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课铃刚响，蒋妮芸攥着饭卡冲去小卖部。
视线在货架上扫了两圈，终于找到一包剩余的薯片，眼底瞬间亮起来，快步凑到收银台。
“嘀，消费失败。”
“嘀，消费失败。”
第三次提示音响起时，蒋妮芸捏着饭卡的手沁出冷汗。
这刷卡机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她买薯片的时候掉链子，简直倒霉透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裹着不耐烦的调子，落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怎么这么慢啊，姐姐你能快点吗？”
蒋妮芸后背一僵，连收银员投来的目光都像是变了味，让她莫名觉得自己的窘迫被看得一干二净。
索性破罐子破摔，侧过身，嘴角勾出抹假笑，故意拖长调子回怼。
“真不好意思啊弟弟！既然你这么急，不如帮我付一下？谢谢喽！”
龙清严挑了挑眉，显然她这番回答出乎意料，却也只是听话的将饭卡怼到刷卡区域。
“嘀”的一声，消费成功的提示音格外清晰。
“好，帮你付了不用谢。”
极轻的笑落在耳畔，蒋妮芸抬眼，正撞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是故意的？
她捏着薯片走出去，在门口等了会。
就见那男生径直往教学楼走，压根没看见她。
蒋妮芸心里又愧又急，下意识伸手去拦，却不小心揪住了他的衣角。
像触到了电，她猛地松开手，可转念想拦又觉得不妥，最后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情急之下，她颤着声喊：“等一下，先别走。”
男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少女微微仰头，阳光落在她脸上，瞳色比常人略浅，像蒙着层薄雾，有种朦胧的美感。
蒋妮芸这才发现，自己得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他足有一米八，宽大的校服也裹不住挺拔的身形，不笑的时候，眉眼间还透着股莫名的凌厉。
是他！
蒋妮芸忽然想起，前几天她趴在窗边打发时间，曾看见过他在操场训练。
那时他没穿松垮的校服，换上了合身的体训服，胳膊上健硕的肱二头肌看得格外清楚。
她当时还在心里偷偷惊叹：这身材也太绝了。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低下头，绞着衣角，在心里反复组织措辞。
“同学，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嘲讽你……谢谢你帮我付钱，你人挺好的。”
做好心理建设，她抬眼准备开口。
可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睛时，一与人对视就想笑的毛病突然犯了。
蒋妮芸拼命抿着嘴，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最后实在忍不住，偏过头捂着嘴闷笑了两声。
等笑够了转回来，男生还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压得平平的，耳根却悄悄红了一片。
小卖部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放慢脚步往这边瞟，细碎的议论声像潮水似的飘过来。
“那不是体训队的龙清严吗？”
“他对面那女生是谁啊？俩人站得也太近了吧……”
“看着不像吵架啊，怎么有点甜？小情侣闹别扭了吧。”
蒋妮芸听见这话，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而对面的男生，抱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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