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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洞栖起微漾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阮茗雨便已抵达花店,而苏洋则自发送顾希柠回了家。

店内一上午都浸在淡淡的宁静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花束上,阮茗雨和姌诗琪间也只有几句关于花艺打理的简单对话,气氛平和得像檐角垂落的晨露。

可这份宁静没持续多久,苏洋离开还不到十分钟,门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几株精心养护的盆栽被摔落在地上,瓷片混着泥土溅得到处都是。

抬头望去,店门口已堵了群打扮花哨的男人,五颜六色的头发配着松垮的衣裤,透着股蛮横气。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正单手举着另一盆开得正好的绿植,手臂微微后扬,眼看就要再次往地上砸。

“住手!把花盆放下!”阮茗雨话音未落,人已快步冲出门,声音里满是遏制不住的厉色。

可那黄毛像是没听见一般,非但没停手,反而故意将花盆举得更高,随即狠狠往地上一掼。

“砰!”瓷盆碎裂的巨响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也彻底点燃了阮茗雨的怒火。

“找死!”阮茗雨眼神骤然一沉,指节因攥紧拳头泛出白痕,脚步刚往前迈,身后突然传来姌诗琪的声音:“等等!”

她刚从店里出来,快步拦在阮茗雨身前,转向那群人时,尽量压下语气里的紧绷,放缓了声调:“各位朋友,有话不妨坐下来好好说,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领头的男人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低头扫了眼,又抬眼对照着阮茗雨看了看,才淡淡开口:“没误会。阮小姐,还有……”话到嘴边顿住,他皱了皱眉,旁边的小弟立刻凑上前小声提醒:“彪哥,是姌老板!”

男人“哦”了一声,目光转向姌诗琪,语气没半分松动:“对,姌老板,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阮茗雨冷着脸问。

“上面有人要见你们。”

“谁?”

“我们只负责‘请’人,拿钱办事。”男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威胁。

“我要是不呢?”

那就只能得罪了。”领头男人的话音刚落,围在旁边的几人立刻动了,脚步错动间就形成合围,逼得阮茗雨下意识将姌诗琪往身后护了护。

她抬眼看向领头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的试探,想替姌诗琪摘出去:“她只是这家店的老板,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却只是扯了扯嘴角,眼神没半分松动,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我只知道,雇主要的是你们。”

“呵,行啊,那走吧。”阮茗雨唇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眼底却没半分真不在意的模样。

“阮小姐,您的身手我们早有耳闻,得罪了。”男人沉声道,同时朝身后递了个眼色。

一旁的黄毛立刻攥着粗绳上前,眼神里满是戒备。

阮茗雨垂着眼,顺从地抬起手腕,可却在麻绳刚触到皮肤的瞬间,她指尖骤然发力,精准扣住绳头。

没等黄毛反应过来,她手腕翻转,麻绳已反缠上对方脖颈,紧接着猛地向后一拽——黄毛喉间发出窒息的闷响,脸瞬间涨成紫红色。

其余几人见状,立刻抄着家伙扑来。

阮茗雨眼疾手快,一脚将软倒的黄毛踹过去,正好挡住冲在最前的人。

趁着这转瞬的空隙,她迅速转身,推着姌诗琪的轮椅,朝着后门方向疾冲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越追越近。

阮茗雨眼角余光飞快扫过墙角,瞥见那袋鼓胀的花肥,当即反手抓过一把干燥的粉末,毫不犹豫地狠狠朝身后“追兵”脸上撒去——细密的白灰瞬间糊住对方双眼,刺痛感让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立刻炸开。

她没半分迟疑,顺势矮下身,稳稳托住姌诗琪的膝弯,一把将人背在背上,脚步丝毫不顿,迎着前方的路快步冲去。

阮小姐!你快放我下来!你这样背着我……我们根本跑不远的!”姌诗琪牢牢扒着她的肩,声音里裹着一层哭腔的焦急,连呼吸都跟着发颤,指尖死死攥住阮茗雨后背的衣角,指节绷得泛出青白,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别说话。”阮茗雨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冷厉得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可胸腔里的呼吸已有些不稳,每一次起伏都裹着急促的节奏。

姌诗琪心尖猛地一缩,再不敢多劝,乖乖将身子往她背上贴得更紧,双臂悄悄收了收力道,连双腿都下意识往里拢了拢,生怕多占一分重量,拖慢了她的脚步。

后院的泥路被雨水泡得坑洼湿滑,每走一步都带着黏腻的阻力。

阮茗雨背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鞋底打滑,身体猛地往一侧倾,她都死死攥着姌诗琪的腿弯,凭着一股狠劲硬生生稳住身形,膝盖却在泥地里磕出几道印子也顾不上擦。

好不容易踉跄着冲出后院,一道半人高的木栅栏又横在眼前,栏上的铁钉闪着冷光。

阮茗雨眼神骤然一凛,深吸一口气后抬起长腿,膝盖绷直,狠狠踹向栅栏拼接的薄弱处——“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接连炸开,朽坏的木杆应声断裂,栅栏轰然倒地。

她没敢有半分耽搁,背着姌诗琪低着身,一头扎进了身后杂草丛生的后山。

后山的草木疯得没边,齐腰高的灌木枝桠交错缠绕,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带尖刺的叶片刮过皮肤,瞬间就留下火辣辣的红痕。

脚下的小路藏在枝叶缝隙里,满是碎石和断根,每走一步都磕磕绊绊,稍不留意就会崴到脚踝。

追来的人明明只慢了几步,可一冲进这片浓绿里,视线就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挡住,眼前只剩晃眼的绿,连半片衣角、一丝动静都寻不到,刚才还清晰的踪迹,像被树林吞了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彪哥!人、人没影了!”一个小弟慌得手忙脚乱,粗粝的树枝刮破了手背也顾不上,扒开枝叶的动作都在抖,声音发颤,额角的冷汗嗖嗖往下淌,在脸上冲出几道白痕。

被称作“彪哥”的男人脸色青得像块铁,胸腔里的火气直往上冲,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簌簌往下掉渣。

“给我分头找!”他咬着牙嘶吼,声音里满是狠劲,“挖地三尺也得把她们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人,咱们全都得完蛋!”

阮茗雨本就身形偏瘦,背上还驮着姌诗琪,一路疾跑下来,额角的汗早浸湿了碎发,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后背的衣料都被汗水洇出一大片深色。

她脚步渐渐虚浮,呼吸也粗重得像扯着风箱,每走一步都要攒足力气。

“先、先找地方躲躲吧……”姌诗琪趴在她背上,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心揪得发紧,话刚出口,就感觉阮茗雨脚下猛地一滑——山间土路本就松软,又沾着落叶,她重心瞬间失衡,两人不受控制地顺着倾斜的山坡,直直摔进了旁边的矮箐里。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摔在箐底的软草上,还好杂草够厚,没摔得太疼。

“姌小姐……”阮茗雨的声音轻得像缕风,却恰好将姌诗琪从摔落的混乱与剧痛中拽了回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整个人压在阮茗雨身上,对方的手还紧紧护着她的后腰,替她挡去了大部分撞击。

姌诗琪心头一紧,连忙撑着地面从她身上翻下来,指尖刚触到衣料,就摸到一片黏腻的温热——是血!

她猛地抬眼,这才看清阮茗雨浑身的黑衣服上,早已缀满了零零散散的血迹,暗红的印记渗进布料纹路里,连深沉的黑色都掩不住那片刺目的红。

“阮小姐……你受伤了!”她声音发颤,激动地想伸手去扶,却被阮茗雨一把拽了过去。

没等姌诗琪反应过来,阮茗雨已将手指按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悄悄指了指头顶的方向。

姌诗琪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看,透过枝叶的缝隙,果然看到几道人影在崖边晃悠,脚步声和说话声顺着风飘下来,模糊却刺耳。

她瞬间懂了阮茗雨的意思,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动,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了对方拽着自己的手上——那双手指节分明,线条纤细,可指甲缝里满是泥土与血痂,掌心的皮肤早已磨破,鲜红的血珠在粗糙的皮肉间渗出来,底下隐约能看到翻卷的嫩肉,触目惊心。

等崖上的人影彻底消失,风声里再也听不见脚步声,阮茗雨才缓缓松开攥着姌诗琪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我先联系苏……”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摸向口袋,指尖空荡荡的触感让她脸色骤然一变,“糟了,手机丢了。我去附近找找……”

她刚要撑着地面挪身,手腕却突然被姌诗琪拽住。

姌诗琪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连声音都在发颤:“你看得见自己的伤口吗?”

“这时候哪顾得上……”阮茗雨想挣开,声音里满是急色。

“伤口不处理,等感染发炎了更麻烦!”姌诗琪猛地打断她,情绪里裹着激动,尾音甚至带上了点哭腔,“你云淡风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别人?要是没有我,凭你的身手早跑远了,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已经拖累你一次,不能再让你因为我受更重的伤——你不在意,我在意!”

阮茗雨被她说得一怔,缓缓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别总说对不起。”姌诗琪的语气软了下来,轻轻松开她的手腕,“你在这等着,别乱动。”

她捡起旁边一根还算结实的木棍,慢慢往旁边的草丛爬去——先用木棍拨开杂草、驱赶蛇虫,仔细辨认后,才采了几株带着白色绒毛的蒲公英回来。

可刚凑近阮茗雨,她就发现不对劲:对方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弱了几分。

姌诗琪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她顾不上膝盖蹭在碎石上的疼,连忙跪爬过去,指尖发颤地学着书里的样子,轻轻搭在阮茗雨的手腕上——能摸到微弱却平稳的脉搏,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掀开对方的眼皮,见瞳孔反应正常,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声音带着后怕的轻颤:“还好……只是累晕过去了。”

她在附近找了两块粗糙的石头,将采来的蒲公英放在中间,一点点碾碎成糊状,再小心敷到阮茗雨磨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和手腕上;又轻轻扯开她大腿处沾血的衣料,避开伤口边缘,把药仔细敷了上去。

处理完伤口,姌诗琪扶着岩壁在箐底慢慢摸索,竟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山洞——洞口的样式,看着像是以前躲战乱时的临时居所,旁边还隐隐传来水流声,走近才发现是股细细的山泉。

她又惊又喜,连忙折回去,半拖半扶地把阮茗雨弄进了洞里。

阮茗雨像是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猛地睁开眼——视线里,姌诗琪的手正搭在自己腰侧,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还在小心地调整她的姿势,怕她压到背上的伤口。

她脑子还裹着一层刚清醒的懵,脸颊却像被炭火燎过似的,从耳尖到下颌瞬间漫开一层薄红,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醒了?”姌诗琪见她睁眼,立刻收回手,指尖悄悄蜷了蜷,语气尽量放得平淡,指了指洞外潺潺的山泉,“洞里没什么危险,还有水,先在这儿躲躲吧。”

“好。”阮茗雨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带着点刚醒的沙哑。

她撑着地面慢慢往洞里挪,手肘不小心蹭到岩壁,疼得皱了皱眉也没吭声。

山洞本就狭小,两人挨着坐下,胳膊肘时不时撞在一起,肩膀也会不经意贴到,空气里瞬间飘起一阵微妙的尴尬,连彼此的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打破这安静里的局促。

另一边,苏洋傍晚才回到店内,却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他连忙循着地上痕迹追到后院,一眼瞥见被踹倒的栅栏。

急拨电话也没人接,连打几通后,才在花架旁捡到阮茗雨的手机。

他立刻报了警,又联系了夏洁。

而阿彪几人,到天快黑也没找到人,一旁的小弟开始打起退堂鼓:“彪哥,回去吧,这山里万一有野兽……”“废话!找不到人,那人不会放过我们的,警察和阮家也饶不了我们!接着找!”

等魏潼带着警察赶到山脚,天已经全黑了。

“魏警官,您可一定要找到大小姐啊!”苏洋急忙上前。

“放心吧,我们调取了监控,里面没她们出入的痕迹,结合后院的脚印和栅栏,应该是被追着逃进了山林。”

”魏潼一边说,一边吩咐其他警察,“封锁附近所有下山的路口。”

夏洁也在这时急匆匆赶来,一见到魏潼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慌乱:“小潼,这可怎么办?茗雨她到底去哪了?”

“伯母您先别急。”魏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目光扫过地上杂乱的脚印,“你看,这些脚印虽然乱,但没发现拖拽的痕迹,她们应该是自己跑的,没被追兵抓住。”

一旁的苏洋也连忙跟着劝:“夫人您放心,大小姐向来聪明,还有姌小姐在身边照应,肯定能想办法自保,不会有事的。”

夏洁勉强点点头,眼底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只反复叮嘱:“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也千万注意安全。”说完便转身离开——那紧锁的眉头和满脸的愁容,注定今夜对她而言是个难捱的不眠夜。

魏潼望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焦急,转头对苏洋和身旁的警察说:“我们走吧。”几人当即结伴进了山林。

夜色里的树林比白天更显茂密,枝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黑影,脚下的路也愈发难走,几人只能互相搀扶着,借着微光,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生怕错过任何踪迹。

山上的“追兵”也瞥见了山下闪烁的警灯,小弟瞬间慌了神,声音发颤:“彪哥,警察来了!”

“没想到来这么快,走,先下山!”阿彪咬牙道。

可快到山脚,才发现路口全被警察堵住。“妈的!”他低骂一声。

旁边一个小弟突然急声道:“彪哥,我之前见着条小溪,能从那儿绕下去!”

几人蹚着冰凉的溪水绕到山下,彪哥刚爬上岸,浑身湿冷得打颤也顾不上,立刻摸出手机拨通电话,语气又急又狠:“这活老子不干了!钱也不要了,算我栽了!”

挂了电话,路边一辆面包车驶了过来,众人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连头也没回

山洞里,箐底的夜晚格外冷阮茗雨穿得单薄,又带着伤,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怎么了?”姌诗琪担忧地问。“没事,就是有点冷。”阮茗雨的声音很轻,还带着虚弱。

姌诗琪往她身边凑了凑,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抱紧我。”

阮茗雨晕乎乎地靠进她怀里,紧紧抱着,眼睛紧闭,眉头皱着。姌诗琪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一变:“好烫!”

她小心翼翼地将阮茗雨的头轻抵在温润的洞壁上,随后俯身爬向不远处的山泉边。

指尖轻拽起几簇鲜嫩的蒲公英叶子,在溪水中浸得透湿,又顺手摘下一片宽大的芭蕉叶,才慢慢爬了回去。

回来后,她先将带着凉意的湿叶子轻柔敷在阮茗雨滚烫的额头上,再小心翼翼地将人揽进怀里护住,同时展开芭蕉叶斜挡在洞口,勉强隔绝了山间的夜风。

夜色渐深,箐底的虫鸣此起彼伏,草丛被风拂过的沙沙声不时传来。

姌诗琪丝毫不敢合眼,双眼紧紧盯着洞外的黑暗——既怕有野兽或不明之物突然闯进来,更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有人经过、能求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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