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出了城门,太阳也不像刚出门时那样软绵绵的了,周冰言背着两个包袱,秋老虎也渐渐开始发威,额头也有一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冒出。
出了城,路上偶尔会有一个小茶摊,周冰言偷偷看了一眼并排而行的苏烟寒,乞求道:“公,阿不,”周书深思考着到底该怎么称呼苏烟寒,眼看走马上就要走过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周冰言刚鼓足了勇气准备叫出口,结果就看见苏烟寒叫停了马。
“来四碗茶水。”苏烟寒将马交给白茶,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白桃下了马,看见周冰言还在马上坐着,仰头问道:“你不下来吗?”
“下,这就下。”周冰言热得有些受不住了,急忙麻溜的下了马,挨着苏烟寒坐在一起。
很快店家就将四碗茶水斟满了,晒了这么久的太阳,周冰言渴极了,端起碗就吨吨吨地喝了起来,一碗茶水下肚,又找店家倒了一碗茶,这才解渴。
白桃见他这架势,简直就是能喝干长江,“出门时见你背这么多东西,也没见你背个水壶出门。”
“你不渴吗?”周冰言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又作势要去抢白桃的茶水。
白桃哪里会肯,见到周冰言伸手过来,急忙端起碗就开喝“这是我的,你是水牛转世吗,渴死你算了。”
周冰言打趣道:“谁要喝了,不过是吓吓你罢了,小丫头片子不经骗。”
“哼!说谁小丫头片子呢,怪不得你热呢,身上背着这么大两个包袱,你不热谁热呢?”白桃反驳道。
周冰言本来准备反击的,就看见白桃的包袱不在身上,又看了看白茶,包裹果然也不在身上,扭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瘦瘦的男人正在鬼鬼祟祟的想要偷走包裹,周冰言急忙提醒“白桃,你的包袱要被偷了。”
白桃一听这话,这还得了,立马就朝着那个贼人跑了过去想要保护自己的包袱,一旁的白茶倒是不着急,她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大活人在这呢,这包袱还能被偷走了不曾。
周冰言起身正准备去追那贼人呢,就看见那贼人随便抓起一个包袱翻身上马想要骑着马儿跑路,只见那贼人先是骑上苏烟寒的马,但是任他怎么策马那马硬是一动不动,无奈贼人立马换乘了周冰言的坐骑,马儿立马就往前面跑起来了。
周冰言着急地想让苏烟寒想办法“他骑马跑了,你怎么还悠闲地喝茶啊。”周冰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乱了阵脚。
只见白茶不紧不慢地吹了吹口哨,那匹马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急转掉头又跑回来了。
周冰言现在才发现自己刚刚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白桃冲上去抢回包袱,顺便揍了几拳贼人,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又被偷走了。
贼人被揍得连连求饶,大喊:“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揍累了的白桃停手了,本来还想教育一下的接过就看见贼人一溜烟跑没影了,这才收手作罢。
那贼人怕被抓去见官,站起身就朝着身后的草丛跑没影了。
苏烟寒看了一眼跑回来的马,又看着周冰言道:“你这匹马还没训过。”
周书深看着苏烟寒,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马还是自己。
白茶抱着自己的半副身家再也不敢撒手了,周冰言回过神来,才打趣白桃道:“看吧,这贵重的东西还是要时刻带在身边,不然被偷了都不知道。”
白桃这下不说话了,差点痛失钱财的白桃端起刚刚喝剩下的茶水压压惊,“店家,有吃的吗?”
店家刚刚也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急忙搭上毛巾小跑过来“客官想吃些什么?”
“你这有些什么?”
“肉包子,馒头,还有咸菜。”
白桃想了想,这种地方有肉包子就不错了,“那给我们上些肉包子吧。”刚刚惊吓过度,现在一放松下来就感觉肚子饿了。
白桃一口气吃了三个大肉包,直接给周冰言都看呆了,虽然知道白桃能吃,但是自己吃这么大的包子两个就饱了,这比手掌还要大出许多的肉包,白桃竟然要吃三个。
白桃吃完之后满足的抱着肚子,瘫坐在凳子上休息,见周冰言一脸呆相地看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就多吃了点吗?有必要这么看着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两个肉包就吃饱了,怪不得瘦得跟竹竿一样呢。”
周冰言显然不喜欢白桃的这个形容,怎么说她也是有马甲线的人,这怎么能用竹竿来形容自己呢“你吃这么多也没见你起作用啊。”周冰言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白桃哼了一声,道:“懒得跟你计较。”
“店家,再打包几个馒头。”白桃还特意转头一字一句跟周冰言解释“留,着,路,上,吃!”
周冰言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失态了,毕竟也不能因为白桃看起来瘦弱,就对她吃三个大肉包表露出这副神情,于是又和解地朝着白桃笑了笑。
白桃见他这副讨好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些什么了。
一旁的白茶看见两人的这番互动,一脸不悦地将白桃叫到一边去了。
“她好歹也是驸马,公主还在旁边呢,你少与他这般讲话。”白茶对于刚刚两人的互动有些生气,但是嘴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才有了现在这个令人误解的对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奴婢,我就不该跟他说话。”白桃抢过白茶手里的缰绳,骑着马自己先走了。
白茶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白桃,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桃哪里会听她的,策马走远了。
这边周冰言将包好的馒头挂在马背上,疑惑地问一脸无奈的白茶“你们刚刚吵架了吗?你说了什么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苏烟寒倒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还不快去追,一会人跑丢了。”
白桃爱对白茶耍小性子,这一点苏烟寒是知道的,但是白桃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刚刚属实是白茶那个榆木疙瘩说错话了,白桃才那么生气的。
白茶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策马狂追,虽然她知道白桃不会跑远,但是自己现在去追还有机会哄好,要是自己不去追,那依白桃的小性子她得好几天不搭理自己了。
果然白茶追上去的时候白桃已经停在前面不动了,白茶下马跟着白桃一起蹲在地上,白桃气得背过身去不想理会她。
白茶看了看一旁乖乖吃草的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很显然,白桃还在生气,大声嚷嚷着:“听不见,听不见。”背过身去不看身后的人。
白茶轻声安慰,有些无措道:“白桃,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跟他说话有些不好。”
“哪里不好!”白桃一开始认识周冰言时,两人便是这么相处的,后来周冰言成了驸马,也从来没有跟她端过架子,所以在白桃心里她和周冰言一直都是平等的。
“我是说,你和驸马走得太近,我怕公主会介意。”
白桃听了这话没好气地反驳道:“公主可不会介意,我看会介意的人是你吧。”
白茶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沉默着不说话了。
白桃看着这副模样的白茶更加生气“你以前是最在乎我的,怎么这次我回来之后你就变了,你说过要当我一辈子的姐姐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见白茶不说话,白桃连忙堵住她,“我不管,你就是要像以前一样疼我,我不管。”
白茶笑了笑,宠溺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道:“好好好”,满嘴答应“我以后会更加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白茶这么说,白桃才稍微开心一点,撅起嘴巴别扭的一把牵起刚刚还在吃草的马的缰绳,马儿上一秒还在开心地吃草,下一秒就被白桃拉住了,气得歪了一下头表示抗议。
这边周冰言和苏烟寒终于有时间独处了,苏烟寒转头看向周冰言,道:“你方才想叫我什么。”
“本来想叫你公主的,但是后来发现在外面,就没叫了。”周冰言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后来想叫我什么?”苏烟寒继续追问。
“烟寒,”叫出口之后周冰言觉得这么叫也不妥,又尝试着叫了声“寒儿。”
苏烟寒没说话,策马向前跑了两下,拉开了距离。
周冰言以为又惹苏烟寒生气了吗,起忙追上去“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叫你别的。”
苏烟寒没说话,也没看周冰言,只是骑着马朝前面走。
“那叫,娘子。”这两个字叫出口,周冰言顿时觉得有些羞,耻。
苏烟寒倒是没有理会她怎么叫自己,只是说:“随意。”
周冰言一时也摸不准苏烟寒的心思了,还在纠结着是叫烟寒呢还是寒儿呢。
烟寒好像没人叫,寒儿倒是只听见过太后这么叫过,要是自己跟着太后叫,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想通之后周冰言还是觉得叫苏烟寒“阿寒”,当然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也是这么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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