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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璟王

宁臻玉僵立着,身后几双柔软的手推他,吐气如兰:“快走呀,有人等着呢。”

宁臻玉知道,等着自己的恐怕是个陷阱。

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大门口那头,已有眼尖的仆人发现了他,喊道:“谢府的那位找到了。”

老段正在阶下张望,脸色不太好看,闻声望过来,待看清他的打扮,面容陡变。不仅如此,屋内分坐的官员听到声音也投来视线,目光瞟过一色的美人,微妙停在他身上。

宁臻玉僵硬半晌,面容在昏暗的光线里变化几回,终于掩去了所有表情,慢慢走上前去,歉意道:“方才遇上意外,来迟了。”

老段眉毛皱着,似乎正纠结,到底还是转头带人进去。

一行蝴蝶一般的美人进了门,随乐声起舞,殿内众人自然目光流连,只是一个个的眼神怪异,俱都停留在宁臻玉脸上。

在座的没有一人不知道宁臻玉,也没有一人不曾听说过这位宁公子,之前被赶出宁家,又被送入谢府侍奉的奇特经历。

席间已有人嗤笑出声,暗暗私语。

宁家几人自然也在席间。

当初分明是他们亲手将宁臻玉送给谢鹤岭,这会儿摆到台面上来了,他们竟又懂得廉耻了,面色极为尴尬。宁简苍老的脸上更是花红柳绿,只恨不能抬起衣袖掩面。

唯有宁臻玉尚算平静,忽略一道道视线,缓缓行至殿内。

此时此景,郑小侯爷忽而想到几月前,宁臻玉曾被他当众戏耍的往事,笑道:“宁公子怎这身打扮?我还当是王府的哪位郎君。”

一名雌雄莫辨的美人越过宁臻玉,到璟王身侧跪坐下来,替璟王倒酒。

璟王坐在上首,锦绣紫袍,乌黑的头发衬着雪白的脸,身边的美人也黯然失色。只是神态阴沉,今日分明是他生辰宴,也不见喜色。

他始终瞧着着宁臻玉,面上终于出现兴味,听郑乐行这般说,“哦”了一声,“你便是宁臻玉,谢鹤岭府里那个?”

宁臻玉拜倒在地,恭敬施礼,平静道:“是。小人方才衣裳为酒水所湿,幸得王府几位帮衬,换了衣裳赶来,打搅王爷雅兴,还望王爷恕罪。”

披了这么一件不得体的衣裳,他也无羞愧之色,依旧从容。

璟王仿佛有些意外,上下扫视他一番,忽而笑道:“宁公子好相貌,这身绫罗便送给你了。”

这话着实轻慢,宁臻玉袖中的手攥得发抖,面上还是恭敬道:“今日天寒,谢王爷体恤。”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仿佛这番对话真的只是璟王的一番善意。

在场的不少人交换了眼神,大概猜出他是被人下了套子,故意叫他丢了颜面。然而这模样不像是遭人戏弄的奴仆,反倒像是一名教养良好的世家子,酒宴上一时兴起披了衣衫的风流客,落落大方,全然不见窘态。

在旁看热闹的便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谢鹤岭倒是懒洋洋的,似乎也正看好戏。

璟王搁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这样罢,你来得迟,总该告罪。”

他说着,目光移向下首的谢鹤岭,玩笑道:“谢统领,你的人来迟了,你罚。”

谢鹤岭笑道:“王爷也知道,谢某是武官出身,若有人失时又唐突王爷,罪过不小。若叫我定罪,可怜他这一身皮肉了。”

在场的贵人俱都一怔,没料到谢鹤岭这般心硬,半点不怜香惜玉,颇有几分不忍地望向宁臻玉。

宁臻玉却松了口气,心想挨一顿也不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

有的喝了几杯酒,眼见谢鹤岭似乎并不把宁臻玉当回事,便酒壮人胆,目光格外流连在宁臻玉面容上,玩笑道:“谢统领好煞风景。若是不弃,不如叫下官发落。”

宁臻玉听出是闻少杰的声音,心里一沉。他也曾混迹宴会,知道这些人拿人取乐的手段。

“若在别处,定教闻大人代劳,”谢鹤岭笑了笑,“只是璟王在上,哪有我们掺和的道理。”

不知怎的,闻少杰竟又不敢吭声了,谢鹤岭喝了杯酒,接着道:“今日乃是璟王生辰,下官不好煞风景,自然该听寿星公的意思。”

璟王眯起眼,目光在谢鹤岭和宁臻玉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终又嗤笑一声:“罢了,自罚三杯便是,血淋淋的倒人胃口。”

谢鹤岭笑道:“王爷雅量。”

宁臻玉暗自松了口气,拱手谢恩,吃了呈上来的三杯酒,这便起身,默不作声退到了谢鹤岭的坐席旁。

他整个人还紧绷着,只是面容依旧平静,坐在谢鹤岭身边侍酒。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管事的进门通禀:“王爷,江阳王派人送来贺礼。”

一名器宇轩昂的武官入内,约莫三十出头,风尘仆仆,他入门便行了拜礼:“参见璟王,江阳王路上耽搁,恐错过您的生辰,特命属下快马加鞭先行赶来。卑职还是来迟,请王爷恕罪。”

璟王瞧了他一眼,“你是安北王的部下。舅舅派了你送他来京?”

不等那武官答话,他哼道:“我那弟弟从边关赴京,几月了还未见人影,可是路上耽搁了?”

武官的声音小了下去:“江阳王旅途劳顿……”

璟王冷笑一声:“哦,劝他保重些身体,路途漫漫,别被掏空了。”

这话意味深长,不仅听得江阳王一行人尴尬,底下的官员也面面相觑。

江阳王乃是璟王的同母胞弟,这些年在边关有些军功,皇帝还身体康健时,传令他战事一了便进京受赏,这会儿将要到京,皇帝却已一病不起。

宁臻玉也听得古怪,亲弟弟要赴京团聚,璟王不欢喜也就罢了,然而说话这般阴阳怪气,仿佛江阳王是酒囊饭袋一般。兄弟阋墙惯有,宁家三个兄弟便是如此,却也是面和心不和,外人面前保持体面,这般绵里带刺的实在少有。

璟王也不觉有何不妥,竟还自顾自喝了杯酒,又转过目光,瞧了一眼谢鹤岭。

他指着谢鹤岭,朝武官道:“谢统领在西北也曾在江阳王手下效力,功劳不小,我弟弟派你过来,可有什么话带给谢统领?”

那武官猝不及防,面容一僵,“不、不曾……”

这下场面更是凝固,宁臻玉不由抬头一瞧,只见那武官神色局促,心想到底是粗人,场面话也不会讲,一句“江阳王曾和卑职提到谢统领”便能糊弄过去的事,眼下谁都尴尬。

谢鹤岭却只微微一笑,“璟王抬爱了,微末之功还劳您记得。”

说着朝那武官举杯示意,似乎是相识。

那武官顶着璟王冷笑的视线,也不敢多话,再拜首:“贺礼既已送到,卑职告退。”便退了出去。

刺了一通未到场的江阳王,又给谢鹤岭找了不痛快,璟王似乎舒坦了些。江阳王送来的贺礼正在外头廊下摆着,他也懒得瞧。

屋内歌舞声又起,没了乐子可看,璟王很快便觉无聊,啪一下丢了银箸在案上。声音不大不小,身旁的美人却一滞,又柔软地依偎过去,撒娇道:“王爷?”

美人在怀,璟王全无兴致,冷冷瞥了他一眼,吓得人又松开手。

屋内原本热闹的氛围陡然僵住,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又惹着了璟王。

璟王倒没发火,兴致缺缺拂手道:“诸位请便。”

便起身离开。

一片安静中,璟王身影转入内堂,逐渐远了,才有人悄声道:“这是怎么了?”

“王爷一贯喜怒无常,没触怒他便是幸事了,莫管。”

这么说着,璟王这位主人虽离席了,歌舞鼓乐照旧,在座的也不敢先走,便又互相攀谈着,过来向谢鹤岭敬酒。

谢鹤岭在外人面前还真是人模狗样,好脾气好风度,一一受了,觥筹交错间逐渐有了些酒意,往后一靠,倚着宁臻玉胳膊喝酒。

宁臻玉极不习惯被人近身,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这般轻慢的倚靠,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垂下眼睛,替谢鹤岭斟酒。

有人调侃道:“谢统领酒量不佳呀?”

这话引得几名武将哄笑:“大人不知,谢统领一贯如此,喝多了便要回府歇息,从不留宿风月场——伺候他的美娇娘好不失望,辜负了多少投怀送抱的美人!”

又有人暗暗笑道:“如今才知,原不是六根清净,是另有所好。”

在座的诸多高官贵人,哪个不是私下眠花宿柳荤素不忌,说话也口无遮拦,面露揶揄,瞟向宁臻玉。

谢鹤岭看够了屋内歌舞,也觉无趣,起身道:“各位请,谢某失陪了。”

宁臻玉也起身拱手施礼,随谢鹤岭离席。

两人正经过宁家父子座前,宁简眼见儿子和养子走过来,也顾不得宁臻玉刚丢了宁家的脸,当即扯出笑脸要起身,“谢统领——”

谢鹤岭却只朝他们点点头,与旁边几位并无不同,同僚客套一般:“几位大人尽兴。”

便停也不停,忽略瞬间僵直的两张脸,施施然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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