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要被掐死了。
或者我要被捂死了。
他的手如果来到我的脖子,那他肯定要掐死我;如果来到我的嘴,肯定是要捂死我。
他的手逐渐上移,已经超过了我嘴巴在的地方。
难道他要扣掉我的眼睛?
可他的手又绕过了我的眼睛,来到了我的额头。
我依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只是轻轻触碰,随后便收回了手。
我松了一口气,心跳也没那么快了,可好景不长,一块凉凉的东西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略带潮湿,有布料的粗糙感,有些重量。
随后,这凉凉的东西压过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脖颈,我的手,我的腿,我的全身上下。
我本来就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这凉凉的东西,我只觉如坠冰窟。
他是否在这东西上涂了麻醉剂?那种穿透力很强,可以轻易透过皮肤,让人失去知觉,失去痛觉,即使皮肤被切开,也丝毫不会喊痛的麻醉剂。
还是说是一种毒药?能够穿透皮肤的屏障,让我中毒身亡?
亦或者其他的东西。
渐渐的,我感觉出来他在那凉凉的东西上涂的是什么了——表面麻醉剂。
他仍旧在用那凉凉的东西擦拭我的身体,但很快,我连他擦拭的动作都感知不到了。
触觉的感知像是隔了一层假皮,不仅如此,我的腿脚、手臂,所有被擦拭过的地方都动不了了。
一切的掌控都在离我而去。
我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完全支配权,现在,我连动一动手指都费劲。
此刻,就算我想要奋发逃跑,我也没有了力气,一下床就会跌倒在地是我唯一的结局。
死亡的过程十分可怕,这并非来自身体的疼痛,因为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我身上划一刀。
我感知不到疼痛了。
这股恐惧来自内心,来自我即将被迫走向死亡的绝望。
那个人离开了。
可他带来的,死亡的阴影并没有离我而去。
我还想多活几十年呢。
泪水终于失控地落下,我的鼻子被堵住了,我只得张开嘴,用嘴巴呼吸。
他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理我的尸体。
我只知道当那凉凉的东西再次覆盖在我的脸上时,我的泪水流得更快了。但枕头上没有沾到我的泪水,我的泪水全部被吸收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凉凉的东西是什么,应该是一条毛巾,一条沾了表面麻醉剂的毛巾。
他把我从床上拖起来。
我知道他要如何处理我的尸体了。
——肢解。
从脖颈,从手臂,从腰部,从大腿……
一块一块,一片一片。
但具体从哪里先开始,我不清楚。
如果他还讲求人文主义关怀,或许会先从脖颈开始,砍掉脑袋,之后我不会再有任何痛苦。
如果他就是个血腥暴力狂,那或许会先从肢体末端,一点一点,让我体验被肢解的,完全的痛苦。
他的手首先圈过我的脑袋。
我知道了,是先从头部开始。
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被拖起来,被圈住脑袋时,脑袋无力地垂向他。
确定自己死亡的结局后,我罕见地有了闲心,在临死前的片刻,我觉得他很不讲究。
前面用了麻醉剂减轻我身体上的痛苦,后面人文关怀又拉满,从砍掉我的脑袋开始。
但他的地点却选得这么不好。
卧室的话,很难处理那些血迹吧。
颈动脉的血液飙升可是会冲到天花板上的。
胡思乱想间,我后悔了,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该尝试逃跑的,就算被抓住,免不了死亡的结局,但我至少抗争过,说不定会惊动郁燃,那样郁燃就有了反应和逃生的准备机会。
可我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出。
我等了好久好久,没等到他动手。
我费尽全力想要抬头,但实际上,我也只能够轻微地侧过脑袋,随后又无力地靠在那个人身上。
时间或许过去太久,我居然渐渐又有了知觉。我感受到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脑勺,顺着头骨和后颈一下一下摩挲,像在确定到底从哪里开始砍。
最后,他仍旧按在我的后脑勺。
我很不赞同。
首先不说头骨坚硬,极难砍断,并且带来的心理阴影简直可以伴随我到下辈子投胎这些事,就单拿声音来说,绝对是可以吵醒房里睡着的另外一个人的。
我再一次强调,我很不赞同他从我的后脑勺开始砍,真的很吓人啊。
而且他迟迟不动手。
我都急得要上手去催他了。
我的手指努力蜷动,等到他稍稍恢复知觉,我拼尽全力,终于移动手臂,抓住了那个人的衣服下摆。
手臂无力地晃动,刚好符合我想要摇一摇他的衣摆,求他快一点的表现。
求你了。
快一点。
我等不及了。
我很害怕。
我不想那么害怕。
他果然开始动作。
他用力圈住我,我想他应该想要勒死我,再不济也是让我窒息而死。
或许他还想更加暴力地直接从我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
因为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撒在我的脖颈处,滚烫、炽热,他张开嘴。
希望不要太疼。
我这样想。
下一秒,我却听见他极具安抚意味,极为小心,极为轻的——
“别害怕,都是噩梦……别害怕……”
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求你了。快一点。(大修)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