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五年(15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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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织田信长举起手来,挥舞着手中宝刀,拼了老命声嘶力竭。
森乱和岩胜对视一眼,赶紧止住话题,连忙跟上又要被围进敌人堆里的主公。
岩胜心道这样都没被整死,织田信长真是天选强运之人。
织田军的及时支援解了七尾城之危,同时在七尾平原上给予上衫军意料之外的迎头痛击。这场战斗在上杉军的溃逃中结束,织田军损失一千五百余人,上衫军则损失八千余人,是完完全全的惨败,让一向以“军神”自居的上杉谦信大为光火。
上杉谦信决定亲自披挂上阵,在越后集结近四万人的队伍连夜奔城赶赴能登半岛七尾城。
织田信长等人接到越后探子来报上衫军异动,料定那老秃驴坐不住了——七尾城久攻不下又被织田信长狠狠扇了一耳光,要是上杉谦信能忍他就不叫上杉谦信。
“安营扎寨。”织田信长命令道:“那老秃驴来了。”
在上杉谦信赶到前,岩胜他们难得有了个喘息的机会。
森乱协小姓众一起吃了个饭。
岩胜和森兰丸一起赴约而来,发现小小的营帐里已经坐满了人,岩胜粗粗数了一下发现少了几人。
岩胜和森兰丸来到虎松身边坐下,虎松递给他俩一人一碗肉汤。
肉汤里飘着两坨肥肉,油腻腻的,换平时,岩胜是决定不会碰这肥肉的,但此刻却觉得肉汤滋味闻起来食指大动。
森乱站起来,朗声道:“一路上来辛苦众位弟兄了,可能大家也注意到了,有五位弟兄没有到场,这是因为他们在前几日的战斗中为了保护主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一政志原。”
“长崎未岛。”
“真喜卫门。”
“佐藤之助。”
“日照明山。”
“主公会记住每一位牺牲的弟兄,我们也要记住他们,在此,以汤代酒敬他们!”
森乱话毕,众人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只听得汩汩喝汤之声。
“今天我邀请大家来这里,说几番真心实意的话。”森乱道:“多年来各位弟兄对我的支持我都真心感念,连日来你们为主公的奉献主公都看在眼里,待战事结束,该论功行赏的主公一个也不会忘,大家要继续全力以赴支持主公,保护好主公,为织田军干杯!”
说罢,又是一阵高声响应,大家又喝起汤来。
森兰丸跟岩胜窃窃私语:“没想到森乱大人这么会说话,我还以为他只会骂人。”
岩胜心道要没几斤几两凭什么人家是队长呢?
岩胜还在那吐槽森兰丸,突然被森乱一把抓住手臂拉起来带到场中央。
森乱咳嗽两声:“下面由我们新晋天才剑豪继国岩胜说两句。”
岩胜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他目瞪口呆地望着一本正经的森乱。
什么突然袭击?
岩胜可没准备演讲稿。
森兰丸在底下见岩胜面无表情又手足无措的模样便笑出声来,以他对岩胜的了解,恐怕岩胜现在内心已经在疯狂骂娘了。
望着吃瓜群众满含期待的目光,岩胜脑子飞速转动,临时发挥组织了一些语言:“亲爱的同志们下午好……哦不。”对不起,有点串台了。“各位同僚,我继国岩胜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承蒙将军抬爱因此得赐宝刀得一虚名。但我和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不同,在将军心中,我与你们一样都是他亲密无间的战友,是他得胜天下的基石,是我织田军无往不胜之器量。为不辜负将军之期望、百姓之所向,我等自当竭心尽力、勇往直前、奋勇拼搏。在此,我以宋代词人文天祥之名句送给在座各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岩胜发言完毕,在座一片鸦雀无声。
“啪啪啪!”森兰丸率先鼓起掌来,他一脸仰慕敬佩望着岩胜。
随后大家疯狂鼓掌,气氛比之森乱讲话时还要热烈。
“说得好呀!”
“你这小子太会讲了吧!”
“开玩笑!岩胜大人可是泷川大将的女婿!”
“啪啪啪!”
森兰丸没想到岩胜还有这种隐藏技能,“平时没见你会说话,原来你这么能说会道。”
岩胜心道基操基操都坐下。
“要做大人物就要会讲话。”岩胜跟森兰丸说。
森兰丸若有所思:“有道理有道理。”
总之来说,这场动员会效果还是不错的,众小姓群情激昂,至少每个人都表现得要为主公献出一切的样子。
岩胜想这恐怕也是织田信长命森乱召开赐会的目的——拉拢人心。
至于他继国岩胜则作为优秀员工典范为众小姓树立一个目标榜样——只要你肯为我织田信长卖命,要名有名要利有利。
这一手画大饼也是精髓中的精髓。
汤喝完了,人陆陆续续散了。
岩胜掀开仗帘,便见森乱正在凝望夜空。
岩胜走上去问他。
森乱却感叹道:“起云了,要下雨了。”
森乱一语成谶。
这一场连绵不断的大雨是谁也没想到的变化,原本一鼓作气为迎接上杉谦信部队的下马威被暴雨形成的激流冲垮。
七尾城下七尾原地势低洼又兼之泥土松软,暴雨之下形成一道又一道泥泞的暗坑,不要说行军打仗了,就是抬脚走路都极为艰难,士兵们常常一脚下去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样看来必须得放弃在这里和上杉谦信决战了。
织田信长惋惜这本来的大好机会,可惜天公不作美,于是传令后撤十里,寻了个喜事高地重修营寨。
这样又重新将七尾城孤零零地暴露在上衫军的袭击范围内了。
岩胜意识到这是上衫谦信攻击七尾城的好机会。
岩胜都注意到了,自然织田信长、泷川一益等人也预料到了上杉谦信可能会趁此机会攻击七尾城。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上杉谦信如此迅猛神速。
五月中旬,梅雨时节雨纷纷。
在这细密无垠的雨丝之下,一场战斗的前奏悄无声息地打响。
上衫谦信将四万上衫军兵分三路,一路与前来支援会和的毛利村上部队联合作战围攻七尾城。另两路则从两个方向夹击突袭织田信长十里外的大营。
这其中一路突袭织田军的部队便是由上杉谦信最为看重的年轻家臣直江兼续大将率领。
“织田老儿这可是你教我这么做的。”上衫谦信摇着自己的竹竿子老神在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织田信长这方才得到探子消息说上杉谦信刚到七尾城外西南方十里安营扎寨,下一刻又收到有探子报上衫军两路正从东西方向赶来织田大营,再一刻又报上衫军离此处不到一里。
话音刚落,军营外围已经喊杀声震天。
“不好!被围住就是瓮中捉鳖了!”明智光秀道。
废话!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
这上衫军来得太快一点时间也没给,现在要组织有效战术已经迟了,只能先就此撤退,找个合适机会再战。
于是织田信长传令拔营全军往北方撤退。
岩胜他们得令,森乱命岩胜时刻守卫在主公周围,众大将也冒着大雨往北方逃去。
岩胜随织田信长逃至半路听到后面有杀声而至,他急忙停马后望,旦见脑门上顶着“爱”的男人单枪匹马杀至,岩胜急忙对森兰丸道:“你们先跑,我断后。”
森兰丸慎重道:“你小心,一定要跟上来。”
他见岩胜点头便相视一笑随织田信长而去。
直江兼续手提一把大薙刀,见前方道路一人骑马断道,定睛一看,这小儿不是继国岩胜又是谁。
直江兼续朗声道:“我们又见面了!继国岩胜!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岩胜歪头:“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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