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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境

“我……”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没有……”

“你有。”他打断她,固执地重复,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你喜欢他,不喜欢我。”

“阿遥你信我好不好,他的喜欢比不过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口,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块,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像个胡搅蛮缠的无赖,可他管不住自己。梦里那妖怪翅翼张开的瞬间太刺眼,花遥的笑容太扎心,他怕了,怕得要死。

他抱着她,仿佛抱着这十五年里摇摇欲坠的执念。水汽渐渐散去,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见他落在她发间的泪。

“遥遥,”他声音低哑,带着破碎的恳求,“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花遥越来越重的抽泣声,和浴桶里不断晃荡的水声。而他始终抱着她,不肯放手,仿佛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像梦里那样,被那银灰的翅翼卷走,再也回不来了。

酒气渐渐退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和悔意。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手臂却像被钉住一般,怎么也舍不得松开。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放肆地靠近她。哪怕是在梦里,哪怕会被她厌弃,他也要问出那句藏了十五年的话——为什么,不能是我?

残烛摇曳,将窗纸上的树影投在锦被上,像幅被揉皱的画。

萧凛醒来时头痛欲裂,宿醉的钝痛混着身侧的温软一同涌来。他侧过头,花遥背对着他蜷着,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像一汪墨色的水。昨夜的疯狂如潮水般漫回脑海——他的失控,她的泪痕,以及最后那声破碎的呜咽。

心口猛地一紧,他伸手想去碰她的发,指尖刚要触到,花遥却忽然转了身。

没有预想中的羞怯或嗔怪,甚至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慌乱。她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一双往日总是含着笑意的杏眼,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那眼神落在他脸上,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漠,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阿遥……”萧凛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花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刺在他心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这才惊觉,昨夜的酒意褪去后,留下的不是缠绵的余温,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对不起。”他慌忙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胸前暧昧的红痕。他顾不上遮掩,只抓着她的手,掌心的汗濡湿了她的指尖,“阿遥,对不起,我昨夜喝多了,我……”

他语无伦次,那些准备好的温柔话语全都堵在喉咙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花遥,冷漠得让他心慌。

“我会对你好的。”他急切地补充,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阿遥,你信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像从前那样,不,比从前更好。我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想起小时候,她总追在他身后喊“哥哥”,眼睛亮晶晶的,说长大了要嫁给他。那时他只当是童言无忌,如今想来,那些话竟成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会娶你。”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会禀明父皇,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将来我若得偿所愿,你便是唯一的皇后,母仪天下,无人能及。”

这是他能给的最高承诺。皇家子弟的情分向来稀薄,可他愿意为她破例,愿意将这世间女子最艳羡的尊荣捧到她面前。

花遥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坐起身,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肩头深浅不一的印记,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她看着他,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嘲讽般的平静。

“皇后之位?”她轻轻重复,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萧凛心上。

然后,她笑了。那笑容很淡,没有半分暖意,只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疏离。

“萧凛,”她开口,一字一顿,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不稀罕。”

三个字,像三块冰砖,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愣住了,仿佛没听清一般,怔怔地看着她。不稀罕?她怎么会不稀罕?那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尊荣,是他能给她的全部啊。

“阿遥,你……”

“你以为,”花遥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锋利,“我花遥想要的,是凤冠霞帔?”

她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背影单薄却挺直。晨光从窗棂缝隙里透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

“你昨夜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爱,是因为占有。”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他错愕的脸,“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从小到大护着的物件?还是可以随意许诺的筹码?”

萧凛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窖。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从未那么想过……

“你说你会对我好,”花遥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波澜,那是压抑的失望,“可你的好,就是趁我不备的强迫?就是用皇后之位来弥补你的荒唐?”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支他送的珍珠步摇,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珠串,忽然用力,步摇“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萧凛”她回过头,眼底的冷漠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深藏的痛,“你毁了它,也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内室的屏风后。屏风挡住了她的身影,却挡不住那扇被轻轻带上的门声,像一记重锤,敲碎了萧凛所有的希冀。

他僵坐在床上,晨光渐亮,照亮了锦被上凌乱的痕迹,也照亮了他脸上的血色尽褪。那句“不稀罕”在耳边反复回响,比任何利刃都锋利,将他刺得遍体鳞伤,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承诺和尊荣就能挽回的。比如花遥的心,比如他们之间那十五年的相伴,早在他失控抱住她的那一刻,就已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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