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毛的脊背,这会终于回温,睨了他一眼,“废物,要我在这里等你这么久,快点,不然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王铁这会满脑子都是不堪入目的污秽事,虽然警惕周围环境可能会出现的异形,但是对于潜意识里归属于人类范畴的梁丰,他没给多少关注,随意瞟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他那僵硬诡异的表情。
他寻着刚刚时枕春离开的方向,急匆匆跑过去,“梁丰”的皮囊已经要撑不住了,脚步虚浮,头重脚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那层薄薄的假面。
“好香啊,好想要……吃掉他们,嘶溜……”
王铁跑一段路,终于看见前方模糊的影子,色心上头,越来越兴奋,连忙追上去。
时枕春听到身后的动静,拉开盖头,将它放回包包里面,转身往后看。
王铁走到他面前时还有些大喘气,“新来的小弟弟啊,我实在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巡查会出意外,没忍住跑出来看看,两个人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下有个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害怕对方做出什么反抗,他努力将心头的急躁压下去,挤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打松他的警惕,活像自己是什么大圣人,要来救他出水火。
时枕春认认真真打量他的表情,即使他努力做出一副温和嘴脸,但眉宇之间的那点急切始终压不下去,想了一会,朝他点头,“行啊。”
王铁眼睛弯了弯,果然,这种单纯的年轻人就是好糊弄,单纯好啊,还是单纯的好,省事。
借着月光仔细打量时枕春的身段,这种干巴的小身板,他向来是看不上的,而且他也看不上城里那些玩男人的,硬邦邦的,能有什么乐趣?按他说的,还得前凸后翘的在床上才够劲,不是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可以比得上的。
他眼中流露出一些嫌弃,心中的邪火都消了些,回想着那张脸,那点兴致又起来了,真好看的脸蛋啊~男的长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将就一下,反正黑灯瞎火,正好这在外面都跑了快一个月了,很久没有发泄过,正好这会有个什么依靠都没有的上等美人,先发泄再说,一个不重要的人,玩死了就死了。
静悄悄从身后伸出双手,放轻脚步一点点靠近他,嘴角那快要得手的笑越咧越大,猛地冲上去,将他推倒在雪地上。
时枕春整个人扑进雪堆里,有一瞬间的蒙圈,撑着身子往后看。
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他的脸映衬得格外纯净,往后回眸的那一眼,可怜兮兮的那股劲就上来了,看得王铁血气上涌,兽性大发。
“就这股可怜兮兮的样得劲啊……你也别怪王哥做这种事,这都怪你啊,要不是你长这么一张脸,勾引我,王哥怎么会看得上你呢?更别说你还是个男人啊!”
王铁搓了搓手,嘴上那股老登味遮都遮不住,“只要你不挣扎,乖乖躺好,王哥保证,不会让你受苦受累,会让你拥有美妙绝伦的初夜享受,如果不听话乱挣扎,就不怪王哥手劲大,弄伤了你了。”
时枕春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只睁着眼睛牢牢盯着站在王铁身后的人,他的嘴脸已经撕烂,脸部伸出了一个类似口器的东西,在嗅闻蠕动,越探越远,时枕春就这样盯着,眼睛没露出其他情绪,眨了眨眼,换了个姿势,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看王铁,又歪头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梁丰。
“王哥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清楚没有,你眼睛直勾勾看啥呢……”王铁只往后瞄了一眼,看见一个男人的下半身,只以为是梁丰已经来到了,“梁丰你来啦。我先上,要了一血,后面就归你,想怎么玩怎么玩,随你尽兴~”
说完就想往时枕春身上扑,时枕春凉凉说了一句,“你回头看一眼呢?”
王铁才管不了什么回不回头呢?他现在只想发泄,狠狠地找个洞捣一捣,去去这一个月憋的火气,只当他现在是找借口,做着迷途羔羊最后的挣扎与反抗。
只是时枕春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到有些好奇,让王铁那深陷**泥潭的心空出几分余地,抽心思想了一会,这会不起风,很安静,看着对方抱膝蹲坐的姿态,终于觉得有点奇怪。
他似乎太平静了,完全没有遇到未知侵犯的恐慌。对了,梁丰的反应也奇怪,他是最爱开黄腔的人了,现在面前有一个绝世大美人,他不可能会不心动,他一定会逼逼赖赖说一些将人搞到手怎么玩弄,怎么伺候自己的痴心妄想,可是这一次竟然都没用说,太奇怪了。
一个奇怪可以当成巧合,两个都这样,细思极恐,后背冒出一身密密冷汗,浑身发颤。
干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时枕春小心翼翼回头,看着骤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带着触角不停蠕动的口器,吓得心跳骤停,脸色发白,在惊吓下,身体像苍老陈旧的没有上油的木偶,动作卡顿,闪躲不及时,被一口咬在左臂,生生将整条手臂扯断。
惊恐与疼痛一并袭来,凄烈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醒沉睡的黑夜,两条腿软的像两根面条,颤颤巍巍地瘫坐在地上,肾上腺素飙升,这会心跳才找回来,上下剧烈起伏。
他右臂小心翼翼摸着断口,恐慌蔓延至四肢百骸,听着那个异形嘎吱嘎吱咀嚼那条手臂都声音头皮发麻,简直就像午夜噩梦,他想跑想逃,可是腿太软了,软得没有力气挣扎起来,抖着手从腰间摸出枪,想要击杀他。
可是身体太痛了,情绪太崩溃了,完全无法稳住手中的枪,连开几发,发发空军。
模糊的思绪里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号人,指着那条像森林里的水蛭一样的怪物,拖着身体往后爬,朝时枕春语无伦次地大吼,“喂,新来的,你在干什么,现在是看戏的时候吗!你没看到梁丰已经被彻底污染异化了吗?你怎么不提醒我,亏我还夸你纯洁,你怎么这么恶毒,是想害死我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它杀了?!”
见他只是安静看着自己,歪着脑袋,说了一句让他心底发凉的话,“可是,我提醒你了啊,还有,我不怕噢~”
“小兄弟,爸爸,我喊你爸爸,好不好,是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不害怕你去杀了它,好不好?求你……”
时枕春眼睛转了一圈,很孩子气地回了一句,“不要。”
从雪地上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往别的方向走去,轻快的丁零当啷声,像是王铁通往死亡的倒计时。
“喂喂喂,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你这个贱人,可恶可恶!!”
他举着枪一边胡乱朝它身上打去,一边拖着身子往后退,其中一枪打在梁丰那具空壳的腿部,听着它那尖锐的嘶吼声,抖了抖。
它开始挣扎扭动,本来是一个口器的,突然从脑袋处分裂出四个口器,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叨叨着,“肉……美味的……肉……我要吃……肉!!”
“不……不不不,我不是肉,我怎么会是肉呢……你忘了吗?我是王铁啊,我是王铁……”王铁这会失血过多,抖着唇和它打感情牌,想唤醒它那不存在的良心。
心里后悔不已,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喘着粗气,“早知道不出来了,我不应该出来的,不应该起色心的,如果这会老实待在车上,宋涸还有平平那个臭女人也会解决的,不应该出来的……”
爬也爬不快,独臂,支撑不了身体平衡,跑起来也摇摇晃晃,空中挥舞的四条巨大的口器直直往他身上冲过去,咬在他的四肢和脖颈。
空洞的眼睛失去最后的神采,嘴里还剩下肌肉反应,呆呆重复着“我……不应该……出来……”四肢分离,身首异乡,空中飞溅的血,将雪地染黑,嘎吱嘎吱脆响过后,便是它饱腹的喟叹声,“还有……一个,在……那里……去……吃了……他……”
时枕春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个都由一变四,觉得有些神奇,它们太神奇了,只不过一个的一变四是一模一样的,一个的却是奇形怪状的,看着它慢慢地一点点挪动着人类那两条腿。
盯了一会它僵硬的动作,好奇问它,“你自己是不可以走吗?”
没得到回复,自问自答,“噢,我知道了,你没有自己的腿,所以你要用别人的腿走路,对吗?”
“我有……腿……它是我的……就是……我的……腿……”
“我明白了,那就是你没有腿。你要走快点吗?不然我去巡查了。”
“我要……吃……你……”
他想了一会,“那好吧,我走了,拜拜。”说完,转身一蹦一跳,和着清脆的风铃声离开了。
“肉……跑……”它那四条巨大的胡乱挥舞的口器,朝着时枕春的方向,飞快冲过去,口器大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
“砰砰”两声枪声响起,其中两条口器随着蹦出来的血液断在地上,断口还在地上不停扭动,朝着梁丰的方向想要一点点蠕动着爬回去。
另外两条口器因为疼痛,绷得很紧,直直指向天空,挪着那具人类躯干,僵硬地折向子弹射来的方向,“人类……宋……宋……”
听到枪声,时枕春欢快的步伐一顿,转身朝他们看过去。
“砰砰。”和着这两发子弹,宋涸那冷淡的声线响起,“你的脏嘴不配说出我的名字。”
“你……好像……不……太好……哦”它那细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疼痛令它扭曲,但是它对于宋涸身上的气息不会感知错误,同类的气息,嘴角的笑变大,变得诡异。
“你可以去死了。”
宋涸朝着它身上那藏不住透出来的光源处连开几发,直到晶核破碎,它死亡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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