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屋外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把余念吵醒了,苏墨言在门口敲门,声音带着急切:“余小姐,你在屋里吗?余小姐?”
余念从床上坐起,昨夜的疲惫消散了大半。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门外,苏墨言一脸焦急,见余念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余小姐,你没事就好。刚才外面乱成一团,说是中间屋子那边出事了。”苏墨言急忙说道。
余念心头一紧,想起昨晚张强、李卫永和老东去了中间的屋子,莫非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她顾不上多问,和苏墨言一起匆匆朝着中间的屋子赶去。
走近三间并排的屋子,右边张强的屋子门大开着,周围围了不少沈府的仆人,她们挤进去看到里面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糕点酒水洒了一地。阿奇,李卫永和老东站在床边,张强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余念蹲下身子,查看张强的尸体,他穿着不合身的婚服,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我们也不知道啊。”阿奇皱着眉头说道,“早上就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就看到他这样了。”
“你们昨夜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余念沉声问道。
“没有,昨晚我吃完糕点后就特别困,睡着之后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前一晚李卫永刚进屋就看到了桌上的糕点,他记得周管家说可以吃东西,便全都吃了,一晚上睡的很沉。
“我听见了门外有人说不要吃糕点,但觉得他很奇怪没有听他的,我也吃了,和李卫永一样睡过去了。”阿奇对大家说。
“嗯,我也是”沈怀恩说着看向了余念。
余念向他们解释,门外声音应是迷惑。阿奇说得没错,那人走路声音怪异,不像脚步声,更像纸在木板上摩擦声。而周管家虽脚步轻,但走路声和大家一样,所以周管家没问题,桌上的糕点要吃掉。
阿奇面色凝重:“他特意说了要遵守规则,就是想利用我们的心理,阻止我们半夜睡死。”
余念又说自己隐约听到了水声和唢呐声,苏墨言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我昨晚没吃糕点,听得真切,门外恐怕是沈小姐的鬼魂,一直在说要找新郎。”苏墨言回想起昨晚经历,声音带着恐惧,还发抖,“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问,在我门口停了很久,我捂住嘴,怕出声引她来。直到声音远去,我才敢喘气。你们说,张强的死会不会和那鬼魂有关?他穿婚服,脸上笑容诡异,会不会是被鬼魂当成新郎害了?”
老东脸上挂着黑眼圈,阴沉着脸站在一旁说到:“没错,她半夜出来就是要找新郎的替身,我也差点忍不住回应。老东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张强死了,穿的还是婚服,这明显就是被当成新郎替身了。咱们接下来可得小心,说不定那鬼魂还会继续找替身。”
余念眉头紧锁,思索着说:“从目前的情况看,那个纸人是沈家夫妇准备的陈公子的替身,但是却无故烧起来了,替身被毁,冥婚没有完成,沈柔半夜找新郎...咱们得尽快找到陈公子尸首,弄清他的死因,说不定就能找到破解这诡异局面的办法。而且这沈府规矩古怪,我们自己多留个心眼。”
阿奇点头称是:“对,现在张强出了事,咱们更得团结起来。接下来咱们怎么找陈公子尸首,总不能盲目地四处乱找吧?”
苏墨言想了想说道:“而且还得留意沈府人的动向,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阿奇赞同地说:“就这么办,大家分头行动。老东,李卫永你们去昨晚冥婚的前院那边看看,顺便找一下沈家夫妇在哪里,我和苏墨言看看能不能从其他仆人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沈府的规则被多次强调,我们也要弄清楚都有什么规则。余小姐和沈小姐你们在后院继续查找线索。大家一定要小心,中午在会客厅集合”众人点点头,随后便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老东和李卫永朝着前院走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前院里静悄悄的,昨夜的棺材已经不见了,偶尔有几个仆人走过,看到他们也只是匆匆瞥一眼便快速离开,似乎不愿与他们多交流。
老东看到周管家从大门进来,上前询问沈家夫妇的下落,周管家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搪塞二人说要准备午饭便低头走开了。
李卫永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这沈府的人都不太愿意说实话啊。”
老东点点头:“别急,这个周管家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我们悄悄跟过去。”
另一边,苏墨言和阿奇则开始寻找其他仆人打听消息。他们看到一个年长的仆人在角落里打扫,便走上前去。
苏墨言微笑着说道:“大叔,我们想打听点事儿。”那仆人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什么事?”阿奇忙说道:“就是关于这次冥婚的事儿,您知道陈公子的事情吗?”
仆人犹豫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我听说啊,那陈公子死得蹊跷,好像是被人害的。”
苏墨言和阿奇对视一眼,急忙问道:“被谁害的?您知道原因吗?”
仆人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偶尔听到一点风声。”说完,便不再多言,继续打扫起来。
余念和沈怀恩留在案发现场,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余念蹲下身子,查看张强尸体周围的痕迹,发现张强身上的婚服是湿的,像是被水浸泡过,而且地上有一些水渍,有些干了看不太清,顺着水渍的方向看去,似乎延伸到了屋子外面。
“余小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沈怀恩蹲在她身旁问到,“而且你很冷静。”
淡淡的香气飘过来,舒缓了余念绷紧的神经,“嗯,我之前是警察。”
余念站起身来,顺着水渍的方向慢慢往外走,她身姿挺拔,浓密的黑发扎成低马尾,穿着白色衬衫和修身长裤,裤脚利落地塞进咖色短靴靴筒。
沈怀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快步跟上前。
两人走出屋子,发现水渍在池塘边消失了。余念看着池塘,水面平静,一片死寂。
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拨弄着池塘边的水草,水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块碎布,碎布的颜色和质地与张强身上的婚服极为相似。她将碎布捡起,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除了水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沈怀恩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碎布,轻声说道:“余小姐,你觉得张强的死和这池塘里的东西有关系吗?”
余念点点头:“很有可能。这水渍从屋子延伸到池塘,碎布又出现在这里,张强身上的婚服是湿的,但他的身体没有被水浸泡的痕迹。”
这里一定藏着秘密。
二人继续在池塘周围仔细搜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沈怀恩出声喊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余念走过去,发现亭子边上有一口枯井,枯井旁的石头下面压着一块破旧的布,布上写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她挽起衬衫袖子,小心地把布抽出来,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些内容:“沈...骗...”
余念思索了一下说:“我们先把这块布收起来,等中午和大家会合的时候一起讨论。我们先去会客厅集合吧。”
当他们到达会客厅的时候,老东和李卫永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一会儿,阿奇和苏墨言也赶来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余念看着众人。
老东摇摇头说道:“我们跟着周管家,发现他去了东院,但是还没等我们靠近,他就出来了,而且看起来很警惕,他警告我们不要靠近东院。前院的棺材已经不见了,仆人也不肯跟我们说沈家夫妇去哪了。
李卫永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几个仆人小声议论,那个陈公子是路过的外乡的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借住在沈家,沈小姐死后第二天他就死了。”
阿奇说他打听到沈柔生前曾有一个真心爱慕的意中人,但被家族强行拆散。沈柔似乎因此自尽,和沈母说的病故不符。
“沈府规矩很多,我们还打听到除了沈家夫妇和周管家任何人不能私自出沈府的门,看来一直到副本结束我们只能待在沈府了。”
余念把在池塘边的发现告诉了大家,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按照李卫永的说法,还有井边的布条,陈书生极有可能是被沈家骗过来杀害的。”苏墨言拿起布条细细观察。
“沈家骗了他什么?我们要弄清和他说了什么事让他留下来”老东转头看着她手里的布条。
“目前来看,陈公子之死凶手是沈府的人。张强穿婚服死亡,且很可能是被沈小姐的鬼魂当成了新郎替身,门外的水痕一直延续到池塘,池塘和那个枯井我们还要再去探寻一番。”余念分析道。
“你们看这个字...”沈怀恩突然出声,指着那个布条道:“像不像是‘沈家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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