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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潜入

“玉微,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萧商止和苏文彦同时开口,眼中满是担忧。

“我知道危险,但我必须这么做。”沈玉微坚定地说,“萧商止,你曾经欺骗过我,我不能再相信你;

三皇子,你帮助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我也不会跟你走;文彦,谢谢你对我的好,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沈家的冤案,是我沈家的事情,我必须自己去解决。”

说完,她松开苏文彦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玉微,你等等!”萧商止连忙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她,

“这是我的贴身令牌,有了它,你在京城可以畅通无阻,也能调动我的一部分兵力。

你拿着它,保护好自己。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拿着这枚令牌去找我的人,他们都会帮你。”

沈玉微看着那枚令牌,心中满是复杂。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令牌:“谢谢你,萧商止。等沈家的冤案昭雪后,我会把令牌还给你。”

萧瑾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再拉拢沈玉微,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冷哼一声,带着黑衣人转身离开了。

苏文彦看着沈玉微,眼中满是不舍:“玉微,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立刻来帮你。”

“我会的。”沈玉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她看着萧商止和苏文彦,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沈玉微握着萧商止的令牌,站在原地看着苏文彦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青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才缓缓收回目光。

掌心的令牌冰凉坚硬,边缘刻着的“靖”字硌得她指尖发疼,像极了萧商止那人,偏执又笨拙的温柔,总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她没有立刻返回京城,而是绕去了城郊的破庙。庙内积满灰尘,蛛网挂满梁间,正是她当年假死后与苏文彦暂避的地方。

她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掏出从大理寺带出的卷宗和张老三的证词,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翻看。

刘公公的嚣张,萧商止的犹豫,三皇子的算计,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仅凭张老三的证词和一枚玉佩,还不够扳倒刘公公。”沈玉微指尖划过卷宗上“刘公公与地方豪强勾结”的模糊记载,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萧商止虽有把柄在刘公公手中,但刘公公多年来贪赃枉法,手上定然也沾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能找到这些证据,就能让他自顾不暇,无暇再威胁萧商止。

她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决定暂时返回靖王府。

如今她握着萧商止的令牌,虽能调动部分兵力,却终究不如在王府中方便,既能近距离观察刘公公的动向,也能利用王府的资源查找线索,

更重要的是,她要让萧商止以为她“回心转意”,放松对她的警惕。

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萧商止正坐在偏殿的廊下等她,玄色常服上落了层薄霜,手边的茶盏早已凉透。

看到她的身影,他眼中瞬间亮起微光,起身时动作竟有些慌乱,连手边的茶盏被碰倒都未察觉。

“你回来了。”萧商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包裹,却在触及她指尖时又悄悄收回,“外面冷,快进去暖暖。”

沈玉微没有拒绝,跟着他走进偏殿。殿内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桌上摆着她爱吃的江南点心,还是热的。

她看着那些点心,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总能在细节处让她动摇,却又在关键处让她失望。

“我想通了,”沈玉微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咬了一口,语气平静,“沈家的冤案,离不开你的帮助。我留在王府,和你一起查案。”

萧商止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眼中满是惊喜,却又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怪我了?”

“怪,但比起怪你,我更想为沈家翻案。”沈玉微抬眼看向他,眼神清澈却带着距离,

“我暂时留下,但我们还是按之前的约定,分房而居,互不干涉。等冤案昭雪,我会离开。”

萧商止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却还是立刻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没有追问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也没有怀疑她的用心,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愿意相信这是她回心转意的开始。

接下来的几日,沈玉微表面上配合萧商止查案,跟着他一起翻看卷宗,询问证人,实则暗中留意刘公公的动向。

她发现刘公公虽被暂时关押在王府的地牢中,却依旧能通过心腹传递消息,甚至还在暗中联络三皇子,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这天,沈玉微借口去地牢探望刘公公,实则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线索。

地牢阴暗潮湿,寒气刺骨,刘公公被铁链锁在墙上,脸色苍白却依旧傲慢。看到沈玉微,他冷笑一声:“沈姑娘,怎么?是来劝我认罪的?”

“我是来告诉你,萧商止已经查到你和三皇子勾结的证据了。”

沈玉微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三皇子真的会帮你吗?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扳倒萧商止,等你没用了,他第一个会杀了你。”

刘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嘴硬:“你别想挑拨我和三皇子的关系!我手上有萧商止的把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萧商止的把柄?”沈玉微故作惊讶,“是他当年在边境与豪强勾结的事吗?我早就听说了,可你知道吗?

萧商止已经找到当年的豪强,让他写下了证词,证明那是为了筹集军粮的无奈之举,并非通敌。你的把柄,已经没用了。”

刘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他知道,若是萧商止真的洗清了自己,那他就彻底没了依仗,等待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沈玉微看着他的反应,心中了然。她站起身,轻声道:“如果你现在说出你和三皇子的阴谋,还有你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我或许能帮你向萧商止求个情,留你一条活路。”

刘公公看着沈玉微,眼中满是挣扎。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我告诉你!我和三皇子确实在策划……”

就在刘公公即将说出真相时,地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玉微心中一紧,立刻起身躲到暗处。

进来的是萧商止的心腹林忠,他看到刘公公,冷声问道:“王爷问你,你和三皇子到底在策划什么?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刘公公看到林忠,立刻闭上嘴,眼神闪烁,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沈玉微躲在暗处,心中暗叹可惜,差一点就能拿到关键证据了。

但她也知道,刘公公已经开始动摇,只要再加把劲,就能让他彻底崩溃。

她悄悄退出地牢,回到偏殿。萧商止正坐在桌前翻看卷宗,看到她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刘公公说了什么吗?”

“他什么都不肯说,还在嘴硬。”沈玉微摇了摇头,故意露出一丝疲惫,“或许,我们该换个方法了。”

萧商止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辛苦你了,你先休息吧,查案的事,我来想办法。”

沈玉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内室。

沈玉微知道,刘公公虽已动摇,但仍心存侥幸,想要等到三皇子的救援。

若想让他彻底开口,必须切断他最后的希望,找到他与三皇子勾结的实证,让他明白自己已无退路。

她想起之前在刘公公的书房搜查时,曾看到过一个隐蔽的暗格,当时暗格是空的,

但她隐约觉得那里曾藏过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来,那暗格很可能是刘公公存放密信的地方,或许还留有蛛丝马迹。

这天夜里,沈玉微趁着王府守卫换班的间隙,悄悄潜入刘公公的书房。

书房内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走到书架前,按照之前的记忆,找到那个隐蔽的暗格,轻轻按下机关。

“咔哒”一声,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果然空无一物,但沈玉微注意到,暗格的角落里有一丝淡淡的墨痕,似乎是密信被拿走时不小心留下的。

她用指尖蘸了一点墨痕,放在鼻尖轻嗅,这是宫廷专用的徽墨,只有皇室成员和少数重臣才能使用,三皇子的书房里就有这种墨。

“看来,刘公公确实将密信交给了三皇子。”沈玉微心中了然,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连忙躲到书架后面。

进来的是刘公公的心腹,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径直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将锦盒放了进去,又迅速关上暗格,转身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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