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啊！草，谁啊！？”
一声炸响从地面炸开，30厘米宽的白色大胶桶从天而降砸在人背上。
脑袋齐刷刷望向了四米高的墙面。
被砸的人气愤喊：“被我抓到！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片寂静……
正当误以为是哪个熊孩子犯浑……墙角，一道人影刷地一个飞跃跨过高墙，踩着墙边，最后落在一旁的废旧三轮车上。
一群人傻眼。
“......！！！！”
站得最近的人喊。
“你扔的！？找打是吧！？”
路灿瞥了一眼地上被死死压住的卿星，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卿星快速扭过了头。
又有个话多的问：“你想干什么？！这儿是我们的地盘！”
“......”
路灿目光收了回来，眼底如渊。
“送你，去死。”
不等人反应，路灿一个箭步冲上前把贴在卿星身上的三人踢开，又揽着人掀开黎晓晓身边的俩人，靠在墙边。
“哥！还好吗？！”路灿有些慌乱地问。
卿星发白的脸终于恢复了点血色。
卿星抬头，是路灿焦急的眼睛，手很用力抓着肩小心翼翼地护着。
“嗯，没事。”
卿星站直了身，厌恶地看着对面一群人。黎晓晓有些被吓到，双手抓着文具盒呈攻击的姿势。
“哟~？又来一个？”黄毛毫不在意，看着路灿继续打趣道，“哎？同学，你不会......也恐男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刚才他怎么一动不动了，原来是有隐疾啊~”
“还是大哥见多识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巷子里，笑声震天。
卿星作势就要往前上，路灿不知什么时候书包已经扔在了地上，快速拦下人，也没说话就冲了出去。
站在一堆的人还没在笑声中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靠！都给我上！！”
嘭！！
嘭嘭嘭！！
“啊！！我的脚！真他妈......阴啊。”
路灿抓过一人的手一个转身放进身后张着的嘴里。
“......”
“呕！！！”
卿星也冲上前来，一起收拾余下的人。
......3分钟后，地上一片哀嚎。
待人全部扫趴下后，卿星才回到刚才的位置，瘫坐在墙边。
“哥！你手受伤了！我包里有创口贴！”黎晓晓又着急地去翻地上散落的东西。
卿星摆了摆手。
“不用，擦破点皮，没流血。”
路灿在黄毛身前蹲下，脸黑得吓人，没什么耐心地问：“为什么找他事？”
“他妹偷东西！2000块钱，我只是来要钱的！”黄毛似乎很委屈，但不敢真的再挑事，又不满地“艹”了声。
黎晓晓大喊：“没有这么多只有900！”
黄毛：“呃......利息，我们这儿的规矩。”
路灿轻轻一笑，站起身没说话，右耳的痣愈发鲜红变得张扬起来。黄毛捂着腿感觉那笑让人浑身发寒，刚想解释，大腿突然被一道重力狠狠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脚，专门对着刚才捂着的位置。
“啊！！！啊啊啊！！”惨叫接连不断。
“大哥！！”几人快速爬起身。
“别过来。”黄毛抬手示意。
卿星按了按脸上的创口贴，有些吃惊路灿突然的举动。人已经躺地上威胁就好了，没必要再出手......
卿星观察着路灿脸上的神情，冷漠，厌恶，怨恨......
和上次路叔叔打架的时候一样。
虽然清楚他不是什么乖乖老实人，但这样暴力的一面怎么反而觉得......才是真正的路灿。
你又是以，哪一个样子面对我的呢？
“抱歉，没有下次了，这钱......我们不要了。”
黄毛气喘吁吁说。
“早说呀。”
“......”倒是给人机会说。
路灿回到墙边拿过书包，从书包里拿出900现金放在黄毛胸口，低声说。
“敢回来找他麻烦，你试试呢，我向你保证，不会像今天这么善良了。”
“......”
黄毛没再吱声，握着手里的钱被人扶起来后，带着人快速离开。
“大哥，真就这么算了啊？”有人小声问。
“闭嘴！我可不想被这种疯子缠上。”
巷内，已经完全没有了太阳光线，拐角处的路灯刷地亮了起来，一排排远远望去像团团悬着的光球挂在天边，落不下来。
路灿挎着书包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黎晓晓。
刚才那人说......是哥的妹妹。
“你住哪儿，要我送你回去吗？”路灿突然问。
卿星看了过来，黎晓晓才知道是问自己。
“哦......不用了，”黎晓晓快速站起身，地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刚才，谢谢你，钱......我会还给你的。”对着路灿鞠了一躬。
黎晓晓又转过身来，眼睛一下就红了，“哥......对不起，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
对于家庭的偏心，黎晓晓曾说过。他们不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难受。只是没想到，一开始的小错，到最后是愈演愈烈的大错，站在了真正的对立面。变成了人人喊打追着跑的小偷。
卿星靠坐在墙边看着垂着脑袋掉眼泪的人，叹了口气，站起身。
“晓晓，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别再做错误的事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
哪怕心中说过一万次不要再管了，可是当初在黎家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人……
会问。
“哥，已经8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会说。
“哥，给你留了饭的！”
“哥，今天我过生日，他们让我别告诉你，不过我还是留了一块蛋糕给你哦！是第一块！”
......
“钱的事，你不用过来，以后也还是别来找我了。”
“……！”
黎晓晓眼神慌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晓晓的好总是包含着代价，付出一次就要在下一次用什么事情平衡回来，比如帮她还钱，比如帮她赶走害怕的人......
“哥！”黎晓晓上前一步大喊。
“你也看见了，关键时候，我也不能每次都保护得了你，所以少惹些事......而且，他们骗你的，我......不喜欢打架。”
喜欢打架是黎晓晓的大哥和二姐说的，和那些不好的传言一起，经常被当做玩笑和黎晓晓说。
“......！”
路灿拍书包的手抖了一下，又看向卿星。
哪有人喜欢打架的啊……！
相处这么久以来像是第一次偷窥了哥的秘密，属于哥与别人的感情和......羁绊。
虽然路灿不清楚俩人的关系，也没听说过卿星有什么妹妹，但大概能猜出来，是以前寄养家庭的孩子。
“哥......”
黎晓晓带着哭腔，依然垂着头，不知道这次多了几分愧疚和歉意......
俩人把黎晓晓送上公交车后也上了回家的车。
卿星头靠在玻璃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今天的眼睛里......装满了难过。
每天回家必经的杏福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人，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地面稀稀拉拉铺着落叶，光亮足的地面还是能看清树叶的，开始有了黄色。
路灿手揣在兜里打量一旁的人。
“……”
“别看了，我脸上没有多长一只眼睛。”
“……”
“我在想怎么安慰你。”路灿故作轻松说。
“……”
“谢谢，我不是妙脆角。”
又往前走了几步，有关过去的记忆撕开了封口。
“晓晓是我在第三个家庭寄养时认识的孩子，在家的时候，她基本上是个中间商，当做我和她家人之间的传话人。”卿星说。
路灿眼眸一闪，认真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那个时候她每天是和我说话最多的人。”
路灿：“哥喜欢别人跟你说话吗！？我现在是不是每天和你说话最多的人！？”
“也是我每天最想打的人。”
路灿伤心。
“你好过分。”
“……”
卿星继续说：“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会互相包庇，比如，我学校没有补课而是待在朋友那里，她身边的新面孔不是结交了新朋友而是需要人去解救......”
“朋友那里......是那个什么翎那里吗？”
“......嗯。”
迎面斜着一截杏树枝，回家经常碰到，路灿每次遇到喜欢向后仰头插着兜过去。他今天没躲，脑袋撞了上去。
“所以......她为什么要做那个传话的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人面说的吗？”
“他们......在欺负你，对吗？”
卿星停下了脚步，眼里匆匆闪过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记忆。
欺负吗......可是。
“你骄傲什么呢，又不是你爸亲生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你爸就是被你妈气死的！”
“大家离扫把星远一点，我妈妈说这样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的！”
“滚！不准你们欺负他！”
“卿星哥哥！！~”
“卿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
“你根本就不配做家人。”
“你现在这样不是活该吗？害死别人的人，凭什么拥有幸福。”
......
可是，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着发呆的人，路灿突然转身挡在前面，伸出手笑着说。
“要吃可乐糖！”
思绪被路灿的声音拉了回来，没有任何反驳，卿星立马放下书包，在包里翻了起来。
确定所有的糖都拿完了，大约有7颗，全都放在了路灿手里。
“哇！这么多吃不完......”
“今天的事，谢谢你。”
路灿顿了一下。
“啊~不用和我客气的。”
他握着糖的手指往里收了收，拿出手机。
“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给我说谢谢，可以录下来吗？”
“......”
“那你会死。”卿星威胁。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找揍吗路灿？”卿星臭着脸说。
“......！”
头发突然被一道温柔的力量覆盖，轻轻揉了揉。
“终于有点表情了。哥今天努力克服自己心理障碍保护妹妹，是最勇敢的那一个哦。”
卿星没动，眼睛盯着没什么特别的地面。按以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路灿摔在地面……
但今天，好像可以放路灿一马。
开什么玩笑，明明已经被人按在地上了，算什么勇敢。
卿星望着笑得灿烂的人，昏黄的路灯下，也盖不住眼里的一片赤诚。
卿星渐渐垂下了眼睛……
风突然吹过，树叶的阴影打在路灿脸上，什么也看不见。
“哥，可以改变的，要听听我的建议吗？”
卿星眼神一动，迅速抬起脑袋，不是单纯好奇，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脱敏练习。”
“什么？”
“我查过资料，恐男症也是一种心理障碍，是能克服的。我们可以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建立起认知，慢慢练习，最后……脱敏。”
练习……脱敏？
卿星半信半疑。
眯着眼问：“你什么时候查的？”
“哦……就刚才啊，公交车上！”路灿心虚说。
“……”
卿星：“所以……是要怎么做？”
路灿：“我来示范一下！”
路灿往前靠近了一步，右手缓缓往下压，指尖触碰在一起时明显感觉到卿星愣了一下，但没有推开……
是要……牵手吗？
卿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抖了一下。
不行！不能和我靠太近！
没再给多余的思考，手指越过僵硬的缝隙，扣住掌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路灿抬起头，看着卿星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
“像……这样。”
卿星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看了眼路灿不以为然的脸，又看了眼牵在一起的手，张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慌张地看向地面……
“感觉怎么样哥……会很讨厌吗？”
“还……还好。”
“那么，从今天开始可以吗？”路灿问。
一直以来都十分小心翼翼避免别人发现，因为一旦被人抓住当弱点……下场就像今天，什么也做不了，身体被控制了一样不属于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原以为他知道了这种事多少会有点介意，觉得是个怪物，直接无视或者和我保持距离，没想到居然还会帮我……
如果。
真的能改变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会被人当把柄，晚上应该也就不会再有噩梦了，最重要的是，不用再躲着朋友可以和他们正常相处，无所顾忌保护想保护的人……
路灿目不转睛地盯着人，手里的糖果攥地咯吱响，悄悄地换着呼吸，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好。”
风把声音带走了一半，于是又确定了一遍。
“那就……麻烦你了。”
“……！”
路灿欣喜地把脑袋撞了上去，靠在肩上，卿星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一小步。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你猪拱槽呢 ？”
路灿没理会，眼睛看向抓在一起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光，很快，像自然界里的野兽捕猎时不小心露出来的伪装，转瞬即逝。
“哥哥，你的手……也要握住我的。”
撒在颈间的头发往领口钻，发痒的感觉在脖子蔓延。
像一个隆重的约定一样，不可抗拒地用力贴了上去，十指紧扣。
如同第一次牵手笨拙的孩子，只知道怎么牵，不知道如何放……
一楼。快要进电梯时，卿星扯住路灿的衣角。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蒋姨。你也不想她担心的，对吧？”卿星有些担忧地说。在寄养家庭，不让人担心和给人添麻烦是最基本的。
“......”
路灿扫了一眼校服脏兮兮的卿星。
他居然还在担心这个？
路灿笑道：“哥哥觉得......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蒋云女士看不出来？”
“......”卿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校服，又闭上了眼。
叮——
俩人进了电梯。
“别担心，就说我俩打了一架。”路灿无所谓地说。
“......”我为什么要多嘴。
哔哔。
“星星~小灿！”蒋云拴着围裙从沙发上站起身。
“蒋姨。”
“蒋云女士~”
蒋云走过来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天啊！！星星！！你这一身是在哪里弄的？和人打架了吗！？”蒋云惊呼。
抓起手臂把人转了一个圈，确认没有外伤。
“......！！”
“没有打架的蒋姨，在学校......在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蒋云，卿星害怕说谎。
“我们今天在学校种花了哦蒋云女士~”路灿双手搭在蒋云肩上。
“种花？”
“嗯！你看我后背！也有泥巴。”
说着路灿往后转，真的有一大片泥印。
他什么时候弄的？
“这不是山茶的季节快到了嘛，学校拿了一批带花苞的来，”路灿说着把人往前推，“对了，你上次说要买一盆新的山茶花呢？怎么还没买？”
“哦，这不是忙着案子嘛，这几天是没时间了。”
路灿转回脑袋后转给人使眼色。
“......”
蒋云又坐回了沙发。
“哪天周末我陪你去花市看看。”
蒋云来了兴致。
“哈哈哈哈，好~”
“哎？别坐着了，去书房叫你爸吃饭。”又转过头，”星星啊，快把书包放着，洗手吃饭~！”
“好。”
刚和路灿收拾完厨房，齐翎逸打电话来说火锅店今天修下水管道要停业两天的事，周一再去。
路灿站在身后拿着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问：“今天也要去给别人补课吗？”
“不去。”
“……！”
路灿推着人往外走：“那我们写作业去！”
“……放开，明天周六校游，要写你自己写，我不想写。”
“哎呀，你想你想！”
“……”
“哎？星星小灿你们把水果拿进去吃点儿。”
“不用了蒋云女士~”
“吃不下了蒋姨。”
蒋云抱着电脑嘀咕： “嘿？你不吃给星星吃啊……明天又不上课这么着急写作业干嘛……”
嘭。门刷地关上。
“……”
“哎呀老婆~别管孩子们了，喜欢学习也是好事儿。”
“……啊我知道，总要劳逸结合嘛。”
“你帮我看看这个月公司的盈利呢？”路思钧讨好地拿过公司财务报表递过去。
“怎么还让我过目起来了？一直都是你在弄，有问题啊？”蒋云有些疑惑地接过。
路思钧坐近了一点。
“没有~，这不是这次朋友有个服装公司想要投资嘛，我考察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做年轻人运动休闲类这一块。无论是设计理念还是未来发展都很可观，要支出1000万，是笔不小的数目，你本身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想让你帮我也参谋参谋。”
“哎哟，我相信你，你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蒋云笑着说。
“那，既然路先生这么诚心地请教，我就认认真真地看一看咯！”
“好~”
“哈哈哈哈哈。”
房间内……
坐在位置上路灿又没那么着急了，慢悠悠写着试卷，怀里撸着二条，眼神有些神游。
刚才兴致勃勃喊着要写作业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
卿星低着头专心做着自己手里的试卷。
刚才和哥牵了5分钟，今天怎么样还能再牵呢？
余光不知不觉落在一旁的右手上。哥的手是冰冰的，手指很长，都是骨头没什么肉……
嘭嘭，嘭嘭，嘭嘭。
“……！”
啪！路灿重重地拍了一下试卷！
“……”卿星眉头一皱。
不行！不能这么明显！万一被发现……
“路灿！到底写不写，不写滚出去，二条留下。”
“……”
喵~~！
“有道题……有点难，公式忘记了，我......我突然又想起来了！”
卿星瞥了一眼对路灿没什么难度的计算题。
“……”
路灿快速摸了摸猫头，平复自己的内心。
他这么心虚做什么，干什么坏事了……
12点。路灿准时放下笔，跑回房间洗漱，又熟练地穿好睡衣回到房间，给窗边的三盆薄荷浇水，现在它们已经都在卿星的房间了，做好一切后躺在昨天的位置。
“……”
卿星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路灿躺在床上研究英语本子。
“哥哥以后的听写就交给我吧，自己一个人怎么听写？”
“记中文意思就好。”卿星拿出抽屉里的药膏往腿上喷了点。
“那也得中英混合打乱才有……你的腿受伤了？！”路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一点擦伤，没什么感觉。”
“……”
明明都青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自己房间。”卿星突然问。
“……！”
路灿快速躺下。
“不回了~以后都和你睡了！”
卿星抓过英语书扔人脸上。
“……出去，回你自己房间。”
“我不。”
“……”
卿星扔掉手里的毛巾一把搭在椅子上，扯过床上的毯子把路灿一裹。
“你要干嘛？”
卿星一条腿跪在床上。
“今天有的是时间，就算是抗，我也要把你抗回去。”
“......！”
[狗头]路灿有的是办法牵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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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脱敏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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