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地方还在用存折，沪市已经开始推广银行卡。
陆闻江往唐嘉霖新办的卡里转了一百万，用来买房生活。剩下的钱继续投资，他近来看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空调厂，在考虑收购。
从银行出来回家，看房中介已经在对面的毛胚房里等着。
唐嘉霖看了一圈，和对面几乎一模一样的格局，加上阳台有两百平左右，好好装修，可以弄得非常舒服。
四间房，一间卧室，一间画室，一间书房，剩下那间储物，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只剩下价格。
中介笑容满面：“那就按陆先生那套房来，4200一平，我们这个楼盘是对标外销房的，人家那边都一万一平了，性价比上来说，明显是我们高。”
这会儿沪市平均房价一千多，以这个小区的地段配置来说，4200不算过分。
唐嘉霖：“全款有优惠的吧？”
中介笑容更盛：“当然。全款赠送一个车位，还可以打九折。”
唐嘉霖看陆闻江，她觉得没问题了。
陆闻江点头。
“那签合同吧。”唐嘉霖道。
中介简直心花怒放，她这个月终于开单了，赶紧从包里拿出合同。
签完合同去银行转账还要去房管局过户，好在这两个地方在同一条街上。
三人下楼，陆闻江开车。
和唐嘉霖坐在后排的中介忍不住揣测两人的关系，兄妹，看长相一点都不像，看相处也不怎么像。情侣，看着没到那份上，没什么亲密行为。朋友嘛，又感觉不只。
想了又想，中介恍然大悟，朋友以上恋人以下。
看看前面看看旁边，男俊女靓，不禁留下羡慕的泪水，不仅长得好，还有钱，七十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了，还一人一套。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办完所有手续已经四点多了，产权证是一张折叠的白纸，还不是后世的红本本，里面的信息都是手写的。
“效率还是很快的。”唐嘉霖把玩着新鲜到手的房产证。
“现在买房的人少。” 陆闻江道，“有房了，可以把户口迁过来。”
唐嘉霖点头，现在落户特别容易，再过几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旁的中介连忙道：“我们公司可以代办，省得您跑各个单位敲章。”
那感情好，大热天的，唐嘉霖才不想跑，她转脸问陆闻江：“你落户了吗？”
“暂时不打算落户，”陆闻江解释，“农民户口，办企业有政策扶持。”
唐嘉霖：“……”还是你精，你不发财没天理。
过了半个月，才算是把户口落实。
期间，唐嘉霖开了资产证明办通行证和护照，要是来得及，她打算去港城去国外转一圈，看看九十年代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她还和室内设计师亲切友好的交流了一番，不过这个亲切友好大概是唐嘉霖单方面的错觉。
设计师本人好想把这个天马行空的甲方打一顿，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啊。
三十年的发展鸿沟横亘在甲方乙方之间。
双方都非常憔悴。
“行吧，那我要求再放低一点。”唐嘉霖勉为其难道。
设计师保持微笑，看在你长得好看，给的钱多，很多的份上，我也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忙忙碌碌间，到了八月。
唐嘉霖要回老家一趟，录取通知书到了，她要回去谢谢老师，再就是在村里摆升学酒。
陆父陆母对此非常坚持，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名校大学生，可不得好好显摆显摆。
原本还想把陆闻江那新房子的上梁酒一块办了，可既然不赶着结婚，那且不急，大热天的其实不合适做酒席，菜容易坏，人也容易累，等天凉快了再办。
回到老家，得到一个好消息，又有一批人被判了。
其中便有夏成钢。
已经查明就是他指使人开摩托车撞死了当年那个要去省城告他的小伙子。
还查到他早年打架斗殴过程中打死过人，却让一个未成年替他背黑锅坐牢。
加上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各项罪名加起来，直接判了死刑。
“那对夫妻还没判，看来问题很复杂，三个月还没查清楚。”唐嘉霖吐出西瓜子。
“光大学录取通知书，他们就截留了四十五份。”陆闻溪身为老师，格外义愤填膺，“那就是四十五个家庭，据说，害得一个疯了一个自杀了，还有一个出去打工的时候出意外没了，太作孽了。”
唐嘉霖邹紧了眉头：“希望他们也能判死刑。”
“没准，那两口子不仅卖录取通知书，还卖官卖工程，说是贪污了一千多万。”
唐嘉霖震惊了。
“知道咱们县这帮人不是好东西，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贪，造桥修路建学校建医院，什么钱都敢贪。就你们那个校长，都贪了五六十万。你不老说食堂贵，国家给的补贴都被校长带着几个领导贪了，能不贵吗？”陆闻溪唏嘘，“就我们校长，以前觉得还不错一人，谁想到也贪了十几万，要不是省里的调查组全县大查账，谁想得到。”
唐嘉霖压压惊：“还真是塌方式**啊。”
陆闻溪琢磨琢磨，觉得十分形象：“领头羊歪了，下面的人可不就有样学样了，幸好倒台了，不然咱们县得被他们嚯嚯成什么样。周围一圈，就咱们县最穷。这群人都下台了，上面派几个好领导来，咱们县肯定能越来越好。”
唐嘉霖附和：“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陆闻溪分享另一则消息：“大哥的领导也被带走调查了，好像他那个官就是买来的，他们单位还有几个领导因为账目问题被调查了。”
“那这些人下马了，他是不是能升上去。”唐嘉霖随口说道。
陆闻溪表情古怪了下，就他大哥那为人处事的水平，她觉得悬。
说曹操到曹操到，陆闻海和丁美芸来了，一幅天塌地陷的模样。
把店里的闻金凤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妈。”丁美芸未语泪先流。
陆闻海通红着脸，像是哭过又像是愤怒过度。
小饭厅里吹着空调吃西瓜闲聊的唐嘉霖和陆闻溪听到动静走出来，疑惑看着狼狈的两口子。
“你俩先进去。”闻金凤加快手上的动作，还有客人呢，总不能把客人赶走。
陆闻海和丁美芸闷头走进小饭厅。
送走客人后，闻金凤把店门关了。
后厨忙活的陆父也在小饭厅里。
老二夫妻去医院做产检。
陆闻江陆闻河在老家安排升学酒。
陆小六找同学玩去了。
闻金凤灌了一杯凉白开，催促闷头不啃声的大儿子：“你来都来了，倒是说啊，不说你来干嘛？”
陆闻海没脸说，看了看丁美芸，想让她说。
被丁美芸拧了一把腰，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炒股赔光了。”
“你什么时候炒股了？”闻金凤纳闷。
陆闻海吭哧吭哧：“年初股市一路上走，刚好我同事的连襟在炒股，我就让他帮我们买点，哪想他赔光了。”
闻金凤都懒得说他，居然相信同事的连襟的这种拐着弯的关系，只问：“赔了多少？”
陆闻海吞吞吐吐：“五万五。”
“多少！”闻金凤失声，“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别告诉我你蠢到借高利贷。”
闻金凤的模样像是要吃人，陆闻海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四万是美芸爸妈哥姐他们投的，我们自己的两千，借了八千，还用摩托车抵押了五千。”
闻金凤倒是放心了，两个人省个几年就能还上，花钱买个教训也好，让他们随便相信外人，活该吃亏。至于亲家那边，嘿，自己轻信怪谁呢，横竖怨不着她。
丁美芸声音里带着哭腔：“一直都是挣的，一天挣的比我们一个月工资还多，我就想带着我爸妈他们一块挣钱。哪想到会跌下来，那个王八蛋还拿着剩下的钱跑了。”
闻金凤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什么叫哪想到会跌下来，这世上哪有只涨不跌的道理，不然老三卖掉干嘛，等等，她反应过来：“我记得老三上次回来，我问他了，他和我说涨的差不多了，全卖掉了。你们在边上啊，你们没往心里去是不是？”
两口子讷讷说不上话来。
当时丁美芸倒是将信将疑，觉得赚的也不少了，卖掉吧。可陆闻海觉得陆闻江又不是专家，他说的不准，听老张连襟的。老张连襟说还有的涨，他们就没卖。到了七月底，突然联系不上老张连襟了。
一起买的同事慌了神，逼着老张想办法，过了几天才知道，老张连襟一直在骗他们，他借了高利贷炒股，跌惨了之后，拿着剩下的钱跑了，他们已经报警，可警察也抓不到人。
两口子在家拖了好几天，拖到丁家人问起来，眼看着瞒不住了，只能跑回来求助。
听陆闻海磕磕巴巴说完，闻金凤气笑了：“赚了是你们自己的，亏了就想让我给你们补上亏空，做什么春秋大梦，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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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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