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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阴阑煦又不见了。

不过这次王久武并不是十分担心,如果那个年轻人真是有心逃离,才不会留下大敞车门的破绽。但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四处乱走,于是别动组员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李稽察与郑大队,在他们启程返回东埠警局的同时,抓紧寻找阴阑煦的下落。

他身体不好,走不了太远,一定还在这片棚户区当中。王久武先下判断。

而且阴阑煦非常好追踪。一个人只要不是刻意隐藏,必然会在所经之处留下处处痕迹,何况那人即使衣着再普通、也依旧是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类型,可以提供阴阑煦具体行踪的目击者实在好找,王久武谢过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太太,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很快别动组员就在一栋楼的楼底找到了目标。

老太太描述阴阑煦的时候,用了一个好玩却又很形象的比喻,“好像和衣服一样洗掉色的小伙儿”。确实,在这片被垃圾灰切割成座座立方体的拥挤空间,颜色清浅的年轻人,宛若糟乱水墨画中唯一一块值得夸耀的留白,反而比浓墨重彩更能吸引旁人的视线。王久武远远就看到了他,仿佛丝毫不在意周围的脏污,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下蜷坐的阴阑煦,将脸埋进搭在膝上的臂弯中,不声不响,似乎是睡着了。

但只要有人稍一接近,这人便会立即抬头,浅色的眼眸中找不到一丝倦意。

“真慢。”他冷淡地评价。

“抱歉,是一个大案子,刚腾出空,”尽管没有需要道歉的理由,王久武却还是习惯性地放低姿态,微微笑了笑,“不过,我们说好你要在车里待着的,为什么你擅自离开?”

他说着话,伸手拉阴阑煦起来,对方没有排斥这个小小的帮助。只是在阳光下晒了这么久,年轻人还是肤色苍白到几乎快变得半透明,体温很低,凉意经他的掌心传递。

虽说别动组员不指望听到什么明确解释,但他清楚阴阑煦这么做定有原因。

除了本人行事风格如此之外,这栋楼虽然处于一条七绕八拐的小径尽头,但直线距离上和警车停放的位置其实并不远,加之阴阑煦除了一路不曾遮掩行踪之外,最后更是停留在面向小径的楼前,叫王久武一打眼便能发现一一如果他们真是“同事”关系,想必会更容易让人觉得他这是在“等着”别动组员过来。

如王久武所想,年轻人只是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没有说话。

但确认了在浅眠中接近自己的人是王久武后,他的双眼便转为盯着一个窗口。

也就是之前“借”给他窗台勉强庇身的那户人家,和一楼的邻居们一样,陈旧的窗扇上玻璃有几处裂纹,里面紧紧拉着窗帘,在这几乎谈不上生存尊严的棚户区里维护可怜的**权。稍有些不同的是,别动组员注意到其他人家的窗帘大多廉价轻薄,这户的明显厚实许多,而且尽管已经晒褪了色,却依旧泛着艳情的红色。

这户人家怎么了吗?阴阑煦直接以行动给出回应,像一种错位的默契,王久武刚以眼神询问,他便转身朝楼口走去,进入了这栋破败的居民楼。果然之前是在等着别动组员过来。

他径自走到那户人家门前,自觉在一旁站定,给王久武留出了足够位置。合金钢框结构的防盗门早已过时许久,在小偷们眼中根本没有难度,但令王久武更加在意的是,门的钢框上系着和窗帘同色的丝带,褪了色也仍艳情得红,仿佛是某种不便明说的标识。

别动组员立刻抬手敲门。

“您好,我是天然气公司的,是您家打电话反映管道需要维修吗?”

特别行动组在城市边缘棚户区的知晓度恐怕不高,假称自己是便衣的话,估计也会在这个地方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的居民大多并非从事正当工作。于是王久武随口

胡诌出一个身份,试探门里的情况。

然而既没有仓皇收拾的声音,也没有传来不耐烦的“滚!不是!”,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没人在吗?

“屋主不会回应了。”

这句话由阴阑煦口中说出,显得尤其不祥,别动组员立即感到事情不妙,而那人紧接的下一句话,让他当机立断撞开了屋门:

“还很新鲜。”

想也知道不是指食物之类。

阴阑煦跟在后面,浓烈的廉价芳香剂味扑面而来,但在令他窒息之前,里面混杂的另一种气味救场,令他满足地微微眯眼。

称不上玄关的地方散放了几双式样俗气的高跟鞋,东倒西歪,经过它们便直直走进客厅,没有电视,没有茶几,甚至没有几把椅子,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勉强像样。靠墙则拉着一根铁丝,因为没有阳台,衣服只能挂在屋里阴干,颜色浮夸的内y裤毫不讲究地和黑色丝袜晾在一起,招摇得宛如某种招牌。

王久武瞥到墙角丢有几个已经撕开的粉色“小方块”,认出那是安全t的包装,多少猜出了屋主的职业。

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屋主的踪迹。好在里面空间不大,棚户区的低矮楼房中厨房与厕所都是公用,所以客厅之外只有一间卧室,如果屋主在家的话,想必定是在那里。

一一就在卧室里!

此刻就连王久武,也已经从浓郁芳香剂味中嗅出了一股血气,正是从那个房间中传来。

卧室木门紧闭,不知有没有反锁,别动组员顾不上许多,直接飞起一脚把门踹开,愈加浓烈的腥甜味道阻止了他直冲进去。里面陈设简单,一张与房间面积绝不应称的大床,醒目地摆放在正中央。

屋主正在床上,赤身I体。但不是什么与其职业相符的香艳画面,一个女人坐在床上,正朝着房门的方向,上身却诡异地微微前倾,还软绵绵地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耷落在直直伸出的双腿上,从站在门口的二人的角度来看,如同一个生了副脚掌的、用到最脏的拖把。

别动组员见此情景,叹了口气,没有过去试探她的脉搏或是什么,直接打电话通知警局的人返回。

她不可能还活着了。半白不黄的颜色里灌了浓稠的液体,女人身下的床垫吸饱了鲜

血,漫出一大片殷红,甚至还滴落几滴在地上。

王久武面对尸体没有太大反应,同情或惊惧等情绪早在几年里淡去。警局的人还没赶到的情况下,破案可以先放在一边,眼下他更在意的问题是: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也出了人命?"

“我闻到了。”阴阑煦的回答言简意赅。

“是吗,从那么远的地方?我记得你的嗅觉是天生的,居然到这个年纪还在继续发育吗?”

对方自然是没再搭理,王久武也就只当是他习惯性无视,没有往别的方向继续思考下去。阴阑煦前段时间一直在视线范围内,而且对陌生人下手不是这人的风格,蛛网上的蜘蛛,不会碰尚未撞上蛛丝的昆虫。

但王久武所不知的是,阴阑煦嗅觉的愈加灵敏,来源于症状加重的嗅觉倒错,正常食物的气味令人作呕,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j渴交迫的旅人,当然不会放过每片绿洲。

正被自己的监管者结束一次评估的年轻人,显然不打算乖乖等待警方到场,现场勘验,难得的无人打扰的机会,他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是从囡囡那里学到的,有备无患。

“我不会破坏现场,我只获取必要的信息,我不比刑技科那帮人差。”

面对拦住自己的别动组员,阴阑煦平静地说道,“而且,你之所以设法安排我担任‘法医’,不也是觉得适当接触尸体是合理的宣泄,可以减轻我移情症状。”

他把视线移向床上**女尸,浅色眼眸中这次确实不见一丝波澜。“我对她不感兴趣,她死时很痛苦,她并不美。”

王久武考虑了一会儿,最后算是点头同意,何况如果能比警方早一步搜集到线索,对侦破过程中提高别动组的参与性也有利,他毕竟是别动组的一员。

“我就站在门口。”他尽量令这句话听起来不像警告,双眼已紧盯起年轻人。

他看着阴阑煦走向女尸,先简单说了下肉眼可见的情况,女尸已经僵硬,那怪异的坐姿,是因为她上半身被绑在了铁艺床头上,应该是在拼死挣扎之下,绳子有些许松脱,所

以在她死亡后,才会形成一个前倾的趋势。

“大量伤口,能粗略分辨出割伤、烧伤和穿刺伤,尤其双臂有大片打火机烫烙的伤痕。手指十片指甲被全部拔掉,不知丢在了那里。”能听到阴阑煦用汇报的口吻说话,别动组员产生了些许不真实感,他想到了什么,问道:

“关节处有很深的砍伤吗?”

“没有,”阴阑煦回答,“其它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我要分开她的头发。”

从王久武站立的角度看,阴阑煦将女尸的头发向后拢起的动作,透着一股恐怖,却也莫名有一丝温柔。

“她化了妆,脸上被人用针刺了两个字,‘b子’,”年轻人向女尸微微俯身,别动组员刚想喝止,突然意识到应该只是在凑近端详,“嘴部被用胶带缠绕封了很多圈,我透过胶带看到了嘴里还有类似抹布的织物,死因还有可能是窒息。”

他用手拎着女尸的头发,让开了身,好让王久武也能清楚观察尸体的情况。

“最有趣的地方。”阴阑煦补充道。

那对f满的r房不再有美感,均被豁开,□□不翼而飞,两只泰迪熊被塞在r房的伤口中,只露出毛绒绒的熊头,可爱地用纽扣缝成的双眼望着他们。这两只纽扣眼的泰迪熊,连同同样从屋主腹部及□□发现的另外两只泰迪熊,被封进

了证物袋,两天之后一起出现在会议室中。

总共十二只小号泰迪熊在桌上摆成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玩具摆摊甩卖。李采路过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个。

东埠警局三楼会议室“垃圾箱碎尸案”“窨井弃尸案”“出租屋虐杀案”三案联查专题会议

“开会,开会,”李采手里握着那只泰迪熊,拇指隔着证物袋搓弄它的毛绒耳朵,语气不满,“死者身份都查明了吗,还没查出来也敢叫我来开会?”

她今天因为参会象征性地改化了淡妆,但依旧是一身机车骑士打扮,黑色的头盔往桌上一放,占掉坐在邻席的王久武一半的桌面。别动组员没有在意,他的手中也有一只泰迪熊,面前桌子上则摆了三个档案袋,一一对应三起命案。

会议桌对面坐着刑侦一大队的人,郑大队果断把案子揽了过来,成立了专案组,颇有些想一雪前耻的意思。

除了他们外,会议室的角落里还放了张小椅子,不知为什么,隶属于刑技科的庞新娟沉默地坐在那里。

“李稽察,那是重要证物,不是玩具,您能不能学学王组,对它小心一点儿。”

郑大队探手要抽走李采手里的泰迪熊,对方顺势往背后一伸,一脸挑衅,他只能悻悻地缩回了手,接着道,“以及,固定时间点召开案情碰头会,是规定。”

“可去他的规定吧。”李采毫不避讳,翻了个白眼。

郑彬咳了一声,拿过茶杯呷了一口,挡住自己上翘的唇角,他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稽察员。

“以后少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在这儿废话的这阵工夫,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能多排查几个失踪户?开会有破案重要?”李稽察在桌子上用力敲了几下,“档案袋里的报告都自己回去慢慢看,现在,挑重点的说!”

没错,这个稽察员真是最不惹人烦的,其他稽察员要都能这样该多好。

郑大队又咳了一声,随后正色道:

“既然李稽察提出要求,那我们就略掉查清死者身份前尚不能进行的工作环节,这次会议只讨论两个重点。”

他竖起一根手指,“其一,尸检中发现的共同点,三个受害人体内都有安眠药成分残余,大多数伤口是在生前造成,其中,生殖器周边的伤口最为密集,损伤缺失也最大。”

“安眠药本身并不特殊,是一个常见的牌子,很多有睡眠障碍的患者都曾购买过,”别动组员从档案袋中翻找出刑技科的检验报告,摊开放在面前,但视线依旧保持与其他人的平齐,“问题在于剂量,超出了正常使用的范畴,却又不足以致死,根据我个人的经验,应该是凶手用来令受害人失去反抗能力,投放或灌服而摄入的。"

“有时我真是好奇王组你都在别动组里学的是什么,以前干过啥啊,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个人经验'。”

李采说者无意,王久武暗暗咬了咬下唇,似乎是被触及到了某段并不愉快的回忆。幸好李稽察也只是随口一提,立即又把注意力转回案子,厌恶地皱起眉问道:

“下安眠药,生殖器受损严重,那畜生m奸了受害人?”

“有疑似x侵的迹象,三个受害人的y道均有不同程度的红肿,但没有发现j液残余,而且集中于s殖器部位的伤口,基本不是单纯性侵会造成的撕裂伤,是一一”

郑彬望着李采,决定不描述得过于详细,“针刺,火烧与锐器捅割,具体您看文字报告吧。”

现在周围没有群众,李稽察这次骂得相当难听。

“会不会是一"

一个声音从角落响起,其他人纷纷回头,目光集中到了在小椅子上端坐的娟子身上。见习法医像是很不习惯,局促地搓了搓手,音量也降了下去:

“会不会是,我个人的猜测,凶手性无能?”

说完这句话,娟子立刻低下了头,却似乎并非出于羞涩。

“性无能吗,”别动组员若有所思,“性无能者一般会产生独属于自己的替代性行为,确实,以前出过几起男性性无能者通过损害女性身体获得性快感的极端案例,这次的凶手,也有可能具备这个特征。”

一只手伸了过来,亲昵地环住了他的肩膀,邻座的李稽察笑眯眯地贴了过来。

“成,走访本市男科门诊的工作就委托给王组你了,我放心。”

她像是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别动组员别过视线,对方身上成熟女性的气息与丰润的曲线令他脸上发热,轻柔却坚决地拂掉了李采的手。

“第二点呢?”李稽察回自己位子坐正,接着问道。

“其二当然是这些泰迪熊,”郑大队推了下眼镜,“李稽察,请您小点儿力气,捏变了形的话,刑技科那帮崽子能生吞了你。"

这十二只泰迪熊确实是三个案子最特殊的共通之处。李采听到郑彬的话后便把她拿着的那只放回桌上,王久武也把自己拿的那只放在了旁边,可以清楚地对比发现,虽然同是泰迪熊玩偶,大小、材料及颜色还是有显著不同,最明显的是李采那只泰迪熊眼睛是两颗黑珠子,王久武的这只,在相同的部位用黑线缝了两个圈。

即使是在同一个案子里发现的四只泰迪熊,相互之间也存在些微差异。

“肯定不是买的,没有商标,而且谁家玩具做成这样还好意思拿出来卖?"

李稽察嫌弃道。如她所言,每只泰迪熊都有明显的瑕疵,不是耳朵缝歪了,就是四肢粗细不一,甚至有一只针脚不密,漏了缕棉花出来。缝制用的毛料也不是什么好料子,绒毛粗糙稀疏,颜色也不太正。

“我们想的也是均为手工缝制,而且技艺并不精湛,做工低劣,市面上售卖的泰迪熊并没有类似款,”郑大队也拿过来一只泰迪熊,来自“出租屋虐杀案”,纽扣眼睛令这一组看起来是最恐怖的,“重点不在于是不是个人制作,重点在于如果是出自凶手之手,那么-”

三个案子的泰迪熊,每组与每组之间差异显著。

王久武代他说出了结论:

“泰迪熊应该是分别由三个个体独立完成,如果是凶手制作,那么就是有三个凶手。”

“不用再说下去了,”李采打了个手势,“去查死者身份,务必找出她们三个的共同点。”

她的想法很简单,假若真的是多人联合作案,选择的目标就得既符合每个人的标准、又不会悬殊过大导致这罪恶小团体崩解。这是贯山屏分享过的经验,立足既有的事实,逆推回去,由此推测多人凶手的“嗜好”,继而缩小嫌疑范围。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自己手头的这只小号泰迪熊,圆润晶亮的眼睛不过是廉价的黑色塑料珠,歪斜的针脚像爬过暗红毛皮的同色蜈蚣,蛰伏起来等着恶毒地咬一口触碰者的手。一想到这是从“垃圾箱碎尸案”的死者r房取出、证物袋中说不定满是腐肉与垃圾的臭味,别说还能觉得可爱,盯久了看甚至令李采感到胃袋正被翻腾。

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这就是那只针脚不密的泰迪熊,漏棉花的地方在右脚掌那里,说是脚掌,其实只是一个稍稍膨大的末端。在李采的角度恰好有些逆光,她打量着这缕脚气一样的漏棉,突然被它的颜色戳中自己的职业敏感。

棉花脏成了黑褐色。黑褐色。

一段时间之后鲜血就会变成黑褐色。

“你们看这个没缝好的地方,这一小团棉花,”她揪着证物袋往会议桌中间一拖,用手指了指,“这个,会不会是血?你们想想,有没有可能是缝到这里的时候那人恰巧被针扎到了手,所以才没缝好,血又恰巧滴了一滴染在了棉花上?"

在场的、以及刑技科中大部分都是中青年男性,平日里没怎么做或压根没做过针线活,就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经李稽察这么一提点,尽管觉得可能性略低,但也能算作一个突破口。

“我待会儿就去趟检验室叫他们化验一下,顺便让他们照这个思路每个都检查一遍。”郑大队收走了这只泰迪熊。

“别待会儿了啊,现在就去吧!”李采站起来,替他大声宣布,“散会!该干嘛干嘛去!”十分不给面子的是,一大队的人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等到自家队长摆了手,才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座椅。

李采倒不怎么在意,拎上自己的头盔准备去见宋局长一面,她走到会议室大门,刚要握上门把,大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小女警喊了声“报告”,抓着一个化了浓妆的女孩的胳膊,径直走向了郑彬。

“郑大队,这是这次扫黄中抓到的。”

“扫黄?”郑彬还没从座位上起来,眉毛一挑,“扫黄往我这儿送干什么?”

“她说有重要信息汇报。”郑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了还没有离开的李采。

“看我干什么,你该问什么问什么。”

李采虽然这么说着,脚尖却调转了方向,重新走回了房间。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了之后,郑彬这才看向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你有什么重要信息需要汇报的?"

女人抬头看了张斌一眼,她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恐惧,随后她才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们有一个圈子,经常会发一些金主的联系方式,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群里闲聊,但是这段时间,消失了好几个人,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联系上她们,但是她们同时接触过同样的人,而且那些人,已经约我了。”

听着女人的话,李采有些无奈,还有一些不理解。

“你们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干什么事情不行,非要干这一行。”

女人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没再说话。

张彬倒是没什么感想,毕竟这种事情也总有人会干,来钱又快,又不累,怎么可能没人干。

“你叫什么名字。”

张彬开口问着女人。

“我叫方芳,今年二十八岁了。”

李采闻言,又是一声冷笑。

“具体说说,这个联系她们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彬继续问着方芳。

“那群人是突然出现的,不过我也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因为他们都约过很多人,但是消失不见的,也只有几个最漂亮的而已,我只是怀疑,他们几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是罪犯,不然怎么可能见过面之后,和他们见面的女人就都死了呢。”

方芳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把联系方式给我们,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张彬说着,转头看向了带方芳过来的小女警。

女警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来手机。

“我有一个群,但是他们在群里的号,肯定不是他们平常日常用的号,在这种群里的,当然都是小号了。”

方芳有些胆怯的开口,她还指望着这件事情给自己减轻一些惩罚,若是什么都没有帮到这群警察,怕是自己以后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张彬冲着她点头,她这才拿出手机,找到她所说的群,递给了一旁的小女警。

小女警记下了方芳所说的那几个人的号码,这才把手机还给她。

“这些人最早是谁介绍给你们的。”

张彬继续开口。

“是柳钰。”

方芳连忙回答张彬。

“柳钰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照片?”

方芳低下头,在手机中扒拉了很久,这才找到了一张照片。

张彬和李采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便瞬间意识到,这就是最近发现的一具女尸。

看来,方芳所说的那几个男人,确实是嫌疑人,并且嫌疑一点都不小。

“行,没你什么事情了,可以走了。"

张彬冲着方芳挥了挥手,同时看向了小女警。

小女警瞬间领会了张彬的意思,伸手扯着方芳就要往外走,只是方芳却扯着身子不肯离开:“等一下,我帮助了你们,我给你们提供了有效的线索,能不能不要算我这次了?”

不等张彬开口,她身旁的小女警就开口了。

“当然不能,一码归一码。"

说着,她便用力的把方芳扯走了。

两人离开之后,张彬这才转头看着李采。

“看来已经有嫌疑人浮出水面了。”

“那你还等什么,不快点去查案?”

李采也是个暴脾气,面对新的线索一点都等不下去,张彬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不多时,那几个号码背后的人便都被查了出来,只是有些差强人意罢了。

每一个号码的归属人都不是青年男子,甚至连中年男子都算不上。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五十岁的妇女。

不管是哪一个,都和刚才方芳所说的人对不上号。

王久武站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几个人,他许久没有说话。

“这些号码都是买来的,但是在这里,能够自由买卖号码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王久武的背后,阴阑煦忽然开口。

“已经有人去查了,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人要对那些女人下手,她们都只不过是生活上的可怜人罢了。”王久武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了解了这几个女人的情况,基本上都称得上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存在,就连人死了,都很少有认识的人报案,陌生人报案居多。

阴阑煦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书架。

书架上放了很多书,其中不乏一些心理学的书籍。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容中充满了嘲笑。

王久武有些狐疑的转头看向了他。

“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说不定她们在那些人的眼中,就是根本无法活下去的存在呢?"

“哪怕她们做了特别过分的事情,那些人也不应该擅自杀死她们。”

王久武微微蹙眉,他不太赞同阴阑煦的说法。

不过,阴阑煦说话,自然从来不在意旁人会不会赞同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不相信,但她们一定不像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尽管并不光鲜亮丽。”

“你什么意思?”

王久武下意识的追问。

但阴阑煦没再开口,他转头朝着一旁的沙发走去,他显示缓缓的坐了下来,调整姿势之后,便躺在了沙发上。

王久武盯着他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过了头,开始在手机上看着一些什么。

阴阑煦虽然躺下了,可他并没有闭上双眼,他依旧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没多久,有人忽然冲了进来。

“新线索,这几个死去的女人身份都已经调查出来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曾经都打过胎,并且不只是一个,甚至打胎的时候,孩子都已经成型了。”

王久武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全都有这样的经历吗?”

“是的。”

背后,阴阑煦的冷笑声传到了王久武的耳朵中,他转眸看了过去,眼中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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