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她就这样死了不是正好吗?她自行了断也省得他出手,而她一死,他即刻将四长老的一切罪证甚至包括逼死乌野的罪证公布于世,那么三长老便顺利可登上王位。
可他为什么这么不假思索就跳下去救她?甚至忽略了她是山鬼王的女儿根本死不了的事实?
因为舍不得他的乐趣这么快就没有了?正确!但隐隐约约感觉到还有一丝其他的什么情感在叫嚣着!那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谢时燕下水后立即抱着乌野跳上了岸,乌野推开他,他便放开了她,暗自疑惑自己心中滋生的那一丝莫名的情感。
“我有两个问题问你。”冰冷的水浸透了乌野的身体,也浸透了她的心。她冷冷地又有些悲凉的问,“第一,你现在杀不杀我?”
谢时燕蹙眉,先撇开了自己的疑惑。“不杀!”
“第二,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痛苦无阻的表情?”
“是!”被这么一问,谢时燕才意识到方才他的那一丝情感是什么,是愤怒!她是他的猎物,只能因为他而或悲或喜!看到她被四长老一党逼得几近发狂,就如同看见自己的女人惨遭蹂躏于他人身下,这不仅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他的挑衅。
在谢时燕回答“是”的一瞬间,乌野的眸光降至冰点,没有了任何感情。“你今天不杀我,终有一天会后悔。”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区区发烧,即使没有太医,也要不了她的性命,如今她只要等明日大祭司回来,一切将真正开始!
翌日,天气雨过天晴,乌衣国波澜却仍未有停止。乌野没有上早朝,百官早有预料,大祭司回王城,也众人周知,有人欢喜有人愁,然而鲜少人知道大祭司去了哪里,又带回来了什么。
焦书殿上,乌野将一封未开启的信点燃,火苗迅速往上蹿,将信封燃烧殆尽。她要做一个皇女王,便不能再是原本的那个她,她必须完完全全抛下过往。
“王上为何?”大祭司疑惑,这是阿九的亲笔书信,乌野为何不看一眼便将它烧毁?
“本王要的人都到了没有?”冰冷的双目从昨夜便没有改变,没有表情的脸也依旧是昨夜被雨冰冷后的模样。
“都到了。这是阿红,阿绘,阿远,阿新,她们都修为甚高,身手不凡,阿远更精通蛊毒和医术,都是九大祭司亲自挑选的。都是女孩子,可以贴身服侍王上。”乌夕宜含着淡淡的笑意指示身后四名女扮男装的侍从说到。
“拜见山鬼王女!”四人纷纷跪下行礼。
“嗯,都起来吧。阿红阿绘,你们就先留在夕宜大祭司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乌野面色如水,转头与阿远阿新说:“你们就留在本王身边,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小远子和小新子,在王宫之中,本王是女王,你们是伺候本王的侍从。记住没有?若有半分差错,都可遭受杀身之祸。”
“是!”死人齐齐齐声应道。
眼前这个人变了!大祭司从一见到乌野,双眼便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眼前这位少女已经不是他离开之前的那个人,他未离开之前她虽然脱了稚气,却仍旧怀着少女的心思,而如今是再也找不到一丝少女的痕迹,完完全全是一位女王的模样。冷静严肃,高高在上,儿女私情对她来说不过是浮云!
回到王城听闻王城诋毁乌野的各种谣传,他即愤怒也自责。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一定是置身水深火热之中,一定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因此才让她变成如今这模样。看见她冷酷严峻的脸,他心疼不已。
“大祭司,待会儿你回去之后立即派人制造新的歌谣,将四长老的罪行传唱出去。新的歌谣一旦出现,四长老必定有所行动,重新制造谣言,抓拿传播谣言的头目这一事还需交由阿新亲自去办。一旦抓住传播谣言者,必将他们当众审判,判其终身监禁。”
“是,臣明白。”
“而搜查四长老的罪证一事,大祭司可有眉目?”
“臣手下的人调查清楚了,之前回宫遇刺与先王灵柩泣血一事的证据都在谢时燕手里,要得到手很难。”大祭司有些犯愁,谢时燕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如此,便不必管了。此事我会另外想办法。”乌野眸光闪过一抹杀意。“既然外面都传本王是暴君,本王就做一会暴君。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大祭司且过来,让本王慢慢讲给你听本王的计划。”
“是!”
大祭司暗自惊叹,不见几日,乌野越发胸有城府,越发想以为君王,然他却没想到她也会变得杀人不眨眼。
待乌野将计划向大祭司讲诉清楚之后,她起了身,一挥广袖置于身后,雍容霸气地往外走去。“现在,你们随本王来。”
出了凤仙殿,乌野瞄了一眼从大祭司入殿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外的乌哇子道,“乌哇子,你也跟过来。”
“是!”一干人等纷纷跟在乌野身后,不知她将要做什么。
到了后宫总领处,乌野下令召集了所有的侍从。许多侍从因为听信了最近传播的谣言,看到乌野时都瑟瑟发抖,担心接下来会受到责罚。
“近日,后宫之中谣言四起,始作俑者其罪当诛,然若要论起罪责,当属管事者管事不利。”乌野扬声怒道,“侍从总管,掌事官,统统杖打一百大板!”
话音刚落,其余人噤若寒蝉,只有扑通跪地的侍从总管和掌事官两人如同两只乌鸦在尖叫。
“王上饶命吗,王上饶命啊!”
乌野瞪了一眼手执木杖的两名侍从,他们不知道是哆嗦着不敢动,还是因为是某人的安排的内线,根本不打算执行她的命令,只能一个劲地念,“王上三思啊王上……”
“小远子,小新子,你们上!”如千年冰冷的声音从乌野嘴里传出来,“不听命令者同样杖打一百!”
“是!”阿新阿远气势如凌,吓得那两名侍从不但不敢不交出木杖,还连忙跪地求饶。
一杖下,哀嚎惊天。两杖下,殷红已现。三杖下,梅开三度。四杖下……
乌野就这么**裸地当众处置后宫总领和管事官,看着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也眉头不皱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她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所有人知道她不是瓷娃娃,这后宫是她的,以后谁也别想在这里兴风作浪!她也不再是他们所认为的连鸡都不敢杀的黄毛丫头!
一百大板不到,侍从总管和管事官已经一命呜呼。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打死的侍从们被吓得直打哆嗦,哭泣声清晰可闻。
“本王要罚的是口无遮拦,目无君主之人。我是你们的王,掂量好自己的小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们懂吗?”乌野冷冷道。女王毕竟是女王,她若敢杀,这些愚蠢之辈还敢不服她?何况她要杀的人本就是该死之人。有时候仁慈和残忍是不能按心做决定的,它们都只不过是一种统治手段。
“奴才明白!”侍从们齐齐应答。
“从今日起,后宫总管由小新子担任。”乌野道。
“谢王上恩典。”阿新跪地叩首谢恩,再起来时众侍从齐齐会意向阿新问安。
“本王的后宫没有妃嫔,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侍从按年龄放出宫门。小新子,此时就交给你办了。若是有人胆敢出了宫门还散布谣言,诛杀其九族!”
“是!”
日暮时分,红枫映彩霞,唯美之景。谢时燕听闻今日后宫发生的趣闻后扬起嘴角进宫来,他来的时候乌野正好在去焦书殿的路上。
“乌哇子,领谢时燕到凤仙殿等候。”听到乌哇子来报谢时燕进宫后乌野淡淡道。
“是。”乌哇子领命带谢时燕到了凤仙殿,一开始谢时燕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劲,然而进入凤仙殿却不见乌野的人影立马觉得不对劲。
“她在哪里?”谢时燕微怒。
回想昨夜她独自一人熬药煎药,拒绝他的任何帮助时的冷漠,不禁心感不安,她那个模样仿佛无论如何她也绝对不会向他低头恳请一声。难道她当真不怕死了?
“这会儿应该在焦书殿。”
“那你为何带我来凤仙殿。”谢时燕愤怒地甩了衣袖。
乌哇子从未见过谢时燕发怒,如今被吓得浑身颤抖,“是王上命奴才带你来这儿的。”
“大祭司还在她身旁?”谢时燕皱眉低沉道。
“不,就王上一个人。”
谢时燕疑惑了,她究竟在玩什么鬼花样?躲着他不见未免也太天真的了!谢时燕愤愤甩袖出了凤仙殿往焦书殿去,他刚到焦书殿门口,阿远和阿新就拦住了他。
阿新严肃道:“王上有命,此时任何人都不见!”
谢时燕冷冷地看向阿远和阿新,生面孔,长得清秀,皮肤白皙。“你们是新调来的?”
“是。”阿远淡淡道。
谢时燕瞧区区两个侍从不仅对他如此冷淡无礼,还敢拦他去路,怒火烧了眉毛,打算硬闯进去。
阿新阿远见状齐齐上前挡在谢时燕身前,阿新又道,“六长老请回,王上正在处理政务,不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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