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晚咱俩怎么睡啊?”看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周冰言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苏烟寒解下头冠,厚重的喜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你睡地板。”
“别啊,好歹我也是个柔弱女子啊,你要我睡地板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周冰言一边装柔弱一边慢慢往床边移动。
苏烟寒才不管她那么多理由:“那睡桌上吧。”
“不不不,公主”周冰言一脸坏笑地凑近“要不您让一半床给我,反正咱俩都是女的。”
“我看你是女儿身,男儿心。”苏烟寒拍开周冰言伸过来的手。
周冰言揉着手站到一边理直气壮道:“别啊公主,话也不是这么说不是,您看看,我货真价实的女娇娘,咱俩睡一起还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苏烟寒抬眼看着赖皮的周冰言,险些被气笑,一点也不退让:“你是说本宫觊觎你的身姿。”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俩只是单纯的睡觉,再说了,我们都是女的,能做什么啊,对吧。”
“是不能做什么,但是本宫也不想让你睡床呢。”
“好吧好吧,不睡就不睡吧。”
外面觥筹交错,屋里烛火摇曳。
周冰言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烟寒,好奇的问“公主,你说怎么没人来闹洞房呢。”
“怎么,你嫌这洞房不够热闹?”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在好奇,嘿嘿,好奇罢了。”
苏烟寒正平躺着,看都没看周冰言一眼。
“乏了,早些休息。”
“哦,好吧。”
外面渐渐安静,床上的人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了。
“好冷啊,好歹也是个长公主府,地毯都没有,这半夜三更的。”
周冰言从地板上支起身子,抬头看床上熟睡的人,悄声喊:“公主,公主,睡着了吗。”
“真睡着了,那我上去了”见苏烟寒睡着了,周冰言就更加放肆了“公主,你要是不说话就算是同意了哈,那我上去了。”
周冰言悄悄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的躺进了被窝。
在她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的同时,睡着的人呼吸却慢了一拍,随即又恢复如初。
长公主府花园凉亭。
“李兄何必在此独自饮酒啊。”萧森撩起袍子,直接坐在李柏深的旁边。
“你来做什么?”
“前面的宾客都散了,李兄怎地还不回去。”
“你来取笑我的?”
“取笑你做甚?”萧森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想拿李柏深手里的酒,却被李柏深躲了过去,萧森只得无奈地收回手。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亲弟弟,这还不值得取笑吗?”
“哦,是这样吗?据我所知长公主并不喜欢丞相你呢。”
“你!”李柏深被戳中了痛点,转过头去不想搭理萧森。
“唉,可别,就当我不会说话,你一个人喝酒也无聊,不如我陪你喝吧。”
李柏深转头看向萧森自嘲道:“怎么,你也被二公主抛弃了。”
萧森可不认同他这句话,虽然民间流传过自己与长公主的谣言,但是自己爱的一直都是二公主“我与公主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如何会有抛弃一说呢。”
“这酒我也不与你喝了。”李柏深起身拍了拍衣摆“回府了。”
“别啊,顺道一起回去啊。”看着寂静的花园,萧森提起衣摆就跟了上去。
第二日早上。
“怎么,睡得舒服吗?”苏烟寒看着睡在外面挡住了自己出去的周冰言一脸的无奈。
周冰言刚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冷不防的就听见旁边传来这样一句话。
“公主,嘿嘿,早啊。”
“怎么?昨晚不是睡地板吗,怎么今早却出现在本宫床榻之上了呢?”
“咳咳咳咳,公主,这不是地上凉吗,你看我这么一个单薄的弱女子,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啊。”
“好了,本宫不与你诡辩了。”
苏烟寒穿好衣裳回头就看见周冰言拿着一把匕首准备割自己的手,但是比划了好几下都舍不得下手。
“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他们电视,哦,不是,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说新婚夜要见红的,我总不能割你的手吧。”周冰言看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有些下不去手,又朝苏烟寒的手指望去,‘她的手也挺好看的,这割谁的手也不是了啊。’
“少看些话本子,检验女子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守宫砂,你又何必大费周章。”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守宫砂,周冰言顿时来了兴趣“公主,你也有吗?”
苏烟寒听了这话眉头一蹙,扔下一句“本宫自然有。”随即就出了门。
‘她不会是误会我了吧?’周冰言一看苏烟寒这态度,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急忙追了上去。
“公主,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见过那个,所以比较好奇。”
白桃见公主一脸怒气的走出来,立马觉得是周冰言欺负了她家公主,冲上去就开始护犊子“不准欺负我家公主。”
“白桃,我没有欺负她。”被白桃拦住的周冰言有些无奈。
“你没有欺负我家公主?那为什么我家公主一大早就生你的气呢?”
苏烟寒也不听后面两人争吵,径直往书房去了。
这边周冰言被白桃拦着,也过不去,突然肚子咕噜一叫,想着早上醒来都还没吃饭,就掉头往厨房去了。
白桃乖乖的在一旁烧火,周冰言正包着馄饨,对于吃这件事,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安安静静的都没有说话。
“水开了!”水一开,白桃就兴奋起来了。
周冰言捏起馄饨一个个放入翻滚的水里,旁边早就调好的汤汁冒着热气,一会功夫馄饨就都浮起来了。
周书深端着馄饨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叩了三下,屋里没有任何声响,就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公主?”
里面叹息了一声“进来吧。”
周冰言听到这句话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苏烟寒放下手中的折子。
“公主,尝尝。”周冰言乖巧的将馄饨放在苏烟寒身前的书案上。
苏烟寒看了看馄饨,有些疑惑“皇帝要你作为钦差周游南楚?”
“嗯。”周冰言轻轻嗯了声。
“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如此轻易答应。”苏烟寒对周冰言的了解并不多,不过从她与皇帝的那些对话可以看得出来,她肚子里的墨水比普通学子要多得多。
身为女子,能入学堂的怎么说也是非富即贵的,整个南楚也没有打探到关于周冰言的半点消息,看来周冰言的来历并不简单。
“既然成为了你的驸马,有些事情就应该承担起来。”
“三年之后我放你自由。”苏烟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随手将早已签字画押的契约放在了周冰言的面前。
“自不自由,从来都是自己内心的感受,我不觉得你囚禁了我的自由。”这也是这些天周冰言想明白的,心自由,在哪都一样。
周冰言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将自己那份好生收起。
“回门之后我陪你一起吧。”
周冰言觉得有些意外:“公主,在这城里多安逸啊,你确定要一起去?”
“安不安逸的,也是我内心的感受。”苏烟寒很喜欢刚刚周冰言说的那句自不自由,全凭本心。
“走吧,去趟将军府。”
“去将军府做什么?”
“新妇第一天进门总要给公婆敬茶,知道你不想回去,但现在还不到撇清关系的时候。”
“公主,你怎么知道我想和他们撇清关系?”
“走吧。”苏烟寒没有回答,这些天她还要好好部署一下。
李府上下还是一片红,但是这红得有些落寞。
“将军,二公子和长公主来了。”小厮急急忙忙来禀报。
“是吗?”老将军听到这话立马整理自己的衣冠。
“对了,快去将夫人喊来。”
周冰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李府,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其中的情感。
“老臣参见公主。”
“臣妇参见公主。”
“将军,夫人。”苏烟寒颔首示意平身。
“新妇嫁进来理应给公婆敬茶,将军,请喝茶。”
老将军接过苏烟寒手里的茶,苏烟寒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性子就是这般,他也不甚介意。
“夫人,请喝茶。”
李母可不管这么多,虽说周冰言是女儿身娶了长公主,但是好歹自己也是她的婆婆,可不能这么没礼貌。
李母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递给苏烟寒“烟寒,这是娘给你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烟寒接过红包,转手就递给了周冰言。
周冰言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当着二老的面将红包收了起来。
李母见状也没说什么,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
敬完茶,周冰言领着苏烟寒在花园里闲逛,对面的凉亭里显然坐着一个人。
周冰言边走边介绍,虽然自己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凉亭里喝酒的李柏深。
“他怎么在这啊,公主咱们往那边走吧。”
李柏深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公主,立马起身追了上去“公主!”
苏烟寒倒是没有躲,目光直视着李柏深。
周冰言怕发生什么意外,上前两步挡在两人中间。
“怎么,有事吗?”
“没有,弟媳过门,作为兄长怎么说也该准备一份见面礼才对。”李柏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苏烟寒看着李柏深递过来的玉佩,没有准备接,毕竟这玉佩可不是什么随便的见面礼,这是情人之间互赠的定情之物。
周冰言立马出来圆场“兄长有这份心意就行了,玉佩这般贵重的物品,兄长还是留着赠送给未来嫂嫂吧。”
李柏深见两人如此这般,也没有执意要送,只是当时身上只有这块玉佩拿得出手,后来又发现现在送这个有些不妥,见两人这般李冰言也顺着台阶下了,将玉佩从新放回怀里。
“听闻皇上命你为钦差,不日便要离开安楚。”这话虽然是问的周冰言,但李柏深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苏烟寒的身上。
“是。”周冰言还没跟别人说,不过身为丞相的李柏深提早知道这事也不足为奇。
苏烟寒哪里会不知道李柏深的那些心思“本宫与驸马同行。”
李柏深嗫嚅道:“公主,不知可否单独说几句话?”
周冰言自然也知道有些话自然是要说清楚的,也不打扰两人,独子一人走远了。
“母亲?”本以为这里没人,结果李母竟然在这里。
“你要离开安楚,为何不与爹娘说?何时回来?”李母满眼的不舍与不安。
“我也不知道。”
“你又何必为了苏家的天下这般费心。”李母想不明白,既然周冰言是带着目的来到南楚的,那为什么又要答应为南楚皇帝效力呢。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幼不长在我跟前,与我疏远也是应当,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莫要让自己身处险境。”作为一个母亲,哪有不为子女着想的。
周冰言也大致猜到了,也许自己真的是公主口中的“细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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