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岚的话音被骤然收紧的丝绸掐断在了喉咙里。
尤肆郁甚至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只是微微眯起那双含情凤眼,指尖不着痕迹地一勾。
先前缠绕在凌夕岚四肢与腰间的绯色丝绸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再度收拢一寸。
柔软的布料在此刻化作精准的刑具,既缠绵又危险,牢牢掌控着身下之人的呼吸与战栗。
尤肆郁仍嫌不够,又在那苍白脆弱的颈间添了一道桎梏。
此刻的凌夕岚,如同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完全任凭主人的心情处置。
“唔……”凌夕岚配合得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眼神迷茫而无辜,像是误入捕兽网中的纯洁羔羊。
空气变得稀薄而珍贵,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试图汲取更多氧气。
然而每一次呼吸都使得束缚在胸口的丝绸更深地嵌入肌理,勾勒出紧绷的曲线,仿佛一场甜蜜的酷刑。
尤肆郁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一幕。他的指尖代替了丝绸,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赏玩珍宝的意味,沿着凌夕岚因窒息而微微张开的唇瓣描摹。
“想清楚了再回答哦?”
尤肆郁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温热。如同爱侣间的呢喃,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慑:“说谎的坏孩子,可是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的。”
指尖下滑,轻轻点在那被丝绸压迫的喉结上。
感受着那急促奔流的血液与艰难的吞咽动作,尤肆郁满意地笑了:
“说说看,你从哪里弄来的我的画像,又为什么口口声声称呼我为未来的金主?”
骆景明那张大嘴巴还真是不让人失望。
凌夕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窒息感使得他的思维涣散,而眼前之人极致的美艳与致命的危险,更令人心神激荡,无法思考。
尤肆郁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
他轻笑一声,指尖如同抚弄乐弦般划过凌夕岚的胸膛。感受着微凉的薄肌下,擂鼓般的心跳。
与此同时,缠绕的丝绸再次发生了变化。
它们不再均匀施压,而是如潮水般起伏流转,时而松开一处,又在另一处加紧束缚。
尤其颈间那一缕,时紧时松,精准控制着空气的流泻,将凌夕岚悬置于缺氧与喘息的边缘,反复折磨。
在极致的压迫下,凌夕岚终于断断续续地辩解道:
“画像……画像是名为融雪的画师赠予我的……他知道我胸无大志,唯一的理想就是攀龙附凤,安分持家了此残生。便指了你的门路……”
“哦?”尤肆郁偏过头,神色难辨,“他现在身在何处?”
“不清楚,我们相交甚浅……”
凌夕岚的神情盈满了困惑、茫然,眼底洇着水汽,看上去孱弱而可怜:‘“肆郁大人,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折磨?”
尤肆郁指尖挑开他微散的前襟,指腹直接触上滚烫的皮肤。
与此同时,那莹润的、饱满的臀瓣,就这样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那份触感令人心尖发痒。
凌夕岚剧烈颤动,如遭电击。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尤肆郁的指尖在他胸前敏感处徐徐画圈,若即若离。
丝绸应声收紧,封缄了凌夕岚所有可能脱口而出的抗拒与喘息。
“真奇怪啊,明明是你自己捧着画像,像条寻主的幼犬一样沿着味道追寻而来。”
尤肆郁的声音愈发低哑,压制着凌夕岚的臀部开始不安分地摇晃,隔着薄薄的阻隔,磨蹭着凌夕岚紧绷的小腹。
“为什么被心心念念的人锁在身下的时候,又要露出这般神情?”
颈间的束缚持续绞紧,剥夺了大部分空气。
凌夕岚颊染绯色,泪眼朦胧,无助得像一尊被人捧在手心却即将碎裂的陶瓷小人儿。
尤肆郁端详着凌夕岚这副全然被自己掌控,为自己沦陷的模样。
终于松开了些许颈间的桎梏,给予他一丝说话的余地。
“我没有……”凌夕岚的声音破碎,带着难以启齿的渴求与羞耻。
“告诉我,凌夕岚。”
尤肆郁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里面没有了戏谑,只剩下一种深切的探究和近乎恐怖的偏执:
“不要再用蹩脚的理由敷衍我,我想要的是真相,唯一的真相。”
尤肆郁的唇瓣贴着凌夕岚的耳垂,用一种近乎催眠的气音说道:“说出来,我就给你所有想要的。空气、自由、或者……”
他微妙的停顿,声息如蛊:“我。”
最后一个字,如同最致命的毒药,亦是最能缓解焦渴的甘泉。
与此同时,所有的丝绸骤然缩紧至极致,将凌夕岚纤长的身躯勾勒得曲线分明,也榨干了最后一丝空气。
在极致的窒息与耳畔的诱语之间,凌夕岚的心理防线似乎彻底崩塌。
他眼眶通红,望着身上那妖冶绝伦、掌控一切的操纵者。
在桎梏刻意放缓的刹那,颤声开口,嗓音里浸满绝望与虔诚:
“融雪是云游的修仙者!”
“他那支画笔,是蕴有特殊灵力的神器。”
凌夕岚闭上了眼,不敢去看尤肆郁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哽咽:“那画像……是他握着我的手,一同绘成的。”
“融雪告诉我,画中之人会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是我该倾尽生命追随的挚爱。”
“画成之时,便浸染了你的气息。”
“融雪很笃定,这幅画像会引领我们相遇,还说会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
尤肆郁眼睫颤动,回想起了曲剑屏突袭时候的异常。
恐怕那时,曲剑屏的感官已经受到了影响。才会把充满自己气息的画像,误认成了真正的【尤肆郁】。
阴差阳错,竟真的换回了尤肆郁一条性命。
“从那之后,我离开了家乡。独自踏上了寻人之旅。”
“来到长鸣镇,幸运的被春景酒楼暂时收留。再然后,遇见了你……”
“我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你,朝你眨眼也是因为,你很漂亮。”
我很喜欢。
凌夕岚终于将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袒露无疑,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垂下了眸。
尤肆郁静默片刻。
随即,一声极其轻悦的低笑自他喉间荡开。那笑声如同羽毛,轻轻搔刮在听者的心尖上。
尤肆郁审视着凌夕岚潮红的面颊,写满窘迫又异常认真的神情,指尖再次抚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温度与……怜爱?
“果然是,心怀不轨。”
尤肆郁的语气慵懒而媚人,却依旧透着尽在掌握的从容。
凌夕岚睁眼,眸光含水,有些茫然地望向他。
尤肆郁微微一笑,那笑容倾国倾城,带着未知的危险:“这么想要我的话,不如,我们试试?”
“真的吗?”
“真的。”尤肆郁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言语间,缠绕的丝绸悄然坠散,却仍如同温顺的宠物般,依旧缠绵地散乱在凌夕岚的周围,仿佛随时可能再度缚紧。
尤肆郁指尖抚过丝绸勒出的浅淡红痕,动作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阴暗的宣示。
“既要入赘,便须依我的规矩。”他的语气轻松如旧,目光却锐利如冰,确保每一字都清晰刻入凌夕岚耳中,“对外,你是我的夫君;对内……”
尤肆郁俯身湊近凌夕岚耳畔,呵气如兰:“我是你的主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我想,你都必须服从。就像刚才那样……明白了吗?”
“明白。”凌夕岚的语气温顺而坚定,甚至漾起一抹讨巧的浅笑,“我答应你,一切依你。”
尤肆郁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满意而绚烂的笑容,那笑容足以令天地失色。
他低头,第一次主动地、带着奖赏意味地,吻上了凌夕岚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侵略与掌控,如同尤肆郁本人一般。
一吻终了,两人气息皆乱。
尤肆郁用指尖擦过凌夕岚湿润的唇角,媚眼如丝:“婚典事宜我会尽快让人安排。你只需安心等待便好。”
尤肆郁翻身下榻,优雅地整理微散的绯色衣袍,顷刻间便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姿态。
仿佛刚才那个在床上用尽手段逼供、极尽暧昧之能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凌夕岚看着尤肆郁走向门边的背影,忽然鼓起勇气问道:“你就没有其他想知道的了吗?”
尤肆郁脚步略顿,没有回头,侧颜浮出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何必急于一时。总归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迤然离去,留凌夕岚一人躺在依旧残留着两人气息与温度的榻上。
凌夕岚躺在满席绫罗锦缎之间,目光涣散,铃兰发簪在昏光下折出泠泠水光。
最终,他拈起一段丝绸,轻轻盖在了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
红绸覆眼。
紧接着,凌夕岚的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数褪去。
只留下了最初的空洞。
一切都在按照凌夕岚预期的发展进行着。
面对尤肆郁这般支配欲强盛的上位者,过早显露出殷切的意图,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凌夕岚采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段。
先是故意激起尤肆郁的疑心,再任凭对方一点一点,从他的口中翘出所有【秘密】。
毕竟,逼供之下所得到的答案,总比主动陈述的事情更令人信服,不是吗?
从看见尤肆郁的第一眼,凌夕岚就揣摩出了,他会青睐什么类型。
故而将主动权完全交付。
一直以来,凌夕岚都擅长于在不同的场合,参演不同的角色。
如同戏台之上,永不停歇的、在丝线的牵引下翩翩起舞的傀儡。
在归海珑的身边,他是最优秀的继承人,小小年纪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
在濯莲仙尊的座下,他是无往不利的神兵利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令他动摇。
而在尤肆郁的面前,他是脆弱的、无害的,怀着一腔赤忱爱意的,符合他所有需求的完美赘婿。
久而久之,连凌夕岚本人都有些恍惚,真实的自我,到底应该是什么模样的呢?
庆幸的是,很快他就不会再有这些忧虑了。
可以彻彻底底的躺平了。
——
“说谎精,说谎精!”
阿佩,亦或者说,千分之一的阿佩发出了尖锐爆鸣。
他的肉身已经完全被摧毁了,仅剩的一点残渣被困在凌夕岚的储物空间里,狂怒蹿跳。
凌夕岚根本不搭理他,只是默默翻了个身。
凌夕岚修的是杀戮道。
以血证道,以杀渡人。
但是心魔的滋生,导致他遗失了灵魂深处最纯粹的那缕杀意。
现在的凌夕岚根本无法真正斩断生灵与生界的链接。
于是他将阿佩的灵魂切成千份,封印在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避免他再次逃逸。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肯定知道你。”
阿佩愤愤道:“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皮囊,没有理由不被记载下来。”
凌夕岚本来没有与他交流的**。
但听到这话,又像是临时触动了某个有趣的念头。
他微笑道:“我的名字是裴明妄。”
[青心]小彩蛋[紫心]
凌夕岚的性格造就了。
曾经越爱他的人,后面越有可能会恨他。
主线里会不断映证这一点。
本文后期大概率有致死量囚禁play桀桀桀桀。
补药放过这个凌夕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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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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