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的!”
“李大人,”赵宴攀上李原肩膀,“话是难听了点,但你若是还不主动点,二公主的婚事怕是要定下了。”
李原欲言又止,赵宴也不点破,只笑着摇头去选马去了。
伴随着昂扬的鼓声,众人策马跑向四面八方,茂盛的林子里飞出一阵有一阵的鸟群。高瑜之冲在最前面,不多时手里的猎物就屯了不少,但元帝浣的进度却惨不忍睹,她虽骑着马,但却不想是在比赛,气定神闲地像是在自家的园子里遛弯。
彦王看见这一幕,大声取笑道:“皇妹真不愧是能当阁主的人呐,就算是在围猎场内都是这般的……特别,就是不知道这场上的猎物是不是也这么有眼色,会自己钻到皇妹的马蹄下被活活踩死。”
元帝浣也不惯着他,“谁知道呢,万一就是这么蠢而不自知呢。”
彦王嗤笑一声,摊手笑笑,“皇妹当了阁主,说话都不一样了,那皇兄期待!”彦王死死地盯了她一眼,随后用力鞭打了一下马匹,一马在前,数十匹马紧跟其后。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李原看见,李原身旁的赵宴识趣的先行离开,只余下二人面面相觑,两人身边都跟着不下数十人。
李原敦促着马缓缓上前,“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李大人自便,暗鱼,我们走!”元帝浣说这话时只扫了一眼他,暗鱼若不是知晓二人早已相识,还真以为他们就是表面关系。
眼见他们一行人走远,杨赛才问:“公主怎么好像不认识公子?”分明相识却被忽略,李原的心情本就不悦,现在又听杨赛来了这么一句,脸色顿时冷了大半。
“就你多嘴,还杵在这干嘛,还不打猎去!”
杨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惹他生气了,就看见李原突然走远了,立马带着手下追了上去。
此时的高民乐正骑着马穿梭在林子里,一秒搭箭瞄准迅速发出,在她的身后跟着捡猎物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队友七皇子。
要说这七皇子也是缺心眼,不知道为何就对高民乐一往情深,不仅在人前公开表露追求之意,甚至还将此事告知了陛下和双亲,满心满眼就只有高民乐一个人。
高民乐追累了,回过头看见捡猎物捡的一脸开心的七皇子,诧异问:“七殿下,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行不行?”
“全部,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七殿下倒是坦诚,”听见这话,七皇子嘴角立马涌出更欢愉的笑意,却被她下一句话减了回去。
“但我高民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无更改的可能,七殿下喜好风月,而我高民乐最不喜欢的就是风月,我喜欢的人,必须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可以是为名请命的父母官,但绝不可能是一个不谙世事,只知享受的皇子,殿下可明白?”
七皇子原本抱在身上的野兔瞬间落了一地,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散。他自少时于雪中和高民乐初见至今,便一直喜欢她,将辛苦搜罗到的奇珍异宝尽数送到她府上,奈何都入不了她的眼,他原以为是自己送的东西不够好,现在才彻底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错了。
就在高民乐以为他要放弃时,他忽然抬起头,一脸真挚道:“我知道了,我也可以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说完这话,七皇子就将地上的猎物尽数捡了起来,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接过,随后拍了拍衣裳,说:“民乐,你再等等,我现在就去求父皇给我一个官做!”
没等高民乐制止,他就带着手下跑没影了,只留下一句“你们留下,保护高小姐!”
高民乐看着他渐渐看不见的背影和一众被留下的手下,嘀咕道:“傻子!”
没等他回到营帐,半路就遇上了正在骑着马散步的元帝浣,见他急促,问:“七弟这是要去哪儿?”
七皇子没听见她的话,只迎着风一个人往营帐处赶,就在元帝浣示意暗鱼跟上去时,一声尖叫声猝然响起……
七皇子从马上摔下,失血过多,当场陷入昏迷。围猎截然而至,元宣帝大怒,问及侍卫为何不跟随左右,吓得一众侍卫骤然下跪,见他们低头不语,高民乐突然站出来,说:“陛下,都是臣女的错,七殿下是因为臣女的话才孤身离开的,还请陛下降罪!”
七皇子喜欢高民乐一事,朝野皆知,陛下心里自然也有数,“既如此,那便不是你的错,朕的儿子朕清楚,本就是肆意的性子,做事也向来没个轻重,你先起来吧。”
太医号完脉后眉头紧蹙,陛下急问,“如何?”
“启禀陛下,七殿下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就是这右腿怕是……”
元宣帝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你说什么?我的斯儿才十八岁,若是以后不能走,你要他怎么活,朕命令你们治好他,治好他……听见没有!”
“臣等必倾尽全力!”
“斯儿~”
高民乐面色惨白地走出帐篷,看见元帝浣,一下子就抱了上去,“浣儿,怎么办,怎么办,是我害了他,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元帝浣摸着她的头,“不是你的错,这事是冲我来的。”
元帝浣在找到七皇子时,还发现了放置在一旁的巧妙装置,两根绑地紧又相近的绳索。陛下已经下旨将围猎场内所有人控制在原地一一盘查,凶手一定就在其中。
“浣儿,那你。”
“我没事,放心,倒是七殿下这伤是受了我的拖累。”
元帝浣话音刚落,暗鱼就上前,说:“公主,李大人有发现。”
“好,那民乐我先过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把人揪出来。”
高民乐挤出一抹笑意,“好,那我守在这,若是有事,我也能派人给你传了信儿。”
“好。”
元帝浣没到之前,李原顺着线索已经查出了放置装置的人是谁,并且也将他抓了起来,不承想在抓捕时那人竟一头撞向了侍卫的佩剑,一刀解决了自己。
“太监?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还是福公公手下最得力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人。”一众贵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远处的大人们也在交头接耳,像极了菜市场的买家和卖家。
“二公主到!”
“参见公主殿下!”
“都免礼吧,”元帝浣径直走向李原,冷冷问道:“进展如何?”
“嫌疑人章古,在福公公手底下做事,事发前一天,他悄悄从外围潜入围猎场,被侍卫当场拿下,由于当时并未找到切实犯罪证据,加之他说是误入的借口,这才躲过一劫。方才我们排查正要抓他,就抢了侍卫的佩剑自行抹了脖子。”
“查出谁的人了吗?”
“尚未。”
元帝浣思索片刻,突然邪魅一笑,转身朝着被羁押在原地的人说:“诸位,凶手现已伏诛,案件就此查清,还请大家自行离去,切勿将今日之事外传,什么下场就不用本宫多说了。”
“公主这般行事怕是不妥,陛下尚未说可以放人,若是事后问起,何人能担此罪责。”
“李大人说的也对,还未派人禀告,来人,将此事速速告知父皇。”
在场不少勋贵子弟一听这话,方才的闹腾瞬间消了,甚至还附和着将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虽然也没有什么有用的。
“皇妹,李兄,你们查着,我和你四哥还有事,就先走了。”彦王拉着燕王就要离开,却被侍卫拦在原地。
“三哥和四哥的人品,妹妹自然是相信的,但现在父皇还没有发话,若是擅自离开,怕是不好交代的不只是我们。”
“元帝浣!”彦王凑到她耳旁,怒问,“你别以为拿着父皇当挡箭牌就可以耀武扬威了,你该庆幸今天出事的人不是你,不然现在躺在床上,怕是无力与我争辩!”
“是你!”元帝浣眉头紧蹙。
彦王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说:“别怪三哥不提醒你,随意攀扯皇子,可是重罪!”
“多谢三哥……提醒!”她咬牙切齿道。
阴天突变,倾盆大雨落下,众人皆上看台躲雨,唯独元帝浣和李原在雨中撑伞而立,为了不让元帝浣淋湿,李原默默地主动将伞往她那边移了一点。
“殿下可好……好有耐心。”
“没人了,有话直说就是,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吗?”李原快速扫了她一眼,悄然点头。”
“知道又如何,没有证据,什么都做不了,知道和不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自是有区别的,”李原认真道,“看病都讲究对症下药,查案也一样,这还是殿下教我的。”
元帝浣侧过头看向他,二人四目相对,豆大的雨滴如雷贯耳般落下,但李原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学得不错,但还是差点火候,京城不比别处,在这里,只会查案顶多只能活着,但活下去还是不够。”
“怎么说?”
元帝浣垂眸一笑,视线看完不远处,福公公在撑着伞正朝着她小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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