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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谎言

卫昭有些懊恼。

这份怒气并非针对宋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已经这样信任宋猗,以至于毫无防备地被带倒。

这作死的狗崽子还没迈进她的门槛儿,她就这样火急火燎上赶着去管对方找不找死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猗松开手,垂眸道:“公主……”

换做往常,即便是没控制住跪倒,她必然也能及时调整位置,不会让平阳公主摔这一下。

卫昭顺着这道目光看去,才发觉自己仍旧攥紧对方的衣襟。

若非自己这一拽,两人都不会如此狼狈。

看着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平阳公主心头窝火,却又无处发泄。

除了最初看到她摔倒受伤时,那一瞬间的动摇。宋猗便又像一块石头,古井无波起来。

她知道,便是自己此刻无理取闹,全都怪在对方身上,这人也是丝毫不为所动的。

心怀天下的圣人,世人在她眼中都同天下人一样。看上去知疼着热,实际上对谁都是一样的关怀备至,没什么特别之处。

宋猗对人的好,是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好,同那个人如何没有丝毫关系。

她不稀罕这样的一视同仁。

平阳公主脸上浮现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圣人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也是不大在意的。

她指尖微动,更用力地一拽。

那片领口直接被拽开,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衣。

宋猗猝不及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倒。

有了先头的经验,她双手撑在对方身体两边,堪堪停留在平阳公主胸前,长发坠地。

卫昭松开右手,以指托住那截下巴,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将对方的头颅抬起。

带着一丝凉意的大拇指支出,拂去对方唇角血迹。

宋猗嘴唇微动,轻声道:“公主……”

“闭嘴。”

平阳公主眸色闪烁,睫毛如蝴蝶振翅,轻轻扇动。

她俯下身,轻触对方薄唇。

柔软,温暖的感觉一触即分。

那丝尚未干涸的黑红色血迹染上她的唇瓣,带着病态的艳丽。

宋猗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浑身都有些僵硬,手指微微收紧。

“让你闭嘴,你闭眼做什么?”卫昭向前凑过去一些,气息就在对方耳畔。

宋猗无言。

卫昭伸手拨开遮住对方耳朵的长发,瞧见有几分赤红从那只耳朵后头升腾而起,将整个耳廓染尽。

她伸出手,捏住那只耳朵,大拇指轻轻一捻对方耳尖。

宋猗猛然后仰,愕然睁眼。黑沉的瞳孔显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迷茫和震惊。

看到一向正经的人失了淡然,实在很有趣。

这副凌乱无措的模样终于逗笑面若寒霜的平阳公主。

她一笑,眉宇间的戾气散开,腮边只余下几分愉悦的薄红。

她生得肤色雪白,眉目艳丽,当真如桃花吐蕊,活色生香。

“大将军,你这样纯情,如何能瞒过我父皇?”卫昭噙着一丝笑意,眼中却带着讥诮。

景元帝去漪兰殿中见她之前,先召请了宋猗。

谈话很简单,如她所想,她那好父皇开口便是要替宋大将军赐婚。

这婚事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景元帝要把宋猗嫁给一个才十四岁的南疆少年。

南疆小国众多,有很多是晏国的附属国,也是蛮人的聚集地。

这少年是摩梭贵族的一支分支,而摩梭人大多是母系氏族。这少年身份说得好听,实际并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十五年前,南疆发生过一次流民暴/乱,通州太守被杀。是蛮人几个首领出手,才平定了战乱。

景元帝大手一挥,蛮人封官拜将。

自此,晏国对于南疆的控制力减弱,除去流放罪人,几乎没有汉人肯去那边做官。

这赐婚,实际是让宋猗去南疆收拾这个烂摊子,将掌控权重新从蛮人手中夺回。

算盘打得响亮,宋猗却以“心有所属,爱人不婚”为由,拒绝了景元帝。

当然,只是拒绝赐婚,对于征服南疆这一点,宋猗并没有推拒,否则景元帝必然大怒。

在臣子那受了气,又听她推拒洗尘宴,她那父皇自然是怒火攻心。

可惜了,怎么没把他给气出个好歹。

宋猗一听平阳公主这番话,立刻明白对方话中真意,诚恳道:“公主不必为臣做到这一步。”

卫昭一愣,嗤笑道:“哪一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撒的谎,像我这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真假。何况是我父皇——”

是不是雏儿,有没有爱人,经历过的人一看便知,这谎言甚为拙劣。

景元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宋猗后撤两步,本想起身,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她叹了口气,支起一条腿坐在地上,淡淡道:“公主既然……不必牺牲自己试探臣。”

平阳公主是何其抗拒与人亲密接触,她是知道的。

卫昭怔然,定定看她一眼。

宋猗神情严肃,目光却温和,连语气也是格外轻柔的。

但对方说的话,却如同响鼓重锤,格外震响,让她心头一跳。

从她和亲西原起,不必牺牲之类的话语便失去了意义。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

这十年,有人感激她,奉她为座上宾;有人依靠她,视她为救星;她的父皇待她如同工具;文武百官面上称赞,私下觉得她应当三贞九烈,死在西原。

那日宋猗看到她背上伤疤,也是反应剧烈,如此外露的情绪,她以为那是源于对方包揽世人苦难的自以为是,以及痛恨自己无能无力的愤怒。

如今看来,那似乎是一种痛惜。

这一颗心怀天下的恻隐之心,也会为谁感到痛苦么?

她不需要谁高高在上的怜惜。

平阳公主站起身,上前两步,面无表情地凝视对方那双诚挚的黑目,以及这副衣衫凌乱,长发散开的狼狈,终究是有些心软。

宋猗垂下眼,低声道:“公主又怎知臣说的一定是谎言。”

卫昭心里微妙地不舒服了一下,皱起眉头,冷声逼道:“不是谎言,你的爱人是谁?”

这人是不是有爱人,有没有经历过情/事,她怎么会看错?

宋猗哑口无言。

平阳公主冷哼一声,俯下身,双手从对方耳畔抚过,穿过黑色的长发,将这颗固执的头颅捧在手心。

宋猗这个人看着刚硬,头发却很是丝滑细软,扫在手背上有些轻微的瘙痒。

卫昭心头一动。

她靠近对方,亲吻那张紧绷的薄唇。

湿润而温热的舌尖舔舐过那一抹干涸的血迹,丝丝血腥气在水声中溶解,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宋猗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被迫仰起头,脖颈绷直,原本紧闭的嘴唇微张。眼角眉梢都染上一点不受控制的红色。

胸口闷痛,她下意识地微喘口气。

下一刻,唇角便被对方猛烈地撕咬。

她对疼痛不太敏感,这样咬破嘴唇的力度只是带来些许的不适,直到两人都在口中尝到温热的鲜血。

有些腥气,又有些刺痛,带来一丝奇妙的空虚感。

卫昭眸色冷淡。

她从一开始便如坠梦中,仿佛被切分成两份。

一个自己在与人亲吻,另一个自己悬浮于空中,冷冷注视着一切。

虚浮的那个自己对于这种事,向来是觉得无聊又厌恶的。

她的胸口仿佛缺失一块,感受不到自己,也感受不到别人,那样的空洞似乎永远也无法填满。

直到那一点血腥味将她拉回现实。

在此刻,唯有一种**是真实的。

卫昭松开手,食指轻触唇边鲜血,将它按压在宋猗的侧颈。

——像一个被扼住脖颈后残留的印痕。

平阳公主稍稍满意,看向对方唇上被咬破的伤痕,戏谑道:“嘴硬,嘴唇倒是很软。你又怎知我是在牺牲?”

宋猗面无表情地摸上唇角,眼睛看向指尖那一丝鲜红,面色浮现出一丝迟疑。

她缓缓开口道:“公主……想同我欢好?”

卫昭眼皮一跳,漫不经心道:“只是亲了一下,你就想与我睡觉,未免太过随便了。”

“睡觉”这样直白的话让宋猗沉默片刻,又想到对方曾说过的“磨镜之好”,一时陷入沉思。

卫昭促狭地看她,笑吟吟道:“你看看,这样便受不了,你该怎么过我父皇那一关呢?他定是要反复试探你。”

宋猗淡淡道:“便如同公主一样么?”

“他如何能同我一样!?”卫昭大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那父皇的试探可不会如此温和,说不定直接下药,把人扔去男人堆里也有可能。

在景元帝眼里,女人都是一样。嫁了人,便失了志气,再也不会有忤逆之心了。

宋猗无奈道:“臣并无此意。只是……公主真的不必为臣做到如此地步。”

她明白平阳公主对她并无那种心思,也不大可能会安排旁人来试探。

只是这样的试探再多几回,她或许真的无法瞒过景元帝了。

卫昭拧眉道:“多谢广武君替我考虑,但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性命更好。”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中剧毒,口吐鲜血,还跟没事人一样的人。

嗯,也算不上第一次,毕竟初见时这人被捅了一刀,险些死了,不也活蹦乱跳的么?

想到此处,平阳公主不紧不慢道:“你先别吃多余的药了,给了你,你反而死得更快些。这半个月先歇歇,现下已经到了中州,离皇宫近了,要什么没有?我差人去寻配方,便是没有解药,也能从里头拆解出来逐一化解。”

宋猗静静地听着,看着平阳公主红唇开合,睫毛微颤。

她缓缓道:“多谢公主。”

“谢我做甚,你遇见我,是倒了大霉了。”卫昭略带嘲讽地一笑,又冷声道,“不过没遇上我,你或许更加倒霉,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宋猗道:“如公主所说,现下就是最好的境遇了。”

卫昭有些意外。

宋猗淡淡道:“世上没有如果。但若是没有公主,臣应当早已泥下销骨,莫说如今在此安身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回望过去的人,也不热衷于假设。

当下如何,便是如何。

她得到何种结果,那境遇便已经是过往点滴能成就的,最好的结果。

唯有平阳公主,是她一眼便能看到头的人生中唯一不可控、不可捉摸,不可逾越的变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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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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