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之后,驴车驶到了街道旁的一个巷子口。李仙荷举目一看,只见是一条阴暗潮湿又狭小的小巷子,那巷子窄到仅供一人走道,满地都是湿湿的黄泥浆。
常桉在巷子口跳下车,满脸陪笑道:“驴车驶不进去,委屈两位小姐下车走道。”
李仙芝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先下了车,而后又扶李仙荷下来。李仙荷转头望一眼那逼仄阴暗看不清尽头的小巷子,又瞥一眼在旁殷勤陪笑的常桉,以及神态古怪的驴夫,一时踌躇,心下难安,遂扯了扯李仙芝衣袖,低声道:“阿姊,不若算了吧……”
常桉早瞧出李仙荷心事,忙道:“小的居处卑陋,自是万万比不得李府,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常桉这般说,李仙芝便以为李仙荷是嫌弃这里环境不好,只将妹妹拉到一旁柔声教导:“你我如今落难,有人收留已是幸事,莫要挑拣才是。”
说罢,转头温声有礼道:“小妹还小不懂事,请不要介意,劳烦带路。”
“不要紧。”常桉笑笑,旋即在前头带路,让姐妹俩跟在后头。
李仙荷默不作声跟在李仙芝后头,留心回头张望几眼,只见那驴夫已驾车返回,便稍稍安心了些。
一时又暗自胡思乱想,想着若待会儿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要立时拉着姐姐掉头逃跑。
不一时走了有一段路,拐过一道弯那路便瞬时变得宽广了些,可容纳三四人并行。只是一眼望去,巷子两旁的土屋墙上尽是窟窿圆洞,许多男子正围集在圆洞那里,不知朝里头张望些什么。
李仙荷心里纳闷,莫名其故,经过那圆洞时便留心瞥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竟是有几个赤身露体的女子在土屋里搔首弄姿,时不时引得观看的男子们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李仙荷如针扎般瞬间弹回视线,暗道不好,当下便一声不吭拉着李仙芝掉头狂奔,朝原路返回。
李仙芝虽未具体瞧见什么,但见那土墙旁围集着一大堆看上去不太正经的男子,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因而并不问为什么,只一味跟着幼妹掉头奔跑。
常桉回头看见姐妹二人携手跑了,歪嘴笑了一下,却并不着急追赶,只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李仙荷拉着姐姐拼命狂奔,一心要从小巷子里逃出去,却不想刚过巷子拐角,脚步就猛然刹住,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只见几步之外,方才那赶车的驴夫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竟默默跟在后头堵她们,俨然跟那常桉是一伙的。
“小娘子,你们这是想跑哪儿去?”驴夫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将小巷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姐妹二人瞪大双眼,下意识转身,想要另寻出路,可一回头,就发现常桉也追了上来,正双手交叉抱胸,站在她们身后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
“跑啊,怎么不跑了?”常桉半眯着三角眼,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戏谑与恶意。
李仙荷的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最终,两人都被打晕扛回了常桉家去,李仙荷再醒来时,只见外头天色已黑,她和姐姐正躺在一张破炕上。
四周昏暗,她轻手轻脚起身,推了推还在沉睡的李仙芝。
“阿姊,快醒醒……”
李仙芝迷迷糊糊睁开眼,环顾四周,不禁心头一紧,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急忙就撑着身子坐起。
“这……这是何处?”
李仙芝道:“我也不知。”
须臾,姐妹二人小心翼翼下了炕,蹑手蹑脚,轻轻摸着到了木门,但却发现门外头被上了锁,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常桉不知去了哪里,此时恰好从外头回来,听见窸窣响动,连忙跑进屋打开门查看。
门一开,姐妹二人与他面对面撞了个正着,被惊得连连后退几步。
那常桉进了门也不说话,只醉醺醺的看着姐妹二人,嘻嘻而笑。
李仙荷威吓他:“常桉,你胆敢拐我们来此囚禁,难道不怕我父日后找你算账?”
常桉哈哈大笑:“我的小姐,你还当我不知,你父被定了贪污罪死于狱中,李家被抄,此事我昨日进城时恰巧在茶楼听到有人在议论,不然今日碰到你们,你当我为何敢上前搭话引你们前来?”
说罢,嘻笑着上前,放肆朝李仙芝嫩白的脸上摸了一把,把李仙芝吓得左右躲闪不迭。
李仙荷赶忙将姐姐拉开,怒声道:“常桉,先前李府待你不薄,你不念主家旧情也就罢了,为何落井下石?”
“你别跟我提李家!”常桉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梢带锋,恶狠狠道:“你父罚了我五十大板,整整五十大板,还是让人下重手往死里打,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他转而又得意的笑,“昔日我拿李大人没办法,可如今他死了,他的两个宝贝女儿落到了我手里,我还不是想怎么样报复,就怎么样报复。”
李仙荷愤声道:“你被罚是因为你心术不正,手脚不干净,怎能怪到我父身上?”
常桉听了恼羞成怒,猛然上前揪住李仙荷的青丝,举起铁石般的拳头就要打下,吓得李仙芝忙伸臂将李仙荷护住,二人抱作一团。
就在拳头即将落下之际,忽有一女子进屋一把拦住道:“哎哟,动什么气呀,这么漂亮的两个美人,可别把人家打坏了。”
李仙荷抬目一看,就见面前站定一妇人,年方二十五上下,脸上施朱傅粉,冶容艳佚,头发半长不短,像是刚蓄发不久,瞧着轻浮又古怪。
这时白日那驴夫也后脚跟进屋来,先嬉笑着上手捏了那妇人的水蛇腰一把,随后才道:“桉弟,这两女子怎生处置?”
常桉道:“大的今夜先破了身子,我们兄弟二人先尝尝鲜,明日一早再让薛水姑领窑子里赚钱去,小的太小暂且不动,先让她给咱们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伺候。”
趁他们说话空隙,那叫薛水姑的妇人在旁点了油灯,在灯下仔细端详姐妹二人,但见大的肤光胜雪,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腰肢婀娜,满身诗书之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小的还未长开,却已是颇为不俗,一眼望去,只觉这女孩儿粉妆玉琢,玉雪可爱,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大大的葡萄眼,黑亮又水润,也是个美人坯子。
薛水姑见姐妹二人貌美非常,不禁心中大喜,忙同常桉常桧说道:“这两个美人儿出身宦家,不但生得貌美,还懂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依我看,何必非要送到自家破窑里去赚钱。不若留着待价而沽,哪日卖给看对眼的王公贵族做侍妾,还不把上千上万的银子拿来,到时我们仨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岂不更美?”
“不可!不可!”常桉赶紧反驳,“此地尽是些贩夫走卒,料她们遇不着什么大人物,也就出不了麻烦。但若是把她们卖给贵公富豪,他日一旦得宠,怀恨在心,回头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常桧附和道:“也是,俺们还是把她们留在此处吧。这么美的小娘子,买卖一定很多,到时我们肯定能多赚很多钱了。”
经过常桉的一通分析利弊,薛水姑也觉得有理,遂点了点头,“如此,那便依你们说的办。”
李仙芝在旁听到三人合伙商议着要把她送去窑子里接客,啊的面色惨白,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倒在地,哆嗦成了一团。
“阿姊——”
李仙荷忙蹲下抱住浑身战栗的李仙芝,抬头死死瞪着常桉。
常桉被瞪了也不见恼,反而有些得意笑道,“李大人泉下有知,若知晓他的女儿一个负责去窑子接客替我赚钱,一个负责做我的贴身丫鬟侍奉于我,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常桧哈哈大笑:“桉弟,你此番也算是报了那五十大板的仇了。两个千金之体为我们所用,想想就舒爽。”
常桉心情大好,“大哥说的正是。我就是要糟践她们。你说谁能想到昔日我想都不敢肖想的千金小姐,如今竟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想怎么样对她们,就怎么样对她们。”
说着,忽瞥到姐妹两人裙角和绣鞋上的污泥,于是转身同那薛水姑道,“劳烦嫂嫂给她们洗一洗,再喂些吃食,我和大哥晚上好享用。”
“送你房里可以。”薛水姑指着眼放精光,嘻嘻而笑的常桧道,“他不许去。”
常桧知她是吃味了,忙上前嬉皮笑脸求道,“好人儿,只今晚一回还不成嘛,俺还从未尝过千金贵体的滋味咧。”
薛水姑怒从心起,叉腰道:“休想,你在尼姑庵骗我还俗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几月不到,你就忘干净了?”
常桧只好悻悻作罢。
常桉不理会他们这些,只独自唱着小调回了屋去。
不一时薛水姑打来水,拿着鞭子站旁逼迫姐妹两个洗净了,又端来吃食,命令她们吃下去,随即将李仙荷一只脚踝上栓上一条冰冷锁链,锁在柴房里,又拿了把干草给她,喝令她铺了睡下。李仙芝则被强行拖去了常桉房中。
常桉在房中等候多时,见薛水姑将李仙芝拖进来,关上门,当即跳下炕来,过去将人一把搂在怀里亲嘴咂舌,一番上下其手。
李仙芝又羞又愤,拼命的乱挣,奈何娇弱之躯,敌不过他力气,动弹不了分毫。
不一时常桉便将人半拖半抱上炕,下手与她宽衣解带,边解衣边奸笑道:“小姐,我的好小姐,让小的来疼疼你……”
李仙芝被剥得赤条条,耳边又听他不断说一些污秽之语,不禁羞愤欲死,一面闪躲,一面娇声哭喊着:“救命!救命!”
现实中也是,不要随便上别人的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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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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