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若有所思,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考虑考虑之前大长老说的话?只是他说的话有几份真假?谢时燕如果真的因为身上有三长老下的禁制才不得不听命于他,那乌蓉蓉呢?他对她有没有真感情?他若真心喜欢乌蓉蓉,会不会为了她饶三长老一命?
这时阿新快步来到他们身边,“王上,依您的吩咐,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乌野嘴角含笑,“夕宜,走,跟本王去瞧瞧,本王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且不论准备的是什么,听到乌野叫了他“夕宜”,乌夕宜的心悸动不已,除去初次见面,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他以为当初的约定不是就是她随口一说,早就忘了。
红枫水中阁楼,乌野与乌夕宜面对面而坐。乌野浅笑着将一碟玉色云状糕点推至他面前,“这几日胃口不好,阿新给本王做了一些糕点,可口开胃。本王见你终日操劳,眉头紧绷,便让她做了叫你来尝尝,好让你眉头舒展。”
乌夕宜受宠若惊,一时间难以置信便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乌野以为他不喜欢,有些小失望。
“你若是不喜欢吃,我便让阿新换些新的糕点过来。”
“不,不是!微臣喜欢。只要是王上赏赐的微臣都喜欢。”乌夕宜惊觉失礼,连忙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甜香入口,心口更是甜化了。
乌野笑了笑,“你这么说,听起来和奉承并无区别。”
乌夕宜一脸错愕,连忙跪下,“王上,微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虚言!”
乌野没想到他会突然跪下,收起笑容微微动怒,“你起来!本王与你何须如此见外,哎,现在你我之间连一句玩笑话都说不得了吗?”
乌夕宜微愣,这才明白她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近来她的表现,言谈举止越来越有一国君主的风范,他也不免对她产生了敬畏之心。何况,她是君,他是臣,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这样的关系,而后也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王上仁心宽厚,是微臣愚钝,没能理解王上的意思,微臣知错。”不管如何,乌夕宜由心欢喜,作为臣子能遇到如此圣明君主,他应该高兴。
乌野虽然依旧有些失望,但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声,不再追究。“算了,你快起来,再尝尝其他几款糕点,若是喜欢,回头让阿新将制法写出来交给阿远,你便可以时常吃到了。”
“谢王上。”乌夕宜会心一笑,宛如秋收饱满的果实,满足。他捻起一块糕点咬上一口,细细咀嚼,清香满腔,甘甜爽口,很是叫人回味,便将余下的全部送入口中。
“这块糕点有一股药香,甘甜不腻,爽口回味,微臣喜欢这个,王上也尝尝。”乌夕宜眉开眼笑,仿佛受到了什么无与伦比的恩惠。
这时乌野接过阿新递过来的茶,转手将茶递给乌夕宜,“这是由清晨露水泡煮的菊花茶,连同这些糕点一起食用效果会更好。”
“谢谢王上。”乌夕宜刚掀起杯盖,顿时清香扑鼻,抿一小口更是唇齿留香。“劳王上费心了。”
“你喜欢就好。”
乌野和乌夕宜在水中阁楼一起闲坐赏红枫,一起闲聊听风声,悠闲而美好,而王宫的另一端有个人却不怎么悠闲,反而有些焦急和气恼。
谢时燕将乌野一贯喜欢待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连乌野的一根头发一角衣袂都没瞧见。此时正对着乌哇子发脾气,“那野丫头究竟在哪里?”
“奴才不知道,王上不让奴才跟着,奴才也不敢跟着。”乌哇子怯怯道。
“废物!”谢时燕气恼地甩了一下衣袖,大步流星的在宫里四处寻找。心里不停地打着滚,自从除去四长老一党之后,她就更加神气了,经常四处晃荡,而且专门晃荡到他找不着的地方去!何况如今他在宫中的眼线被她清理得所剩无几,找起来她来费时又费力。
半个时辰如白驹过隙,谢时燕依旧在找,而乌野已吩咐阿新将制法交给乌夕宜让他回去了。
乌夕宜走了之后,乌野依旧坐在阁楼里喝着茶,忽然幽幽道,“阿新,最近可还有人给你添麻烦?”
“最近安静了些。”阿新道。
“嗯。除了谢时燕,也没人能伤得了你。”
阿新明白,乌野一直将谢时燕视为最大的敌人,谢时燕也确实拥有强大的实力,然而每次面对谢时燕,乌野总是支开所有的人独自面对,这让她很是担心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时燕晃荡到了红枫林,乌野在二楼远远地就望见他了,他正往水池这边走来,乌哇子屁颠屁颠地追在他后面。
“阿新,你去叫他过吧。叫过他之后你就在下面候着,不用跟着上来。”
“是。”阿新下楼划船到对岸去。
谢时燕在这时正好在池边停下脚步,望见阿新立即抬头向阁楼望去,果然她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可恨他找了她这么久!
谢时燕一跃而起,飞燕似的掠过水面飞上阁楼,一屁股轰动地坐在乌野对面。正想开口骂她让他好找,却瞧见身前的茶杯和未吃完的糕点,一团火气憋在心口,“方才和谁这在谈情说爱?乌夕宜?你们两整天粘在一起也不嫌腻?”
乌野继续喝茶不理会他,他既然对她不敬她就漠视,当做他不存在。
又被乌野当做空气忽略,谢时燕气得几乎要发狂,“野丫头,你装够了没有!你要怎样才能变回原来的模样?”
乌野暗自纠结,装够了没有?他们是敌人,她为何要在他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更何况,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任由他摆布的玩偶,只不过应对他,她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而已。
乌野又不禁暗自冷笑,他竟然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愿意听他的话,甘心当他的玩乐对象?
谢时燕深呼吸,暗示自己要冷静冷静。他原本有趣的野丫头被她藏了起来,若非她自愿他也揪不出来!或许有什么刺激或是有什么是她必须求他的,而他正好能以那样东西让她自愿变回以前的模样?
乌夕宜他暂时不想动,第一,他不感兴趣;第二,没有大祭司,谁来牵制三长老;第三,动了乌夕宜,没准乌野会对他越发冷漠,他是想让她为他发疯,不是想让她为其他人发疯!
谢时燕一时也想不出法子,只能无奈地看着她。
慢慢,乌野觉得被他这样盯着很不自在,起身回去。
下了楼上了船,可能因为上去了时候太急,小船摇晃了一下,乌野有些站不稳,谢时燕正想去扶,却不及在船上的阿新快。
“王上小心。”阿新扶稳乌野轻声道。
谢时燕的手横在半空,瞧他们亲密的样,忽觉厌恶,他最近看谁和乌野亲近就看谁不顺眼,最后连个贴身服侍的奴才都看不顺眼。
他忽地收回手,猛地跳上船,船再一个摇晃直接把还未坐稳的乌野送到了阿新的怀里。
谢时燕的脸一抽,额头青筋暴跳。
乌野吓了一跳幸好没掉进水里,这么冷的天气她可不想掉进湖里弄得浑身湿透,不禁暗自咒骂谢时燕。
阿新连忙扶乌野坐稳,转头便怒瞪谢时燕,但还没开口乌野就按住她,并命令道:“划船回去!”
就这段时间观察来看,她知道谢时燕这个人,给他脸他会跳得越欢,对付的最好方法就是不理不睬。
而谢时燕只觉得乌野和阿新两人在眉目传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憋着的那团火气快要爆炸一样。
乌野回到焦书殿批阅奏折,直至午膳晚膳都用过了之后,谢时燕依旧坐在一旁愤愤不平地盯着她看。
当夜幕降临,乌野瞄了谢时燕一眼,暗自无奈,她搁下笔,起身抖了抖衣裳,往外走去。谢时燕见状立马跟上去,乌野终于按耐不住了,转身回眸,却差些与跟上来的他来个热情拥抱。
乌野蹙了眉,冷声道,“谢时燕爱卿,陪本王批阅一天的奏折也累了,该回去了!”
谢时燕瞧乌野蹙眉,忽然笑了起来,观察了她一天,果然在她毫无预料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情绪变化的。“陪伴王上,臣有的是时间,今夜住在王宫里也无碍。”
乌野心想果然不能理会他,转身便要走,他却忽然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我很想念以前的那个你。虽然我总是欺负你,可正是因为那样的你可爱动人才让我想多欺负你一下啊!”
乌野暗自惊讶,他说的多么像是温柔的情话啊!可他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做法怎么可能跟情爱有关,更不该是温柔的!
乌野想要推开他,他却得意地抱她更紧。“野丫头,别这样对我。”
乌野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招揽他这样的人,无异于同意任他戏弄。而继续任他戏弄,她有把握不让自己陷进去吗?她没有把握。就目前的状况,她面对他都已经手足无措了。
谢时燕发觉怀中的人渐渐不安,邪魅一笑,暗自道,野丫头,我知道怎么治你了!
下一刻,谢时燕变了脸色,摩挲着她的脸,蹙着眉哀愁地道:“野丫头,你怎么就那么多情,心里究竟要装多少个男人才能满足?只喜欢我一个人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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