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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初遇·红郁之绊

阳光像揉碎的金箔,簌簌落在窗沿上,又漫进半开的窗棂里。

廊下的园艺吊钟被风推着,钟摆晃得愈发欢实,“哐当——哐当——”的声响撞在阳光里,像一群踮脚跑过的孩子,带着点莽撞的雀跃,把午后的安静撞得叮叮当当的。

“姌室花艺”四个细巧的绿字,端端嵌在门楣中央。

墨色笔触带着几分柔婉,像沾了晨露的花枝轻轻落定,与门楣的木色相映,不张扬,却透着股恰到好处的娇俏,倒像是给这处门面簪了支雅致的花,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温柔的生机。

花室里的花像是得了风的邀约,瓣叶轻颤着起舞,粉的、白的、紫的裙裾在风里翻涌,织成一片流动的云霞。

一个女孩静静地端坐在轮椅上,一袭绿罗裙如春水般铺展在膝头,裙摆边缘随着花影的晃动微微起伏,像沾了叶尖的晨露,又像被风悄悄拢住的一抹青黛。

女孩的指节轻轻搭在花洒上,塑料握柄被阳光焐得温温的。

喷头朝下悬着,几粒水珠顺着细孔慢慢渗出来,悠悠打着转儿往下落,“嗒”地轻敲在花盆里的泥土上,溅起一星半点湿润的土痕,又很快被悄无声息地吸了进去。

她就那样安坐着,成了这片舞动花海中最温柔的定影,花动,裙静,倒像是风也特意放轻了脚步,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和谐。

“有人吗?”一声问询突然撞碎了花室的宁静,那声音清泠泠的,像山涧里刚融的雪水漫过青石,又带着几分黄莺初啼的脆润,明明是寻常问话,却裹着层不易察觉的疏离,像片薄冰轻轻落在满室浮动的花香里,漾开一圈清寂的涟漪。

女孩裹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夹克,帽檐微微压着的黑色鸭舌帽遮住半张脸,肩上的黑色挎包随着动作轻轻晃悠,整个人透着股简洁的酷劲儿。

一旁的矮小盆栽挨着她,叶片蜷曲如绿绒小球,在她沉色身影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玲珑精巧,倒像是她特意带在身边的一抹温柔点缀。

女孩轻轻将花洒搁在一旁,轮椅滑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竟像一柄猝不及防的利剑,倏地划破了园中的静谧。

“客人您好,有什么能帮您的吗?”她抬眼时,声音里带着未脱的稚嫩,却像檐角垂下的银铃被风轻轻一碰,清脆得透亮,又裹着几分雀跃的暖意,在方才被惊动的空气里漾开。

“听说郁金香很好……背后有……讲究?我想……送女朋友……”

黑衣女孩说话的方式很奇怪,倒像是字一个一个往外蹦出来的,表达的也并不完整。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水面,却带着一丝天然的清冷,像晨露落在花瓣上,明明是温和的问询,偏有那么点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女孩先是微怔,眼帘轻轻颤了一下,像被风拂过的花瓣。

片刻后,她放缓了语调,声音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郁金香的颜色多样,每一种都藏着自己的心思,那是它们打从根里带出来的性子。您要送爱人的话,倒不如挑她偏爱的——毕竟合心意的,才最贴心呀。”

听到这话,黑衣女孩明显愣了一下,像被什么轻轻撞了撞心口。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沉默在空气里漫了好一会儿,才从齿间挤出一句,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散:“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女孩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我想,只要是您花了心思特意选的,她看在眼里,心里一定是欢喜的……”尾音轻轻飘着,像一片羽毛落在人的心尖上,慢慢漾开点暖意。

黑衣女孩转头望向门口,目光落在自己刚进来时挨着的那株红色郁金香上——花瓣舒展着,像一团凝住的火焰。

她收回视线,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带着惯有的清冷:“那个……多少钱?”每个字都像淬了点凉意,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花得新鲜采,看您和它有缘,又是送爱人,就收点种子钱吧,五元就好。”女孩声音轻柔,尾音却带着点脆生生的调子。

黑衣女孩从挎包里抽出十元递过去,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放。

她的声音依旧冷着,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没什么波澜:“不用……找。你说的,有缘……”每个字都简洁得很,仿佛多吐一个音节都是多余,偏生把那句“有缘”说得格外清晰。

黑衣女孩走后,花室里的女孩轻轻吁了口气,那声响细得像一缕烟,风一吹就散了,让人疑心是不是错觉。

“诗琪~怎么耷拉着个小脸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蹦出来,搅散了她的怔忡。

她抬眼,就见一抹明黄晃到眼前——一条靓丽的黄裙子映入眼帘。

“希柠?你怎么来了?”她眼里浮起几分好奇。

“听颜伯说你这几天一直铆在园子里,我来拉你出去透透气呀!”黄衣女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推轮椅。

“顾希柠!我这会儿不能走,我还得照料它们!”女孩的声音扬高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固执。

“姌诗琪!你再闷下去,花还没枯,你先蔫成干花了!走啦走啦!”顾希柠半点儿不含糊,推着轮椅就往外走,力道里满是不容分说的热络。

两人来到园艺旁的公园,顾希柠推着轮椅,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姌诗琪却蔫头耷脑地坐着,下巴抵着胸口,活像株被霜打蔫的茄子。

“喂!发什么呆呢?”顾希柠嗓门一亮,带着点嗔怪,“都出来透气了,你瞧瞧这空气多新鲜,太阳多暖和,本小姐还特意来陪你,你倒好,脸拉得老长,活像被甩了似的,干嘛呀?”

姌诗琪懒懒抬了抬眼皮,声音有气无力的:“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惜。那花摘得太急了,本可以在枝头再开些日子,痛痛快快地绽放……”话尾拖着点怅然,像被风吹散的叹息。

“别想那么多啦,”顾希柠漫不经心地拨了下耳边的碎发,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意,“它们能在枯谢前被人领走,不也算是一种意义吗?”

“是啊……”姌诗琪的声音轻得像悬在半空的蛛丝,风一吹就颤巍巍的,“有钱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我本来,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终于卸下了一层薄薄的伪装,混着风里的草香,悄悄散了。

“诶诶诶!快看快看,那边好热闹!咱们快去瞧瞧!”顾希柠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推着姌诗琪往水边赶。

周围的人像是被惊动的蜂群,你挤我搡的,喧闹声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闹得人看不清究竟在忙活什么。

顾希柠仗着身形灵活,往里钻了钻,这才看清——人群中间站着两个女孩,像两簇骤然亮起的光,周身仿佛裹着细碎的星子,在攒动的人头里,显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黑衣女孩手中握着那株红色郁金香,花瓣舒展得蓬松饱满,像一团凝在掌心的火焰。她动作生涩地将花递向对面的短发女孩,指尖微微发颤。

谁料下一秒,画风骤变。短发女孩扬手就将郁金香扫落在地,花瓣溅起又垂落,沾了层灰。

“阮茗雨,你不累吗?”她的声音里裹着怒火,字字像淬了冰,“何必演得这么卖力?你这些小心思,在多少人身上用过了?就连我,差点也真的信了你的鬼话……真是好演技!”

阮茗雨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下,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顾希柠看得直皱眉,转头对姌诗琪嘀咕:“那姑娘怎么回事啊?人家好心送花,她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花摔了,也太过分了……”语气里满是不忿。

姌诗琪的声音轻轻飘过来:“不了解前因后果,哪好随便评判呢?谁对谁错,我们都不清楚。”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那簇蔫了的红,语气里添了点怅然,“只是……可惜了我的花……”

姌诗琪轻轻叹了口气,唤了声“希柠”,便示意着要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了,方才怒摔鲜花的短发女孩早已没了踪影,只剩阮茗雨一个人低着头站在原地,身影在风里显得孤零零的,地上那簇沾了灰的红郁金香,像团熄了的火。

可姌诗琪不知道,那个她以为只会是生命里一抹过客身影的黑衣女孩,从此便要与她的人生,紧紧缠绕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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