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决战前夜,莫惊澜的"十全大补汤"炸了锅。
"这玩意儿真的能喝?"叶寒舟用筷子戳了戳锅里黑漆漆的不明物体,汤面上咕嘟咕嘟冒着诡异的紫色气泡,"你确定这不是什么新型毒药?"
莫惊澜暴躁地一甩袖子:"爱喝不喝!小爷我炼了三个时辰!"
白露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根银针,针尖刚碰到汤面就"滋啦"一声变黑了。
众人沉默。
"……"莫惊澜默默把锅踢到角落,"算了,还是吃烤鱼吧。"
(二)
云无涯坐在破庙屋顶,指尖轻轻拨弄着"鹤唳"琴的琴弦。琴身虽已修复,但裂缝间仍隐约闪烁着银光,像是某种封印即将破碎的前兆。
"想什么呢?"叶寒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块热乎乎的烤鱼递到他面前,"别告诉我你又在思考人生哲理。"
云无涯接过烤鱼,淡淡道:"我在想,天劫令到底是什么。"
叶寒舟叼着鱼骨头,含混不清地说道:"不就是个破令牌吗?砸了不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谢归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另一端,手里依旧削着苹果,"天劫令是初代监察使用仙骨炼制的,里面封存着……"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叶寒舟:"你的记忆。"
(三)
叶寒舟的笑容僵住了。
"我的……记忆?"
"准确来说,是初代监察使的记忆。"苏明月从书堆里抬起头,推了推碎了一半的眼镜,"古籍记载,初代叶寒舟在陨落前,将自己的记忆封入天劫令,并设下禁制——只有当他的转世血脉触碰到完整的令牌时,记忆才会解封。"
"所以……"叶寒舟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我碰到天劫令的瞬间,就会变成……他?"
云无涯的手指猛地攥紧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
(四)
深夜,叶寒舟独自坐在庙外的古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那是云无涯一直带在身边的物件,却在今晚悄悄塞给了他。
"睡不着?"谢归尘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叶寒舟头也不抬:"你们剑修都这么喜欢神出鬼没?"
谢归尘轻笑一声,在他身旁坐下:"怕了?"
"怕?"叶寒舟嗤笑,"小爷我什么时候怕过?"
"那你抖什么?"
叶寒舟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我只是在想,"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初代监察使,云无涯会怎么做?"
谢归尘慢悠悠地削完最后一刀苹果皮,淡淡道:"你觉得呢?"
叶寒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肯定会冷着脸说'麻烦',然后一剑劈了天劫令。"
(五)
黎明时分,众人抵达天劫祭坛。
七十二座青铜柱环绕着中央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与叶寒舟容貌一致的初代监察使。各派掌门正将天劫令碎片嵌入祭坛,整座大阵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
"计划很简单。"莫惊澜活动着手腕,"我去炸柱子,白露冻住祭坛核心,苏明月干扰阵法符文,谢归尘……"
"砍人。"谢归尘简洁明了。
叶寒舟看向云无涯:"那我们呢?"
云无涯指尖抚过琴弦:"做我们该做的事。"
(六)
混战爆发。
莫惊澜的爆裂符在青铜柱间炸开绚丽火光,白露的冰霜沿着祭坛纹路迅速蔓延。苏明月操纵着数百张符箓干扰阵法运转,而谢归尘的剑光如游龙般穿梭于敌阵之中。
叶寒舟和云无涯则直奔祭坛核心。
"准备好了吗?"叶寒舟咧嘴一笑,"这次可没有回头路了。"
云无涯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两人的灵力通过双生契彻底交融,心口的"劫"字咒印迸发出刺目光芒。当叶寒舟的手触碰到天劫令的瞬间——
整座祭坛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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