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瑾和许吟玉陷入了冷战状态。
虽然许吟玉继续当着郁姝瑾的贴身助理,但郁姝瑾这次只把她放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一反从前大摇大摆地把人放在片场的作风,反而给人有一种金屋藏娇的神秘感。
而许吟玉每天早上从睡梦中惊醒,和郁姝瑾一起待在横店,被人寸步不离地捆绑着。
晚上充当影后的情绪出口,由于许吟玉这几日麻木得像根木头,惹得郁姝瑾在床上更疯狂的折腾,往往许吟玉哭着求她好几次,都不被放过。
反而被嘲,“不是'不用了吗',嗯?”
郁姝瑾被拒绝的痛意尽数在床上归还到许吟玉的身上。
到了后面,许吟玉连求饶都不说了,她只一味地压抑自己,沉默地接受来自郁姝瑾实施地一切。
她的心情渐渐从不甘转变成为平静,只在心里希望一切都能结束的快一些。
郁姝瑾最后只能抱着她,放缓语气,苦涩地问,“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许吟玉眼睛失焦,眼尾处存续着泪珠,莹白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尽是青红交织的咬痕和掐痕。
郁姝瑾低着头吻掉许吟玉眼角的眼泪,带着苦涩的咸味弥漫在口腔之内,她紧紧地抱住许吟玉的身体,完全没有放手的迹象。
直到两个人相拥而眠。
翌日早上,许吟玉被郁姝瑾拽到洗漱台清洗,然后被扯着换上裁剪合身的套装,期间许吟玉没有任何的抗拒。
郁姝瑾在照顾许吟玉这件事情上,已经无比熟稔。
她甚至能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许吟玉身上皱起的衣褶,而今天她像装扮奇迹暖暖一样装扮许吟玉,一边替她梳理长发,一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人。
许吟玉的脸很小,巴掌般大,五官精致耐看,但连日的束缚让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泽,脸色也是惨败一片,整个人脆弱而苍白,像一个久住病房的病人。
经过郁姝瑾的发力,许吟玉终于不再是了无生机了,甚至看起来鲜亮生动,有一种春风摇曳的美,不张扬但惹人怜爱。
流浪小猫一转眼变成了昂贵漂亮的布偶猫。
“最近许阿姨恢复得很好,我带你去看她。”郁姝瑾开口。
许吟玉终于不再露出愣神空洞的表情,眼睛微微凝起,落在郁姝瑾的身上,表情认真地回应,“谢谢你。”
郁姝瑾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没有奖励吗?”
许吟玉双手揽住郁姝瑾的脖颈,很快地亲了一下郁姝瑾的左脸,然后眼睛幽亮地看着她,升起期待的神色,“可以了吗?”
郁姝瑾唇边溢出笑意。
“阿玉,走吧,一起去看看许阿姨。”
两人坐在私家车上很快就到了一家高端的医院,许吟玉望过去,全是最新的医疗设备和专业的医师,甚至荣誉墙上的几个主治医生都是从国外最顶尖的医科大学留学回来的。
许吟玉匆匆看了一眼,只记住了一个略有熟悉的名字——徐若颖,二十四岁,年少成名,如今已是医学博士,毕业于全球前十的医科大学,对精神学领域建树颇深,发表的研究论文被全球时报收录。
郁姝瑾带着许吟玉进了一间高级病房,许吟玉在进门时,被自己绊了一跤,郁姝瑾迅速将其扶稳。
期间许吟玉无意地抓了一下郁姝瑾的衣服。
许吟玉脚步慌张地跑到昏迷不醒的许母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把许母从头看到尾,手指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僵硬、苍老甚至带着不合时宜的冻疮。
是妈妈的手。
许吟玉想,如果她今天早上顺手带上一瓶搓手油就好了,她现在就能抹给妈妈的手,再摸的时候,就不会如此明显地感受到妈妈的不易。
而自己只能空自悲喜,仰她人之鼻息。
“我能和妈妈单独待一会吗?”许吟玉转向郁姝瑾。
郁姝瑾沉默地离开病房,关上了门,少见地留给许吟玉与母亲单独相处的空间。
房间里只剩下许吟玉和沉睡的母亲,许吟玉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低着头,紧紧地握着许母的手,唇角颤抖着。
郁姝瑾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徐若颖查房,她扫了眼徐若颖的脖颈,那里有一处明显的咬痕。
徐若颖歪头,“郁老板,带许小姐见母亲?”
郁姝瑾轻笑,“你脖子上是战损妆吗?”
“郁老板甩的锅砸出来的,”徐若颖笑着问,“我只能尽力接住呀。”
“你最好是‘接住’,”郁姝瑾从钱袋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用嘴勾着,过过嘴瘾,“而不是给我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郁老板说的不过问不干涉,这是不算数了吗?”徐若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郁姝瑾冷厉地望着她,神色幽深看不见底,“但前提是许连月四肢健全地活着。”
徐若颖歪头,“我让她住我的房间,吃我做的饭,甚至还帮她洗澡,我做的哪一点,违反了前提呢。”
听起来确实没有违反,而且不仅不违反,看起来还精心照料着许连月。
但郁姝瑾从徐若颖容光焕发的神色里,心底升起浓烈的诡异感。
最大原因是徐若颖本人压根不是什么善心保姆,她出生在帝国富商之家,虽然不受重视。但家庭条件优厚,一直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从不是会俯身伺候别人的主。
但如今她竟然能包容许连月,甚至精心照料,做出如此违反她本人习惯的事情,只能说明她在许连月身上找到了令她更兴奋的事情。
郁姝瑾拿住烟卷,冷冷地看着她,“徐若颖,你有一点很讨厌——总是喜欢把别人当傻子。”
“是个人都会有点毛病。”徐若颖坦然,“但我这点小毛病和郁老板比起来,不算什么吧。”
“我可没惹在意的人呼吸碱中毒。”
郁姝瑾睨了她一眼,没再废话,然后把烟头扔到放烟盒里,“哦,你以为自己很讨人喜欢吗。
在意的人对你不但没有任何亲密情绪,还像敌人一般的态度。”
最后两人两败俱伤,皆败兴而归。
不知过了多久,许吟玉听到一阵敲门声,她以为是郁姝瑾,便没吭声,但敲门声的节奏跟以前听到的敲门声越发不同。
许吟玉起身开门,看到池夏拎着一份饭盒,“怎么开门这么慢?是睡着了吗。”
许吟玉没动,池夏把郁家专属厨师做的汤菜放在桌子上,许吟玉看了一眼,都是她在名贵宴会里看到的食材。
“她去赶拍摄了,最近这几天都不会回来。”池夏低声地说,在旁边观察许吟玉脸上的情绪变化,“许小姐,既然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不考虑明哲保身吗?”
许吟玉把门打开,看向池夏,“我的母亲需要静养,请你出去。”
“哈。”池夏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走到门口‘嘭’一声把门关上,唇角下压,“真装啊。”
许吟玉猜不透郁姝瑾的心思,她后知后觉地从郁姝瑾的身上感受到陌生人的残忍。
她们有了彼此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们有了巨大的地位鸿沟,她们甚至站在一起都会被人哀叹可惜,她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从昔日恋人变成了无法放在明面的身份,不,只有她变成无法言说、上不得台面的代名词。
“妈妈,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可是我已经拼尽全力来拯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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