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合照时,一只蝴蝶落在我的头上,围观者都在惊奇,我却对着蝴蝶痛哭出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我的新郎正站在我的身旁,可我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1
我的竹马李言是我们学校隐藏的校霸,这事儿我在入学一年后才知道。
看着堵在我和李言面前的转校生谢寻寒,我满脸不信地摇头:「你确定言子是我们学校老大?就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
谢寻寒揉揉淤青的嘴角,好笑地看了一眼李言,随后对我说:「我这个转校生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我搞不懂谢寻寒话里的意思,正想追问时,身旁的李言却侧身挡在了我的面前,打断了谢寻寒的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寻寒拢了下自己的刘海,一副洞察了一切的表情,「我要用你的方式打服你,做校霸!」
「无聊。」
李言转身拉着我就要走,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我,听到谢寻寒在我们身后说:「同学!你眼中的好学生李言,入学第一天就一个人打服了咱们学校的所有混混,你不知道吧?」
听到这话,我停下了脚步,在看到李言脸上心虚的表情后,我不自觉地张大了嘴,「难怪那时候你浑身都是伤,你竟然打架!李言!你还骗我说是摔的!我要告诉郝阿姨去!」
李言一把拉住了我,从他木讷的脸上,我竟然看出了求饶的表情。
我和李言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一切我都很了解,没想到李言竟然有事情瞒着我,这让我有些气恼。
我猛地甩开李言的手,自顾自向前走,身后的李言和谢寻寒也跟了上来,为了甩开他们,我跑进了小巷子里。
「朱玉!你别乱跑!」
李言越这么说,我躲得越起劲儿,他竟然学坏跟别人打架,我一定要将这事告诉郝阿姨,让郝阿姨好好教训一下他。
我顺着墙边的梯子爬上了房顶,看着李言从我面前经过却没发现我。等他离开一段距离后,我才顺着梯子下来。
可我光顾着高兴了,却没注意脚下,一时踩空整个人向下坠落。
「啊——」
我害怕地闭紧眼睛,却没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同学,你没事吧?」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谢寻寒稳稳地接住了,正躺在他怀里。
谢寻寒人高马大,眉眼间满是俊朗之色,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心跳却出奇地快。
若不是李言将我拉起来,我还不知道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等谢寻寒离开后,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说:「言子,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李言却沉默半晌对我说:「那不是喜欢。」
2
我在书上看过,喜欢一个人时,心跳会告诉自己。
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谢寻寒,可李言非要说那是吊桥效应,那感觉不是喜欢。
我撇撇嘴,「你这个书呆子肯定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就别在这儿对我说教了。」
我捧着一本情感书坐在他的床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原本坐在书桌前的李言突然转过身,一言不发地俯身靠近我,我瞪大了双眼,盯着李言越来越近的脸。
李言的个子不知什么时候长得比我还高了,他一只手按着床,甚至都可以将我完全堵在床上。
我慌张地吞了吞口水,「你、你要干哈呀?」
李言眼中流转着得逞的神色,从我的身后拿起了一本心理书,「看书不能只看自己想看的,你当时那种情况,完全符合吊桥效应。」
李言将书盖到我的脸上,我把书拿下来后,他已经坐回椅子上了。
我悻悻地坐直了身子,随意翻动了几下书,嘴硬地道:「你就是羡慕我有喜欢的人,我肯定是对谢寻寒心动了。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表白,不然我就将你打架的事情告诉你妈!」
「朱玉,你这是在要挟我。」
李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有些看不懂,但我知道,他不想郝阿姨知道他打架,肯定会帮我的。
果不其然,李言思索了片刻后,眼眸弯弯地答应帮我表白。
因为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李言却收到过很多表白信。当我提出想要看看那些表白信时,李言却拒绝了我。
「你不用写表白信。」
「为什么?」
「表白当然是当面说比较奏效。」
我笑得狡黠,「哦~难怪你收到了那么多表白信,却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原来言子你喜欢别人当面表白呀!」
「咳咳。」
李言突然将头转向一边,我还以为他呛到了呢,一把将他拉正,却发现李言双颊绯红,眼神躲闪。
「你怎么了?」
「没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3
我被李言推搡着赶出了房间,一脑袋雾水地回了家。我以为李言是在耍赖推脱,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将表白计划做了出来。
李言帮我挑了一套裙子,说是男生都会喜欢的款式,他还帮我化了个妆,信誓旦旦地说:「朱玉,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美出天际!去表白吧!」
「真的吗?」
我惊喜地捧着自己的脸,没想到李言办事还挺靠谱,还帮我约了谢寻寒在礼堂后台见面。
当我羞涩地出现在谢寻寒面前,将李言帮我准备的表白词念了出来后,礼堂上的幕布突然掉落,不少同学正窃窃私语地看着我。
那若有若无的嘲笑声让我瞬间羞愧难当,我转身想要逃离,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的脸上红红绿绿,明显不是李言口中的美女样子,不知道看台下是谁没忍住大笑出声,紧接着,所有人哄堂大笑起来。
我现在成了一个笑话,谢寻寒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同学,谢谢你的喜欢。」
谢寻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校服外套盖到我的身上,替我遮住了丑裙子,「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想到他会为我解围,因此,他在我眼中变得更加闪亮。
我注意到角落里的李言,炫耀一般地向他笑了笑,可后者却脸色阴沉,瞥了眼我便转身离开了。
我不理解,他让我出丑,我还没生气,他凭什么生气。
4
我在水池旁洗脸时,余光看到李言进了篮球场,他好像在和谢寻寒说些什么,意识到李言又要让我出丑,我连脸都没擦干,小跑着进了篮球场,挡在谢寻寒面前。
「李言!不许和谢寻寒说我的坏话!」
李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拧着眉冷冷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李言气成这样,可我也是担心他再坏我好事,毕竟李言刚刚让我下不来台。
所以,我没有回答,也没有退让,固执地挡在谢寻寒面前。
谢寻寒歪了下脑袋,「你叫......朱玉是吧?」
我眨眨眼,看着谢寻寒帅气的脸庞说不出话。
谢寻寒斜睨了下李言,随后笑得灿烂对我说:「朱玉,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好啊好啊!」
「好个屁!他这是故意的!」
李言一把推开谢寻寒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脸色难看地说:「朱玉!你不要上他的当,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我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谢寻寒挑衅地对李言说:「可是朱玉喜欢我,你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阻止她喜欢我?」
李言沉默了,我看到他拧着的眉松开又合上,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我和谢寻寒离开。
5
我和谢寻寒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放学在校门口与他挥手分别时,我注意到李言依靠在墙边,仿佛在刻意等我。
我没和他打招呼,尽管以往我们都是一起上学回家。
我独自走在前面,李言就跟在我身后,路上的同学越来越少,直到快到家时,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委屈地说:「朱玉,谢寻寒是想利用你激我,好让我和他打架,你别被他骗了。」
「谢寻寒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很好,你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对我也有好感呢!?」
我狡辩着,想要证明谢寻寒不是他说的那样,但不知道哪里又说错了,李言又生气了。
「好!是我多管闲事!可你和谢寻寒不过寥寥几面之缘,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缺女朋友,怎么会对你有好感呢!」
「李言!」
我皱着眉制止了李言的话,眼泪却随之掉落,「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配不上谢寻寒?」
「不是......朱玉,我......」
李言伸出手想要替我擦拭泪痕,可我正在气头上,闪身躲开了他的手。
「我知道我长相普通,我又没有你那么受欢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喜欢过我,难道我连喜欢别人的权利也没有吗?」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李言,「既然连你也觉得我不配,那你就不要管我,离我远一点!」
李言不说话,但他却始终跟在我身后,即便我回过身推开他,他也沉默着承受我的情绪。
6
我们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周围人都感觉到了异常,就连谢寻寒也注意到我们俩的别扭。
课间休息时,他趁着李言不在,坐到了我身旁和我说:「阿玉,李言那个臭脾气,你干嘛不和他分开坐,和我做同桌呗?」
我看着谢寻寒亮亮的眸子,嘴巴却下意识地反驳道:「李言不是臭脾气,你不能这样说他。」
谢寻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眼中除了疑惑还有丝丝恼意。
李言正巧回来了,他看到谢寻寒坐在他的位置上,脸色阴沉地可怕。
谢寻寒却毫不在意地对我说:「阿玉,放学我送你回家。」
「额......好。」
我不知道李言听没听到我的话,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冷着脸翻书,明显是没听到。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当天放学,我没有看到跟在身后的李言,我以为他放弃与我和好了。从来不觉得回家的路遥远的我,第一次感觉到疲惫。
我看着不远处的家,转头对谢寻寒道:「谢谢你,前面就是我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吃饭吧。」
谢寻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并没说出口就转身离开了。
我低着头向前走,转弯进了一条小巷,想抄近道回家,却没想到小巷的石砖上出现了点点血迹。
顺着血迹看过去,那是一个拿着刀的蒙面男人,正拎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流浪猫。
我瞬间想起学校里的流言,说是这附近出现了一个变态,专门杀流浪猫狗,很多同学都看到了。
我被吓的大叫出声,那变态也发现了我,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在我的挣扎下,他用力一甩,将我摔到了墙上。
我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我以为变态肯定不会放过我,可我却没感觉到后续的疼痛。
我拼命地让自己清醒,最后还是谢寻寒叫醒了我。
我望着满眼担心的谢寻寒,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将他死死抱住。
「谢寻寒快跑!有变态!他!他杀了流浪猫!」
谢寻寒将我抱紧,他语气轻柔地询安慰我道:「没事我在呢,别怕朱玉,我会保护你。」
我诧异地看着谢寻寒,他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就在我疑惑时,谢寻寒说:「朱玉,我喜欢上你了,我愿意保护你,所以你别怕。」
嘭——
一道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头看去,却看到李言正在滴血的手,和他浑身的伤。
意识到是李言救了我,刚想开口,他却转身离开了。我的心中突然一空,我感觉这次李言真的不会与我和好了。
我看着面前的谢寻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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