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一切都好了起来。
没想到,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林绥已经出发去了国外做生意,陆安同往常一样,早上煮了两个鸡蛋,吃完早饭便步行去了医院,他来的很早,去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戴好医用口罩,同遇到的同事互相打了招呼,便赶到诊室,桌子上还有上回来坐诊的王医生留下的字条——电脑暂时有点小问题，只能看到号码，无法显示病人姓名，9:00会有人来解决。
陆安没有太在意，简单地收拾好诊室,感觉人也陆陆续续来挂号了,便坐好准备开始上班。本来会以为今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亮了号，陆安便低头整理文件,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他也并未抬起头,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淡淡地道了声:"坐在对面就好。"
对面那人突然就没了动静,好像顿在了原地。陆安见对方一直没有动静,便打算抬头看下情况.还没等他抬头,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
"安啊……"
这一瞬间,陆安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也静止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深入他骨髓,刺透他血肉,让他恨之入骨的声音,那个熟悉的让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是他...是他!那个畜生,那个该死的人渣!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为什么又要来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那个打伤母亲,那个让自己十几年来都活在黑暗中,那个本该下地狱的家伙,他曾经的继父--李卫东!
陆安机械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不速之客,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凶恶,可是无论无如何,他眼中的那丝恐惧仍然让对方抓住。
李卫东脸上堆着笑,他扯着嘴,络腮胡扭曲在一起,在陆安眼中是那么毛骨悚然。他就这么笑着,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陆安让自己保持镇定,站起身来:"站那里!别动!"
"安啊,你就这么怕我吗?也是,曾经是我不对...."
"你来这里想做什么!你到底想怎样?!"陆安打断他的话,冰冷的语气丝毫不掩盖对对方的厌恶.他甚至看到李卫东的脸就止不住的恶心。
"她死了是吗,那个高傲的女人,你告诉我,给我讲讲..."
"住口,你没资格提起她,现在请你出去,不,是滚出去！她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陆安攥住拳头,控制着自己。
"安啊","李卫东笑着,不仅没有生气,温柔地道:"好久不见,你真是另我寒心啊,你知道吗,在监狱里,我可是每天都对你们日思夜想啊,我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你们那亲切的身影，你看,前不久我刚出狱,便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那个女人,真是死的可惜啊,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你这里来,没想到我们陆安有出息了,都当上专家了,我可真为你高兴啊！"陆安再也忍受不了,李卫东那虚个伪的嘴脸。
"滚!"他冷冷地开口"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安向来沉稳,知性,温文尔雅,从来没有骂过人,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无法忍受,无法控制,他无法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即使面对他,自己是那么恐惧,也要了强硬起来，不能被对方抓住把柄。
."哈哈哈哈哈..."李卫东突然笑起来,"在监狱里,我总是想起来,我总是想,凭什么我在里面受苦,你们母子俩倒是在外面消遥快话,然后啊,我就想,我出来了,也想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我的感受,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哈哈哈."看着男人疯狂的样子,陆安冒出冷汗。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我一无所有,也没有任何牵挂,我可以随时去死,我的命一文不值,而你,安啊,你事业有成,另人敬重,有名气,真是另人羡慕啊.."疯子喃喃自语，陆安死死地盯着他,同他保持距离.
"你真是完美,就像艺术品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毁掉...你可是我儿子啊,你应该变得跟我一样,我们两个可以相依为命啊,必竟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的安啊,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真怕你就这样离开我啊...."
疯子...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陆安心里咒骂着,也策划如何能全身而退见陆安没有反应,李卫东微笑着一步步向他靠近。
"安啊,这么多年了,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来跟我一起做游戏好不好...."
陆安盯着眼前的人,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小时候那黑暗的回忆如同止不住的潮水在他的脑中播放,撕扯他的理智。
"安啊..我们来做游戏吧!"十几年前的卫东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向他靠近"你这个禽兽,放过他,放过我们,求求你.."母亲苦苦哀求
陆安满心绝望,想挥拳同他反抗到底,但是又觉地四肢如此沉里,面前的人似乎也幻化成了狮子,老虎,张开血盆如向他扑来,要将他撕碎殆尽。
"别过来,站住!"
"这里有监控,你快停下!"
"我要叫人了,我命令你现在文刻停下!"
就诊室的门早已被李卫东反锁,他丝毫不畏惧,仍然一步一步靠近。
"疯子,别过来!我要报警了!""别靠近我,你这个疯子!"
"求你了..求你了别过来!别过来一"
陆安被逼至角落,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无论如何;他还是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同他拼命,就算赤手空拳,也要让对方挂彩,不能再像曾经过那般,任人宰割！
他攥着衣角的手沁出冷汗，连呼吸都变得细碎短促，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撞得胸腔发疼。
不要……不要……
另人意外的是,李卫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了."咯咯咯",他笑起来,如同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
"吓唬你的,安啊,你还是这么弱小,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对你动手,至少..也得是人少的地方吧,哈哈哈..."
"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回到监狱去,我要让你痛苦,让你每天都提心吊胆,让你小心翼翼,我会潜浮在各处,你下班的路上,平常的巷口;或者,你家附近,哈哈哈……"
"我会抓住偶然的机会.要是你感到害怕,你就逃吧,逃的越远越好,别再让我找到.."
“别让我抓住机会，我的好儿子，我会把你撕碎。对，就要这个恐惧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快逃吧，逃走吧！”
逃吧..逃吧.
"我要让你活在恐惧之中...."
疯子.疯子！疯子！为什么不愿意放过他!疯子！疯子.,！到底要纠缠他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陆安听到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他走了...
但是自己的情绪始终无法平静。就这样愣神了很久很久。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他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栽倒在地,意识也开始模糊....
再次醒来,是在本医院的某个病房里
陆安坐起来,眼神空洞,目光涣散,就这样愣愣地坐着。
"逃吧,逃吧,逃的越远越好....""我会让你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
他的脑海里不断飘出这些话,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疯子,他又该怎么做,他还能怎么做，报警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那疯子还未对他出手,顶多拘留几天,便会再次出来报复自己。
"小陆,你醒了啊"同事李医生推门进来,他来到陆安旁边,道"小陆啊,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吧,早上突然晕倒在诊室,已经给你查过了,没什么事,说是长时间压迫神经导致的短时间休克症状,本来你身体就不好,别太强迫自己了."
陆安仍然目光涣散,也不说话,就那样坐着。
"唉"李医生叹口气,"已经向上面给你申请了,给你放假一段时间,身体也是本钱,这几天你就老实的休养身体吧."
陆安苦涩地笑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但是偏偏在这如此绝望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出一个人--林绥.
他会帮助自己吗?可是他又会怎么帮呢,如果以后上下班有他陪伴,会不会安全一些,可是,他又不能跟随自己一辈子,难道自己要永远做别人身后那柔弱的草吗?他对自己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况且他这半个月已经出国,自己也不可能依靠他。
陆安缓缓扭头看向窗外,明明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是他的眼中只有恐惧。好像那个疯子,会随时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将他催毁..
在命运的长河里,自己永远都是一条卑微的游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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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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