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河抱着他的新猫在河底飘了整整一夜。
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抱着，而洛基单方面在他怀里装死。
从一开始的炸毛哈气，到后来的冷眼相对，再到现在把脸埋进尾巴里假装自己是团毛绒玩具，这只阿斯加德二王子变的黑猫，终于学会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保持沉默。
“我说，你真不饿啊？”
李斯河戳了戳猫屁股，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我给你变个鱼罐头？保证纯天然无添加。”
猫的尾巴尖不耐烦地甩了甩，没理他。
李斯河也不气馁，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索性开启了“云养猫”模式，研究起《河神业务操作手册》。
手册第二十三页写着：“河神当以‘疏导’为要，遇顽劣者，可辅以小惩大诫——例如将纽约□□的船底钻个洞，让他们体验下‘水漫金山’的快乐。”
李斯河摸着下巴点头：“这个好。”
手册第五十七页画着示意图：“如何优雅地打捞失物？步骤一：微笑；步骤二：掏三个选项；步骤三：看着客户选到崩溃。”
“嗯，有品味。”他翻到下一页，被一行小字吸引。
“哦？还能自定义选项特效？”
正看得入神，怀里的猫竖起耳朵，绿眼睛警惕地望向东北方向的水域。
李斯河挑眉，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正从河床缝隙里飘出来。
【检测到低能量失物信号。】系统提示音响起
【客户：人类男性，情绪波动值92（焦虑）。】
“生意上门了。”李斯河精神一振，把墨团往胳膊底下一夹，像揣着个毛绒暖水袋，飘向信号来源处。
洛基在他咯吱窝里挣扎了两下，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有损阿斯加德二王子的尊严，却被李斯河夹得更紧。
“老实点，带你吃瓜，涨涨见识。”
那道光芒来自一枚铂金戒指，正卡在两块岩石中间，钻石在河底微光的折射下闪着细碎的光。李斯河刚要伸手去捞，就听见水面上传来急促的呼救声。
“我的戒指！救命啊！戒指掉下去了！”
他浮到水面下半米处，透过清澈的水幕往上看：
岸边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正急得原地打转，手里还攥着个丝绒盒子，看款式像是求婚用的。
旁边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亲爱的，别着急，我这就下去捞！”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就要往下跳，被女人一把拉住。
“太危险了！哈德逊河的水流那么急……”女人哽咽着，“算了，戒指丢了就丢了，我们再买一个……”
“那怎么行！”男人急得脸都红了，“那是我攒了半年工资买的！再说这是要给你戴一辈子的……”
李斯河在水里听得直乐。
清了清嗓子，启动“河道传音”功能，让声音顺着水流飘过去，带着点空灵的回响：
“这位先生，掉了戒指？”
岸上的两人同时一愣，四处张望：“谁？谁在说话？”
“我在这儿呢。”
李斯河慢悠悠地浮出水面，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怀里还揣着只黑猫。
“我是这河的管理员，刚在河底捡到个亮闪闪的玩意儿，是不是你的？”
男人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管…管理员？”
他看看李斯河怀里的猫，又看看他那双笑成月牙的眼睛，想起朋友说过的“纽约都市传说”。
结结巴巴道：“您、您真能帮我把戒指捞上来？”
“当然。”
李斯河伸出手指，河底的铂金戒指“嗖”地一下飞过来，稳稳落在他掌心。
他掂量了两下，对着岸上眨眨眼。
“不过按规矩，得选一下。”
话音刚落，他掌心凭空多出两枚戒指。左边那枚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钻石闪得人睁不开眼，一看就价值连城；
右边那枚是塑料做的，上面还印着“我爱纽约”的字样，一看就是纪念品商店十美元三个的便宜货。
“这三个里，哪个是你的？”
李斯河把三枚戒指并排托着，笑得像个卖假货的奸商。
男人的目光在大钻戒上停留了半秒，又飞快移开，指着那枚铂金戒指。
“是这个！中间这个！”
他生怕自己选慢了，补充道，“内侧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
女人也凑过来看，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眼睛亮了起来：“对！就是这个！”
【客户选择正确，信仰值 8。】系统提示音响起。
李斯河把铂金戒指抛给男人，看着他激动地抓住女人的手，把戒指重新戴回她无名指上，忍不住感慨：“年轻人就是浪漫，掉个戒指都跟演电影似的。”
怀里的洛基“喵”了一声。
李斯河低头瞪它：“你懂什么，你又没有谈过恋爱。”
洛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用屁股对着他。
岸上的小情侣还在激动地拥抱，男人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往水里递：“管理员先生，这点心意请您收下……”
“不用不用。”李斯河摆摆手，抱着猫往后退了退，身影渐渐沉入水中。
“下次掉东西记得喊我，比潜水员靠谱。哦对了——”
李斯年对着那枚塑料戒指吹了口气，“这个给你们留个纪念。”
塑料戒指“嗖”地飞到女人手里，她愣了一下，刚想说谢谢，就见戒指突然亮起红光，上面的“我爱纽约”字样变成了一行小字：
“哈德逊河神祝你们百年好合——附：别在河边求婚，风大容易掉东西。”
女人“噗嗤”笑出声，对着水面挥挥手：“谢谢河神先生！”
等水面恢复平静，李斯河才抱着猫飘回河底。
“你看，做好事多有成就感。比你哥那个暴躁狂强多了，人家掉个戒指都急得快哭了，他掉个锤子还敢跟我瞪眼。”
洛基终于舍得扭过头，绿眼睛里带着满满的鄙视。
李斯河正想跟它理论几句，感觉水流一阵异动。不是自然的潮汐，而是有人在刻意搅动河水。
他眯起眼睛，带着洛基飘到一处水流湍急的暗礁后。
只见三道银色的潜水艇正悄无声息地潜入哈德逊河，艇身印着神盾局的标志，螺旋桨搅起的水流里，还藏着几个穿着潜水服的特工，正朝着他的“河底办公室”摸去。
“哦哦！这是来砸场子的！”
“刚送走雷神，又来一群特工，今天的客流量有点超标啊。”
洛基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别紧张，小场面。”
李斯河拍了拍猫背，
“看我怎么给他们上一堂‘河道管理条例’课。”
他意念一动，周围的河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个微型漩涡，对着最近的一艘潜水艇轻轻一抛。
水流冲击着潜水艇的观察窗上。虽然没砸破，但上面的碎钻反射出刺眼的光，吓得里面的操作员猛地打了个方向盘，潜水艇瞬间撞在暗礁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耳机里传来特工的惊呼声。
“哈德逊河神，友情提示。”
李斯河的声音通过水流传进每个潜水服的通讯器里，
“此处水域禁止非法捕捞、非法潜水、非法窥探河神**。”
特工们瞬间慌了神，纷纷举枪警戒，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们脚下的漩涡加速，几个没站稳的特工直接被卷得在水里转起了圈，手里的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报告总部！遭遇未知能量袭击！请求支援！”
李斯河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
洛基没理李斯年，绿眼睛死死盯着潜水艇里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黑色紧身衣，曲线玲珑，即使在水里也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正试图用某种装置分析水流的异常。
是黑寡妇。
李斯河也注意到了她。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和其他人不一样，像条潜伏的水蛇，看似平静，却随时能致命。
“有点意思。看来得给这位特工姐姐送点特别的‘纪念品’。”
他从储物空间里翻了翻，找出一支昨天用淤泥转化的口红：
外壳是亮闪闪的金色，膏体是诡异的荧光粉，自带“永不脱妆”和“自动播放广场舞BGM”功能，本来是想留着逗洛基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意念一动，口红悄无声息地飘到黑寡妇的潜水服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李斯河抱着洛基，转身钻进更深的暗流里，只留下一句通过水流传来的笑声：
“欢迎下次光临啊，朋友们~记得提前预约哦~”
等神盾局的潜水艇狼狈地撤出哈德逊河，河底终于恢复了平静。
李斯河靠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怀里的猫打了个哈欠。
低头反思：这可不行啊，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每天被人这样偷窥好像不太好。
得给咪一个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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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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