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又怎样?”
“后果自负。”
佘蚺的警告,江岁和丝毫没放在心上,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看起来更兴奋了。
佘蚺撑起身子,慢条斯理地观摩起茶几上的酒瓶,把江岁和晾在一旁,不再理睬。
江岁和不甘心被束缚,晃动着手腕试图挣开绳结。孰料,佘蚺缠的绳结越挣扎越紧,羊脂玉般细腻光滑的手腕浮现一圈狰狞的绯红。
“江小姐的酒量如何?”佘蚺漫不经心地敲打着瓶身,扭头询问。
“自然是好极了。”江岁和很是自信。
佘蚺轻扯嘴角,“当真?”
端着酒瓶一步步靠近,“江小姐莫要让我失望哦。”
对准瓶口,调整角度,醇厚的酒水涌进身体,江岁和顿感口干舌燥,“等等,那里……”
话语随即被酒堵住,江岁和有些醉了。
剩余的酒水被下达了逐客令,佘蚺倍感遗憾,“喝得可还尽兴?”
“你尝尝。”
低头吮吸着江岁和散发浓郁酒香的唇,带着江岁和温度的酒入喉,其中滋味,只可意会。
江岁和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呼吸,垂眸瞥向佘蚺的半张脸,“都说……品尝一款酒,就像了解一个人。”
将佘蚺墨绿色的长发缠绕指尖,仰头,视线逐渐涣散,“需要耐心,还有合适的温度。”
骤然,肌肉紧绷战栗,随后瘫软。
“今晚的温度,刚好吗?”
江岁和趴在佘蚺柔软的胸膛,轻抚线条分明的腹肌,身下被汗水浸湿的床单粘在身上,黏腻得很。
“抱我洗澡。”此时的江岁和不复方才的温存,一如雍容华贵的女王,对佘蚺下达命令。
书房——
江岁和严丝合缝地裹着一袭崭新的睡袍,半靠在椅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副透明晶版一体化的眼镜,递给佘蚺。
“A城、C城交界的那片森林里,建了一个实验室。我需要里面的照片。”
佘蚺研究着手里的新玩具。
“最新款,权限比你的手环高了好几个等级,里面有这次行动的资料。”
“C城边界?真是疯了。”
“党派玩‘灯下黑’颇有心得。”
“送我了?”佘蚺很喜欢这副眼镜,明知不可能,依旧不死心地询问。
江岁和白了她一眼,“想得美,用完给我送回来。”
“你想怎么做?”
“我要只要照片,剩下的就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江岁和优雅地翘起腿,手指轻点桌面。“滚吧。”
坐进驾驶舱,定位黑北区。佘蚺戴好眼镜,竖瞳转圆,是人类的瞳孔。换了双眼睛,佘蚺的视力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浏览着实验室的资料,佘蚺意外翻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没死,祸害遗千年真是不假啊。
既然还活着,首要任务自然是拜访昔日故友。当然,换副皮囊好办事。
黑北区,假面水族馆——
推开门,一股咸腥、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光线骤然暗淡,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
佘蚺径直走进深处。
巨大的观景窗后困着上万吨的海水,在昏暗灯光映衬下,像是一整块流动的、活着的深蓝巨岩。
叩了叩玻璃,“别装珊瑚了,急事。”
色彩斑驳、布满坚硬疙瘩的‘珊瑚’松动了一下,粗糙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如缎,斑驳的保护色水洗掉一样褪去,最终定格为一种带有大理石般纹路的深栗色。
章拟湿漉漉的宽大衬衫耷拉着,偶尔滴下几滴水珠。袖子里伸出两只腕足灵活地系着纽扣,衬衫下六条章鱼足不紧不慢地移动。
颇为无奈地扶额,章拟抿嘴叹气,“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老规矩。”
章拟抗拒打白工,但眼前这人,打也打不过,是吧,只能认命地给佘蚺改头换面。
“这次去哪儿干坏事?”手上的工作忙碌着,也掩盖不了章拟那颗八卦的心。
佘蚺闭目养神,“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章拟心中暗暗“切”了一声,默默撇嘴,无数脏话在内心喷涌而出。
“好了,看看效果。”动脚勾来身后的镜子,放在佘蚺身前,章拟颇为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路人甲,178,人类,不错,佘蚺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很满意。
离开前,佘蚺丢给章拟一块黑漆漆的物件作为答谢。
“金丝黑珊瑚!!!”章拟简直爱不释手,佘蚺万恶资本家的形象瞬间化为乌有,“有空常来啊。”
4月8日,凌晨。
第一站,孙枉家。
进入梦乡的孙枉此时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孙枉家位于A城安保极为森严的繁城小区,经历过三年前的那场爆炸屠杀,侥幸逃出生天后,孙枉尤其看重自身安全。
不过,于佘蚺而言,聊胜于无。
每每午夜梦回,当年的街头惨状在孙枉的梦境中重复上演,睡前更是听不得一丝一毫的响声。
脆弱的心理防线使得孙枉无数次惊醒、崩溃、扭曲,他的实验变得愈发偏激。
资料记载的文字尚且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实验室内的景象。
孙枉,死不足惜。
密闭隔音的环境反而为佘蚺提供了良好的场所,没等她有所行动,孙枉猛然惊醒。
还挺警觉。
孙枉宛若一只惊弓之鸟,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屋内的陌生人,“你是谁?”
“索命的。”
孙枉眼疾手快,抡起台灯砸向佘蚺,佘蚺侧身闪躲,顺势反拧住孙枉的手腕,夺过台灯,干脆利落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玻璃碎片飞溅,鲜血不要钱似的争先恐后疯狂涌出,孙枉如一摊烂泥瘫倒在床上。
佘蚺取出准备好的麻绳,将孙枉的四肢分别绑在床头床尾,戴上准备的医用手套,固定好手术刀片,静静等待孙枉清醒。
在佘蚺耐心耗尽之前,孙枉醒了过来。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孙枉大难临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切都在佘蚺的预料之中。
“省点儿力气,很吵。”卸掉孙枉的下颌骨,世界清静了。
薄如蝉翼的肉片从身体剥落,鲜血染红了整张床,孙枉痛得目眦尽裂,却说不出话,唯有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嗬嗬”声,证明着他的存在。
佘蚺赶时间,手术刀运用得行云流水般顺畅,刀起刀落。很快,孙枉的四肢只剩下空洞的血色骨架。
孙枉出气多,进气少,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沿着胸骨正中心下刀,衣服、皮肤都被一分为二,佘蚺漠然地操作着,“顽强、韧性,生命多么奇妙。”
佘蚺顿了顿,接着说道:“耳熟吗?既然生命如此奇妙,怎么你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呢?”
意识模糊的孙枉回想起什么,目光惊恐地望着佘蚺。
“想起来了?要发表一下临终感言吗?”佘蚺好心地帮孙枉接回脱臼的关节。
孙枉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你,你没死?”
“我怎么忍心舍下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独自离去呢?”
“放过我,我,我,我告诉你赵,赵廉的下落。”
“说来听听。”
“先,先放了我。”孙枉的声音越来越小,离死不远了。
“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在实验室,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佘蚺难掩几分失落,“还挺难杀的。”
赵廉,你可千万千万要死在我手里啊。
生命的尽头,孙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脏器一件件摘离身体,整整齐齐摆放在身侧。佘蚺不过是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悉数奉还罢了。
离开孙枉家,用时一个小时。好在孙枉当初为了方便上下班,家的选址离实验室不远,大大减少了佘蚺路上浪费的时间。
摸索到实验室附近,全副武装的士兵不间断地巡逻,那阵仗,一只蚊子都休想飞进来。
实验室深藏在山体的阴影中,外表是毫无特征的混凝土灰墙。没有牌匾,没有窗户,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通道通向一道厚重的黑色闸门。
闸门两侧,蜂窝状的传感器阵列像昆虫的复眼,无声地扫描着每一寸空气。围墙顶上,激光雷达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扫掠,编织着一张死亡网格。
空气中弥漫着低频的嗡鸣,是信号干扰器在工作,确保方圆五公里内,所有非授权电子设备都会变成一块废铁。
偶尔有全黑色的越野车无声滑入,闸门开启的瞬间,能瞥见门后还有一道同样的闸门,以及至少两名持电磁步枪的守卫。他们的护目镜反着光,看不清眼神,只能感到一种非人性的、绝对的审视。
佘蚺轻叹,“难搞喔。”
三年前的爆炸似乎让他们长了记性,全面升级的堡垒,罪魁祸首看了都摇头。
佘蚺找了个身材相仿的士兵,趁其不备将人掳了去,捆在树上,堵住嘴,业务相当熟练。
打量着士兵手上的生命监测装置,佘蚺操作眼镜入侵装置系统,“冷静,冷静,血压上来了。”
终于在堪堪达到警戒线前摘了下来,佘蚺换上士兵的外套,戴好检测装置,捏住士兵的颈椎,送他归西。
“净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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