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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这……”柏杨额角渗出细汗,他拱手侧目,犹豫片刻道,“陛下说笑了,家父向来不喜那些个俗物,微臣自然也没那个爱好。”

“今日不过是犬子不识时务,带了个朋友回来,哪里有什么小聚。”

“朋友?”仲长昱看向元蒙。

元蒙正指挥人收拾老丞相的尸体,仲长昱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时,他似有所察,然而他终究是晚上一步,待他回身时林自阮已经先一步揽下这段话。

“哪里是朋友啊,丞相大人这话说得可真见外。”身后哭喊此起彼伏,叫得她的心也一颤一颤的,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我记得不错,那人跟柏小公子可是对苦命鸳鸯,刚刚您还喊打喊杀,若不是我拦了人在花厅详谈,只怕他早丢了性命。”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怎的突然没了人影?莫不是丞相大人趁机灭口……”

“阿昱,我们去花厅瞧瞧吧。”随手扯动仲长昱落到自己面前的衣领,林自阮催促道。

说罢她便自仲长昱怀中脱身,转而牵起他的手就要离开。

仲长昱脸上是难掩的失落,他紧紧握住她,虽未有异议,但却是默默抬起另一只手,让元蒙处理院中后续。

“陛下,”还未走出几步,便有人压着两人来报,“此人带着花厅中那戏子刻意避开我等,意图趁乱出府。”

目光轻移落在那两人脸上,林自阮眯起眸子细细打量。

她也不说话,仅仅是在仲长昱问话前拦下他,然后绕着两人左瞧瞧右看看。

那戏子看着血呼啦擦甚是吓人,皮肤上也满是淤青,可林自阮却觉着他身上这些玩意儿味道怪异得很,跟屋里的相差甚远,倒像是……不知哪儿来的鸡血。

“阿紫,你在找什么?”她这一怪异举动彻底诱发了仲长昱心底的不安,他想像方才那样把她圈在怀里,可他的身子却不知为何僵在原地。

思绪堆在嘴边,你争我抢谁也不让,可争到最后,却只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啊……”林自阮回眸,歪头轻笑。

在仲长昱面前,她总是笑,很少流露出其他情绪。

所以她适时流露出些许艳羡,瞄了一眼那身戏服继续道:“早就听说过像京城这样的地方,人们会把话本里的故事编成歌,配上抑扬顿挫和锦衣华服,将故事演得活灵活现。”

“我还从未看过呢,你说……他的衣服这样奇怪,也不像是寻常人会穿的,”轻巧地跃回仲长昱身边,她拉着他的衣袖指向戏子,话里带着些孩童般的兴奋,“会不会就是那些个会演话本的。”

枕边之人的气息带着安定,月色温柔、夜风流淌,一切都恰到好处,抚平仲长昱心底的疑虑。

将人揽在怀里稳住这份安定,他这才将眼神施舍给被压来的两人:“回话。”

闻言两人皆是身躯一震,其中一人神色惶恐,低着头一声不吭,另一人虽说已被冷汗浸湿后背,但仍旧站了出来:“回姑娘的话,这人确实是个唱戏的,只是……只是不知是哪个戏班,也不晓得有几分本身。”

见仲长昱并未发怒,刘管事赔着笑将那戏子挡在身后,补充道:“若是姑娘喜欢听戏,可到梨园寻人进宫,那可是京中有名的戏班,定能让姑娘尽兴。这人品行不端,还是莫要污了姑娘的眼。”

不说还好,他这一提,倒恰巧引起了注意。

他摩挲着手边衣料,饶有兴致地提问:“品行不端?孤倒要听听是怎么个不端法。”

轻轻打开肩头捻着自己衣物的手,林自阮撇着嘴角道:“谈情说爱罢了,这些人贯会小题大做。”

元蒙踏着血腥气从里面出来,柏杨、柏泽父子两人跟在他身后,脸色煞白。

院门虚掩,里面一片死寂。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些哭喊求饶的人便再也无法叫喊,只能用身体里流淌出的温热气息代替言语描述自己的不甘。

“陛下……”柏杨一瞬间老了许多,但却是挺直了腰板,“是微臣教子无方,让他染了恶习在外面与一戏子寻欢作乐,今日更是违背圣旨私自将外人带进丞相府。”

“此乃大不敬之罪,微臣本想将那戏子打杀再带犬子向陛下领罪,谁曾想林姑娘突然到访。林姑娘心善留那戏子一命,可、可……”

情到深处,他眼中含泪,情不自禁抽噎起来:“可微臣怎能留下他祸害家中香火啊……”

一片乌云自天边飘来,将天空中仅有的一牙弯月尽数遮挡,就连夏夜最是吵闹的知了此刻也是屏息凝神,倾听院中谈话。

断断续续将柏家子嗣凋零一事复述一遍,柏杨身体紧绷,说话时因情绪激动而不住颤抖。

仲长昱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柏杨作戏,林自阮则是皱眉靠在他肩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其次,微臣欺君罔上,还试图在陛下跟林姑娘眼皮子底下处理那戏子,更是罪该万死!微臣自知不应有所奢望,奈何犬子他、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若是无人加以管束,恐怕香火难续。”

“还望陛下开恩,念在家父护驾有功的份上,为柏家留一条后路啊。”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情深意切,然而场上却无一人为他添彩,哪怕是处于他话语中心、费尽心力要保下的人。

柏泽自始至终都呆愣愣地看着,失了魂般跟在柏杨身后,让跪便跪,让磕便磕,哪里还有方才那倔强模样。

刘管事虽然不知院中发生了什么,柏老丞相好端端的怎么又“护驾有功”,可主屋院中匍匐在地上的阴影却是爬进了他的心底,熄了他配合柏杨的心思。

元蒙倒是表情严肃,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说辞,奈何一时没寻到错处,也不好说些什么。

“阿昱……”最终,还是林自阮捂着鼻子开口,“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好臭。”

她半靠在仲长昱身上,借着他的衣领去掩自己口鼻,可不管她叠上多少层那味道都挥之不去,为此她甚至把半张脸都买进仲长昱胸膛,可依旧无济于事。

仲长昱自然随她,甚至还顺着她先前的话要了那戏子进宫。

柏杨妄图推辞,结果林自阮一句“进宫自会有人管教”便堵了回去,末了还道丞相大人若是苦于无法约束柏小公子言行,大可一道送过来管教。

这话柏杨哪里敢接,赶忙规规矩矩行礼谢恩,好把这两尊大佛送走。

而刘管事见事情已成定局,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与那戏子耳语几句要他管好嘴巴,这才让他跟了过去……

蹄声轻快,穿梭于街巷,车帷随着蹄声晃动,在路上留下一道香气。

一上车林自阮便焚了香,试图压下鼻尖腥味。然而车上备着的香料多以兰香为主,其味道并不浓烈,因此非但没有把血腥味压下还适得其反。

她不常焚香,再淡雅的香料味道对她来说都过于刺鼻。可如今她却顾不得这些,只想让香料的味道重些,再重些。

“阿紫,別——”仲长昱本是由着她的,毕竟难得见她动这些东西,他还想着若是林自阮喜欢这个味道,明日让人在各处备上,随取随用。

待他反应过来时,精致的玉石香炉中已是浓烟滚滚。

“咳咳咳……”林自阮一时不察,被呛得直咳,很快那烟雾便在车厢漫延开来,给周围空气都染上了刺。

忙拉开车帷透气,仲长昱手忙脚乱地沏了杯茶递到林自阮嘴边:“快,润润喉。”

好在香炉小巧,放不下太多香料,在夜风的吹拂下,车厢中堆积的香气很快就散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些许草木余韵。

待他们回到宫中时已是子时,林自阮沐浴更衣,终于摆脱了丞相府的影子。

仲长昱仍旧陪她坐在花园,林自阮靠在他身上眼神放空,虚虚地瞧着月牙。

仲长昱把她的双手捏在一起,然后将脑袋放在她的颈窝,感受她皮下的血管和自己的一样跳动。

“你在生气吗?”林自阮鲜少这样跟仲长昱讲话,迷茫、无措,还伴着些许小心翼翼。

“什、什么?”仲长昱显得异常错愕,他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林自阮肯主动提及这件事,更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递茶那次,一路上……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话,你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本来想帮你的,但是我好像搞砸了,”林自阮收起了在丞相府的咄咄逼人,又成了他的阿紫,“而且我好像让事情麻烦起来了。”

“不麻烦的。”仲长昱眸中闪过一瞬暗色,合眼敛去其中冷意,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将林自阮的身子拧了过来,让她面向自己。

“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他死吗?”

“不是我要他死啊……”林自阮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是你啊,阿昱。”

“你总说他明里暗里跟你过不去,你做什么他都要掺上一脚,还说什么那些人都听他的,不听你的。”

“所以只要我把他杀掉就好了啊。”

“那些事我自会处理,你大可不必……”眼前人双眼泛红,态度却是在她面前少有的强硬。

“反正按那些人的想法,不管我干什么都会被骂,那我不如做点对你有用的事,这样你就不用挨骂啦。”

“谁骂你我唔——”

偏激的话语消失在唇畔,林自阮捧着他的脸,作关心状:“阿昱,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

“听我说,好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林自阮根本没有打算让他回答,“虽然我总说之前也挺好,但你也知道那样挨饿受冻的日子不好过,好不容易好起来了,我……不想再让你回去过苦日子了。”

“他们骂我就骂了,大不了我不出门,不去听就好,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倘若有一天,他们真的一点也容不下我,那……我就——”适时垂下眼眸,林自阮借着长发敛去眼中神色,只留下略微哽咽的话语。

“那我就先杀了他们。”

刻意拉长的尾音被如愿截断,看着仲长昱因放大恐惧而陷入恶沼,林自阮又猛然起身:“阿昱!你又忘了。”

“什么?”仲长昱下意识去拉,但却被她躲开。

“我说过的,”林自阮压下他的手俯身看着他的眼睛,“阿昱,我方才说过的,这里不是战场,在这里杀人,是要有说法的。”

“你没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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