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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刺伤

“花遥!”

萧凛的声音穿透云海,带着撕裂般的急切。他勒住马缰,银甲在云雾中泛着冷光,目光落在悬崖边的身影上时,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动。可当视线扫过她身后那道染血的黑影,瞳孔骤然收缩。

“妖物!”

几乎是瞬间,萧凛已翻身下马,腰间的长弓被他抄在手中。动作快如闪电,一支淬了玄铁箭头的箭矢搭上弓弦,满月般拉开。他胸口的伤还在渗血,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剧痛,可那双眼睛里只有凛冽的杀意——任何靠近花遥的妖物,都该死。

“萧凛,不是的!他是救我的人!”花遥看清他的动作,心脏骤然被攥紧。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想挡在祁风云身前,却被对方猛地推开。

祁风云踉跄着后退半步,翅翼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滴落在岩石上,洇出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看着那支直指自己的箭矢,又看看花遥焦急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笨拙地张开翅翼,想往云层深处退。

“别射!萧凛,他叫祁风云,是他从妖物手里把我护到这里的!”花遥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从未见过萧凛这般模样,眼神冷得像西境的冰原,完全听不进任何解释。

萧凛的指尖在弓弦上滑动,目光死死锁着祁风云背后的翅翼——和掳走花遥的妖物一样的翅翼,一样的黑色纹路。

宿回带回的玉佩碎片、花遥颈间的伤口、梦境里花遥绝望的眼神……所有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这妖物再靠近她半步。

“嗖——”

箭矢破空的锐响压过了风声。

花遥眼睁睁看着那支玄铁箭穿透祁风云的翅翼,带起一串血珠。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狂风折断的芦苇,从悬崖边直直坠了下去。

“不——!”花遥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扑到崖边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被血染红的羽毛。

祁风云坠落的瞬间,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没有恨,只有茫然和一丝委屈,像被主人误解的小兽。他背后的翅翼无力地扇动了两下,最终被翻滚的云海吞没。

“皇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花遥猛地回头,泪水糊了满脸,声音因愤怒和痛心而颤抖,“他是好人!是他救了我!”

萧凛收弓的手顿了顿,胸口的剧痛和心底翻涌的戾气交织,让他脸色发白。他看着花遥通红的眼睛,喉间发紧,却只吐出冰冷的字句:“生着翅翼的皆是妖物,花遥,你太天真了。”

“他叫祁风云!我给起的名字!”花遥指着云海深处,声音嘶哑,“若不是他,我早就被那些妖物带走了!你凭什么……凭什么射伤他?”

萧凛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他看着她眼底的陌生和抗拒,心头像被箭簇刺穿,比身上的伤更痛。可他不能退,西境的妖物有多诡谲,他比谁都清楚,任何一丝心软都可能让花遥陷入万劫不复。

“此地危险,我先带你离开。”他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硬得像石头。

花遥看着他染血的铠甲,看着他苍白却依旧固执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她后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目光投向祁风云坠落的云海,那里只剩下翻滚的白浪,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

“他会死的……”她喃喃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皇兄,我欠他一条命。”

萧凛的指尖掐进掌心,血珠从指缝渗出。他没有反驳,只是转身示意属下警戒,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杀光妖物,回军营!”

“是!”

风还在吹,卷起花遥散落的发丝,也卷起崖边那片带血的羽毛。花遥望着云海深处,心里像被剜去了一块,空落落的疼。她知道萧凛是担心她,可那支箭射出去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好像永远地碎了。

“你是大祁的公主,没必要为一个妖物伤心,跟我回军营”萧凛不容置喙的话语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怕花遥真的会一直将那妖物放在心上,怨恨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可那又能怎样呢?时间会消灭一切,她终会明白从她入皇宫的那一刻起他们两人的命便紧密联系在一起。

回到西境军营的帐子,花遥把自己关了三天。

帐帘被掀开时,萧凛身上的伤刚被军医重新包扎好,玄色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痕。他手里捧着碗热粥,见花遥坐在榻边望着窗外出神,鬓发散乱,眼下泛着青黑,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喝点东西。”他把粥碗递过去,声音放轻了些。

花遥没接,也没回头。窗棂外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帆布上,像极了祁风云翅膀扇动时的声响。她总想起那少年最后看她的眼神,干净的眸子里盛着的委屈,像根细针,扎得她心口日夜发疼。

“他不会死的。”萧凛站在她身后,声音有些干涩。他派人去悬崖下搜过,只找到几片带血的羽毛,云海深处雾瘴弥漫,连最有经验的斥候也不敢深入。

花遥终于转过身,眼睛红得像浸了血:“你怎么知道?那箭上淬了除妖的药,是不是?”

萧凛沉默了。西境常年与妖族交战,箭矢上总会抹些克制妖物的药草,他当时只想着绝不能让那翅翼少年再靠近她,根本没想过后果。

“皇兄”花遥看着他胸前渗血的绷带,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总说我天真,可你眼里的妖,就一定是坏的吗?那掳走我的是妖,救我的也是妖,你凭什么一竿子打死?”

帐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萧凛喉间发紧,他想说战场之上容不得半分侥幸,想说他见过太多被妖物残害的百姓,可看着花遥那双盛满失望的眼睛,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第四日清晨,宿回急匆匆闯进帐子,手里捏着片黑色的羽毛,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殿下,公主”宿回脸色发白,“西侧山谷发现了妖物的踪迹,属下带人去查,在溪边捡到这个,还有……还有这个。”

他递过来的,是半块绣着银线花纹的布巾,正是祁风云用来给花遥敷药的那块,此刻上面沾着些深绿色的汁液,像是某种草药。

花遥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还活着?”

“不好说,”宿回低声道,“山谷里有妖气残留,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的痕迹。”

花遥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匕首就往外走。萧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发颤:“你要去哪?”

“去找他。”花遥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为了护我才被你射伤,我不能不管。”

“不行!”萧凌的力道收紧,伤口被牵扯得疼起来,“山谷里危险,那些妖物说不定还在附近。”

“那又能怎么办?你的人又怎么能保证不会伤到他!”

她转身冲出帐子,裙摆在风里扬起弧度。萧凌看着她的背影,胸口的伤和心里的钝痛绞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宿回在一旁急得跺脚:“将军,要不要属下……”

“备马。”萧凌抓起挂在墙上的佩剑,声音沉得像西境的寒潭,“跟上去。”

风沙漫过军营的旗帜时,花遥已经跑出了营地。她攥着那半块布巾,脚步飞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

而她身后不远处,萧凛骑着战马,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情景,她小小的被国师抱过来甜甜的对他笑,自己就担起了照顾她的职责每天跟在她身后保护她不会受伤。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变。

只是他,好像在这烽火狼烟里,弄丢了些什么。

[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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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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