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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出·步步娇

清河县被人下过某种禁制,不能从阴阳缝中直接到达。山载言无奈租了一辆马车,把郎鹊应扔在外面,自己坐在里面。

郎鹊应边赶马边问道:“山老板,我们为什么要去清河县,就是为了那个算命先生?”

山载言虽坐在马车之中,但可以听得真切,他说道:“不止,城隍庙,算命人都在清河县。而且昨晚,有人被人挖了心,我们俩现在不宜待在阴阳缝中。”

“我思来想去,你有可能在清河县中丢心,我们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郎鹊应听后微微皱眉,道:“他们是不是怀疑我。”

山载言道:“是。”

很久他都不再发一言,路上有些颠簸,郎鹊应生前也是贵公子,自然没有干过为人赶车的活。干起来也不熟练,山载言被颠得有些晕,闭目养神许久也没缓过来。

郎鹊应赶车赶得无聊,问道:“山老板,那锁魂印又是什么。”

山载言还没缓过神来,过了许久才回道:“锁魂印是锁魂家的秘术。它可以把一部分魂魄剥离出去,再施法封印。这就相当于上锁。魂魄所带着的记忆也会一同忘去。”

郎鹊应道:“少了一部分魂魄会有什么影响?”

山载言道:“锁魂印就奇在这里,如果只是封存记忆,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只有别的我也不清楚,这毕竟是别家的秘术。”

“你身上的锁魂印锁住的是记忆。解开的方法我也不知道。”

郎鹊应又问:“你们说的七家都是什么?”

山载言说道:“这跟你没关系,你知不知道都没什么不同。”

“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少知道些好,这些东西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知道多了也是徒增负担。”

山载言此话一出,便是彻底结束了话题。郎鹊应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此后一路无话,只有车轮碾过土石的单调声响。

马车在这略显沉闷和尴尬的气氛中,一路颠簸前行。又过了许久,郎鹊应一拉缰绳,马车缓缓停稳。

郎鹊应跳下车,掀开车帘。只见山载言面色比出发时更白了几分,正微阖着眼,指尖揉着眉心。

郎鹊应说道:“山老板,我们到了,清河县。”

这句话把山载言从晕眩中拉了出来,他深呼一口气,戴上白纱帷帽走出马车。

同时他也递给郎鹊应一顶黑纱帷帽,说道:“你魂魄不稳,来阳间最好遮一遮光。”

郎鹊应接过,笑道:“多谢山老板。”

眼前是一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江南县城,青瓦白墙,拱桥流水。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茶馆里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与阴阳缝的热闹不同,这里的热闹多了几分活气。

虽过了百年,郎鹊应对这里仍是轻车熟路。他们俩先找了一个客栈放了下行李,随后便马上出门找算命先生。

郎鹊应看着山载言问道:“山老板,你不再歇歇吗,我感觉你脸色有些不好。”

戴着帷帽的山载言透过白纱看他,心里想道:“他是怎么看出来我脸色不好的?”

他也没问出口,只是回了一句:“没事。”

街上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一棵柳树下挤满了人,在那中间有一人。

支着一张木桌,在他身边插着两面旗子,上面写着“铁口直断”和“神机妙算”。中间的人一袭白衣,模样清秀,不像是神棍,像是书生。

有一位妙龄女子喊道:“林先生!快帮我算算姻缘!八字合不合,相貌家世配不配?”

被称为“林先生”的人说道:“此人已死。”

少女被吓得翻了个白眼,头一仰,撅了过去。她身边的人赶忙扶她。

有一位大妈宽慰道:“天下万事讲究缘分,不必强求。”

周围人声不断,山载言带着郎鹊应穿过人群,坐到了此人面前。见他生得一副彬彬有礼,眉目柔和的儒雅面相。山载言对他算出来的卦也少了几分信服。

林先生自称为“清河神算”,他挑了挑眉,问道:“客人要算什么?姻缘,仕途,科举?”

山载言冷声道:“算因果。”

清河神算拿出来一张纸,笑道:“客人把名字写上,再让我摸摸你的脉象,就可以知道因果。”

“摸脉象?这人怕不是神棍而是个医师,山老板会信他?”郎鹊应心道。

但山载言却在纸上写下来了自己的名字,郎鹊应细瞧这娟秀的字体,竟看出来高山流水之景,心道:“原来山老板叫山载言啊。”

清河神算突然喊道:“今天就先收摊!其他客人明日再来!”

有人不满道:“凭什么?他是后来的,先给他算就算了,我们凭什么还要等。”

清河神算不管这些,即使周围充斥着不满的声音,他置若罔闻,反正一会儿人就会走光。

看人慢慢四散,他说道:“因果轮回乃是天道,我说出来恐怕会遭天谴,客人未免有点为难我了。”

郎鹊应听到这话,说道:“你刚刚说的能算。”

清河神算笑笑说:“客人别着急,当心魂魄不稳。”

郎鹊应一愣,凡人看不出来他是鬼,更看不出来他的魂魄是硬生生被拼起来的。他不敢再说话,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归于平静。

山载言抬起头看了清河神算一眼,隔着白纱的脸上浮起一丝警惕,说道:“你不是凡人。”

清河神算对山载言的断言不置可否,只是脸上笑意加深,抓起山载言的手腕,将自己两根手指搭了上去。

他说道:“凡人如何,非凡人又如何,客人既然来问因果,总要按我的规矩来。脉象通心,心连过往。”

他抬起眼,看了郎鹊应一眼,继续道:“不断过往,如何知因果,山老板,补魂坊生意不景气啊。”

山载言帷帽下的目光锐利如针,似乎在衡量眼前之人的深浅。周围的喧嚣散去,柳枝轻拂。

摸脉触像。山载言想到了什么,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是触魂之法,你以前认识我?”

清河神算笑笑道:“我们俩之前可不只是认识。我是故意要你来清河县找我的。”

山载言目光凝成一缕,道:“你什么都知道?”

清河神算道:“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方便说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郎鹊应身边,说道:“郎家小公子,几百年不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魂如残絮,身似浮萍。拼凑得再好,也还是不稳啊。失心之祸,并非无由而起。”

郎鹊应不知眼前是何高人,又是何居心,问道:“因何而起?”

清河神算道:“天机不可泄露。”

他继续看向山载言道:“你帮他寻心找记忆,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记忆也不全。”

山载言一愣,他从未设想过,他神色依旧平静,郎鹊应脸上却五味杂陈。

因为记忆不全,山载言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他自己也早有察觉,他有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连不起来。自己虽然活了几百年,不必什么事情都记得,可是这样也有些怪异。

说罢,他拿出来一面镜子,说道:“天机虽不可泄露,但你们可以自己去找,这面镜子叫‘水云镜’,可以看到你们想看到的因果。”

山载言接过那面镜子,镜子映出来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水面雾环云绕之景。触感冰凉,令人心生畏惧。

清河神算说道:“以血为引,以念为舟,方见因果。”

他拿起小刀,说道:“水云镜之中,可见真相。只需要取你二人一滴血,就可以窥见天机。”

山载言神色淡漠,说道:“我们该如何信你。”

清河神算像是已经料到山载言会那么说,他拿出准备好的一张符纸,递给他,说道:“山老板应该见过这个吧。”

这张符叫作“天符”,施法者无论身处何地,想要被贴符者性命时,就可驱动此符,被贴者轻则重伤,重则魂飞魄散。

此法对修为要求颇高,能施此法者世上没有几人,山载言算一个。

清河神算道:“我真名叫林修缘,我用此符,以表真心。”

山载言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符纸,摘下了帷帽,露出像被清水打磨过的脸,林修缘微微一笑,道:“别来无恙。”

山载言不明所以,低头下咒。

林修缘面不改色,像是把命交给别人的人不是自己,也像是交出来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者,是把重要东西交给了自己所信任的人。

符纸直向林修缘额头飞去,他也不躲,静立在此,天符上身感受不到任何异样。

郎鹊应也摘下了自己的帷帽,问道:“山老板,这天符下到何种程度?”

山载言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天符?”

郎鹊应道:“这是什么很稀奇的东西吗?”

天符名声很大,但真正见过的少之又少,能一眼便认出来的更是少上加少。

山载言不再深究这个问题,接过刀子取了二人指尖两滴血。

血滴在镜上,慢慢向四周扩散开,镜中景象笼罩了一层红雾。再逐渐清晰,逐渐清晰,再清晰。

清河县不似现在,多了几分荒凉。山载言看了看郎鹊应,问道:“熟悉吗?”

郎鹊应对身边景象也很陌生,道:“不,我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

他们二人还站在那棵柳树之下,清河县原本是小桥流水人家,现在却只剩破砖烂墙。

走到街上去,要说刚刚还有些活气,而现在只剩死寂。

街道两旁,不见叫卖的小贩,不见嬉闹的孩童,只有零星几个人影。一座县城,竟能如此。

郎鹊应看到墙角边,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襁褓。

她双眼赤红,嘴角还有些血迹。郎鹊应不敢细想,往山载言身边靠了靠。

山载言发现了他的异样,说道:“你好歹做了百年的鬼,这些就能吓到你?”

郎鹊应道:“这跟我做鬼有什么关系,这种场面不吓人吗,现在这应该是在更早,清河县闹过一次饥荒。”

山载言冷静道:“因何而起。”

郎鹊应道:“我只听我爹说过几句,好像是我们家……也不算吧,就是我的老祖宗,压榨过百姓。”

“就是你也懂吧,有些富商发家,靠的就是一些别的路子,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我爹也没细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山载言沉默半晌,道:“善恶终有报。”

郎鹊应神色变了变,那张笑脸有了几分苦涩。不过也未多言,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断井残垣,人瘦得如柴。他嘴角抽搐了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实在忍不住了,再更一章,明天我就要开始疯狂码字模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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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出·步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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