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投影石！”小九心疼坏了，原准备哭天抢地一番，抬头瞥见洞门口的霜华，瞬间噤声，暗自庆幸道：“还是炸了好，如果不小心被霜华看到了，少不了又要拿那些大道理将我教训一顿了。”
“我烤了很多鱼，过来吃吧。”霜华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九觉得，霜华的脸看起来冷冰冰的，还很臭。
是在怪她不知道干活，只知道吃吗？
小九赶紧上前，替他捏捏胳膊，捶捶背道：“辛苦了，辛苦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将烤鱼接过来，一口一口咬得贼香。
小黑猫上前，“咩咩”叫了几声。
小九忍痛割爱，分了一条烤鱼给它。
小黑猫吃得津津有味，高兴地用脑袋在小九脚边蹭来蹭去。
“小虎，待会儿我那鳖煮好了，分你一条腿如何？”卓不凡似是炫耀般，指了指他旁边半人大的那只鳖。
小黑猫不屑地扭头，将屁股对着他。
“小九，它这是什么意思呀？”卓不凡不解道。
“你这都不懂？”小九笑喷了，“它用屁股对着你，意思是‘吃屁’。”
卓不凡重复道：“吃屁？”
待他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气得伸手准备拍一下猫屁，可一想到之前被它咬手的疼痛滋味，悬在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
小黑猫“嗷呜”了一声，得意地冲着他龇牙咧嘴。
卓不凡：“……”
在某些人面前是乖巧的小羊羔，在我面前就是凶狠的小老虎。
真是可恶！
其他人惧怕冰山外的剑芒，不敢出去抓鱼，但闻到烤鱼的香味后，又不由自主地围了过来，看着小九吃。
小九怪不好意思的，一边啃着鱼肉，一边指了指旁边的大鳖道：“鱼不多，就那么几条，待会儿这个鳖炖的汤分你们喝喝啊。”
“姑娘人美心善，多谢了。”众人围向了卓不凡旁边的那只鳖。
那鳖龇着一嘴獠牙，被绳子紧紧捆着，还在奋力挣扎，看起来凶狠可怖，不似寻常的河鳖。
“这鳖的个头怎么这么大呀？”有人问道。
“是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大的鳖。”有人惊呼。
“这是我刚刚潜到冰河深处抓到的。这鳖很凶猛呢，被我用绳子捆了，还差点咬断了我的手。”卓不凡心有余悸道。
“卓不凡，你最好把这鳖放了。”一听他是潜到冰河深处抓的，霜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鳖很可能不止一只，而是一群。”
“放了？笑话！难怪我还会怕几头鳖不成？来多少我就炖多少。”卓不凡不以为然道。
话刚刚说完，冰山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山好像在动！”有人惊恐地叫了起来。
低沉的吼叫从冰山下面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霜华在山洞门口探了探，发现一个巨大的身体横亘在前面，正在用力撞向冰山。
他急忙喊道：“不好，来了只大鳖，看起来很像是远古巨鳖！”
几次猛烈的撞击后，众人纷纷摔倒在冰面上，有的甚至被甩出去几十米远。
霜华赶紧用剑斩断了锅里那只鳖身上的绳子，准备将其放生出去。可那鳖在沸水里泡了太久，已是奄奄一息，动弹不得了。
“霜华，你快把那鳖还回去吧。”小九喊道。
“这只鳖应该是那远古巨鳖的幼崽，被沸水煮了太久，已经气息奄奄了，如果还回去，那远古巨鳖定会更加愤怒，让我们所有人为它陪葬。”霜华叹气道。
“那怎么办？”
“先救它！”
霜华准备从储物袋里翻找出之前在昆仑山附近采的灵草，给它喂食下去，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整座冰山竟然——
翻了！
所有人都落入了冰川里。
巨鳖顺着气味游过去，伸出爪子托住了它的幼崽，发现幼崽气息微弱，已是濒死状态后，怒不可遏，发出了震天动地、痛彻心扉的悲鸣。
紧接着，它像发了狂一般，对着落入水中的人胡乱撕咬，宣泄心中的悲伤与痛苦。
血水混着河水。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扑腾，有人在挣扎，有人在下落。
一切混乱不堪。
小九不熟水性，又不会潜水，会不会？
霜华心急如焚地在水里游动着，想要找到小九，可眼前到处是恐惧、溺水、受伤的人，他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将面前的一个个人先扔到旁边的冰山浮面上。
眼见已经扔了近百人上船，都没有寻到小九，霜华的心越发慌乱起来。
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小九，恐怕他也会发疯。
小九自落入冰川中，就被一股力量牵引，一路下沉，沉到了冰川最深处。
水流冰冷刺骨，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四肢变得沉重无力，脑海中一片混沌，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到川底时，却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睁开了眼睛。
“我是死了吗？”她心想，“这是在哪里？”
一个好像日月星辰般，闪闪发亮的东西，向她漂浮过来。她好奇地抓住了那东西，竟是一件女子的衣袍。
在触及的瞬间，那衣袍竟然一下子穿在了她的身上。
合身极了。
仿佛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我没死，还多了套这么好看的衣服，我不是在做梦吧？”她吃惊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更惊喜的是，她发现穿上这件衣袍后，居然能像鱼儿一般在水里游动起来，呼吸也畅快多了，竟再也不怕水了。
小九开心极了，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还顺道捡了个这么厉害的宝贝。
当真是峰回路转，否极泰来啊！
她瞅了瞅身上的宝衣，似鲛绡般轻盈柔软，又似星辰般闪亮耀眼，心道：“干脆就叫它星辰宝衣吧。”
在她体验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自在快乐时，那边的霜华已经疯了。
所有人都寻遍了，甚至连胳膊被咬伤的卓不凡都被他甩到了浮冰上，竟然还是找不到小九。
她去哪里了？
她会不会已经……
想到这里，霜华双眼猩红，跃到上空，双手合十，默念口诀，准备将所有冰川之水引去别处，抽干所有水源找到小九。
水流如柱，喷向空中，又奔腾向了远方的河流。
“霜华，你在做什么？”小九顺着流动的冰川之水浮出水面，看到正在操控水流的霜华，冷若冰霜，寒气森森，不由吓了一跳。
“小九！”霜华立马飞身过去，抱住了她。
小九感觉，他的一双手，不，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是被那巨鳖吓到了吗？”
“无事。”见小九平安归来，霜华不由牵起她的手，放心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小九被他勒得太紧，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她的手竟然——
抽！不！开！
这还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被她碰个手都要急忙避开的霜华吗？
那远古巨鳖依然在水里翻滚、搅动，想将冰面上那些人再次震落下来，统统搞死，为它的幼崽报仇雪恨。
霜华在储物袋里翻找出了一味灵药，游到了那半人高的巨鳖幼崽面前，将药喂它吃下。
远古巨鳖担心又有人来伤害它的幼崽，本能地冲过去想要撕咬霜华，可眼前的耀眼光芒，让它停住了脚步。
它被封在这片冰川，已有千年，为了是看守一件衣袍。
没想到，这件衣袍现在正穿在面前这位女子身上。一千年了，它终于完成了使命，等来了衣袍的主人。
小九守在巨鳖幼崽旁边，看着它渐渐睁开了眼，恢复了活力，将它送还给了远古巨鳖。
远古巨鳖抱着它的幼崽，浑浊的老眼里，流出了喜悦的泪水。
冰川终于恢复了平静。
夕阳西下，绚丽的红霞浸染着冰面，倒映出斑斓的色彩。
远古巨鳖深吸了一口气，将大半个身子沉入水中，示意他们坐到它的背上，想要载他们一程。
它的后背宽广巨大，可以容下数百人。
霜华将冰山上的那些人一起带到了巨鳖的后背上，并和小九为那些受伤的人一一处理了一下伤口。
卓不凡的胳膊被咬伤了一大块，在帮他抹药时，他痛得叫出了声，“你轻点，霜华！我就说让小九帮我上药吧，你偏不愿意。”
霜华郑重道：“这次的事希望你能获得教训，以后千万不要残害那些看起来就很有灵性的生物。”
卓不凡“嗯”了一声，转头瞥见小九身上那件星光熠熠的衣袍，不由问道：“小九，你这身衣裳哪来的？”
“好看吧？”小九得意地在他面前秀了秀，又转了个圈，道：“这叫星辰宝衣，是我在冰川里无意间获得的，穿上它就能在水里如履平地了。”
“太漂亮了，小九，你穿起来简直比那天上仙女还要美，比日月星辰还要闪亮。”卓不凡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夸赞个不停。
小九十分受用，忍不住开启自夸模式：“衣裳什么的嘛都是陪衬，重要的是本姑娘人长得美，身材好，修为又高……”
“卓不凡，你见过天上的仙女吗？”霜华寒声问。
卓不凡：“……”
小九：“……”
某些人，可真是个扫兴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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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吃人的壁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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