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利勒加是开车和阿芙拉一起去的。他告诉阿芙拉自己是混血巫师,上学之前一直住在英国格拉斯哥,爸妈都是企业家,家里不缺钱。他父亲和他哥哥伯伦都是麻瓜,产业可以给伯伦继承。也就是说,乔利勒加很幽默的把自己俗称是“吃软饭的”,阿芙拉忍俊不禁。
乔利勒加单手开了瓶汽水喝,一只手打着方向,飞舞的金发在阳光下显得张扬不羁。说实话,除了那头高贵的金发和开朗的性格,真还是看不出这是个富二代。不过细想也是,能随便坐上飞机到处跑人生目标是寻找诗和远方的无业游民,家底肯定足够殷实。
他们是骑着麋鹿进去的,鹿背太高了,阿芙拉恐高,又不肯和乔利勒加骑同一头,只好打消了在白桦林飞奔的念头。鹿蹄慢慢地在雪地上踏过,阿芙拉痴痴地抬头望天,很蓝很高远的天空,她从前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上,如果再下场大雪就更好了。清风拂过,枝叶擦擦作响,清脆如风铃般,也吹动着阿芙拉乌黑的发丝。她忍不住吟诵道:“绿叶的生与死,乃是旋风的急骤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
“——乃是在天上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乔利勒加接话道。
阿芙拉惊讶地回头看乔利勒加,他正对着自己笑。他的笑和萨林很不一样——萨林温柔如海,乔利勒加潇洒如风。阿芙拉忍不住感叹:“想不到你也读泰戈尔。”
“我欣赏一切文艺之美。”乔利勒加说这番话时,帽子外的发丝随风颤动,白桦林中的他在日光下迷蒙得像幅油画。
阿芙拉抽出魔杖,施了个咒,树梢间的雪纷纷而下。
“我读书的时候,有人说干这一行没前途。”阿芙拉笑着把一部分雪汇成起舞的蝴蝶,喃喃道,“但是我喜欢,只有做这些没用的事情我才会快乐。”
“卡彼尔一向不喜欢我们这类人。”乔利勒加一边说,一边用魔杖把雪蝶引到自己这里,在杖尖旋转成有形的风,“我爸硬让我去魔法国会面试,我真受不了卡彼尔那个腔调,‘白日梦专家’?哼,我把他从里到外批判了个透。回去我爸又和我吵,我就和家里闹掰了。好在公司是伯伦在经营,他一向很喜欢我。至于那个卡彼尔,他和我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受不了!”
阿芙拉没有回应,任性地又把雪重新勾回来,变成活蹦乱跳的兔子。
晚上,两人睡在雪屋里,上面有天窗,能看到璀璨的星河。乔利勒加破格得到了看阿芙拉手稿的机会,忍不住念出声:“‘假如你能看到我眼中黑色的世界,也当看到我眼中无人之境凋零摇曳’……真有才!《向死而生集》……巫师界很多年没出过像你这样的文学家了。”
“写着玩的,何谈文学?”阿芙拉脸上挂着笑容,她抬手在篝火之旁做着手影,两人聊起上学时的趣事——
原来乔利勒加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比阿芙拉大两届,是真正让麦格校长头疼的问题学生——扎着乱糟糟的马尾,成天游手好闲的混日子,不学无术,狂妄自大。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凭着出色的男高音混到了弗立维教授的合唱团。阿芙拉惊喜地看着他:“你会唱歌?深藏不露啊!”
乔利勒加嘚瑟起来了:“我还会电吉他呢。”他给阿芙拉唱了一段,他唱起歌来一点没有平常说话的样子,几乎是把“桀骜不驯”四个字刻入了歌喉,惊人的出色。用阿芙拉当时的话来说,光听声音也能迷倒大校园的女生。
“你怎么没靠歌喉征服麦格校长呢?”阿芙拉眼睛亮晶晶的,侧过身和乔利勒加开玩笑。
“那这罪过可大了,到时候让我给摄魂怪唱,有够惊悚了。”乔利勒加夸张地抖了抖,和阿芙拉一起笑出声。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步,他有这种自信——阿芙拉肯定不会这么放肆地和萨林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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