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你休息好了吗?庆功宴很快要开始了,我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你过去宴会现场。”
“阿昊,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车里等你啊,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下来。”
“我问你,宋氏是不是出事了?”
“远哥你别急,他们家股票只是暂时下跌,只要尽快抛售手上空置的固定资产,等到资金回笼,还是有回寰的余地。”
“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做空宋氏这件事你也有份参与吗?”沈知远敏锐地抓住了陆启昊的话茬。
“不是的,远哥,我没有,唉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先送你去参加庆功宴,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沈知远的通话突然断掉了,陆启昊以为是他生气了,慌忙上楼找人。
“远哥,你别生气,开门让我进去,听我解释好不好。”陆启昊满脸都是着急的神情,敲门的声音明显失去了章法,急促的敲门声响彻了整个酒店走廊。
出乎陆启昊意料之外的是,沈知远很快打开了门:“别敲了,进来吧。”
陆启昊进了门就听见沈知远说道:“我忘了给手机充电,自动关机了,你等我充一会儿电我们再过去宴会现场。”
“远哥,宋氏的事情,我可以同你解释的。”
“我知道,你不是说了庆功宴结束后会跟我解释的吗?我相信你。”沈知远的态度说得上是相当和善,这让陆启昊刚刚还焦虑不安的心情安稳了许多。他走到沈知远身边,将他拥入自己的怀里,静静感受彼此的体温,等到两人的心跳声趋于同步,陆启昊在沈知远脸颊边印下一个吻。
“远哥,祝贺你!”
此刻已到傍晚时分,落地窗外漫天的云霞翻滚着,熔金般的赤红与深邃的绛紫交织缠绵,这铺天盖地的绚烂,像极了两人之间那份无处隐藏的爱意,没有一丝风能够吹散这份浓稠的美丽,霞光稳稳地停驻在天边,久久不散。
“好了,我们该去宴会现场了,否则会迟到的。”沈知远拍了拍陆启昊的后背,用亲昵的语气哄着这个比他小了将近三岁的弟弟。
晚上的庆功宴上,沈知远的心情还是十分明朗,从他开始参加成人组比赛至今。已经整整十年,尽管取得了许多次世界冠军的头衔,却屡次与亚锦赛冠军失之交臂。这次比赛终于实现了他多年来的遗憾,对于早已攀上事业高峰的他不仅仅是一次职业生涯的圆满,更是一场对自我极限的超越。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教练团队。是你们日复一日的悉心指导为我指明方向。没有你们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我。其次要感谢我的队员们。是你们的挑战,让我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最后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家人和朋友们。是你们的每一次呐喊、每一声鼓励,都化为我场上拼搏的动力。但今天的胜利还不是我的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我手中的剑还未归鞘,我的战斗还未结束。让我们下一站,再见!”
沈知远话音落下,这场只邀请了身边亲近朋友的小型庆功宴上还是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陆启昊望着舞台正中央耀眼的世界冠军,漆黑的眼睛里饱含的不止是一番深情,还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大约四周以前,在美国西岸的某处高档公寓里,陆启昊和罗康瑞正对着电脑一边观察一边谈论着什么。此时刚过晚上九点,在大洋彼岸的港城正是股市刚开的时间。宋氏制衣的股价刚一开盘就呈现跳水式下跌,绿油油的屏幕牵动着无数宋氏投资者的心。
“康瑞,你确定Z&M准备将亚洲订单转移到越南的信息可信吗?”陆启昊凝时着宋家一落千丈的股票界面,清秀的脸蛋上偏偏神色严肃。
他穿着LV当季的限量黑色T恤,柔软的黑色额发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鼻梁挺直,唇线分明,整张脸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少年气,看上去更像个白净的高中生。但他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屏幕,锐利的眼神宛若一只锁定猎物的雏鹰。尽管有些青涩,但仍能瞥见日后杀伐决断的模样。
“我百分百肯定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宋氏工厂早有压榨员工的传闻,他们在莞城的工厂要求工人们超时加班。这类劳工权益问题素来是欧洲市场与监管机构重点关注的核心议题,其合规性直接关系到企业的国际声誉。我收到风声境外NGO已经完成对宋氏的调查,假如调查报告发布出来,肯定导致所有注重声誉的国际品牌立即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事实上罗康瑞本人出身于金融世家,家族在投行领域地位显赫,是业内公认的顶级玩家。听到他这样有理有据的回答,陆启昊明白宋氏此次必然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陆启昊跟一直在线上等候的助手说道:“Henry,动手吧!”
“明白,陆少。”港城的交易员们应声而动,一场针对宋氏制衣的做空攻势悄然启动。
最初五个交易日,抛压指令如层层堆积的云层笼罩着宋氏,他们的股价节节下挫,走势图上拉出一条条刺目的阴线,股民们的恐慌情绪越长越快。又五个交易日过去,跌势已经无法抵挡,伴随着屏幕上的数字不停跳动,卖单汹涌而至,股价一路俯冲,直逼跌停板边缘。
庆功宴上的祝酒声把陆启昊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又开始思考宴会结束之后该如何跟沈知远解释宋氏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就十分头疼,他跟罗康瑞还有宋嘉越三个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世家子弟,但后来高中毕业之后,他跟罗康瑞选择了前往美国顶尖的商学院,但宋嘉越由于自己的家族企业特性,而是选择了前往法国学习设计,三人之间的友情也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亲密。
不知不觉之间,正在接受教练和队友们祝福的沈知远走进了陆启昊的视野,一下就夺走了他全部的目光。看着沈知远一边与队友们谈笑风生,眉目间神采飞扬的样子。陆启昊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激烈跳跃。这个人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他恨不得用尽手段将这样耀眼的明星圈进自己的领地,让他永远只照耀自己一个人。
陆启昊又想起来一年前的射击比赛,当时他获得了一次交换生机会,能够在法国的顶尖大学进修一整个学年。于是他又和宋嘉越成为了同学,更是在学院之间的对决中成为了对手。
当时沈知远刚刚完成自己第二圈大满贯,受到学校的邀请前来担任此次比赛的颁奖嘉宾。他得知自己的年下恋人也是这一次比赛的选手,便兴高采烈地前来为他加油。
“远哥,你来了!”看到面前带着墨镜的体育明星,陆启昊兴奋地朝他招手。旁边的宋嘉越也一脸兴奋地跟沈知远打招呼。
“阿昊,嘉越,你们现在会紧张吗?”
“当然,这次比赛我跟启昊可是对手呢!虽然我们是好兄弟,但我可不会对你放水哦。”
“那我也不会怕你的!远哥,我一定会从这家伙手上把金牌赢过来的!”
沈知远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年轻的大男孩,发自内心地为他们高兴:“好的,那我就等着你们决出胜负,到时我一定会为你们之中的胜利者带上金牌!”
经过激烈的比赛,还是宋嘉越技高一筹,夺得了第一名。在颁奖典礼的时候,陆启昊尽管不太高兴自己输了比赛,但还很高兴自己的恋人能为自己送上荣耀。却不小心看到了宋嘉越望向沈知远的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露出那样爱慕的眼神。
“原来嘉越也对远哥有那样的心思吗?”他摸着沈知远刚刚才给自己带上的奖牌,心情一下就沉了下来。
比赛彻底结束之后,沈知远走向陆启昊和宋嘉越两个同样高大的年轻男孩:“今晚我请客!”沈知远的声音清晰而温暖,“庆祝你们拿下冠亚军。”他抬手随意抹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唇角扬起,“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替我省钱。”
宋嘉越带笑的目光扫过陆启昊:“远哥要请客,那我可不客气了。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日式料理,评分很高。我记得远哥你上次不是说想试试看?”他一边说话一边又靠近了些沈知远。
陆启昊冷着脸突然插话,声音十分冷淡:“不去。日料又冷又腥。”
沈知远也感觉到陆启昊的语气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他:“那阿昊你想吃什么?你来定吧。”
陆启昊:“随便。反正只是吃饭。”他装作无意间瞥了一眼宋嘉越,“又不是什么特别的约会。”
宋嘉越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陆少今天火气怎么这样大呢?输了比赛不爽?”他又转向沈知远,用温润的语气说道:“远哥,要不选个清静的地方?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环境好,也安静,适合我们一起叙叙旧,说说话。”
陆启昊冷笑一声:“呵,宋少你对哪里适合“说话”还真是熟悉。”
沈知远也意识到他刻意加重了“说话”二字,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眉头一蹙:“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他语气变得更加缓和了些:“那就去我们平时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吧,地方清净,菜也清淡。阿昊你不是一直喜欢他们的汤,嘉越也能吃上海鲜粥。”
陆启昊听到沈知远记得自己的喜好,脸色缓了缓,但看到宋嘉越得意的眼神,立即又冷下来:“远哥你决定就好。反正我只是顺带的那个。”
宋嘉越只能无奈地说:“远哥,你看他,我可什么都没做。”
沈知远此刻已经有点头疼,但他作为三人之中的长者,必须做出最后的决定:“那就这么定了。半小时后停车场见。”
陆启昊沉默片刻,生硬地回了一个嗯。倒是宋嘉越还非常兴奋:“那我就要先谢谢远哥今天的招待了。”
陆启昊一想到这件事情,总忘不了当时宋嘉越对自己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于是他暗自决定自己迟早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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