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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第四章夜袭终南

三日后·戌时三刻·沣河码头

暮色四合,沣河在晚风中泛起细碎涟漪。码头静悄悄的,只有几艘渔船的灯火在远处明灭。

崔七带着二十个人、三条快船,准时抵达。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腰佩短刀,背上还挎着连弩,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崔湛一袭黑衣,站在码头最前头。他今日未穿那套白衣,而是换上了与手下同样的夜行衣,只是在衣襟处绣了一道银线,便于辨认。

“公子,都准备好了。”崔七低声道,“三条船,每条船八个人,留四个人在船上接应,剩下二十人跟您上岸。”

崔湛点头,目光望向河道上游。

按照约定,李昱应该在子时前从上游下来,他们在这里接应。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太安静了。

晋王的庄子在终南山北麓,离这里不过十里水路。如果李昱的行动顺利,这时候应该有动静了——火光、喊杀声,或者至少是撤退的信号。

但现在,山林寂静如死。

“公子,”崔七也察觉不对劲,“要不要派人上去看看?”

崔湛摇头:“再等一刻钟。如果还没动静...”

话音未落,上游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

那是约定的信号——但不是撤退信号,是求救信号。

崔湛眼神一凛:“上船!全速前进!”

三条快船如离弦之箭,逆流而上。船夫都是老手,长篙在河底一点,船只便窜出数丈。不到一刻钟,他们已抵达预定浅滩。

浅滩上空无一人,只有夜风穿过芦苇的沙沙声。

“公子,没人。”崔七警惕地环顾四周。

崔湛跳下船,蹲下身查看地面。潮湿的河滩上有杂乱的脚印,足有二十多人,其中一些脚印深而凌乱,像是负重奔跑。

他顺着脚印往山林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月光下,一枚铜钱大小的铁牌半埋在泥土中。

又是鹰形铁牌。

但这次,铁牌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中计了。”崔湛站起身,声音冰冷,“这不是接应点,是陷阱。李昱他们根本没到这里。”

“那刚才的唿哨...”

“是诱饵。”崔湛望向黑沉沉的山林,“有人想引我们进山。”

他话音刚落,林中突然响起弓弦震动声。

“隐蔽!”

崔湛厉喝的同时,已侧身翻滚。数十支箭矢破空而来,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若不是反应快,这一轮齐射就能让一半人倒下。

“上船!撤退!”崔七大喊。

但已经晚了。

更多的箭矢从两侧芦苇丛中射出,呈交叉火力覆盖整个浅滩。三条船成了活靶子,船夫和接应的人接连中箭倒下。

“弃船!往林子里撤!”崔湛拔剑格开一支箭,率先冲向山林。

他身后的二十人训练有素,立刻分成三组,一组掩护,两组交替撤退。虽然又有几人中箭,但大部分人成功冲进了树林。

林中的伏兵显然没料到他们反应这么快,箭雨稍歇。

崔湛靠在一棵树后,喘息着清点人数。二十个人,还有十四个能战,三个轻伤,三个重伤被同伴拖着。

“公子,现在怎么办?”崔七肩头中了一箭,咬着牙拔出来,撕下衣襟草草包扎。

“李昱他们应该还在山里。”崔湛压低声音,“伏兵在这里等我们,说明李昱那边还没得手,或者...”

或者李昱也中了埋伏,正在苦战。

“分成三队。”崔湛快速下令,“一队留在这里照顾伤员,守住退路。二队跟我往北,去晋王庄子。三队往南,制造动静,引开部分伏兵。”

“公子,这太危险了!”崔七急道,“我们人手不够,应该立刻撤退!”

“李昱不能死在这里。”崔湛斩钉截铁,“他若死了,李家会把这笔账算在崔家头上,到时晋王再煽风点火,两家必然开战。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他看着手下们:“你们可以选择撤退,我不怪你们。但我要去。”

十四个人,没有一个人动。

崔七苦笑:“公子说哪里话,我们跟了您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贪生怕死过?”

崔湛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恢复冷静:“好。那就按计划行动。”

三队人迅速分开。

崔湛带着五个人,借着夜色和树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往北潜行。他们绕过浅滩的伏兵,穿过一片密林,终于看到远处山坳里的灯火。

那是晋王的庄子,占地颇广,围墙高耸,四角有望楼。此刻庄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打斗声。

“打起来了。”一个手下低声道。

崔湛仔细观察。庄子大门紧闭,但侧门开了一条缝,两个护卫倒在门外,显然已经死了。围墙上有几处新鲜的血迹,墙根下还有攀爬的痕迹。

李昱的人应该是从侧面潜入的。

“公子,看那边。”手下指向庄子西侧。

那里有一片空地,此刻正有数十人混战。黑衣的是李昱的人,灰衣的是庄中护卫,人数比约为十五对三十,李昱的人明显处于劣势。

崔湛在人群中寻找,很快看到了李昱。

李昱一身玄色劲装,手持长剑,正与三人缠斗。他的剑法凌厉狠辣,每一剑都直奔要害,但那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将他困住。

更危险的是,庄子正门突然打开,又冲出一队护卫,足有二十多人,直扑战场。

“不能再等了。”崔湛拔剑,“冲进去,接应他们出来!”

五个人如鬼魅般从林中冲出,直插战场侧翼。崔湛的剑如游龙,瞬间刺倒两个灰衣护卫,打开了包围圈的一个缺口。

“李昱!”他高喊,“这边!”

李昱闻声回头,看到崔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厉色:“小心身后!”

崔湛侧身避开一刀,反手一剑刺穿偷袭者的咽喉。血溅了他半边脸,温热而腥甜。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剑锋向外。

“你怎么来了?”李昱喘着气问,他左臂有一道刀伤,血流不止。

“接应点有伏兵,我知道你们中计了。”崔湛格开一刀,“还能打吗?”

李昱冷笑:“死不了。”

“那就杀出去。”崔湛扫视战场,“我的人在南面制造动静,引开了一部分护卫。我们从西面突围,进山。”

“好。”

两人配合默契,一攻一守,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李昱的手下见援军到了,士气大振,也跟着往外冲。

但晋王的护卫实在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而且这些人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显然不是普通护卫。

“是铁鹰卫。”李昱咬牙道,“晋王把他的精锐全调来了。”

“他早料到我们会来。”崔湛一剑劈倒一个护卫,“这是个圈套。”

两人边打边退,终于冲出庄子,退入山林。但追兵紧追不舍,箭矢不断从身后射来。

“分头走!”李昱对剩下的七个手下喊道,“老地方汇合!”

七人分成三组,朝不同方向跑去,果然引走了部分追兵。

崔湛和李昱则一路往西,专挑难走的小路。两人都受了伤,体力消耗巨大,跑出三里地后,终于甩掉了追兵,躲进一处山洞。

山洞不深,但足够隐蔽。洞口有藤蔓遮掩,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两人靠在洞壁上,剧烈喘息。

月光从藤蔓缝隙漏进来,勉强能看清彼此的样子——都是浑身血污,狼狈不堪。

李昱先笑了:“崔公子这身打扮,倒是第一次见。”

崔湛低头看看自己染血的黑衣:“彼此彼此。”

他从怀中取出伤药和布条,扔给李昱:“处理一下伤口。”

李昱接过,撕开左臂的衣袖。刀伤深可见骨,他咬着牙撒上药粉,用布条紧紧缠住。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但额头已渗出冷汗。

崔湛自己也受了些轻伤,主要是擦伤和划伤,不严重。他简单处理了,看向李昱:“名单上的人,解决了吗?”

“解决了八个。”李昱靠在洞壁上,闭着眼,“剩下的五个,在庄子正厅里——晋王亲自等着我们。”

崔湛眼神一凛:“他也在?”

“在,还备了酒。”李昱睁开眼,眼中满是冷意,“他说,等我们杀进去,就请我们喝酒,庆祝我们第一次联手行动。”

“他早就知道我们会联手。”

“甚至知道我们今晚会来。”李昱苦笑,“我太大意了。以为三天时间足够布置周全,没想到晋王棋高一着。”

崔湛沉默片刻:“接应点的伏兵,用的是军中连弩。箭矢上还有兵部的标记。”

李昱猛地坐直:“兵部?晋王连兵部都渗透了?”

“或者,兵部里本来就有他的人。”崔湛沉声道,“今晚的事,不是简单的埋伏,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围剿。晋王想一劳永逸,把我们两家未来的继承人一起解决掉。”

山洞内陷入寂静。

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洞外偶尔的风声。

“我们的人...”李昱忽然问,“还剩多少?”

“我带了二十个,现在还剩多少不知道。”崔湛顿了顿,“你那边呢?”

“十五个,跟我杀出来的只有七个,分头走了,能活下来几个...”李昱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白。

这一仗,损失惨重。

“但我们也知道了晋王的底牌。”崔湛缓缓道,“铁鹰卫至少有五十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在兵部有人,能调动□□。而且,他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李昱看向他:“你是说,我们身边有内鬼?”

“不是我们身边,是两家都有。”崔湛分析,“知道今晚行动的人不多。我这边,只有我和崔七知道全部计划。你那边呢?”

“我,我父亲,还有暗卫队长。”李昱皱眉,“都是绝对可信的人。”

“那就是有人泄露了。”崔湛道,“或者,晋王的情报网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

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一夜,他们不仅损失了人手,还暴露了自己的行动模式。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了晋王的实力远超预估。

“接下来怎么办?”李昱问。

“先活着回去。”崔湛起身,走到洞口,透过藤蔓往外看,“追兵应该还在搜山,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去哪儿?”

“回长安。”崔湛回头看他,“但不是回各自府上。去永宁寺,那里最安全。”

李昱点头:“好。”

两人休息了半个时辰,等体力恢复一些,便悄悄出了山洞。他们不敢走大路,只在山林中穿行,绕了一个大圈,终于在寅时末回到永宁寺后山。

崔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带着剩下的十一个人,个个带伤,但都活着。见到崔湛,他眼眶一红:“公子,您没事就好!”

“其他人呢?”崔湛问。

“轻伤的五个,重伤的三个,已经送回府里医治了。战死的...六个。”崔七的声音低沉。

六个。

崔湛闭了闭眼。那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好手,每一个他都叫得出名字。

“李公子的人呢?”他问。

崔七摇头:“没见到。我们在南面制造动静时,遇到了伏兵,激战一场才脱身。后来按约定回浅滩,只见到船只的残骸和兄弟们的尸体...”

李昱脸色苍白:“我的七个人,也没回来。”

这一夜,两家至少损失了二十名精锐。

“先处理伤口。”崔湛压下心中的怒火,“天亮了再说。”

他们在后山找了个隐蔽处,生起一小堆火。崔七拿出备用的伤药和干粮,两人简单处理了伤口,吃了些东西。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崔七问。

崔湛看向李昱:“李公子,晋王的实力,你我都看到了。单凭一家,谁也对付不了他。”

“所以还是要联手。”李昱咬了一口干粮,嚼得很慢,“但这次,要更谨慎。”

“我有一个计划。”崔湛缓缓道,“既然晋王想让我们两家斗,我们就做给他看。”

李昱挑眉:“怎么说?”

“回长安后,我们大吵一架。”崔湛道,“就说今晚的行动,是对方设的局,害死了自家兄弟。让全长安都知道,崔李两家彻底撕破脸了。”

李昱眼睛一亮:“然后暗中继续合作?”

“对。”崔湛点头,“明面上斗得越凶,晋王越不会防备。我们在暗中收集证据,等时机成熟,一击致命。”

“但怎么瞒过身边的人?”李昱问,“尤其是可能存在的内鬼。”

“不需要瞒。”崔湛冷笑,“我们就真的斗。商业上互相打压,朝堂上互相弹劾,做足戏份。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真相。”

李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崔公子这招够狠。但若是做戏,总得有个由头。”

“由头现成的。”崔湛道,“就说今晚的行动,李公子故意泄露消息给晋王,借刀杀人,想除掉我这个崔家继承人。”

“那我还说崔公子在接应点设伏,想连我和晋王一起解决呢。”李昱接道。

两人对视,竟同时笑了。

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笑,也是劫后余生的笑。

“那就这么定了。”李昱伸出手,“从今天起,我们是死敌。”

崔湛握住他的手:“不死不休。”

这一次握手,比前两次都用力。

因为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要在所有人面前演戏,演一出长达数月甚至数年的对手戏。而真正的合作,只能在暗处进行。

“对了,”崔湛忽然想起什么,“令妹李清照,今年十七了吧?”

李昱眼神一凛:“崔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个堂弟,崔渊,今年十六。”崔湛淡淡道,“既然要做戏,不妨做得更真些。让两家的小辈也斗起来,岂不更妙?”

李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连小辈都卷进来,这出戏就没人会怀疑了。

“好主意。”他点头,“不过崔公子,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做戏归做戏,别真伤了我妹妹。否则...”

“李公子放心。”崔湛道,“我也有句话——崔渊是我二叔的独子,若有什么闪失,二叔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再次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告。

合作可以,但底线不能碰。

“天亮了。”崔湛站起身,“我们该回去了。李公子先走,我半个时辰后再走。从今天起,永宁寺这个联络点也不能用了。”

“那如何联络?”

“每月逢五,西市悦来茶楼,二楼雅间‘听雨’。”崔湛道,“我会让我堂弟崔渊去,李公子可以让令妹去。两个小辈‘偶遇’,斗嘴吵架,传递消息,不会引人怀疑。”

李昱想了想:“可以。但第一次,我要亲自去。”

“我也去。”崔湛道,“五日后,悦来茶楼见。”

李昱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依旧狼狈,但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傲的神情。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崔公子,今晚...多谢。”

崔湛顿了顿:“彼此彼此。”

李昱不再多说,转身下山。

崔湛站在亭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良久未动。

崔七走过来:“公子,我们也该走了。”

“崔七,”崔湛忽然问,“你觉得李昱这个人,可信吗?”

崔七沉默片刻:“老奴不敢妄议。但今晚若不是李公子的人拼死抵抗,晋王的护卫早就把我们围死了。而且他若真想害公子,在山洞里是最好的机会。”

崔湛点头:“是啊,他若想害我,我早就死了。”

他望向长安城的方向,旭日初升,将整座城染成金色。

但这金光之下,藏着多少暗流,多少杀机?

“走吧。”崔湛转身下山,“回去后,按计划行事。记住,从今天起,李家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下山,晨光照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夜的血,不会白流。

这一战的仇,总要讨回来。

五日后·西市·悦来茶楼

悦来茶楼是长安西市最大的茶楼,三层木楼,终日茶客盈门。二楼雅间“听雨”是其中最雅致的一间,推开窗就能看到西市的街景。

崔湛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烹茶。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常服,气质清冷,仿佛那夜的血战从未发生过。只有左手手背上那道新鲜的疤痕,提醒着那夜的凶险。

门被推开,李昱走了进来。

他也换了一身便服,玄色深衣,墨发用玉冠束起,左臂的伤显然还没好全,动作有些僵硬。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寒暄。

李昱在对面坐下,崔湛推过去一杯茶。

“伤怎么样了?”崔湛问。

“死不了。”李昱端起茶,“你那边呢?戏演得如何?”

“很好。”崔湛淡淡道,“我父亲大发雷霆,已经断了和李家所有的生意往来。朝堂上,崔家的御史弹劾了李家三个官员,两个被贬,一个罚俸。”

李昱笑了:“彼此彼此。李家也断了崔家的丝路货源,还抢了崔家两笔大生意。现在满长安都知道,崔李两家彻底撕破脸了。”

“晋王那边呢?”

“很满意。”李昱啜了一口茶,“昨天晋王府设宴,我也去了。晋王私下对我说,只要李家继续和崔家斗,他可以在朝堂上支持李家。”

“他也这么对我说过。”崔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他是真的相信了。”

“那就好。”李昱放下茶盏,“说正事吧。我查到了铁鹰卫的编制和装备详情。”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摊在桌上。

崔湛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铁鹰卫不是普通的私兵,而是一支完整的军队编制。共三百人,分为三队:一队弓弩手,一队刀盾手,一队骑兵。装备全是军中最精良的,甚至有几架弩车。

更可怕的是,铁鹰卫的教官,是边军退役的老将,其中一人曾是突厥人的俘虏,精通突厥战法。

“晋王想干什么?”崔湛沉声,“养这样一支私军,难道真想...”

“造反。”李昱接道,“而且不是临时起意,是筹划多年。我的人查到,晋王在终南山不止一个庄子,还有三个秘密据点,囤积了大量粮草军械。”

“证据呢?”

“在这里。”李昱又取出一卷图纸,“三个据点的位置、守备情况、物资清单。但我的人进不去,只能在外围观察。”

崔湛将图纸收起:“这些还不够。我们需要铁证——晋王与朝臣往来的信件,与突厥部落的盟约,还有他私造兵器的证据。”

“我会继续查。”李昱顿了顿,“但需要时间。而且我怀疑,晋王最近会有大动作。”

“何以见得?”

“他正在大量收购粮食和药材。”李昱道,“不是正常采购,是暗中囤积。我算了一下,他买的粮食,够三千人吃半年。”

崔湛眉头紧锁。

三千人,正好是一支军队的规模。

“还有一件事。”李昱压低声音,“皇上一个月后要去洛阳巡幸,晋王监国。”

两人对视,都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皇上离京,晋王监国,手握大权。若他趁机发动,内外呼应,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拿到铁证。”崔湛道,“否则,等皇上离京,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李昱点头,“所以下一个目标,是晋王府的书房。那里一定有我们要的东西。”

“但晋王府戒备森严,比终南山的庄子更难进。”

“所以需要你帮忙。”李昱看着他,“崔家擅长机关暗道,我需要一张晋王府的地形图,特别是书房附近的防卫布置。”

崔湛沉默片刻:“三天,我给你。”

“好。”李昱起身,“那我就等崔公子的好消息。”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我妹妹明天会来悦来茶楼。让你堂弟来的时候,别太客气,但也别真欺负她。”

崔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放心,崔渊知道分寸。”

李昱点头,推门离去。

崔湛独自坐在雅间里,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西市。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和李昱,正站在风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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