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程令仪只觉得身体被人晃了晃,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肌肉紧绷,锐利的目光看向了旁边,一下子抓住了旁边摇晃自己的手腕,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惊愕的眼神。
熟悉的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庞,此刻浑身呈现惊恐状,是刘日佳。
程令仪缓缓地转过了头,每一个人都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面,那张让自己看着眼花的白纸此刻也好摆在原来的位置,杨君凝此刻甚至还保持着自己昏迷前喝水的姿势。
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幻觉么?
程令仪松开了刘日佳的手,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抱歉,昨天晚上熬夜熬过头,不自觉地睡了过去,你吓了我一跳。”
刘日佳一听,尴尬了笑了几声,但是浑身也随着程令仪的话语软乎了下来,“没事,没事,程小姐,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线索?”
“我现在还没有,不好意思,我们可以看看前面的案子,或者从沈先生的得罪过的人看一看,毕竟这样的预告函应该是恨极了才对。”程令仪三两句糊弄了过去,然后拉了拉刘日佳有些歪了衣襟。
刘日佳觉得程令仪说得有道理,便转过头,问沈厚学有没有人得罪什么人。
程令仪安静下来,思考着梦境里的事情。
按照那对夫妻的说法,他们的任务就是培育玫瑰,玫瑰是指女人么?
不,男人曾经说过两个玫瑰的结合,男女都有,在玫瑰节找男人,进行金盆仪式,种盆,什么意思,把两个人种在盆里,他们种玫瑰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那8万?
这和这起案件又有什么关系。
程令仪摸着自己的手指,随后看向了一旁捧着自己的啤酒肚,脸上带着看着勉强温柔的笑意的刘润学,此刻的刘润学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着自己的手里的茶水,弯着的眼睛在下垂的单眼皮下露出了几丝笑意。
带着金戒指的粗的手有意无意的摸着自己的西装裤。
从一进来,她就感受到了一道淫邪的目光,而现在这个男人还在进行,而且毫不畏惧。
“ 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了剧烈的踹门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整个大门被踢的哐哐的响,而且接连不断的,没有一丝的停留。
“开门!!”
“里面的人聋了!”
“刘少爷,请您不要这样!”
“刘少爷!”但随着门口侍者的尖叫。
接着是门被踢开,狠狠地撞在了墙面上。
一道穿着白色的西服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有些昏黄的面色,面上还带着几分潮红,阴森的眼神,脸上全是胡子,邋里邋遢,西装都是褶皱。
一股酒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现场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别过脸,脸上露出了几分嫌弃。
醉酒的男人扫过了在场的一众人,最后停在了刘润学的脸上。
刘润学睁大了眼睛,面上一片担忧,摇晃着自己的啤酒肚,急忙放下自己的茶杯,去扶面前的这个男人,嘴里念叨着:“跃然啊,你来了...怎么喝的这么醉啊。”
“我去...陪客户喝酒...”刘跃然打了一个饱嗝,一下子掀开了刘润学的手,提着自己手里的手里的手提箱,晃晃悠悠的朝着里面走。
刘润学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面上一片心疼。“何必呢,爸爸养你,来来看看你沈叔叔。”
刘跃然连理都没有理会,没有抬头而瘫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面,不说话,垂下了头,似乎睡着了。
刘润学语气里都带了几丝关切。“跃然啊,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还年轻,不能因为利奈走了,就这么颓废,你啊去找一个好姑娘过一辈子才是值得的,利奈一定希望你幸福...”
沈厚学终于出声了。“好了,老刘,别再提了,跃然已经够伤心了,有一天他总会解开自己的心结,我也难过,但是不舍得啊。”
“闭嘴!利奈就是被你们的逼死的,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你们是不是也要逼死我!!”刘跃然突然起身,面色赤红,连脖子都红了一大片,眼神狠狠地扫过了几个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满屋子的人大喊着。
然后在对上刘润学目光的时候,放下了手,摇晃着身体,最后一脚推倒了地上的垃圾桶,看着里面的垃圾洒了一地,被他踢得乱七八杂的,才发出了一声大笑,摔门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猖狂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着,震得人心慌慌的。
“这个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刘润学皱着眉头,最后还是扶着肚子坐了下来,满面愁容。
沈厚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总有一天他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
屋内此刻的气氛无比的尴尬。
和沈利奈有关的有人又出现了。
刘跃然是沈利奈的丈夫,而在沈利奈死后,刘跃然很有可能就一蹶不振,那他为什么好好的大少爷不当,去陪客户喝酒?
程令仪目光放回了旁边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看着没有丝毫伤心或者担心小辈的男人。
很有可能是杀死沈利奈的凶手 。
只是一起拿起了手里的茶,眯着眼睛微微的喝了一口,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一片祥和,继续相互寒暄着。
沈厚学旁若无人的跟着刘润学寒暄了一翻才发现了几个屋子里尴尬的人,随后摆了摆手,“好了请几位跟着奥黛丽去餐厅吃晚饭,我等一下会过去。”
几个人踏出了屋子,杨君凝才小声地抱怨道:“这一家子真有意思,这不会是什么家庭伦理剧吧。”
“不。”程令仪打断了杨君凝的话。“沈厚学这种人能到今天这一步,就不是傻子,我们今天晚上小心一点,毕竟这个别墅里面死过人不是么?”
杨君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指沈利奈?”
程令仪说了一句“谁知道呢。”直接的背后一寒,敏锐的感官告诉她背后有人,立即转过头。
刘跃然神色清明,藏在拐角,只露出了一半的脸,一只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刘跃然和程令仪对视的一瞬间,笑容更深,疯狂地扩大,那张俊秀的脸扭曲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疯狂的事情,立即转过头,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
他在笑什么?
看来这个大宅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的人都成了精神不太好。
“请各位不要理会刘少爷。”这句话说得所有人一愣,奥黛丽没有回过头,但是声音依旧清脆。“刘少爷的精神不太好,并且具有强烈的暴力倾向,有不少仆人都被刘少爷打过。”
二楼的餐厅在走廊的尽头,一座白色雕刻着金色玫瑰花纹路的复古大门。两个侍者推开了大门,面前就是丝毫不逊色于下面的宴会厅的装修,倒像是欧洲中世纪宫廷的风格装修。
深色油画图案的地毯,复杂花纹的红丝绒的椅子和织布,以及同款的流苏窗帘。甚至还点着长长的蜡烛,倒显得头顶的吊灯有几分可笑。
几个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多了几分警惕,什么也没有说,都安静的坐下。
面前的餐桌上已经是一盘盘精致的食物端上了桌子,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以及水果沙拉,鹅肝,意大利细面条汤面,布丁。程令仪看着面前一盘盘的食物和杨君凝对视一眼,鲸鱼餐厅里面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部都浮现了出来。
现在的她生怕切开牛排,里面蹦出一颗颗的珍珠。
但是肚子里的饥肠辘辘让程令仪已经拿起了面前的刀叉,深吸一口气,心底不断地默念着这不是鲸鱼餐厅,然后一刀子切开了面前的牛排。
“轰隆。”一道惊雷在外面炸响,照亮了此刻餐厅,屋内的烛火似乎受到了震动,晃了晃明明灭灭,外面已经漆黑的天,似是被雷劈开了一样,接着倾盆大雨哗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啊!”张丽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雷声下了一大跳,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紧紧的抓住了旁边的刘日佳
“你怕什么,只是打雷而已。”刘日佳无奈的看了张丽一眼,手里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刀叉。时牧之也安慰性的握住了刘日佳的手拉在了一起。
“请各位客人不要害怕,我为各位拉上窗帘。”奥黛丽说着弯腰转身去拉窗帘,一个个窗帘被拉了下来,遮挡住了外面的大雨。
“轰隆”“哗啦。”一道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起,比刚才的雷声还要响。张丽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是不是什么被打碎了。”
“哪有?不是只有雷声么?”刘日佳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下意识反驳了张丽的话语。
“哗啦。”又是一声。
“应该是不小心打碎了什么盘子吧,毕竟都在忙碌事情。”刘日佳输出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是是时牧之的手,但还是安慰着快要碎了的张丽,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这么打碎了他们的猜测。
“哗啦。”“哗啦。”“砰。”“咚咚咚。”
接连不断地声音在餐厅的头顶响起,伴随着瓷器或者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还有来来回回重重的脚步声,头顶就像是有一个人来回的奔跑,砸着东西。
“头顶·····发生了什么?你们几个怎么还吃得下啊。”张丽此刻已经流出了眼泪,目光带着几分恐惧看着对面的几个人。
“是刘少爷。”奥黛丽拉上了最后一个窗帘:“别害怕,刘少爷的脾气不好,所以我才让你们远离刘少爷,他就这个样子了,无缘无故的生气,所以他的房间一直在我们的头顶,以免打扰到其他客人。”
“请各位继续用餐,我去请刘少爷下来用餐 。”
“张丽,李华呢?”时牧之才发现平常和张丽粘在一起的李华,此刻居然不在这里,下意识的向着张丽提问道。
张丽面色一僵,随即露出了几分气愤的无奈。
“李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早不睡,晚不睡,在游戏里面睡。现在还在沙发上面睡觉,说梦话都在玩游戏呢,有人看着。让他睡吧。 ”
睡觉。程令仪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张丽,她当时在听到音乐后昏迷了过去,但是时间才过去没有多长时间,那李华有没有可能陷在里面。
“咚”。”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音乐,楼上的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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