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赶紧用布条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很难受,非常难受。
他知道。
所以当她扑倒他,扯掉他的中衣、小衣的时候,他都没有忍心避开。
但当她试图坐到他身上,与他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捂住身后呼之欲出的狐狸尾巴,试着叫了一声“小九,你快醒醒!”
没有任何回应。
她已经失去理智和意识了,只是被毒素控制,一心想要和他双修解毒。
他不抗拒与她双修,甚至还感觉到了身体的兴奋和向往。但在她意识不清,而且尚不知他是狐妖的时候,对她做这般事情,岂不是趁人之危?
前方昂首挺胸,后面的狐尾冒出了尖,霜华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很想顺从小九,与她合二为一。
头皮一阵发麻的感觉。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霜华拔出月华剑,在胳膊上划了几道伤口。
淋漓的鲜血喷涌。
痛感袭来。
他终于清醒了些,倏地打了个滚,从她的身下狼狈躲开。
小九再次扑向了他。
她已中毒至此,除非现在马上获得焉酸草,不然很快就要毒发身亡了。
到底还要不要躲呢?他踌躇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旁边那个小美人,已经快要毒发身亡了。”阴森的笑声突然响了起来,带着引诱与命令,“你还是赶快与她做有情人该做的事情吧。”
霜华调动全身灵力,瞬间震碎了帷幔,在小九身上盖上锦被,自己也裹上衣物后,循着笑声一下子飞窜出去。
“果然是你,西王母。”看着面前虎齿、豹尾,身着华美的霓裳,保养得当的中年妇女,霜华将剑指向了她,“快把焉酸草交出来。”
“九尾,几千年了,老身拢共就与你见了三次面,怎么你每次都是这般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西王母咧开虎齿,笑容狰狞,“你可知,这样不懂礼貌,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你竟然认得我?那就好办了,既不愿给我,那我就来强抢。”霜华对着西王母挥起剑来。
霜华剑气纵横,剑光如虹,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速度,电光火石间频频攻向西王母。
西王母身轻如燕,不慌不忙,拍出一掌,如万年桃林飘落的花瓣,又似狂风暴雨般迅猛起来,将霜华的剑气硬生生震散了。
霜华的剑气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凌厉。
西王母一会儿闪身,一会儿用掌力化解,与他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霜华将周身力量汇聚于掌间,剑光瞬间绽放出耀眼的银白光辉,犹如千军万马,势如破竹般直逼西王母胸前。
西王母面色微变,双掌合十。
浓郁仙气化作一道璀璨金芒,将汹涌的剑气硬生生抵挡。
两股力量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霜华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西王母站立不稳,后退了几步,冷声道:“且不说你曾经有多英勇,现在你断了两尾,又身受重伤,是不是老身的对手犹未可知。哪怕你能打败老身,但也至少要好几个时辰,恐怕你那小情人早已一命呜呼了。”
“西王母,算我求你,可不可以把那焉酸草给我?”霜华收回剑,姿态卑微,跪地向西王母请求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从未求人,也从未向别人低过头。
可现在时间紧迫。
只要能救她。
所有的骄傲与执着,他都可以放下。
西王母见他跪下,也是一惊。
在她心目中,他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能做到这步田地。
“可这焉酸草对老身也有妙用,为何要给你呢?给你的话老身能获得什么好处呢?”西王母问。
“你想要如何,随便提出来,哪怕是把我的命抵给你,我也愿意。”霜华道。
“你的命?你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与你的小情人做那种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救她可比这样容易太多了。”西王母不解道。
“为了心中的道。”霜华肃然道,“她现在失去了理智,而我不能乘人之危。”
“可她之前清醒时,也是愿意的呀。”西王母更加困惑了。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原身是九尾狐妖。”霜华黯然道,“她是捉妖师,如果她知道了,断然是不愿意的。”
“你怎知她不愿意?”
“她告诉过我,他的父母就是被狐妖所害,此生她最痛恨的就是狐妖。”
“哈哈哈哈哈,有趣,没想到这一世你们竟还是如此虐恋情深,可笑这苍天惯会捉弄有情人,就像我和东王公,明明相爱却不能每日在一起。”西王母说着,叹了口气,拿出了焉酸草道,“想要这个灵草,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试试我新培育的一种蛊虫。”西王母扔给霜华一个瓶子。
瓶子里有一大一小两只蛊虫,通体透明如琥珀,内部隐约可见螺旋状的红色纹路。
“将那只大的母虫种到你那小情人身上,小的子虫置于你自己体内。你放心,你的小情人不会有事,但你如果解不了蛊,可能会爆体而亡。”她道。
“这是什么蛊?”
“一种很有意思的情蛊。”
“为什么要试验这种蛊?”霜华问。
“为了让有情人能够经常在一起,再也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或事分离。”西王母意味深长道。
“我现在便种了你这蛊,还请你说话算话,将焉酸草给我。”
“好。”
随着一阵刺痛感骤然袭来,那蛊虫细小如针的身体钻入了霜华的皮肉之中,在筋脉中迅速游走,最终抵达了心脏处,钻入了他的心房。
“这个情蛊,只有两个人都深爱对方,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情才能解除。”王母道,“但凡有一方三心二意,你都会……死。”
“知道了。”霜华的心口一阵钝痛,赶紧去找小九。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见霜华走后,王母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小九,已是满面潮红,娇吟不断,五官纠结起来,显得越发痛苦。刚刚霜华一走,她就把锦被给踢出去了,现在身上又是不着寸缕。
霜华遮着眼,赶紧将自己的白袍罩在她身上。
将另一只蛊虫种入小九体内后,他拿出西王母给的焉酸草,捣碎后喂到了小九嘴里。
草药苦,小九喜甜,本能地将草药吐了出来。
霜华耐心地含着草药,封住了她的唇,用舌头将草药一点点地推入她口中。
直接喂入她口中时,她紧蹙眉头,总想吐出来,但霜华用嘴喂药后,她就变得很乖,将所有的草药都统统咽了下去。
她乖乖吃药的模样,为什么那么可爱呢?
霜华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了抚她的额头,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待小九吞咽了所有的草药,原本就重伤,屡屡透支体力,又被种入了蛊毒的霜华,骤然晕厥了过去。
两三个时辰后,小九醒来,环顾四周,发现二人已不在昆仑山癫,而是躺在一间农家屋子里的床铺上。
她瞅了瞅手腕。
当初魅妖留下的伤痕,俨然已经消失了。
她的妖毒终于被解了!
她居然没死!
压在心头多日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
她迫不及待想要与霜华分享喜悦,拍了拍身旁昏睡的他。
没有反应。
好奇怪,霜华的睡眠向来不深,平常她只要叫唤一声就会醒来,今日是怎么了?
小九又上前看了看。
他眉头紧蹙,满是痛苦之色。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滚烫,竟是发烧了。
霜华的身体向来是凉的,可此刻他的脸色泛红,额头滚落下密密麻麻的汗珠,滚烫的热气翻涌而出,似乎在被火炉炙烤一般。
这次能够解毒,还真是多亏了霜华。小九虽记不起刚刚到底是怎么解毒的,但隐约知道,是他用焉酸草救了她。
他究竟是如何获得焉酸草的呢?
又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才拿到了焉酸草,以至于他现在浑身是血,气息奄奄,高烧不退。
小九很想知道,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储物袋里,她好不容易才翻找出了一瓶灵药,喂进了他的嘴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她刚捡到他的时候。
只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显拉近了。
他对她而言,再也不是一个储备的解药,而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和师父一样重要。
她用手帕认真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想努力减轻他的痛苦。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捉住了。
霜华毫无征兆地伸出了手,将她的手腕捏得又紧又痛。
“好疼啊,霜华,快放开我。”小九挣扎道。
可他却将她牢牢钳制住,丝毫不愿意放开。
她听到,他痛苦地呓语着:“小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小九的心骤然一沉。
小昭。
她就是你跨越千山万水,吃下那么多忘情果,想要忘记的女子吗?
是你喝醉后失态,想到她就情难自已,嚎啕大哭的那个女子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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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昆仑山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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