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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待春居

汗水自她皮肤洇开,好似水痕淌进雪堆里。额前碎发皆已湿透了。

胥绾春只觉被抛入冰雨,寒凉雨水打在炽热皮肤,噼里啪啦,生疼生疼的。忽然,一缕清冽的墨香沁入鼻端,驱散了些许混沌。紧接着,整个身子被一道力量裹住,膝弯被托起,天地旋转。

细白脖颈无力后仰,一个令人心碎的弧度,墨发散乱如瀑,发尾浸着水,渍在穆书愿胸前尚在洇血的伤口。

他却浑然未觉,只心急如焚地连连低唤:“姐姐?姐姐……”那一声声呼唤,却似石沉忘川,得不到半点回应。

在她身侧的手臂绷紧,指节用力到泛白。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之人竟是这般纤瘦,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裂在他臂弯里。

步履生风,白靴踏过青茸茸的泣露草,草尖忘川水露飞溅,轻软白衣如风扫过。

胥绾春一条手臂软软垂落,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荡。两侧幽篁竹影,那森森的绿,疾速向后撤去,只余一片模糊的影。

他知那竹林深处,有一方小院,名“待春居”。

自他初入鬼界,便阴差阳错来此窟逛过,不知为何,他对此地有种莫名的眷顾,好似倦鸟归林,心神得以片刻安宁。此后,每至心烦意乱,迷茫怅惘,他便来此地游荡,已成习惯。

每每逛完,心中便似被一条线牵引,酥酥麻麻地扯着,好似有未竟之事,等着他去做。

那事似重要得很,将他整个人都占满,富贵容华不足恋,声名族望不足追,天地之间,便只此一事。

可那事又太过缥缈,抓不住,想不明,空落落地悬着,只余无端心慌。

直到流光园中,那少女裙裾猎猎,自半空俯冲而下,闯入他的视野。

葛布粗裙,花容憔悴。可琉璃彩灯映照之下,她那灰眸清清冷冷地一瞥,他只觉如见谪仙,心头那空落落的地方,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又沉又满。

他觉得,那件占满他心神的事,定然与她有关。

直到如今,她在他怀中,气息奄奄,热度透过衣料烫着他。

他好像……果真要被她占满了,连血带骨,一丝缝隙也无。

胸口忽一阵刺挠,怀里的人不安地扭动,不知何时,竟蹭开他微敞的衣襟,虎牙尖尖,陷进他莹润的肌肤里,带着惩罚似的力道,随即,那粉嫩舌尖又仿佛觉得痛了,迷迷糊糊来回舔舐了两下,试图安抚。

那触感,又痛又痒,带着燎原的星火,窜遍全身。

穆书愿浑身骤然紧绷,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抱她的手臂猛地收紧。脚下步伐更快,几乎是贴着草尖飞掠。

竹影渐疏,待春居低矮的轮廓终于显现。

院墙低矮,木门吱呀作响,关不严实。檐下两盏破旧灯笼,没有光亮许久了。周围光线黯淡,唯草地上幽蓝的鬼火,星星点点,随风浮动。

砰地一声,穆书愿一脚踹开房门,踉跄踏入。神识微动,已召来附近听用的鬼仆。

几乎在他进屋的瞬间,几道模糊鬼影停下手中活计,无声跪伏行礼,旋即如轻烟散去。

原本铺着干草的硬板床,已换成榉木架子床,挂着干净的月白帐子。旧家具悉数撤走,换上了线条简练的桌案矮柜。安魂香静静燃着,烟气袅袅,透出几分难得的温宁。

他将胥绾春轻轻放在床褥间。她深陷进去,身体却不安分地翻转,双臂随之乱挥,腿也无意识蹬踹,将刚刚理好的被褥搅得一团糟。

穆书愿慌忙握住她滚烫的手,连声唤:“姐姐,姐姐……”

胥绾春费力地掀开眼帘,眸光涣散,呆呆地望着他。唇瓣微微开合,似乎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聚焦,看清眼前的人。

穆书愿心头一酸,忍不住俯身去抱她。

可他刚靠近,胥绾春便剧烈挣扎起来,柔软手心抵住他胸口伤痕,用尽力气推拒。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只从喉间挤出破碎的气音:“滚……开……”

她扭动得厉害,眼看就要翻下床沿。穆书愿一面迭声应着“好,好”,一面小心地揽住她的肩和膝弯,将她重新抱起,妥帖地安置回枕头中央。

胥绾春的手仍抵在他胸口各处,执拗地推拒着。

待他将她放稳,低头看去,雪白小脸融了层柔嫩的粉,软软陷在枕间,像一捧即将融尽的春雪,正望着他。

许是身子太难受,许是气恼自己的无力,胥绾春琉璃灰眸里水光弥漫,蓄了许久,终是承不住重量,大颗大颗滚落,划过鬓角,没入乌发。

“姐姐……”穆书愿身体僵住,伸出手想替她拭泪,却又不敢。

“好,我滚,姐姐别哭……”他声音带着哽噎,“我就在外面,你不唤我,我绝不进来。”

他逃也似的出了门,背脊紧绷,抵在那扇破旧木门上。白衣曳地,垂头静静站立,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胥绾春蜷在床榻深处,胡乱拖过一床软被紧抱怀中。裙裾堆叠在大腿,双腿无意识地夹紧蚕丝被褥,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如雪。偏偏一片片暧昧的粉红自腿根蔓延,一路染上光滑水嫩的足尖。

她无意识咬住被角,濡湿的软睫轻颤着阖上。腰肢难耐地蜷起,脊背细细抽搐。许是哭得狠了,脑袋昏沉,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境倒是难得舒适。清风拂过漫山花海,暖阳下彩蝶翩跹。她慵懒趴在草间,鼻尖萦绕着晒过的被单那股蓬松气息,白衣少年坐在身旁,书页翻动的轻响传来,伴着清润墨香,令人心安。

“文郎……”

她轻声喃喃,缓缓睁眼。

不知睡了多久,屋内床边、幔帐四处都已亮起灯笼,窗外亦是明灯煌煌,驱散了先前的孤寂黑暗。

腕间忽地传来细微勒痛。垂眸看去,腕上系着一道剔透细绳,另一端绷直伸向外间,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是诊脉用的。

外间传来苍老声线,惶恐求饶:“尊主恕罪……小臣无能……”

“滚!”穆书愿的声音淬着冰。

衣袂急促摩挲,那年老鬼医仓皇爬起,脚步声踉跄掠过小窗,逃也似的消失在夜色里。看那神情,这已不知是第几个被轰走的医者了。

胥绾春一醒转,便又是那般,燥热难耐。连腕间这一小段细绳,也勒得她肌肤生疼,难受得紧。她想抬手扯掉,却连抬指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烛光流转,倏然映亮床榻那端一抹青绿。胥绾春定睛望去,只见榻边小案上,静静搁着一只竹编小盒。篾丝细密,纹路精巧,编得厚实而温润。

迷濛的灰眸骤然凝住。

她脑中嗡的一响——这手法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穆文独有的编织习惯!

胥绾春勉力撑起身,墨发如瀑披散,贴着水光涔涔的肌肤。她想去拿那盒子,足尖刚点上冰凉脚踏,身子便是一软,扑通跌在地上,带倒了小案,竹盒骨碌滚落地面。

那盒子似感应到她的气息,甫一靠近,表面便流转过一道赤光。

随即咔嗒,它竟自行开启。里头物事滚了出来,胥绾春目光落下,琉璃灰眸疾颤——

一只小瓷盒,一方丝帕,一颗珍珠,一缕青丝。

分明是百年前,穆宅初见时,那个沉默少年悄悄藏起的、属于她的东西。

“姐姐!”

穆书愿闻声疾步闯入,正撞见胥绾春伏在冰冷地面上。

她双手紧紧抱着那只竹盒,正慌乱地将散落的东西往回捡,雪白小脸皱成一团,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砸。裙裾凌乱堆叠,露出大片浸着粉晕的肌肤,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

“姐姐……”他尾音发颤,大步上前蹲下身,伸手想去扶她。

胥绾春猛地仰起脸看他,眼圈红得骇人。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仍压不住那一声声破碎的呜咽从齿缝间逸出,肩头随着抽泣细细地抖。

穆书愿只觉心口像被剜去一块,晶黑的眸子漾开破碎水光,宛如寒潭骤起涟漪。他再顾不得什么,宽大衣袖一展,将她的身子紧紧裹入怀中,只觉怀中之人颤颤巍巍,温热泪水浸透他肩头罗绸,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那柔软手掌却再次抵上他胸膛,胡乱推拒着,比先前更激烈,却因无力而显得愈发可怜。他臂弯收紧,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小心地将她放回枕间。

垂眸望去,她泪痕交错的小脸陷在软枕,他竟不敢多看一眼。

“抱歉……”

声线低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浸着浓重的自厌。他逃也似的转身,衣角掠过门框,消失在昏暗里。

此后几日,胥绾春拒他于千里之外,连他寻来的女鬼仆也一并驱赶。穆书愿怕惹她生厌,只敢在外间徘徊。连隔着屏风偷偷望她一眼,都成了奢望。唯有趁她昏沉睡去,才敢悄然入内,小心喂些流食。

可她的身子却一日差过一日,喂进去的汤水不多时便尽数呕出。屋内狼狈的声响愈发频繁,瓷盏碎裂,桌椅倾倒。每每他冲进去,总见她蜷在冰冷地面,甚至倒在污秽之中,碎木尖角在她臂上划开道道血痕……

后来,他日夜跪在院外泥泞里,朝着虚空嘶声呼唤:

“婆婆……穆书愿求您!”

他以鬼力燃烧自己的魂魄,作为祭品香火,青碧火光自他周身袅袅燃起,映得那张脸苍白如纸。

“无论什么代价……救救我姐姐!求您现身!”

他重重叩首,宽大白袍铺散在污浊泥水中,像一只折翼的鹤。可四野寂寂,唯有竹叶沙沙。

深夜,胥绾春在榻上辗转呻吟,破碎的呓语逸出:“穆文……”

穆书愿靠在门框上,倏然抬眼,眸中掠过一丝决绝。

他召来鬼仆,哑声吩咐:

“去,寻一套……最破旧的白袍来。”

小春宝宝何必如此啊[爆哭]

昨晚突发奇想尝试开启早起作息,遂早早睡下,结果喜提12h睡眠,故而未能履约更新,大人恕罪[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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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待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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