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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海契约

实验室外的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父女间凝重的气氛。

陈茵前去应门,片刻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谨慎从通讯器里传来:“春生,宁宁,有客人。是第七区来的。”

付春生眉头立刻锁紧,与宁月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走出实验室。客厅里站着三个人,气质与第三区格格不入。

为首的一位是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性研究员,神态冷静,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精密仪器箱。他进入房间后,目光快速扫过环境,在宁月身上停留,并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沙发上那件第七区的防护服,最后才落到付春生身上,只是极快的一瞥,微微点头示意,谈不上热情甚至有些淡漠。他身后是两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男女,身姿笔挺,眼神锐利如鹰。

“宁月小姐,”研究员罗奕开口,声音平稳,直接面向宁月,“奉宁明宣指挥官的命令前来。我是罗奕研究员,这两位是林锋先生和唐雅女士。指挥官即将执行一项危险级迷雾区的探索任务,无法亲自前来,特派我们确保您此次契约的绝对安全。”

付春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不是因为担忧,而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恼怒的情绪。“呵,她倒是永远有比家庭更重要的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讽刺,目光扫过第七区来的三人,最终落在宁月身上,“所以,在她看来,探索迷雾区永远比家人重要,是吧…”

罗奕推了推眼镜,似乎对这种反应并不意外,语气依旧平稳:“宁明宣指挥官的任务是最高优先级,关系到第七区乃至更多人的安全。她对此深感遗憾,但正因无法亲自前来,才派遣我们,以确保宁月小姐能万无一失地获得这份力量。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保障。”在提到“宁明宣指挥官”时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自然而然的郑重。

“最好的保障?”付春生嗤笑一声,声音不大,目光再次复杂地看向宁月。

林锋和唐雅保持着沉默,他们的职责是执行命令和保护目标,不参与家庭纠纷。

宁月明白父亲的不满并非针对她,也并非完全针对母亲的任务,而是针对母亲再次选择了“大局”。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刚刚因母亲派人前来而产生的些微安慰又冷却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将注意力拉回当下,看向罗奕:“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静了一些。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罗奕说着,第一次正式的看向付春生。

付春生没有言语,转身向刚才的实验室走去。几人跟随在他身后。

进入实验室里。罗奕打开仪器箱,露出里面复杂的传感器和导管:“首先,我们需要为您做一个深度精神力校准和状态评估。虽然数据显示您已达标,但契约A级,必须确保峰值稳定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罗奕的主导下,宁月配合进行了详尽的精神力测试。过程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锋和唐雅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屏障,笼罩在周围,警惕着任何细微的干扰。这种被严密保护却又被严格审视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却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母亲所在世界的规则与压力。

测试确认宁月的状态极佳,精神力不仅稳定,而且活跃度远超常人。罗奕看着数据,眼中露出满意和欣慰的神色:“宁月小姐,您的“精神触角”天赋似乎比记录中显示的还要敏锐,完美继承了指挥官的天赋。但务必谨慎,虽然它是一只普通一级的异兽。但是A级潜力也让它的自主意识极强,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料的排斥反应。”

宁月点头,她能感觉到培养舱方向传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如同潮汐般的精神波动,吸引着她的天赋本能,也带着一丝危险的诱惑。

“此外,”罗奕看向付春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付教授,指挥官指示,幻月水母幼崽的最终激活,需要实验室的最高权限。”

付春生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没有理会罗奕。而是对着宁月郑重的再次询问道:“月月,你决定好了吗?”

“我想试试,爸爸。”宁月说的话没有改变,但是语气软了很多,带上了一哀求。

付春生揉了揉宁月的脑袋,十六岁的小孩已经蹿了一个头,都快赶上自己了。付春生走到主控台前,手指悬在最终激活按钮上,瞥了一眼培养舱中那昂贵的“礼物”。他低声对身边的宁月说到,“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不是你妈妈替你选的路。出了任何问题,爸爸在这里。” 这也是他的选择。

一切准备就绪,林锋和唐雅一左一右站在宁月侧后方,精神力场完全展开,随时准备干预。

宁月看向面前培养舱中那美丽而潜力极高的生物,感受到内心深处那股无法遏制的渴望与野心。无论是荣光还是伤痕,都指向一条更强,更远的路。

“开始吧,爸爸。”

付春生按下了按钮。

培养舱内的液体缓缓排空,那半透明的幻月水母幼崽仿佛从沉睡中苏醒,星云般的核心骤然亮起,柔软的触须开始轻轻舞动。一股纯净却又带着兽性的精神力瞬间弥漫开来,在延伸到宁月的身边就被限制住。

宁月立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她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如同伸出无形的触须,尝试与对方建立连接。

初期接触平稳,她的精神触角感知到的是好奇与一丝迷茫。然而,就在契约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的精神融合一步时,幻月水母的核心猛地一震,一股强烈抗拒和混乱的情绪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那原本显得梦幻美丽的生物,其形态发生了骇人的变化。

它不再是那个半透明的温和水母。它的躯体猛地收缩,扭曲,仿佛挣脱了一层伪装。原本光滑的伞盖边缘变得不规则且锐利,如同破碎的玻璃。体表的颜色从梦幻的幽蓝瞬间沉淀为一种更深、更暗、仿佛吞噬光线的墨蓝色,夹杂着污血般的暗红色斑块混乱的不停翻滚流动。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核心——那星云状的光点骤然裂开,变成一只不断开合的狰狞眼睛,瞳孔里冰冷星芒极具凝聚,疯狂的旋转着,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纯粹的嗜血和对现实的漠然。裂隙边缘延伸出血丝般的能量纹路,遍布了小半个伞盖体。

而现实里它也显现出真实状态,挥舞着数十条布满细微吸盘和尖锐倒刺的苍白触手,末端如同骨刺般的结构,闪烁着寒光,疯狂舞动,抽打在强化玻璃舱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呜——!”一种低频的、直刺灵魂深处的嗡鸣从它体内发出,带着强烈的抗拒和混乱的恶意,如同无数细针扎向宁月的精神世界。

A级异兽的骄傲与野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它绝非温顺的宠物,而是迷雾中的捕食者!

“精神力反冲!强度超高!”付春生急声道,声音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尖鸣!宁月闷哼一声,感觉脑袋像被重锤击中,鼻腔一热,一丝鲜血流出。她的精神触角不断与水母尖端对抗,身体死死撑住。

瞬间,林锋和唐雅强大的安抚性精神力如同实质的壁垒压下,试图强行稳定那狂暴的精神力,让宁月的压力猝然减轻。

“稳住!别硬抗!感知它!引导它!它的核心是混乱,不是纯粹的恶意!”罗奕快速指导,语速加快。但是双眼却迸发出近乎灼热的兴奋与满意,这幼崽的原始形态这么具有攻击性啊。

宁月咬紧牙关,腥甜味在口中弥漫。脑海中的剧痛似乎快要撕裂她。内心一横,宁月直接放弃了防守,把精神触角变得更加柔韧和更具渗透性。

她的精神力不再试图包裹,而是像细微的丝线,或者说像另一种形态的触须,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狂暴的抽打,缠绕上那些舞动的触手,不是对抗,而是接触。

一瞬间,无数混乱、恐惧、愤怒、渴望自由的原始情绪如同冰雹般砸向她。她看到了迷雾深处的扭曲光影,听到了无法理解的嘶吼,感受到了最原始的生存渴望。

这渴望,与她渴望力量、渴望挣脱命运桎梏的决心,在某种疯狂的层面上产生了共鸣。

“别怕……”她在精神世界的风暴中艰难地传递意念,自己的精神也仿佛被那狰狞的形态侵染,带上了一丝不顾一切的决绝,“不是束缚……是共存……让我们一起……变得更强……”

她的精神丝线缠绕得越来越紧,同时传递出理解与共生的渴望。

那裂隙般的核心疯狂旋转,抽打的触手渐渐变得缓慢,那尖锐的骨刺末端微微颤抖,似乎从纯粹的攻击,转向某种试探性的触碰。

那令人不安的低频嗡鸣也逐渐减弱,转化为一种断断续续的、充满疑虑但不再那么狂暴的精神波动。

监测仪器的警报声逐渐降低,虽然数据依旧起伏,但已不再濒临危险值。

罗奕紧盯着数据流,缓缓吐出一口气:“连接……正在建立!稳住!”

宁月感到那股冰冷、混乱、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开始尝试性地与她的精神力接触、交融。另一个意识的存在感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灵魂中——稚嫩,却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诡谲的本质。

契约,成了。

付春生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看到监测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终于趋于平稳,那刺耳的警报声歇下。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急切地投向女儿。宁月脸色苍白如纸,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呼吸略显急促,眼神却异常明亮,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幽蓝裂隙让他心头一紧,但更多的是后怕与心疼。他快速走上前关切的询问宁月,“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月月?”

他的世界,此刻只有这个刚刚经历了惊险契约的女儿。

罗奕视线紧盯着那打开的培养舱。

舱内,那狰狞可怖、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怪物已然消失不见。

悬浮在那里的,是之前那个半透明的,如同幽蓝水晶雕琢而成的梦幻水母幼崽。只是此刻,它显得异常疲惫。

它柔和的伞盖体微微收缩着,不再饱满,甚至边缘有着些许不稳定的波动,像是无法维持完美的圆形。体内那星云状的核心光芒也变得黯淡柔和,缓慢地起伏,如同疲惫喘息的心脏。那些恐怖的能量触手和骨刺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条微微蜷缩着的晶莹触须,软软地垂落着,偶尔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

它静静地漂浮着,透着一股极度虚弱又乖巧的气息,与方才那副要撕裂一切的疯狂模样判若两物。它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将那不再具有威胁性的、柔和的核心面朝向宁月,传递过来一种依赖,疲倦又带着一丝新奇的微弱情绪。

看着这极具欺骗性的拟态,心中满是赞叹,这么凶狠的异兽,温顺乖巧的外表下,隐藏着迷雾孕育的诡谲与獠牙。

林锋和唐雅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脸上戒备之色未退,看着宁月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审视和警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险的异兽幼崽。是因为契约吗?

宁月靠在付春生的怀里喘着气,付春生轻轻的给女儿擦去鼻血。宁月小口的喝完一只精神药剂,缓过神来。她清晰地感受到异兽传来的依赖感,但那感觉同样扭曲而强烈,如同阴影的缠绕。她心念一动。

水母缓缓飘向她,软绵绵的触手小心翼翼地、近乎贪婪地缠绕上她抬起的手臂,骨刺般的末端轻轻抵着她的皮肤,传来冰冷的触感。

罗奕详细地记录完数据,旁边的仪器已经整理好。准备离开时,也没有与付春生多做交流的意图。独独看向旁边的宁月说道,“宁月小姐,这只异兽幼崽的原始态很独特。第七区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宁指挥官一直很想念您。”

宁月还未搭话,付春生的脸就黑了下来,厌烦的看着不远处的这几人。

宁月听闻,抬起头看向罗奕,她确实挺想去的,但是不是现在。想起了母亲身边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迷雾区的凶险,自己力量尚且稚嫩,如同怀揣珍宝行走于暗巷的孩童。更重要的是,她敏锐地感受到了身旁父亲瞬间紧绷的情绪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厌烦。

她更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那会彻底伤了父亲的心。

于是,她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滚的渴望与算计。她侧过身,轻轻握住了父亲付春生那只因紧绷而微微握拳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却有些僵硬。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和一些,又带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昂扬。足以让门口的罗奕听清,“我知道妈妈很想我。我也无时无刻不想去见她。” 她顿了顿,“但是妈妈身边总是有很多重要又复杂的事情。我现在去,或许只会让她分心。” 她的指尖感觉到父亲微微放松了一些的拳头。

付春生看着女儿似乎全然为自己考虑的模样,心中的不安被熨帖了大半,又多了些愧疚,自己给她的,怎么也比不上宁明宣。他内心复杂,也只能低低“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了女儿的手。

门口的罗奕目光落在宁月那张看似纯真无邪,话语却滴水不漏的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哼:“呵…宁月小姐考虑得很周到。罗某人在第七区,随时恭候。”

说完,他不再多言,带着两人转身离开。

宁月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轻轻吁了口气。契约带来的精神亢奋与疲惫交织在一起。

她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精神深处。

原本虚无的精神空间,此刻已化为一片无垠的,平静的幽暗之海。海面之下,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宁月的精神体悬浮在海面之上,感受着这片因契约而拓展,烙印下伙伴气息的新领域。

突然,脚下的海面不再平静。

海水无声地剧烈翻涌,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阴影从深渊中急速升起,带起无声的暗流。

下一刻,一只庞然大物破开海面,悬浮在宁月面前。

不规则墨蓝色椭球体,表面如同**油污般流淌着虹彩暗光,折射出幽蓝,暗紫与不祥的绯红。躯体内,那裂隙般的核心缓缓旋转,冰冷锐利的星芒如同破碎的瞳孔,注视着宁月,带着非人的审视感。

数十条扭曲苍白,布满了细微吸盘与尖锐骨刺的触手从它身下蔓延开来,在空中无声地蜿蜒舞动,每一根都蕴含着诡异的力量感。

一条格外粗壮、顶端尖锐如矛的触手,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向宁月,带着一种足以令常人精神崩溃的压迫感和狰狞美感。

宁月的精神体却异常平静。在这里,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与深海之间那纯粹的灵魂链接,无需视觉伪装。面对这足以吓疯常人的可怖造物,她反而感到一种奇异的亲近和“真实”。

她伸出手,没有畏惧,直接握向了那伸来的、布满骨刺的苍白触手。

触感并没有契约时的尖锐刺痛,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冰凉坚韧,以及一种内敛的锋芒感。

“想吓唬我?”宁月的精神体传递出带着笑意的意念,相比于外面的世界,在这里她更加放松和真实,“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哦。”

那裂隙核心旋转的速度微微一顿,狰狞舞动的触手们也停滞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契约者现在完全不怕它这副尊容了。

紧接着,那庞大扭曲的躯体,骤然收缩变形,墨蓝色迅速褪去变为半透明的幽蓝,狰狞的触手软化变得晶莹剔透……它切换回了那副梦幻水母的拟态外形,体型也缩小到只有皮球大小,轻轻地、甚至有点讨好地飘到宁月的旁边,用变得柔软光滑的伞盖边缘蹭了蹭她的手臂。

仿佛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露出真面目想恶作剧,却发现大人根本不害怕,只好讪讪地变回乖宝宝。

宁月笑了笑,摸了摸它此刻光滑温凉的伞盖,“好了,知道你的厉害了。不过以后在外面,还是要装得乖一点哦。”她顿了顿,“深海,这个名字喜欢吗?”

水母的表面幽蓝色的光芒在身体表面闪烁着,内部的能量核也流动旋转,回应着宁月。

【异兽面板:幻月水母 (拟态)

名称:深海

等级:普通级 (幼生体)

潜力评级:A级 (拥有成长为王者级乃至更高存在的非凡潜力)

类别:诡变系 (主) / 共生(辅助)系 (辅) | (未来可能触及天灾系特征)

属性倾向:精神、水、空间 (残缺)

能力:①空幻匿迹 (主动)

调动星核适应环境,完美地融入周围的光线与雾气背景之中,达到“隐身”效果。移动时会产生微弱的水波状扭曲,静止时隐匿效果最佳。同时遮蔽自身的精神力波动和能量。

②幻光屏障 (主动):消耗精神力,在周身形成一层薄弱的、带有扭曲光线效果的能量屏障。目前主要用于偏转和干扰远程物理攻击(如箭矢、投掷物),对能量攻击和精神攻击防御效果更弱。屏障强度与范围随实力增长而扩大。

③微弱精神冲击 (主动):向单个目标发射一道微弱的精神脉冲,可造成瞬间的精神恍惚、注意力分散或打断正在凝聚的微弱精神力技能。对精神力高于自身的目标效果甚微甚至无效。

特殊能力:由契约者宁月天赋激活衍生

精神感知 (被动):能够感知周围环境的情绪波动和精神力场,对危险和善意有基础的预判。其感知精度随着成长和精神力增强而提升。(与契约者宁月的精神链接异常紧密且敏锐)

弱点 (当前):

物理防御脆弱:伞状体和触须物理抗性较低,惧怕锐器切割和强力钝击。

能量消耗:施展能力消耗精神力较大,幼生体持续作战能力弱。

畏光:对强烈的纯粹光能量抗性较差。(可能随着成长减弱)】

宁月在精神空间里查看着深海的能力,竟然遗传了三个技能,不愧是A级异兽,而且这个空间属性也是非常少见的,深海的父母应该有一方很特殊。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你还没有见过外面吧。”

宁月环抱着缩小后如同一个幽蓝色半透明水晶球般的深海,心念一动,退出了精神海。

卧室的景象重新映入眼帘。深海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种强烈的新奇与探索欲通过精神链接传递过来。

它轻轻从宁月怀中飘起,悬浮在空中,好奇地缓缓旋转着,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阳光透过窗户,在它半透明的躯体上折射出点点迷离的光斑。它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它伸出一条纤细晶莹的触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宁月摊在桌上的笔记本,感受到纸张粗糙的质地,立刻受惊般缩回,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次伸出,轻轻拂过。它飘到窗边,触须贴着冰凉的玻璃,好奇地“看”着窗外淡灰色的雾霭和远处若隐若现的防护罩光芒。

宁月站在旁边,右手轻轻抚摸着左手手腕处的蓝色菱形印记。看着这只对一切都感到惊奇的小水母,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淡灰色的天空,心中的火焰更加旺盛,世界的真实面貌,正向她掀开了冰山一角。而她知道,要想真正走向母亲的那个世界,她需要的,远不止一只A级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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