫又问,“你这些伤……”
蒋宗平自嘲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是否想问,我这烧伤,是否是真的?你可还想问,我这瞎了的眼,瘸了的腿,是否又是真的?”
宁芫沉默下来。
顿了顿,她道:“我并非……”
却听蒋宗平笑道,“都是真的,都是我咎由自取。”
宁芫又沉默下来。
蒋宗平站起身,估摸着宁芫站的位置,将自己脸朝向宁芫站着的方向。
许久,他问:“如今我变成这幅模样,你心中是否得意?是否觉得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活该至此?”
宁芫点了点头,却骤然想起此时蒋宗平看不见。
想了想,她道:“是罢,方才一开始知晓是你的时候,我心中是有些快意,后面却又觉得这样得想法,没有什么意思。”
“虚伪之言。”
宁芫听闻,倒是笑了。
她看向远处,“蒋小侯爷总是以己度人……曾经,你也帮过我许多,如今你如此模样,我原本以为我心中会觉得大仇得报,可如今却并非我想的那样。此时我心中只觉得可惜,可惜你明明可以成为一个好人,可惜你我二人明明不用走到这个地步。”
蒋宗平听闻,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宁芫才看到他嘴唇翕动。
便听到蒋宗平突然问道:“阿宁,如果我当初对你好一点……如今同你在一起的人,会不会是我?”
宁芫想了想,笑了,“小侯爷也知晓,你话语中所说的,也只是‘如果’。”
“阿宁,我后悔了。”
宁芫不再说话。
月亮高高挂起,将整个漆黑的天色,逐渐的照亮了。
宁芫抬头看月亮一眼,轻声道:“小侯爷,咱们都朝前看,朝前走吧,朝前走,人生总是有希望的。”
蒋宗平听了,轻嗤一声,满嘴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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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宗平道在莫纳山呆了一些时间。
有时候种种草药,有时候刷刷碗。
有时候同宁芫闲聊一会。
时间长了,宁芫心里觉得烦,不愿再理他。
不知何时,有一日,宁芫醒来,推门出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蒋宗平的身影。
宁芫没往心里去。
只是连续几日,都未曾见到蒋宗平身影,宁芫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她想,就这样罢。
就这样罢。
大家都朝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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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日,莫纳山来了一人。
这人一路蒙着脸,直直冲到屋门口,将蹲在地上拿着草叶子画圈圈的宁芫一把揽到怀里,他的语气中带着无边热切,与无边的思念。
他道:“阿宁,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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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强势家族继承人大小姐vs阴湿清贫校草后科技新贵
看上自己继妹的竹马江泽言这件事,尹烟觉得理所当然。
她作为京市尹家的继承人,有钱有颜,“资助”一个长相清秀家庭贫困的男大学生校草,这不过分吧?
只是她却未曾想过,自己会真的对江泽言动心。
她也未曾想过,江泽言其实自小便认识她,且……江泽言恨她。
江泽言冷眼看着尹烟将无限额的黑卡,各式各样的礼物送到他上,他却在暗地里,将自己的一颗心脏和所有的好东西,毫不心疼的捧到尹可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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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烟落魄了的时候,心中是恨江泽言的。
可她后来却想明白了,恨一个人便是还在意她。
于是尹烟咬了牙,将江泽言这人从自己心中血淋淋剔除了出去。
彼时江泽言却整个人浑身湿透,抬起一双红透了的眸子,跪在大雨滂沱的夜晚,颤着声音求她:“尹烟,如果我说我错了……”
尹烟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有一天,她却惊讶的发现,她好像被人偷偷监视了……她租的那个大平层里,也时不时丢一些细小的东西,有时候是她的一枚尾戒,有时候是半只耳钉,还有一次……是她最爱的一件内衣——明明她早上才将它脱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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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成济是尹家的养子,是尹家为尹可可收养来的最好的玩伴。
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尹家的大小姐,尊贵的继承人,他的姐姐——尹烟。
尹成济想,要是那一天,没有带江泽言回尹家老屋就好了。
尹成济又想,姐姐,江泽言为你做的那些,我一样能做,而且能比他做的更好,更彻底,我没有自尊心,我也不需要自尊心,这样的话,姐姐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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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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