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岳不惑看见有人在卖很精致的滚灯,挑了个颜色鲜艳,有十二生肖图案的带走。
回家后,岳不惑在书房找到心心念念了一天的人,“瑞瑞,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抛起、翻滚手中的滚灯,果然见少年黑葡萄似地眼珠盯着灯笼来回转动,面上尽是惊喜之色。
“是什么呀?”
“好漂亮,是灯笼吗?”
“买给我的?”
江瑞小跑过来,声音甜润动人,一句接着一句,尾音还透着雀跃的意味,让人舍不得打断,还被勾得人心尖发痒。
岳不惑眼眸微弯,藏不住纵容与偏爱,一句一句回应: “这是滚灯,等天黑了点亮蜡烛更漂亮,可以两个人抛着玩,蜡烛不会熄灭,就是买给你的。”
“这么神奇?天黑了我们一起玩。”江瑞爱不释手地抚摸滚灯,眯着眼看里面的构造。
因为太想玩滚灯,江瑞让嬷嬷提前开饭,好像早点吃饱,天就能早点黑似的,幼稚得要命。
“姑爷,您在镖局做事辛苦了,吃点枸杞当归炖鹿筋汤补一补。”
刘嬷嬷连汤带料,舀了满满一碗药膳递过去,笑容和善,仿佛还暗含鼓励。
岳不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接了过来。
“还有苁蓉煨羊腰、菟丝子焖甲鱼,都是大补的,快试试。”
“这些菜平日倒是鲜少吃......”
岳不惑眉峰微挑,视线在一盘盘大补之物上打转。
忽然,他反应了过来,顿时如遭雷劈,脸色黑如锅底,高大的身躯无端显出几分狼狈。
刘嬷嬷见他不动筷子,把勺子碗他手边推了推,言语恳切,“姑爷在镖局操劳,回来还要照顾郎君,身上担子重,是该好好补补,这些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尝尝看?”
岳不惑心里有苦说不出,不好推却嬷嬷的好意,默默拿起勺子吃这些个‘好东西’,幽怨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
江瑞没发现两人的眉眼官司,抬起筷子停在炖鹿筋上,嫌弃皱眉,往左拐停在甲鱼上,这回连鼻尖也微微皱起。
他收回筷子,不高兴地戳了两下米饭,“今晚的菜是怎么回事嘛,难闻死了,我不想吃,让人给我捞点咸菜过来。”
岳不惑慢吞吞咽下鹿筋,目光带着些许促狭,“嫌难闻?”
江瑞捂住鼻子瞪他,“吃了这些臭东西,你离我远点。”
岳不惑故意舀起一勺甲鱼汤,慢悠悠送到嘴边,拿眼尾瞟他,“那可不行,我反而要黏你黏得紧紧的。”
江瑞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只当他在胡言乱语,气哼哼道:“我的酸菜呢?怎么还没拿过来,本郎君要饿死啦!”
刘嬷嬷抬起青禾端过来的白瓷炖盅,放在江瑞面前,“吃什么酸菜,咱家又不是要破产了,尝尝嬷嬷特意让厨房给您做的熟地山药炖乳鸽。”
“我天天闲着,不用补。”江瑞偏过头,躲开那股药香、肉香混合的味道,“我要吃酸菜!”
岳不惑眼底笑意更深,指节叩了叩桌面,揶揄道:“瑞瑞如今正是吃肉的年纪,怎能用酸菜裹腹,传出去外人该说我岳不惑无能,连自己夫郎都养不起了,快把乳鸽吃了。”
江瑞瞪眼,这个人竟然又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堵他,“岳不惑,你烦死人了。”
他无奈吃了两口,发现味道还不错,就是不太好闻,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吃完身体热乎乎的,十分有劲。
他把这份力气全用在了玩滚灯上,身姿矫健,动作利落,每一下都接住了。
一来一往间,滚灯在夜空中织出一条流动的光带,烛火在里面轻轻颤动,却始终不曾熄灭,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忽长忽短地晃。
“再来!”江瑞喊着,抛了个刁钻的角度,滚灯打着转飞过去。
岳不惑长臂一伸,稳稳接住,垂眼睨着他,眼神中带着挑衅和勾引,“瑞瑞,该你了。”
烛火透过布纹,在他下颌勾勒出半明半暗的轮廓,那目光似淬了火的刀,直直朝江瑞冲杀而来。
江瑞心脏怦怦跳,透过这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他仿佛看见那个在战场上浑身浴血、提抢立于尸山之上的少年郎。
滚灯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温和而精准地砸在了江瑞的胸膛。
他猛然回神,脸颊被暖黄的灯火烘得发烫。
“接不住了?”岳不惑低笑一声,声音莫名沙哑,磁性好听。
“谁说我接不住,继续!!”江瑞的笑容在烛火下明媚至极。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只有刘嬷嬷靠在廊柱上,眼神忧伤、表情哀怨。
她心想,这一顿药膳我前前后后准备好几天,是为了让你们把力气用在床上的,玩什么抛滚灯呢,就不能理解一个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吗?
闹过一场又洗了个花瓣澡,江瑞从身体到精神都舒服的要命,在宽大的架子床上打滚。
岳不惑靠在床头,闭目沉思,过段日子他要出门一趟,镖局和家里的事要提前做好安排。
根据探子的消息,容源又有一批黑镖要运,这是揪出他背后之人的好机会,岳不惑离开镖局亲自探查,为避免时间凑巧引起怀疑,他得提前找借口离开。
长隆镖局有师父的心血,也是他立身之本,决不允许有人借它生事。
江瑞自己玩了会儿,发现岳不惑一直闭着眼没看他,一下来了脾气,翻了两个身滚过去,抬脚踹他胸膛,却被攥住脚踝,动弹不得。
“我惹你了?”岳不惑慢悠悠睁眼。
江瑞理直气壮,“谁让你在我床上,还想外面的花花草草。”
岳不惑轻啧一声,“你要是当了官,牢里全是冤假错案。”
“哼,你放开我。”江瑞挣脱不开,还被挠了脚心,他不常走路,脚底皮肤嫩而敏感,没几下就崩溃求饶。
见他老实,岳不惑倾身把人捞进怀里,“痛快了?非要闹这么一场才舒服。”
江瑞眼角泛起泪花,气得肘击越岳不惑小腹,“才在一起几天,你就不珍惜、不让着我了。”
他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骄横,听得岳不惑浑身舒坦,“我错了,让你踩我脸上好不好?”
江瑞不自控地抖了下,声音有些许虚张声势的味道,“凭什么奖励你!”
“瑞瑞懂得可真多。”岳不惑喉间滚落一声低笑,慵懒沙哑,让人耳根发麻。
绯红从耳根漫至脸颊,江瑞寝衣单薄,身边人过高的体温似藤蔓卷住他,这种有活气的烫暖,让谁也无法拒绝。
江瑞下巴搁在岳不惑胸膛,听他沉稳的心跳,闻他身上的寒茶香。
昏昏欲睡之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直起身喊道:“岳不惑,我要搞事业了!”
岳不惑刚刚也在享受亲密无间的氛围,怀里的小夫郎又轻又软,带着沐浴后的花香气,心神正迷离,被一嗓子吼清醒,连心跳都错拍。
他无声叹气,微微顶了顶腮,牙槽骨在皮肤下抵出一道刀削般的线条,又缓缓松开,就这么按下所有不满,“什么事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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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凭什么奖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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