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恢复意识,猛然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极其坚韧,专捆修士的绳子绑的死死的,眼睛也被黑布遮住。
蜷缩在地上,谢云舒费力的蹭动,手指碰到一些杂乱的干草,看来此处应该是柴房。
先是利用控制的小孩尸身吸引他前来,再布下疑阵将他弄到着个柴房,不知道连梓会不会找到此处,不能坐以待毙。
如此想着,他暗自调动灵力,指尖化出无形剑气,斩断捆住手脚的绳子,抬手撤下眼睛上的黑布。
柴房内也是漆黑一片,透过镂空的窗一丝丝光亮照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一堆新鲜的干草,靠近柴房里边的角落完全处于漆黑的状态。
“你是谢家的?”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突然响起的声音属实将他吓了一跳,但细想这个声音竟有一丝耳熟。
扶着墙壁站起身,谢云舒眯着眼睛走进角落,看到同样被捆住手脚的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位道友,你也是被抓来的?”
看着男子的衣着,做工布料都是极其精细,远看普通的布料走进才看见绣着的同色暗纹,应该是某个修士世家的人。
谢云舒蹲在男子面前,看着男子剑眉星目生的倒是好看,眉眼一弯,计上心头。
“在下小舒,不知道友名讳?”
男子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看,就在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的时候,男子开口“阿渊。”
谢云舒呼吸微微一滞,失神了一瞬,这个渊字,让他想起了萧临渊,上一世并没有和萧临渊说过几次话,只听问萧家公子丰神俊朗,只是被人暗害,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眼直到右侧脸颊,毁了容貌。
不知萧临渊原本长什么样子,想来应该在赶来玄都的路上吧。他想着眼前的男人能静静存在不被他察觉,修为境界一定在他之上,他的寒毒需要灵力的压制,是以灵力不能动用太多,如果有这个男人的帮助,想来逃脱应不会太困难了。
“阿渊,不是我不想救你,这绳索寻常方式无法斩断,我灵力低微,刚刚自救已是......”
“我护你出去。”
听到想听的回答,谢云舒也不在含糊,握上绳索,指尖剑刃闪过,绳索断裂。
萧临渊看着谢云舒微微瞥起的眉心间浮现出的黑紫色莲花印记,眼眸深沉,抬手欲触。
“好了!”他收回手,看着萧临渊顿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揭穿他的意图“阿渊怎么会被困住如此久。”
这个绳索虽然坚韧,但若用灵力蛮横震断也是可以的。
“此处有一种古怪的异香,会封住灵力。”萧临渊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但是你出现后没多久,我便发现我的灵力在渐渐恢复。”
我?谢云舒微微一愣,目光一转,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衣袖中拿出先前令张婆十分紧张的香囊。打开香囊,他捏出一些香料放在鼻下轻嗅,竟是一股辛辣的味道。
看来这个香料便是克制异香之物,谢云舒撕下里袍的衣角,将香料倒入一部分,细细折好,递给萧临渊“应该是这个香囊的缘故,我分了一些,你带在身上吧。”
见萧临渊接过小包,拿在手里半晌不动,谢云舒以为是他过意不去,调侃道“收着吧,若不是我已有家室,倒是想让你以身相许呢!”
握住小包的手猛地一颤,萧临渊抬头看向站在窗边向外张望的人,声音异常低沉“家室?不知是哪位修士千金?”
谢云舒被窗外的景象惊了一下,一个人名不过大脑脱口而出“萧家长子,萧临渊。”
半晌,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他疑惑回身“你笑什么?”
“无事。”萧临渊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边,并没有震惊,只是解释道“我们在鬼月老的阵法中。”
这样看来,那个黄土屋子应该就是阵法入口,可连梓为何没有出现?
似乎知道他想什么一般,萧临渊再次开口“阵法入口进入一人便会自行隐匿,想要离开,只有破阵。”
看着窗外的景象,谢云舒好似明白了为何要叫鬼月老,大红的灯笼挂满整条街道,十里的红妆,八台喜轿缓缓向他们移动过来,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怪异的花朵,那压抑灵力的异香就是这花中传来的,干枯毫无生气的树上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边皆是脸上洋溢着僵硬诡异的微笑,毫无生气的侍女。
“这是......”
“鬼月老十分喜欢抓青年男女来满足他拜堂成亲怨念。”萧临渊也看到了即将到达柴房门口的轿子,最后和他说了一句“不要反抗,鬼月老会在洞房之时出现。”
随着轿子停在门口,柴房门被打开,三个脸色死白,脸颊上布满红色血丝的侍女走进来,外面路边的两排侍女突然一同吟唱。
“高翥啄黍黄鸡没骨肥,绕篱绿橘缀枝垂,新酿酒,旋裁衣,正是男婚女嫁时。”
“好人家的公子,请选择一个新娘。”穿着首席侍女服饰的走上前一步,停在谢云舒面前,伸手引过身后两位姑娘,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一边一声不吭的萧临渊,思索片刻恍若想到什么,开口问“谁是新娘?”
“好人家的公子,请选择一个新娘。”
谢云舒嘴角一翘,再次问“谁是新娘?”
回答还是分毫未变“好人家的公子,请选择一个新娘。”
谢云舒两世为人,对这个规则中的猫腻洞若观火,立刻走到萧临渊身边,拉住他的手,走到首席侍女面前,声音清凉中带着一丝得逞的得意“他是我的新娘。”
首席侍女似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发出了几声咔咔的声音,缓缓转身走出,拿过两套喜服,递到谢云舒面前,声音不似刚刚般流畅“请...新郎,新娘...换喜服。”
接过两件衣服,入手缎子柔软,金丝银绣。只是这一男一女两件喜服该如何穿?
谢云舒瞅了瞅萧临渊明显比自己高大一些的身材,让他穿女式喜服好像确实为难了一点。心里一横,将左手的男式喜服递给他“穿在外边吧。”
带头冠,上身外套绣花红袍,肩披霞帔。下身着红裙,脸遮红方巾,千娇百媚。
萧临渊穿好回身便看见如此一幕,额角不由一跳,没憋住的笑声传进谢云舒的耳朵里。
“不许笑!”还好有红方巾罩在外边,谢云舒敢肯定,他现在一定很出糗。
在唢呐齐鸣,鞭炮声声中首席侍女将大红绣花的两端放入两人手中,声音尖锐刺耳“登轿,见月老!”
视线被方巾禁锢,谢云舒只能看见脚尖前的一点路,正当他想掀开头巾走路时,握着红绣绳的手突然被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他隔着红方巾都能感觉得到萧临渊注视他的视线。
“放心,我牵着你走。”
坐进轿子中,缓缓抬起,虽然说抬轿的都是控制的尸体,但是步伐却异常平稳。视线受阻使谢云舒心中有些不安,忍了又忍,还是抬起了手——
“别掀。”低沉悦耳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如此近的距离让他身子一僵,但口中话语已脱口而出“不掀开做什么?真当新娘?”
“呵...咳。”耳边的笑声让他整张脸红的可以和头上的红方巾媲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尴尬,萧临渊没有在打趣“鬼月老最忌讳的就是喜事进行中发生任何有违祖制的事情,新娘未入洞房便掀开红方巾,可是大忌。”
“你说鬼月老最喜抓青年人来拜堂成亲,这其中是有何缘由吗?”谢云舒上一世没有答应父亲双修的提议,甚至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给了二伯母可乘之机,是以他也没有外出的机会,得知有这号人物时,已是鬼月老被就地正法的时候,对于其中的来龙去脉,谢云舒是一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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